第十三章：印堂發黑
顧梟一覺睡了很久，一直到大中午了才醒。
昨晚實在太累了，他連續縫了兩具屍體，而且都是高難度的縫屍，縱然他的身體素質非常好，也感覺到深深的疲憊。
起床之後，顧梟就去做飯，吃完了飯後，他清點了一下銀子。
昨晚得到了八十兩，他原本在買了鐵山拳拳譜之後，家裡還剩了十四兩，加起來，一共存款達到了九十四兩。
不過，吃水不忘挖井人，
昨天譚家的生意能夠到他手裡，主要還是靠毛叔的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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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
顧梟就取了幾兩銀子，準備去鎮上買點禮品送給毛叔，不宜過多，但是，也不能太便宜，花個五六兩銀子，很能顯出誠意。
五六兩銀子真不少了，普通家庭一年的開銷也就如此了。
出門之後，
顧梟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事情，平日裡對他都敬而遠之的鄰居們竟然有很多人都紛紛主動來打招呼，變得十分熱情，整得顧梟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在街口處時，賣豆腐的陳大娘竟然拉著顧梟進屋喝茶了。
要知道，以前顧梟來豆腐店買豆腐，陳大娘都從未邀請過顧梟進屋，畢竟，顧梟是縫屍人，大家都嫌晦氣，特別是做生意的人就更怕了。
今日這陳大娘也是一改往日的態度，拉著顧梟問東問西，還問顧梟有沒有中意的姑娘，若是沒有，她願意給顧梟介紹她的侄女。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還從來沒有人給顧梟介紹過對象。
顧梟師父在世時，也曾想過辦法請過很多人幫顧梟做媒，但沒有一個答應幫忙，連他師父之前想給顧梟說一個瘸腿的姑娘都被拒絕了。
最後，拉扯了好一會兒，
顧梟才終於明白為什麼今天那些街坊鄰里都對他態度大轉變了。
竟然是因為他昨夜從譚員外手裡掙了八十兩銀子。
顧梟在一陣詫異之後，又覺得正常。
明晃晃八十兩現錢，對於譚員外來說，只是灑灑水的小錢，可對於普通人來說，真的是一筆大數了，他師父一輩子能夠存下三十兩，還是因為他孤家寡人沒什麼開支，普通老百姓，很多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八十兩現錢。
也不怪陳大娘想把她侄女介紹給顧梟了，
都有八十兩現錢了，
不做縫屍生意都可以了，改換門路綽綽有餘，誰還在意晦氣不晦氣啊！
……
鎮外，義莊。
顧梟提著一大堆貴重禮品來感謝毛叔。
毛叔也知道了顧梟掙八十兩銀子的事情，不過，他倒是沒什麼變化，反而是勸道：「錢帛動人心，八十兩銀子，不是小數，難免會有人眼紅，你要多注意。」
「毛叔放心，我知道的。」
顧梟倒是沒有太擔心，他當然知道錢帛動人心的道理，但，譚員外錢多吧，為什麼沒人敢打主意，就是因為譚員外有能力守得住。
而現在顧梟，自認以他的實力，守區區八十兩銀子還是沒問題，有能力搶的過的人，就比如那些有權勢的人，也不至於看得上這區區八十兩。
毛叔又說道：「不過，這對你來說，也不全是壞事兒，你縫屍人的身份很受偏見，從你十五六歲開始，你師父就想方設法要給你討婆娘，可一聽說你是縫屍人，都不願意了，你師父說你會改行也沒人信。
不過，現在嘛，有八十兩銀子作為底氣，你說你會改行，別人都相信，而且，即便是不改行，也能讓別人覺得你是個有本事的人，討婆娘就方便多了，當然，你自己也得沉穩點，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接觸，若是去吃喝嫖賭，八十兩也不夠幾天花的！」
顧梟點頭道：「謝謝毛叔教誨，我曉得了。」
毛叔很滿意顧梟的態度，點了點頭，道：「你是個踏實孩子，」說著，他指了指顧梟提來的那些貴重禮品，說道：「這些東西你就拿回去吧，能退的就退了，這就是花的冤枉錢，我雖然在譚員外那裡推薦了你，但昨晚在巡捕房的事情我也了解了，靠的是你自己的實力，與我的推薦沒太大關係，我無功不受祿！」
顧梟連忙道：「毛叔，我今天來，不只是感謝您為我推薦譚家那生意，主要是想盡一盡心意，我師父去世後，我也就您這一個長輩，沒少受您照拂，這是我作為小輩的一點心意，您務必收下！」
這是事實，雖然他找毛叔驅鬼時毛叔收了錢，但那是生意，除此之外，兩人是有人情的，自從師父過世後，顧梟縫屍鋪子的生意就一落千丈，被劉疤子幾乎搶光，也幸得毛叔經常在外面替他揚名推薦，才讓縫屍鋪子慢慢又有了生意的。
當然，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
顧梟覬覦毛叔的那一身本事，也知道毛叔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他慢慢來與毛叔建立情分，總有一天開口能夠讓毛叔拒絕不了。
聽到顧梟講情義，毛叔也就不再多說，笑了笑，說道：「不過，你這一手縫屍手藝，倒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譚家的要求，便是你師父在世的時候也做不到。」
顧梟謙虛道：「我也是第一次做那種，也是運氣好，去之前，是真沒想到譚家會有那麼高要求，譚員外對屍體重視程度真高。」
毛叔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出人意料，若是早知道譚員外的要求那麼高，我也不敢推薦你去了，不過，好在你爭氣！」
在義莊吃了一頓飯之後，
顧梟就告辭離開。
不過，就在出門的時候，
毛叔突然喊道：「阿梟，你等等！」
顧梟有些疑惑，轉身問道：「怎麼了毛叔？」
毛叔皺著眉頭，盯著顧梟的額頭看了一會兒，說道：「真是奇了怪了，昨天還好好的，可剛剛我突然看到你印堂發黑，怕是近期會遭災。」
顧梟急忙問道：「毛叔，能不能說得仔細點？」
毛叔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精通相術，只是看個大概，不過，大概也能猜到，應該是你八十兩銀子帶來的麻煩，你這段時間少出門，等風頭過去了就好了，多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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