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能奈我何？
閃爍著金光的大手五指合攏。
收而為拳，然後緊緊地握著。
顧夕朝懸浮在虛空，冷冷地看著。
「咦？」
虛空中，聲如驚雷。
那隻手又往雲海內一探，攪了攪，就像一個人在盲盒內撈東西一樣。
盒子若是空的，自然什麼也撈不到。
手指從顧夕朝身上划過，如同划過虛無，顧夕朝就算安靜地站在那兒，那一位也把他無可奈何，可惜，沒有魔種，不然顧夕朝倒想試試能不能把這魔種送給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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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德玄黃天尊。
是吧？
他記住了！
下墜！
顧夕朝在急速地下墜。
瞬間，回歸了嬰兒身。
爽！
神魂入體，這是顧夕朝的第一個感覺。
原本擴展開來的丹田，此時已經堆滿了內氣，並且，還有許多能量，因為丹田狹窄不能轉化為內氣。
顧夕朝將一部分給了小紅。
先前，小紅被責罰，不得不分身為二，氣息衰敗了下來，沒和孟冰雁合體的那部分現在只能在殿內晃悠，連殿外都去不了，若是到院中被太陽暴曬。
有可能會被消亡。
責罰過了，也該給點獎勵。
養狗嘛！
需得威福並重。
大棒要有，胡蘿蔔也缺不得。
能量源源不斷地流向躲在屋子角落的小紅，氣息瞬間暴漲起來，很快便恢復到全盛狀態不說，附身在孟冰雁體內的那部分也有增益，連孟冰雁也有好處。
在膳堂排隊等候的時候，她感覺有暖流在體內流動，將練功走火產生的陰寒也驅散了不少。
為什麼？
緣由何在？
她一無所知。
一臉懵逼。
小紅每日能夠承受的能量有限，吸收不一會也就停下了，仍然還有大量能量留在顧夕朝那裡。
暫時無法轉換。
那就……
顧夕朝念頭一動。
視角出現在蒼正空那邊。
此時，閉目凝神的他正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蒲團前則是一個神龕，一枚血紅的小鈴鐺擺放在神龕內。
他在進行例行的祈福儀式。
「叮……」
耳邊似乎傳來了鈴鐺聲。
蒼正空一陣心悸，忙睜開眼。
神龕內，小鈴鐺靜悄悄地躺著，沒有動靜。
錯覺？
他鬆了一口氣。
繼續閉上眼睛，念誦咒文。
其實，並非錯覺，先前神龕上的鈴鐺的確輕輕響了一下，那是顧夕朝的魔種在控制靈神法身，以此為中轉站，和鈴鐺娘娘的本體取得了聯繫。
……
九層白塔。
塔頂，大先生也在閉目凝神。
昨天來做客的木青不在，只有他一人獨處。
像昨天那樣飲酒為樂並非大先生的常態，如今這般獨處養神方才是大先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如此，對他來說，坐鎮在這裡便是職責。
至於觀星什麼的……
那是三先生擅長的事情。
二先生則擅長尋龍點穴。
歷代帝皇的陵墓皆是二先生主持修建，不會請託他人。
在欽天監，人可以死，三個先生的稱號卻不會消失，每一個先生都有繼承人。
他死了，會有新的先生出現。
「嗯？」
大先生突然睜開眼。
又來了？
他供奉的靈神鈴鐺娘娘，又在莫名的憤怒，在地底密室內躁動不安。
上次出現這種情況，大先生也有出手。
然而，他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也沒發現有啥讓他不安的徵兆。
其實，在那之前，他也有感到不安。
但是，消耗了自己的一絲精血利用鏡子，卻也沒發現什麼問題，一切都風平浪靜。
「哎！」
大先生嘆了嘆氣，站起身。
多事之秋。
自從陛下一意孤行，想要閉關修煉成仙之後，大魏朝廷，宮內宮外，風起雲湧啊！
身形一閃，頃刻間，大先生就出現在地底密室，站在了那個巨大的血色鈴鐺前面。
「叮叮噹噹……」
鈴鐺在搖晃，散發著怒意。
大先生揮揮手，一枚仿佛眼珠的青銅鏡懸浮著，鏡面對著鈴鐺，白光閃爍著射了出來，卻被血紅色光芒擋住。
「咻！」
室內四壁懸掛的經幡簌簌抖動，有刺耳的尖嘯聲迴蕩。
「哎！」
大先生嘆嘆氣，收起青銅鏡。
詭異和詭異之間，也會存在不相容。
「娘娘，您不願鏡子檢查，沒辦法找到哪兒出了問題，我也無能為力啊！」
「這樣吧……」
「百日之後是仙誕日，我給你做個祈福大典，請來金符玉書，看看發生了什麼……」
大先生有些無奈地說道。
刺耳的尖嘯聲消失了，經幡恢復了平靜，叮叮的鈴鐺聲卻還在迴蕩，血紅鈴鐺也在微微搖晃。
好一陣，方才平靜下來。
……
這一幕，顧夕朝並不知曉。
舒坦！
此時，他只有這個感覺。
再次從鈴鐺娘娘那裡薅來的羊毛，能量將丹田又擴充了不少，如此，從那個福德玄黃天尊那裡弄來的能量便可以全部轉化為內氣，將丹田填滿了。
搬運周天？
不！
他還要擴充丹田。
所謂丹田，雖然是觀想小腹這個部位。
卻並非真的長在肚子裡，準確地說，應該是神意在那個地方開闢出來的空間，可以存儲內氣這種似實似虛能夠影響現實卻又無形無質的玩意。
其實，它可以無限大。
你的神念能去到多遠，便能擴充到多大。
困在嬰兒身體內，身份又有問題，哪兒都去不了，只能待在冷香殿內。
試一試？
看這丹田究竟能夠擴充到什麼程度。
有沒有極限可言！
……
魏小寶面色蒼白。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眼珠子在眼眶內轉動許久，最後定在了一個地方。
整個人變得就像剛剛離開大草原的靖哥哥，這才從牆角走了出來。
冷宮前有著一座院子，吳大富辦公的地方在這裡，魏小寶等小內侍也大多在此聽候命令。
此時，門前人們行色匆匆，慌慌張張。
魏小寶知道，這是喜慶和李國忠的屍體被發現了，故而，引起了騷動和恐慌。
沒辦法，他沒有時間清掃現場。
不像海國忠，殺了扔進爐子內就行了。
就算失蹤了，因為不是什麼重大人物，也沒人關心，不會有人追查。
尤其是現在，朝堂也好，宮裡面也好，群龍無首，亂七八糟。
「小寶，你過來！」
遠遠地，吳大富朝他招了招手。
「來了，乾爹。」
魏小寶傻笑著小跑著過去。
「你這是？」
吳大富突然低下頭，指著魏小寶。
魏小寶低頭一看，衣襟下擺有著一小團模糊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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