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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如來真身,無量天神,許清宵為佛門世尊【求月票】

  第255章 如來真身,無量天神,許清宵為佛門世尊【求月票】

  隨著一抹金色陽光,照耀在眾人身上。

  光芒灑落,慧覺神僧睜開了眸子。

  他一夜都沒有靜下心來。

  只因與伽藍神僧的交流。

  佛門這次東渡,絕對不是一時之念,而是做了五百年的打算。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敗陣下來,天竺寺順勢崛起,而對於佛門來說,無論是小雷音寺還是天竺寺,所有佛門弟子最大的夢想,其實就是將佛法弘揚至塵界每一個角落。

  但最難弘揚的地方,就是中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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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洲拒佛,以致於西洲所有寺廟都想要在中洲弘揚佛法,天竺寺扛起了佛門大旗。

  準備了五百年,這五百年不僅僅是準備辯法,而且還準備了許多後路。

  其中有些後路,更是逼不得已才會去做。

  而這些後路被提出來的時候,也得到了不少反對,可五百年過去了,提出後路的人,也已經圓寂死去。

  伽藍神僧昨日所說的意思,就是打算啟用這些被放棄的計劃。

  能被佛門放棄的計劃,想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放棄。

  慧覺神僧不希望走到哪一步,這對天下蒼生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對佛門來說更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

  今日,他必須要勝,一定要勝,若是今日失敗,三日辯法,連輸兩日,挫傷佛門氣運,即便是第三日贏了,也於事無補。

  想到這裡,慧覺神僧的聲音,緩緩響起。

  「阿彌陀佛。」

  「今日,第二場辯法。」

  「銘經辯法。」

  他的聲音緩緩響起,卻傳遍整個大魏京都。

  而實際上,大魏京都的百姓,也早就醒來了。

  許清宵昨日辯法,完勝佛門,讓他們興奮了一日,而今日佛門第二場辯法來襲,自然更是讓他們興奮不已。

  所有人都知道,若是今日,許清宵贏了下來,基本上就定下局勢了。

  東渡也算是失敗。

  佛門想要入侵中洲的春秋大夢,也可以徹底泯滅。

  等待下一個五百年。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佛門的手段,絕對不止這一點。


  銘經辯法。

  可見真章。

  隨著慧覺神僧開口,一時之間,整個大魏京都再次沸騰。

  一雙雙眼睛紛紛看去,期待著這場辯法。

  平亂王府中。

  許清宵也睜開了眸子,腳下九品金蓮浮現,緩緩將他抬起。

  「阿彌陀佛。」

  「許施主,今日辯法,比試的是銘經。」

  「為許施主展示我佛門極樂世界之景。」

  慧覺神僧開口,不再是昨日的尋常辯法。

  口舌之爭,終究是下乘,無論輸贏,都無法讓人心服口服,畢竟這個世界是有仙佛的存在,有修士武者。

  唯獨真正拿出真本事,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不然的話,光靠言語的力量,怎可能真正說服別人?

  「知曉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昨日慧心已經告知了他,所以他明白銘經辯法是何意。

  看到許清宵平靜的目光。

  慧覺神僧深深吸了口氣,他沒有急著銘寫經文,而是望著許清宵,再度開口道。

  「許施主,辯法之前,老衲有些問題想問一問施主。」

  「不知許施主可否回答?」

  慧覺神僧開口,昨日的辯法輸了,他還是有些不服。

  一夜的思索,他認為輸的原因很簡單。

  自己太輕敵了。

  倘若不是自己輕敵,也不會這般,而今日他已經重視起許清宵。

  但他想要再問幾個問題,如若許清宵還能回答上來,他心服口服,至少在辯法上面,他服。

  王府上空。

  許清宵看得出慧覺神僧心有不甘,他沒有拒絕,因為他要的就是說服慧覺神僧。

  不然的話,想要弄到八寶佛蓮就有些困難了。

  「說。」

  許清宵淡然開口,一個字,充滿著自信。

  此話一說。

  慧覺神僧雙手合十,一副悲憫天下的樣子,望著許清宵道。

  「敢問許施主。」

  「您心中是否也藏著一把屠刀?」

  慧覺神僧開口,這是他的問題。

  此話一說,京都內,眾人微微皺眉。

  他們有些好奇,不明白慧覺神僧突然這麼一問?


  同時也十分好奇,許清宵會如何回答?

  「無。」

  王府上空,許清宵端坐金蓮之上,平靜開口。

  這是他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他心中有刀,但並非是屠刀,而是殺生護生之刀

  「阿彌陀佛。」

  「許施主,你被紅塵迷住雙眼了,昨日你屠我佛門之刀,難道不是嗎?」

  慧覺神僧搖了搖頭,他似乎猜到許清宵會這般回答。

  所以直接指出,昨日許清宵屠佛之刀。

  許清宵說他心中有刀,讓自己逼出心刀,可換句話來說,許清宵難道沒有屠刀嗎?

  這是他想了一夜的結果,只可惜的是,昨日沒有立刻想到。

  當下,慧覺神僧繼續開口道。

  「既有屠刀,便有執念,許施主為何不入我佛門,化解執念,免得傷害無辜。」

  此話一說。

  許清宵緩緩開口。

  「我心中無刀。」

  「即便是有,佛也度不了我。」

  許清宵搖了搖頭,望著慧覺神僧,如此回答。

  「許施主,這世間上沒有佛度化不了的執念,昨日許施主問我,為何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

  「今日,老衲回答。」

  「屠刀非屠刀,執念非執念,一切執念,皆由心生,我佛千萬法,度世三千念,許施主,此番佛門辯法,是為普度眾生。」

  「如若東渡失敗,天下蒼生將因此遭受無辜牽連,他們又要等待無數年,才可聆聽佛法,開啟智慧竅,明白眾生皆苦,不能去行善積德,這諸般業力,加持之下,許施主將灰飛煙滅啊。」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許施主,你還不醒悟嗎?」

  慧覺神僧開口,他的聲音,帶著佛法,在這一刻,他還是選擇嘗試性度化許清宵。

  因為他不想與許清宵繼續鬥法下去,這沒有意義,今日他承受巨大的壓力,他希望辯法之前,能夠消除一切隱患。

  許清宵便是他最大的隱患。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許施主,還不醒悟?」

  與此同時,八百辯經僧齊齊開口,他們的聲音,震耳欲聾,想要度化許清宵。

  「聒噪。」

  剎那間,許清宵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他之前已經被度化過一次,那一次差一點就著道了,雖然朝歌說過,有國運加持,自己不可能會被度化。

  但那一次,的的確確影響到了自己,間接性也導致現在任何人度化自己,自身都會產生有極強的抵抗。

  自然而然,慧覺神僧的度化,沒有任何作用。

  隨著一道怒吼之聲響起。

  許清宵踩在九品金蓮之上,他望著這幫佛門弟子,尤其是慧覺神僧,眼神當中,充滿著冷漠。

  「莫要在這裡裝的悲憫世人。」

  「張口蒼生,閉口蒼生。」

  「這天地之間,沒有誰可以拯救蒼生,唯獨己救自身,方可自救。」

  「你知道為何本王討厭爾等嗎?」

  「就是因為爾等將蒼生掛在嘴上,如若當真心念蒼生,不如播種耕田,等到秋收之時,將糧食給予世人,也好過爾等雙手合十,念誦一句阿彌陀佛。」

  「爾等佛道,皆為小乘佛法。」

  「若讓爾等入駐大魏王朝,才是真正的禍害蒼生。」

  許清宵是真正發怒了。

  不是他瞧不起佛道,也不是看不起佛門,許清宵對佛有些了解。

  真正的佛,從不會張口閉口便是天下蒼生,他們不會出手拯救蒼生,而是告知蒼生自救之法。

  佛也不會把災厄掛在嘴邊,不會說什麼你若是不信我,便會有大難臨頭。

  這種手段,小乘佛法都做不到。

  無非是一種愚昧無比的封建宗教手段,許清宵真正厭惡的是這一點。

  所以他對西洲佛門,有著本質上的牴觸。

  「放肆。」

  「許施主,我等敬重你為儒道半聖,辯法論經再如何,我等也不會多說一句,小乘佛法是何意?你竟敢辱我佛門根本?」

  「張口小乘,閉口小乘,那敢問許施主,何為大乘佛法?」

  「阿彌陀佛,許施主,你過分了。」

  此時此刻,八百辯經僧齊齊開口,他們面容上滿是怒意。

  就因為許清宵這句小乘佛法。

  之前許清宵就說過一次,但那是他們辯法之前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們認為自己贏定了,所以讓許清宵逞口舌之利。

  可現在輸了一場辯法,他們心中不由生出其他情緒,再聽到小乘佛法,莫名覺得譏諷刺耳。

  「阿彌陀佛。」

  「許施主,你心中的屠刀,即將沾染鮮血,佛法不可藐視,你有佛門智慧相,是八部天龍轉世,不應當如此藐視佛法。」


  「法無大小,佛無大小,此乃佛門之根本。」

  「許施主,老衲知曉,你憎惡佛門,是因為老衲師兄曾想要度化你,此番的確有些冒犯,但慧正師兄也是為了天下蒼生,也是為了你好。」

  「如若許施主當真憎惡慧正師兄,老衲願意真誠道歉,若是許施主不解氣,老衲願意付出一切,哪怕自我圓寂,平息許施主之憎惡怨恨。」

  「老衲只希望,許施主能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放下心中屠刀。」

  慧覺神僧起身,說到這裡,他朝著許清宵深深跪拜,面容上是懺悔,也是懇求。

  這番的姿態。

  令人作嘔。

  許清宵沒有想到,一夜過去了,慧覺神僧竟然用上了這一招。

  將自己對西洲佛門的厭惡,認為是對慧正神僧的不滿,從而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心胸狹窄之人,更是強行說自己有刀。

  這種手段,太過於明顯了,無非是想逼著自己失態,一旦自己失態,就會如昨天慧覺神僧一般,當真誕生自己的屠刀。

  所以慧覺神僧,揪著這一點,死死不放,想要用同樣的方法來逼出自己心中屠刀。

  這就是慧覺神僧的手段。

  亂許清宵的道心。

  因為這個時候,許清宵必須會去解釋,若解釋不清,就算是坐實了自己對佛門心生不滿。

  帶著不滿,所以才會辯法,失去了辯法純粹的意義,那麼這場爭鬥,也將毫無意義。

  到時候即便是佛門輸了,他們也不會失去氣運,而且還有重振旗鼓的機會。

  辯法,可以理解為,向上蒼證明誰的思想更加符合世人,符合天理,符合大道。

  可若是帶有怨氣去辯法,你心思不純,爭強好鬥,而不是站在一個理性的角度,去闡述天地之意,去理解大道自然之法,就不可得天地認可。

  想到這裡。

  許清宵心中對佛門更加厭惡了,是對西洲佛門,這個還未真正領悟佛法的佛門。

  「莫要做戲了。」

  「第二場辯法,開始吧。」

  許清宵開口,他不想要浪費時間,早日辯完第二法,早日結束。

  只是許清宵這般的回答,在佛門弟子眼中,是一種認輸。

  一時之間,八百辯經僧紛紛開口了。

  「願許施主,放下心中屠刀,立地成佛,拯救天下蒼生,我等願坐化圓寂,以平許施主心中之憎惡怨恨。」

  八百人開口,聲音洪亮,傳遍大魏京都每一處。

  尤其是慧覺神僧,更是周圍佛光涌動,當真做好了隨時圓寂的準備。

  這還真是玩不過就用陰的啊。

  「刀在何處?」

  許清宵淡然問道。

  「刀在心中。」

  慧覺神僧出聲。

  「沒有。」

  許清宵冷漠回答。

  「有。」

  「許施主不妨仔細看看,是否有刀。」

  慧覺神僧聲音激昂,讓許清宵低頭看刀。

  然而許清宵冷哼一聲。

  他知道對方的把戲。

  若自己低頭看去,那麼必有屠刀。

  因為自己內心動搖,若不動搖,怎會去看?

  「無需去看。」

  「一定沒有。」

  許清宵開口回答。

  「不看怎知沒有?」

  「許施主,你不敢看去,你已心生逃避,你不敢直視,因為屠刀在心,你若當真無刀,又為何不敢直視?」

  慧覺神僧繼續逼迫道,更是將許清宵的路直接堵死。

  看,動搖內心,屠刀必顯。

  不看,逃避內心,依舊坐實。

  這又是一條死路。

  慧覺神僧的手段很髒,但的的確確很犀利,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壓制自己。

  延續昨日辯法,用這一局扳回去。

  「心正何須看?」

  許清宵繼續開口,語氣平靜。

  但這般給人的感覺,就是許清宵有些心虛了。

  「如若心正,為何不敢看?」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不過不是慧覺神僧的。

  而是王朝陽的聲音。

  是的。

  是王朝陽的聲音。

  來自天地文宮中,傳來的聲音。

  一直沉默的王朝陽,在這一刻傳來了聲音,而且明顯是在幫慧覺神僧的。

  給予壓力,逼迫許清宵低頭。

  他明白慧覺神僧的目的,也認為許清宵心虛了,所以在關鍵時刻,逼迫許清宵低頭,不然的話,這樣扯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許清宵輸一點,慧覺神僧贏一點罷了。

  可如若能證明許清宵心中也有屠刀,就算是證明了之前慧覺神僧說的一切。

  那麼第二場辯法,不管如何,慧覺神僧贏了一半。

  因為昨日的辯法,就算是一人贏一半。

  畢竟辯法不是看誰回答的問題多,而是法理之爭。

  往往關鍵一個問題,若是能夠說服對方,勝過之前所有的問題。

  現在,就到了這個關鍵時刻。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如此關鍵時刻,王朝陽突然開口,主動插話,幫慧覺神僧找許清宵麻煩。

  剎那間。

  幾道聲音也跟著響起了。

  「此番辯法,與你何干?需要你開口?」

  第一道聲音是安國公的聲音,他也明白許清宵遭遇什麼麻煩,如今聽到王朝陽開口,自然不服,直接上來怒斥對方。

  「王亞聖不是說,不參與辯法嗎?怎麼這個時候胡亂說話?亞聖難道可以言而無信嗎?」

  陳正儒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帶著不滿,指責對方。

  「就這般還是亞聖?言而無信,說了不參與就不參與,與你何干?」

  顧言等人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一尊亞聖,他們敬重,可要是跟許清宵作對,那就不好意思了,聖人都罵,何況亞聖?

  朝廷的團結,讓京都百姓滿是喜悅,畢竟他們也不希望許清宵吃虧。

  尤其是對這個王朝陽,百姓們也十分厭惡,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這個王朝陽做的事令人作嘔?

  佛門來辯法,他不參與。

  現在許清宵與佛門辯法,王朝陽又來參合?而且不幫自己人就算了,還針對自己人?

  當真是畜生。

  「本聖只是站在道理上。」

  「辯法之事,本聖的確說了不參與,但許清宵這般無意義的逃避,又有何意?」

  「許清宵,既然要辯法,就認認真真辯法,若辯的過,就辯,若辯不過,強行辯法,有什麼意思?」

  王朝陽的聲音很隨意,他並不在乎眾人的斥責,畢竟他的確有些唐突,但讓他出聲道歉,肯定不行,所以隨意回答一句,同時還不忘開口,譏諷許清宵逃避。

  「你來?」

  王府上,許清宵望著天地文宮,目光直接透視一切,落在了王朝陽身上。

  你行你上。


  聽到這話,王朝陽冷笑一聲。

  「本聖說了,不參與辯法。」

  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確定自己不參與辯法,只是下一句話還沒說出,許清宵的聲音便響起了。

  「那你犬吠作甚?」

  聲音響起。

  王朝陽英俊的面容,瞬間冰冷下來,眼神當中透露出冷意。

  「可笑。」

  王朝陽開口,冷冷譏諷。

  嘭。

  一根極武鎮魔勁所凝聚的戰矛出現,直接轟擊在天地文宮當中。

  文宮綻放光芒,阻擋了許清宵的進攻。

  許清宵自然傷不到文宮,這只是一種態度。

  「許清宵,你一而再,再而三對我文宮出手,難道你真不怕本聖發飆?」

  王朝陽出聲,他臉色不太好看,許清宵的攻擊,並不能對天地文宮造成什麼影響,但對他而言,這是一種恥辱。

  天地文宮是神聖宏偉的,在他看來,世人來到天地文宮之時,應當頂禮膜拜,然而許清宵卻敢挑釁文宮。

  這讓他極其不爽。

  「那你就不怕朕?」

  可就在此時,女帝的聲音響起,毫不猶豫站出來給予回答。

  這裡是大魏。

  不是浩然王朝,天地文宮,說好聽點是文宮,說不好聽點,不就是大魏的一處房產?

  當真惹惱了女帝,後果自負。

  果然,聽到女帝的聲音,王朝陽有些沉默了。

  他不是畏懼女帝,而是他不想將事情又提升到這個層面上來。

  說白了,身後的人,也不允許自己這般做。

  想到這裡,王朝陽深吸一口氣,他沒有說話了,選擇閉嘴。

  只不過王朝陽心中卻記住了大魏女帝,這個仇他不可能不報。

  「阿彌陀佛。」

  「許施主,既不敢直視,便是逃避,屠刀已顯,何必狡辯?」

  慧覺神僧開口,將話題繼續引導於此,不希望許清宵糊弄過關。

  「心無屠刀,何須去看?」

  許清宵依舊是這個回答。

  只是這般的回答,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逃避,而且是很強烈的逃避。

  許清宵越是如此逃避,慧覺神僧越是覺得勝券在握。


  「許施主,你心中屠刀已經徹底顯露,無論你逃避還是不逃避,都改變不了。」

  「今日,老衲願在此圓寂,以平許施主心中之怒。」

  慧覺神僧開口,他圓寂上癮了,想用自己的死,來成全自己,也是成全佛門。

  不能說慧覺神僧無恥,畢竟他為了佛門,寧可自殺。

  但要說慧覺神僧好,許清宵壓根生不起一絲想法。

  這種人,太過於愚昧了。

  他執念太深。

  想到這裡,許清宵不由嘆了口氣。

  慧覺神僧走到這一步,就足以證明一件事情,佛門輸不起,他無敵的自信,已經動搖了。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台。」

  「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許清宵緩緩開口。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著禪意。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此乃佛門偈語,表明自身心中沒有任何雜念,也正好回應對方的執著。

  當聲音響起。

  這一刻,許清宵身後蕩漾一道道淡綠色的光芒。

  剎那間。

  一棵菩提樹出現在許清宵身後。

  菩提樹以肉眼可見的成長,瞬間變成參天大樹,在許清宵身後演化,蕩漾出一重重的光芒。

  樹柳成蔭,每一根樹枝,都散發出莫名的力量,佛光瀰漫,不刺目但極其耀眼,極其璀璨。

  這是菩提樹,佛門將菩提樹視為智慧樹,代表著開啟智慧,懂得智慧之象徵。

  此時此刻,人們驚愕。

  「這是菩提樹?」

  「佛門菩提樹?」

  「好,好,好,好一句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妙哉,妙哉,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說的真好。」

  「本身就沒有屠刀,哪裡有那麼多說法,只有自己心中有屠刀,才會覺得別人有屠刀。」

  「此番回答,簡直是極好。」

  人們喝彩,許清宵這番回答,簡直是絕殺。

  你如此執著許清宵心中有沒有屠刀,因為你心中有執念有屠刀。


  許清宵為何不看?是因為他心中沒有屠刀,為何要看?

  本來就沒有的東西,為何要去看?看了不就有嗎?

  這就是正大光明。

  此言一出,慧覺神僧徹底呆在原地,他想要以死相逼,卻沒想到,許清宵這麼簡單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勢。

  而且不僅僅只是化解這麼簡單,而是絕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一句話,將他所有攻勢全部化解的乾乾淨淨,更是讓自己成為了笑話。

  自己心臟,還說別人有問題。

  這簡直是恥辱。

  尤其是,許清宵身後演化的菩提古樹,更是異象連連。

  菩提樹綻放無盡光芒,蕩漾智慧之光。

  更是有佛音陣陣,念誦許清宵方才所言。

  「阿彌陀佛。」

  慧覺神僧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徹底辯法失敗了。

  在佛理上,他辯不過許清宵。

  輸了。

  徹徹底底的輸了。

  「銘經。」

  剎那間,慧覺神僧大吼一聲,既然佛理辯不過許清宵,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見真章了。

  此時此刻,慧覺神僧袈裟抖動。

  凝聚一塊天幕石碑。

  身後八百辯經僧,以佛力為筆,開始刻印各種文字。

  「許施主,今日比試,銘經辯法,老衲不想占你便宜,若你現在選擇認輸,算平手。」

  慧覺神僧開口,他望著許清宵,還是不希望走到這一步,但如若許清宵還要執迷不悟,他也不介意讓許清宵知道,何為西洲佛法。

  「囉里吧嗦。」

  許清宵冷冷開口,懶得跟這個慧覺廢話了。

  「好。」

  「顯我佛門之法。」

  慧覺神僧徹底斷絕和談之意了。

  既然許清宵非要讓他走到這一步,他也不在乎什麼了。

  此時此刻,佛經銘刻。

  佛法通天。

  金燦燦的佛法照耀一切,一重重瀰漫,蕩漾成漣漪。

  剎那間,佛光所過之處,都生出金蓮,孕育出靈獸,高山流水,是人間仙境,有佛陀光輝灑落,顯得極美。

  浩瀚的佛音也緩緩響起。


  「極樂佛界,無有病痛,無有悲傷,世人向善,有靈泉無盡,浩瀚如海,佛陀立於中央,映照佛法,為人解惑」

  慧覺神僧的聲音響起。

  他開口,告知世人,這是什麼地方。

  佛經光芒萬丈,這是西洲花費五百年銘寫出來的經文。

  向世人展現出極樂佛界。

  極樂佛界出現。

  的的確確震撼世人,從慧覺神僧腳下開始,佛光一直擴散,蔓延萬里,化作佛國世界。

  在這裡所有人都看到了世間上最美好的一幕,更是有佛陀誦經,洗滌人們心中的憂慮。

  讓人不由自主快樂起來。

  這種手段,的的確確很可怕。

  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不管西洲佛門再怎麼吹噓,佛門有多美好,終究不如眼見為實要好。

  五百年前,佛門就是吃了這麼一個大虧。

  所以,這五百年來,天竺寺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為此他們耗費了五百年的心血,銘寫出這部經文,映照西洲極樂世界。

  當異象出現這一刻。

  一座座宮殿出現,每一座宮殿,都顯得無比奢華,人們在這裡,仿佛可以無憂無慮,過上最美好的生活。

  這一刻。

  大魏京都內,不知道多少百姓露出了嚮往之色。

  這種嚮往,發自內心,誰不想要住在這種地方?誰又不想生活在這種地方?無憂無慮,聆聽佛法,不受災變,不受痛苦。

  「阿彌陀佛。」

  「此乃我西洲極樂佛界,入我佛門者,可避一切災難,無憂無慮,入我佛門者,聆聽佛陀誦經,消除孽障,入我佛門者,可往生極樂。」

  慧覺神僧開口,當異象出現之後,他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了。

  因為京都無數百姓,基本上都露出了無比嚮往之色。

  「慧覺,爾等當真是用心良苦啊,花費五百年的時間,銘寫出這種經文,只為欺騙世人。」

  無塵道人的聲音第一時間響起。

  望著這般佛法世界,無塵道人如何不怒?

  不是酸,而是這種極樂世界,純粹就是騙人的,這世間上哪裡有這樣的世界?

  當真有這種世界,也不可能是說入個佛門就能做到?

  各大派系,都會用這種方式來糊弄世人,只不過都寫在書上,大家看看就行了。

  無論是修仙還是修佛,亦或者修儒,真實想法是什麼,心裡都有點數。


  權力,財富,地位,長生,說來說去都離不開這些因素。

  即便當真有人想要拯救蒼生,可目的是什麼?不也是想要留下千百世的好名嗎?

  哪怕是許清宵,他為何大力發展大魏?又為何如此看重百姓?

  因為許清宵想要讓大魏崛起,自己可以安享晚年啊,沒有戰亂,百姓安居樂意,自己快活過日子,啥事不用管。

  百姓又是國家的根本,所以許清宵才會這般。

  不然為什麼?因為有一顆菩薩心?這可能嗎?

  現在,佛門為了擴大影響,銘寫這般經文,製造一個假象世界,讓世人信佛,這種手段就有些噁心了。

  不,應當是極其噁心。

  世人容易被這種東西給矇騙,佛門太擅長這個了,凝聚異象,製造一個極樂世界,可這個極樂世界,懂得人都知道是假的。

  純粹就是騙人。

  本以為是銘經,弘揚佛法之高深,沒想到玩這種套路?

  當真是噁心人啊。

  「用這種手段欺騙世人,這就是西洲佛門的做法嗎?」

  「五百年,你們謀劃五百年,就是為了這樣欺騙世人?」

  「莫要相信,這不過是障眼法罷了,算得了什麼?」

  此時此刻,仙門坐不住了。

  怎麼辯法都可以,哪怕是佛門辯法贏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你是用佛法辯勝大家,百姓們只會覺得佛法高深一點。

  但讓百姓們去信佛,還是不太可能,會吸引一部分百姓,但想要吸引所有百姓是不可能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

  你演化出所謂的極樂佛界,在別人看來,簡直是仙境。

  試問一下,誰不想進入這種世界?

  而且人固有一死,哪怕是帝王,也總有一天會老去,會死去。

  何況平民百姓,在生死面前會淡然嗎?

  倘若死後,能進入這種世界,試問一下誰不想進入佛門?

  可問題是,這種世界有嗎?

  顯然是沒有的,這是佛門營造出來的極樂世界,佛門弟子肯定相信有啊,畢竟他們辛辛苦苦修佛這麼多年,要是沒有,豈不是白干?

  所以他們篤定佛門有極樂世界,如今演化出來,只會讓佛門弟子更加激動,更加篤定的修佛,也會更加賣力的去度化信徒。

  而這些信徒,則會被這個異象,給矇騙心智,從而成為佛門信仰工具人。


  這種手段,就好像將一些自然現象,吹噓成佛門異象,比如說大雨過後,山中出現彩虹。

  然後就說是佛光普照。

  就這種東西,都能讓人相信,何況眼下的異象?

  仙門強者坐不住,他們千算萬算沒算到佛門會用這種手段,可讓他們去阻止。

  他們阻止不了。

  畢竟這是異象,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嗡。」

  下一刻。

  異象當中,佛陀停止誦經,一道佛音響起,剎那間天威瀰漫,如雷音貫耳,令人渾身震顫。

  無塵道人,劍無極等人臉色紛紛一變,他們身軀震顫,氣血沸騰,但沒有受傷。

  可他們震撼的是,為何異象能影響到他們?

  這不可能。

  異象,是天地的一種形態轉變,其實可以理解為天象,就好像颳風下雨一般。

  異象是不可能傷人的,只是一種演化過程。

  但佛門凝聚出來的異象,卻讓他們實實在在感受到了恐怖的天威壓力。

  他們身為一品,自然不懼,只是對於這種手段有些驚愕。

  若是能夠凝聚異象斬人,那豈不是可以完美掌控天地之力?

  這世間上最強大的力量,就是天地之力。

  所有體系到了一品,也都是與天地之力有關係,儒道掌控的最為完美,所以儒道體系勝過一切。

  甚至還有一種說法,聖人就是天地的化身。

  這種說法有些誇張,但也能說明聖人的強大。

  「莫要褻瀆真佛。」

  「五百年前,我佛門辯法失敗,而後領悟佛法真諦,明悟極樂世界。」

  「此極樂世界,乃是真佛創造,是我佛門弟子之最終歸宿。」

  「阿彌陀佛,諸位若是不信,可入我佛門,到時一探究竟。」

  慧覺神僧的自信回來了。

  當異象出現,萬里化作佛家淨土,他如何不興奮?

  如此可怕的異象,不弱於許清宵之前所有異象。

  五百年的研究,五百年的心血,在這一刻統統展現出來了。

  可就在此時。

  佛光綻放的更加璀璨。

  中央佛陀出現,捏佛印,望著眾生,只是這佛影難以看清,顯得虛無縹緲,但又顯得與眾不同,極其的非凡。


  「許施主。」

  「入我佛門,可永生。」

  「入我佛門,可斷絕一切煩惱。」

  「入我佛門,可洗滌心靈。」

  慧覺神僧開口,他望著許清宵,展示著自己的佛國。

  然而。

  這般的情景,並沒有讓許清宵有任何變化,反而更加安靜了。

  不過非要說的話,許清宵在沉思。

  看著沉思的許清宵,慧覺神僧有些激動了,他誤以為許清宵已經心動了,當下不由繼續開口道。

  「許施主,你有我佛門智慧相,如若你拜入我佛門,為我佛門護道,未來你可享我佛門氣運不說。」

  「而且你還有可能成為菩薩,你是佛門八部天龍,再往上一步,便是智慧圓滿,為佛門菩薩,這可是無上大功德啊。」

  「許施主,你看看我佛門極樂世界,若是你在這種世界,你還會有任何憂慮嗎?你還會有任何焦灼嗎?」

  「你不會有的,入我佛門吧,許施主。」

  慧覺神僧不斷開口,他希望許清宵入佛門,極其希望許清宵入佛門。

  若是許清宵入了佛門,那事情當真就不一樣了,佛門將可直接入駐大魏,這是無與倫比的功德啊。

  完成了西洲佛門數萬年都想完成,卻又沒有完成的事情。

  可讓慧覺神僧失望的是。

  許清宵思考的不是入不入佛門,而是思考自己應當拿出哪一部經文出來。

  可就在此時,慧覺神僧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許施主。」

  「醒悟啊。」

  伴隨著慧覺神僧之聲響起,許清宵不由從沉思中醒來。

  大魏京都內,不少人都有些緊張,他們也有些害怕,許清宵當真動心了。

  有人想要出聲勸說,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畢竟這是許清宵自己的事情,他們不好插手。

  看著慧覺神僧。

  許清宵長長嘆了口氣。

  「你可知,為何本王說爾等是小乘佛法嗎?」

  許清宵開口,望著慧覺神僧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有些發愣,不明白許清宵是什麼意思。

  他看著許清宵,眼神當中滿是好奇,實實在在是不懂。

  「許施主沒有徹底明悟佛法,所以誤以為這是小乘佛法,佛無大小。」


  慧覺神僧給予回答,但他沒有上當,依舊堅持相信,佛無大小,是許清宵自己不懂,才會說出佛法有大小。

  慧覺神僧的嘴,當真是天下第一硬啊。

  「錯。」

  下一刻,許清宵冷冷出聲。

  「何錯之有?」慧覺神僧皺眉,望著許清宵。

  「佛無大小,法有大小,爾等西洲佛法,乃小乘佛法,演化之佛界,不過是障人耳目罷了,真正的佛陀世界,不是如此。」

  許清宵開口,給予反擊。

  只是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搖了搖頭,眼神當中是悲是苦,看向許清宵,就好像看著一個執迷不悟,陷入泥潭中的孩童一般。

  「阿彌陀佛。」

  「許施主,你明明有我佛門智慧相,卻為何如此執迷不悟啊,這哪裡有什么小乘佛法,哪裡有什麼大乘佛法。」

  「而且此乃我佛門極樂世界,天地都認可,許施主何須還要狡辯?」

  「老衲辯法失敗,也一一承認,輸了便是輸了,許施主又何苦如此?莫要心胸狹窄,業力加持。」

  慧覺神僧開口,他一番話的意思,其實就是一句話。

  你許清宵輸不起。

  「可笑。」

  「障人耳目之術,乃小乘佛法不入流之技。」

  許清宵輕笑。

  「放肆。」

  「許清宵,你過分了。」

  「佛法已顯,異象演化,你還嘴硬嗎?」

  「我等辯法不過,一一承認,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許施主輸了不認,當真是可笑。」

  「張口小乘,閉口小乘,那請許施主說一說何為大乘佛法?」

  「是啊,你如此瞧不起我等的佛法,口口聲聲說我等佛法是小乘佛法,那你說一說何為大乘佛法?」

  「法無大小,你當真是被業力蒙蔽雙眼。」

  八百辯經僧齊齊開口,口誅筆伐,怒斥許清宵,一個個如同怒目金剛。

  在他們看來,許清宵當真有些過分。

  張口閉口都是小乘大乘,各種瞧不起他們,令他們極其不悅,一次兩次就算了,第三次了,他們當真忍不住。

  「閉嘴。」

  許清宵大吼一聲,浩然文鍾浮現,蕩漾出陣陣鐘聲,蓋過他們的喧譁。

  「大乘佛法,時機未熟,拿出來爾等也聽不懂。」


  「不過,本王便讓爾等輸得心服口服。」

  「今日,本王請如來真身,破滅爾等極樂世界。」

  許清宵連連開口,這幫辯經僧當真是有些猖狂,在大魏境內還敢如此囂張。

  既然如此,那許清宵就不客氣了。

  這一刻。

  許清宵立在九品佛蓮之上,身後菩提古樹蕩漾三千佛法,浩然文鍾懸於頭頂,垂落下億萬道紫色浩然正氣,將他烘托如神明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許清宵,佛門弟子也是死死地注視著許清宵。

  京都上下,沒有一雙眼睛不是望著他。

  也就在這時。

  宏偉的誦經聲響起。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皆是阿羅漢,諸漏已盡,無復煩惱,逮得己利,盡諸有結,心得自在。」

  「其名曰:阿若憍陳如、摩訶迦葉、優樓頻螺迦葉、迦耶迦葉、那提迦葉、舍利弗、大目揵連、摩訶迦旃延、阿樓馱、劫賓那、憍梵波提、離婆多、畢陵伽婆蹉、薄拘羅、摩訶拘絺羅、難陀、孫陀羅難陀、富樓那彌多羅尼子、須菩提、阿難、羅睺羅,如是眾所知識大阿羅漢等。」

  隨著,這宏偉佛音響起。

  突兀之間。

  天地之間,在這一刻,徹底變化。

  轟轟轟。

  雷聲大作,狂風席捲,整個大魏京都,徹底變天了。

  天穹之上。

  一朵朵金色祥雲出現,照耀出無與倫比的金色光芒,落在了京都當中。

  一尊宏偉無比的佛身,出現在天穹之上,這道佛身,有萬丈之大,將天渲染成金色。

  佛光普照,映在大魏上下,無與倫比的佛光,從地面上噴涌而出,如同汪洋大海似的,席捲一切。

  剎那間,一尊尊佛影出現,每當許清宵誦念出一個名字,便有一尊佛現世,圍繞著中央佛祖。

  這是如來真身。

  萬丈的真身,逐漸凝實,一條條金龍從雲層中騰飛而出,顯得栩栩如生,環繞在佛陀周圍。

  十二品金蓮在佛陀之下,萬字佛印烙印在如來真身之上。

  梵音陣陣,誦經聲絡繹不絕,響徹天地每一寸山河。

  天地妖魔,在這一刻瑟瑟發抖,露出無與倫比的恐懼之色,他們渾身顫抖,這股浩瀚佛力,讓他們感受到了絕望。

  西洲之地。


  所有的寺廟,也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可怕的佛光,沖天而起。

  那一尊尊佛像,也演化成一位位佛陀,圍繞著如來真身,但他們無法靠近,只能在遠處,頂禮膜拜。

  這是西洲佛陀的真靈,他們出現,沒有資格站在如來真身旁,只能遠觀,如沙門弟子一般,跪拜在虛空中,望著佛陀,渾身顫抖。

  「如來真身?」

  「這這.這不可能。」

  「許清宵居然將如來真身演化而出?這不可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怎可能將我佛門如來映照出來?」

  咕!咕!咕!

  一道道咽唾沫的聲音響起,八百辯經僧在這一刻徹底懵了,他們咽著唾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來真身都來了,他們還敢說什麼?

  誰敢跟如來說什麼?

  西洲當中,伽藍神僧感應到了這一幕,他臉上露出苦澀,無與倫比的苦澀啊。

  「為何許清宵不是我佛門弟子啊。」

  寶殿當中,伽藍神僧發出一道聲音,這道聲音,充滿著難受,也充滿著苦澀。

  而天竺寺內,所有僧人也紛紛驚動,他們望著大魏王朝的方向,隔空數十萬里,也能看到如來真身。

  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齊齊跪拜下來,朝著如來叩拜。

  西洲境內,百姓們也全部跪了下來,朝著如來磕頭膜拜,上至君王,下至百姓,沒有人敢對如來不敬。

  小雷音寺中。

  也傳來宏偉之聲。

  「阿彌陀佛。」

  「如來真身已顯,許守仁為佛門無上轉世,為佛陀也,佛子也。」

  「傳老衲之令,凡我佛門弟子,見許守仁如見真佛,不可冒犯,不可頂撞。」

  隨著小雷音寺的聲音響起,世人徹底震撼沸騰。

  小雷音寺雖然已經敗落下來,沒有了當年的氣派,可他終究是西洲第二佛寺,地位極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雷音寺其實還是很多佛門弟子心中第一的寺廟。

  沒想到的是,小雷音寺會說出這番話,認許清宵為佛門佛子,為無上佛陀轉世。

  不管許清宵認不認,這地位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之前還是八部天龍轉世,現在直接是無上佛陀轉世。

  勝過一切。

  地位超然在上。

  嗡嗡嗡。


  剎那間,天竺寺內,一把降魔杵沖天而起,爆發出一道恐怖的佛光,形成光柱,朝著大魏王朝飛去,加持在如來真身內。

  一串念珠,也騰空而起,如降魔杵一般,演化小世界,釋放出無與倫比的佛光,湧入如來真身內。

  還有金剛缽盂,更是佛光浩蕩,如洪流一般。

  這是佛門三大佛器,是無上法器,如今被如來真身驚動,第一時間給予回應。

  是認可如來真身。

  大魏京都。

  天地文宮中,王朝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他知道佛門今日辯法,是銘寫經文,來蠱惑世人,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居然能誦念出這樣的經文,將如來真身都召喚出來了?

  這還玩個屁?

  佛門再強也強不過許清宵這般啊。

  「許清宵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為何既懂儒術,又懂仙法,還懂佛法?」

  這一刻,王朝陽也有些懵了,許清宵就如同一口深不可見的井水一般,永遠不知道許清宵還會什麼。

  「是大聖人,是大聖人的佛法理念,對,這些都是大聖人的佛法理念,許清宵拿我祖父的東西,裝成是自己的東西。」

  「當真毫無儒者品性。」

  王朝陽實在是不理解了,他想不明白,許清宵為什麼能這樣。

  最終他將所有的問題,都認為是自己祖父的原因。

  是許清宵盜竊了大聖人的傳承,這些都是大聖人的傳承,只不過有一點他選擇性忽視了,那就是天地文宮中,壓根沒有關於佛法的東西。

  饒是大聖人,也不見得會佛法。

  只是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只願意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面,至於其他東西,他們都會選擇性眼盲,這種人不少,極其之多。

  就如同官場一般,誰會認為同僚比自己更有才華?能上位,不都是運作出來的嗎?

  而皇宮內。

  百官們攥緊拳頭,望著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喜悅和激動。

  尤其是安國公,更是深吸一口氣道。

  「老夫早就說過,守仁深不可測,果然被老夫猜中了。」

  「唉,只可惜的是,守仁遇到的事情太麻煩了,不行,接下來我等要出手,為守仁阻擋這些麻煩事情,讓守仁多花點時間到兵部。」

  「如今國內已經穩定,糧食收成越來越好,國運也越來越昌盛,已經有資格北伐了。」


  「要給守仁點事情,讓他好好研究研究兵部,指不定守仁便可研發出一些大型戰爭兵器,到時候把蠻族踏平。」

  安國公激動無比道。

  只是這番話一說,女帝略微沉默,因為許清宵已經在研發了,而且也出了結果。

  懷寧王府中。

  望著如來真身。

  懷寧親王露出笑容,不是苦澀的笑容,而是一種無奈的笑容。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就是不能這麼自信,你看是不是,許清宵又贏了。

  懷寧親王坐在太師椅上,他徹底沉默了。

  從一開始,他就說過,要針對許清宵,要針對許清宵,要針對許清宵。

  許清宵殺番商的時候,他就明確說過,要針對許清宵,可各地藩王呢?一個個不把許清宵放在眼裡。

  任由許清宵大肆發展水車,在大魏王朝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結果許清宵成了氣候,誰都奈何不了他,又開始想一些陰謀詭計。

  這幫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懷寧親王是真的有些受不了。

  倘若早些日子聽自己一句,許清宵早就死了。

  許清宵請聖意斬殺自己兒子的時候,就應該將許清宵抹殺,那個時候,大魏文宮還在,各地藩王實力雄厚,蠻族也可以進攻大魏,營造外患。

  大魏百姓也吃不飽飯,完完全全可以鬧事。

  結果呢?

  結果就是,這個說等一等,那個說時機未成熟,還有人更是不把許清宵放在眼裡。

  現在好了吧?

  不把許清宵放在眼裡的,基本上都死光了。

  至於那些看不起許清宵的人,就更慘了,被許清宵羞辱一番再殺了。

  這有意思嗎?

  懷寧親王心好累,他真的很累,明明是穩贏的棋局,硬生生被這幫人給害死了。

  早聽自己一句,哪裡有這麼多事情?

  該死。

  這幫人都該死。

  去死吧。

  本王不玩了。

  統統給爺滾。

  「曹尼瑪的。」

  「老子他嗎的為什麼會上這幫人的狗當。」

  一道怒罵聲在王府中響起,這道怒罵聲中,充滿著不甘,充滿著憋屈,但更多的是氣。


  但過了一會,突兀之間,懷寧親王不禁皺眉。

  喃喃自語了一聲。

  「這幫狗東西,會不會是許清宵派來的奸細?」

  疑惑聲響起。

  事情到了這一步,懷寧親王忽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想法。

  他嚴重懷疑,這幫人全是許清宵請來的奸細,臥底在自己身邊,就是為了拖住自己的後腿。

  這幾乎不可能,但到了這一步,懷寧親王不得不疑神疑鬼了。

  京都內。

  湖畔旁。

  荀子望著這般景象,不由微微皺眉。

  佛光沖天,將整個大魏京都,渲染成金色。

  只是很快,荀子將剛剛釣上來的魚兒,全部倒進了湖中,戴上斗笠,離開了此地。

  而一條街道中。

  一名男子,也靜靜仰望著這璀璨的金光。

  他是華星雲。

  自大魏文宮離開後,他便隨意找了一處地方居住。

  如今,他已是禮部侍郎,在朝堂當中沒什麼存在感,在民間也沒有什麼存在感。

  平日裡除了做一些公事之外,就是讀書。

  當看到這一幕後,華星雲眼神當中卻充滿著渴望,也充滿著不甘。

  可過了好一會。

  華星雲還是收回了目光。

  顯得沉默不語。

  「「世雄不可量,諸天及世人,一切眾生類,無能知佛者,佛力無所畏,解脫諸三昧,及佛諸餘法,無能測量者,本從無數佛,具足行諸道,甚深微妙法,難見難可了。」

  此時,佛音浩蕩。

  如來真身顯世,誦念佛偈。

  撼天動地佛音,響徹百萬里山河。

  如來真身。

  映照諸天。

  此時此刻,慧覺神僧臉色慘白無比。

  天竺寺五百年寫出的經文,得天地認可,演化佛門極樂世界,可蔓延萬里。

  然而許清宵所念之佛經,卻可將如來真身演化出來,兩者差距用十萬八千里都是在侮辱如來真身。

  如來都出現了。

  還有什麼要爭的?還有什麼要說的?

  敗了。

  徹底敗了。

  敗的徹徹底底。


  慧覺神僧只覺腦中一片空白,渾身顫抖,他看向許清宵,再也不是看一個人,而是看一個怪物,一個恐怖無比的怪物。

  懂儒道,悟仙法,明佛理。

  這種人,舉世罕見,超脫一切,既有儒道浩然正氣,又有道家思想,更是有佛門大智慧。

  說實話,慧覺神僧莫名感覺,許清宵不是什麼佛陀轉世,而是佛祖轉世啊。

  這世間上能做到這個程度的人,除了佛祖,他真的想不到誰能做到如此?

  「阿彌陀佛。」

  「佛曰,世間苦海,佛法度人,度人先度己,佛不可蠱惑世人,佛不可欺瞞蒼生,此等世界,並非極樂之界,小乘也。」

  宏偉的佛聲響起。

  天穹之上。

  如來真身緩緩出手,只是一掌,便將八百辯經僧撰寫的經文擊毀,萬里的異象也徹底消散如煙。

  西洲佛門極樂世界,在這一刻直接化為烏有。

  這一掌,也徹底粉碎佛門一切美夢。

  世人震撼。

  但同樣也沉默不語,這一刻所有人不禁考慮一件事情,許清宵到底是誰。

  他為何能懂得儒釋道三法?

  可就在此時,慧覺神僧的聲音響起了。

  「這不可能。」

  「這是我佛門極樂世界,怎可能是虛無的?」

  「許清宵,你做了什麼手腳?」

  「演化如來真身,滅我佛門之根?」

  「你是否得到過如來真經。」

  這一刻,慧覺神僧發出咆哮聲。

  他心在滴血啊。

  方才的異象,是西洲佛門推演五百年才推演出的經文,是佛門弟子最終的歸宿。

  他無比相信這個極樂世界,是佛門弟子最終的歸宿。

  所以他願意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佛門,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入駐這個世界。

  可今日。

  許清宵將他的夢想給粉碎了,讓他的信仰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若沒有這個極樂世界,那佛門的歸宿又是什麼?

  人死後,終究是死去嗎?

  他不。

  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他更希望的是,死後可以前往極樂世界,可以聆聽佛法,可以無憂無慮,而不是徹底消失。


  若是這般,他便會產生恐懼,害怕未來,害怕死。

  所以他怒吼,認為如來真身只不過是許清宵動用秘法,或者得到如來真經,今日誦念出來,做了手腳,想要滅佛門之根。

  只是此話一說。

  這一刻。

  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悲憫。

  這種悲憫,讓慧覺神僧感到噁心,感到惱怒,也感到渾身不舒服。

  他不需要別人悲憫他。

  他要悲憫世人,因為世人是受苦受難的,自己並沒有受苦受難。

  所以他極其厭惡這種悲憫。

  尤其是許清宵的悲憫。

  可他越是如此,許清宵眼中的悲憫就越是濃郁。

  這傢伙不是喜歡這樣嗎?

  不是喜歡天天一副世人可憐的樣子嗎?

  那許清宵就讓他感受感受這種感覺如何?

  說實話,許清宵也極其反感這種悲憫天下的面容和目光,搞的好像天下人都在受苦,他是救世主一般。

  「許清宵。」

  「你回答貧僧。」

  「若你不回答,貧僧不服。」

  「這場辯法,貧僧不認。」

  慧覺神僧開口,他聲音如雷,這一刻他已經快要入魔了。

  不,準確點來說,他即將要入魔了。

  許清宵沒有回答。

  他只是這樣看著他,就如同看一個可憐人。

  許清宵今日就是要讓慧覺神僧徹徹底底暴露出自己的心魔。

  五百年前,朱聖辯法,將小雷音寺驅逐中洲足足五百年。

  而今日,許清宵也要讓天竺寺被驅逐五百年,甚至一千年。

  朱聖當年辯法,也不過是辯的佛門吐血,慘敗歸去。

  而許清宵更狠,他要讓慧覺神僧入魔,讓他的執念徹底暴露出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世人看到,佛門弟子,沒有想像中那麼宏偉。

  也沒有想像中那般充滿智慧,他們也是凡人,如普通人一般的凡人。

  不要整天有事沒事,裝神弄鬼,一副天下蒼生皆苦的樣子。

  世人苦不苦,由世人說了算。

  輪不到佛門弟子來弘揚,拿這個裝神弄鬼,恐嚇世人,到頭來自己也不過是凡夫俗子。

  還在這裡裝的多不俗一樣。


  「你說啊。」

  「你為何不說話?」

  「是否被貧僧猜到了?」

  「如來真身的確是真的,可極樂世界也是真的,不過是你以異象壓制我佛門異象。」

  「你的目的,就是想要阻止佛門東渡,阻止佛門入駐大魏。」

  「許清宵,你好狠的心啊。」

  「你請朱聖斬殺儒道八成讀書人,造就無量殺孽,引來天地變化,滋生無窮之妖魔。」

  「我佛門不願看世人遭受痛苦,也不願看世人於水火之中,冒險辯法,背負天大的壓力,一步一步走到大魏。」

  「為的是讓天下蒼生渡過此劫,為的是讓天下蒼生,再無憂慮,可你卻百般阻擾,就因為佛門使人開啟智慧。」

  「從而脫離王朝管理,你怕你的權勢沒了,你怕你的地位沒了,你怕你的威望沒了,所以你誦念如來真經,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毀我佛門極樂世界。」

  「也毀了天下蒼生的自救之路,是不是?」

  慧覺神僧如同發了瘋一般,斥責許清宵。

  可是。

  許清宵,沒有理會他,眼神當中依舊是悲憫,如慧覺神僧之前的眼神一模一樣,甚至比慧覺神僧更加濃郁。

  這一刻。

  慧覺神僧被許清宵這種目光看毛了。

  「許清宵,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他大吼一聲。

  佛法滔天,化作洪流一般的力量,朝著許清宵鎮壓過去。

  「大膽。」

  「放肆。」

  「你想找死嗎?」

  這一刻,大魏京都內,一道道聲音響起,率先開口的是無塵道人,他直接暴怒。

  一品天威瀰漫,眼神當中充滿著殺氣。

  說不過就動手?真不把他們這些一品放在眼裡?

  想死是吧?

  砰。

  不過慧覺神僧的佛力,被浩然文鍾直接阻擋在外,蕩漾層層浩然正氣。

  同樣的,無塵道人的天威,也被一股強大的佛力給阻擋下來了,是八百辯經僧,他們在第一時間動手,阻擋這股天威。

  可惜的是,這是一品的天威。

  八百辯經僧齊齊吐血,阻擋了這股天威,但也極其不好受。

  「神僧,莫要執著啊。」


  「神僧,不可執著。」

  「不能如此。」

  他們齊齊開口,也看得出慧覺神僧有些入魔了,故此第一時間開口,想要讓慧覺神僧醒來,不能這樣下去,否則的話,要出大事。

  「閉嘴。」

  「都給我閉嘴。」

  「我佛門之根,今日都要被許清宵給滅了,這是什麼執著?」

  「身為佛門弟子,怎能親眼見佛法泯滅?」

  「許清宵,今日,貧僧以命換命,度你既度我。」

  慧覺神僧大吼,他徹底入魔了,渾身佛光瀰漫,但卻呈現黑色。

  他執念太深,在這一刻化作了魔。

  他佛光籠罩一切,化作可怕的業火,燃燒自身,而後沖向許清宵,要與許清宵同歸於盡。

  突然出手,沒有人能夠預料,慧覺神僧竟然抱著這個想法。

  要與許清宵同歸於盡。

  在他看來,許清宵是佛門最大的隱患。

  他必須要斬殺許清宵,哪怕與許清宵同歸於盡也好。

  所以他不惜燃燒自身佛法,竭盡全力,要與許清宵捆綁,以業火燃燒自身。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無論是仙門一品,還是大魏王朝的百姓,甚至懷寧親王和王朝陽都沒想到,慧覺神僧竟然這麼恐怖?

  「放肆。」

  「你當真是想死。」

  「斬你。」

  「倘若許愛卿有任何差池,大魏揮兵西洲,屠殺一切。」

  這一刻,一道道聲音響起,大魏京都內,六位一品在第一時間直接出手,尤其是劍無極,他霸道無比,一道劍氣斬了過去,想要直接將慧覺斬殺。

  劍氣無匹,可慧覺神僧身上的袈裟,卻爆發出無量佛光,阻擋了這致命一擊,給他爭取了時間,與許清宵同歸於盡。

  大魏皇宮中,女帝直接站起身來,凝聚國運龍鼎,要保護許清宵,同時她眼中也充滿著殺意,顯得無比憤怒。

  她很直接,要是許清宵有任何一點差池,她要揮軍西洲,滅天下佛門,霸道直接,以血還血。

  「不可。」

  「慧覺,你放肆了。」

  而西洲之中,也傳來了聲音,三束沖天的佛光浮現,這是伽藍神僧的怒吼,他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了,所以凝聚三佛器之力,想要阻擋這一切。

  可實際上,有一點被極少部人察覺到。


  那就是伽藍神僧看似是在最關鍵時刻,可慧覺神僧入魔之時,他沒有出手,反倒是在這個時候出手。

  看似好像及時要幫助許清宵,但明顯已經晚了。

  許清宵與慧覺之間相差不過百丈。

  而西洲距離這裡數十萬里,佛光即便是穿透一切,可數十萬里,也不可能瞬間抵達。

  需要等待一會,而這一刻時間,也足夠慧覺神僧與許清宵同歸於盡了。

  當然,也不一定,或許當真是沒有想到,這只是一種惡意揣測罷了。

  伽藍神僧也希望許清宵死。

  不過最希望許清宵死的人,不是伽藍神僧,而是王朝陽與懷寧親王。

  尤其是懷寧親王,他更是攥緊拳頭,死死地看著這一切。

  這樣才對。

  不要跟許清宵囉嗦那麼多,哪裡有什麼道理可講,殺了許清宵,勝過一切。

  怕,只會輸一輩子。

  然而,就在這一刻,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在王舍城鷲峰山頂,於最清淨甚深法界,諸佛之境,如來所居。與大苾芻眾九萬八千人,皆是阿羅漢。」

  許清宵開口。

  他一直在提防著慧覺神僧,如今到了關鍵時刻,許清宵也不再廢話,直接誦念金光明最勝王經。

  他要徹徹底底擊垮慧覺神僧的自信。

  也要徹徹底底讓佛門吃個大虧。

  說自己只是得到如來真經是吧?

  那許清宵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佛法真經。

  經文聲震天憾地,這一刻,又是一道道身影出現。

  這是諸般世界的天神,立在天穹上,觀望著世間。

  恐怖的梵音,響徹天地每一寸山河,無量天神出現,一尊尊神佛虛影立在天穹,密密麻麻,將世間渲染成人間仙境一般。

  無數妖魔在這一刻,發出悽厲無比的慘叫聲,沾染邪祟者,當場煙消雲散。

  佛法浩瀚,佛念無匹,他們躲藏於深淵之中,恐懼萬分,根本就不敢再出現了。

  一旦出現,只怕當場死無葬身之地。

  「又是無上佛經,又是無上佛經。」

  「無量天神顯世,許清宵到底是什麼人啊?他為何懂得如此之多的佛法?」

  「這般驚人的佛法,許清宵恐怖如斯。」

  「慧覺神僧,已經徹底入魔了,不惜以自身的命換許清宵的命,當真是狠啊。」


  「這就是佛門嗎?當真是夠狠毒的,辯法不過,就用這般手段,當真是噁心。」

  各類聲音響起,人們先是震撼許清宵再次誦念出這般佛經,又立刻唾罵慧覺神僧的手段,極其髒劣。

  「唵嘛呢叭咪吽。」

  只是,就在這一刻,無量天神齊齊開口,如來真身更是伸出佛掌,佛門六字真言響起。

  將慧覺神僧定在原地。

  恐怖的佛力如瀑布一般傾斜下來,全部落在慧覺神僧身上。

  業火加持之苦,讓慧覺神僧眉頭扭曲,面容猙獰,他站在許清宵面前,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熊熊業火燃燒,他痛苦萬分。

  可他眼神當中,卻充滿著無盡恨意與憤怒。

  「許清宵。」

  「你欺瞞佛陀,你為權勢,為王朝地位,阻擾我佛門東渡。」

  「你到底是居心何意啊?」

  慧覺神僧發出質問聲,他太痛苦了,這些痛苦全部化作憤怒,他將所有的過錯,全部丟給許清宵,認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許清宵害的。

  可是。

  就在這一刻。

  許清宵伸出雙手,而後合十。

  漫天神佛也紛紛伸出雙手,緩緩合十,與許清宵同步。

  「慧覺。」

  「你執著入魔,滿口的仁義道德,可實際上你所學之佛,無非是自我之佛。」

  「你修佛至此,為的不過是死後能入極樂世界,脫離苦海,並非是真正的佛門高僧。」

  「什麼佛法東渡,什麼天下蒼生,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藉口。」

  「若你當真心念天下,何須東渡佛法?」

  「真經,無需東渡,亦可弘揚。」

  「你辯法不成,竟妄想點燃自身業火,與本王同歸於盡。」

  「你已動殺念,徹底入魔。」

  「今日,將爾等偽善誅滅。」

  許清宵怒目而視,他一抬手,如來真身抬手,隨後狠狠拍殺下來。

  天威恐怖。

  無法阻擋,無可睥睨。

  這是如來真身,一掌落下,慧覺神僧根本無法抵抗的住這般天威。

  業火燃燒,將他肉身燒的節節枯敗,如來神掌,更是要將他形神俱滅。

  「不可。」

  「許施主,可否放過貧僧師弟。」


  此時,伽藍神僧的聲音響起,他提前開口,希望許清宵放過他師弟。

  可惜的是,佛掌落下,慧覺神僧的肉身直接崩裂,根本沒得救了。

  只不過,他的元神還在。

  依舊纏繞業火,痛苦不堪,瀰漫著一縷縷黑氣。

  這是他心中的執念,也是他的魔氣,他入魔了,面目猙獰,元神演化成魔,看起來極度的醜陋與可怕。

  張牙舞爪,皮膚發黑,額頭隆高,令人發憷。

  佛若化魔,便是這般模樣,更加恐怖。

  「為什麼?」

  「為什麼?」

  「敢問如來佛,我佛門有沒有極樂世界?」

  慧覺神僧演化的魔,發出咆哮聲,他還能活著,是因為心中的執念太深了。

  他還是詢問,這世間上有沒有極樂世界。

  不過他沒有詢問許清宵了。

  而是詢問如來佛。

  「佛有三千極樂界。」

  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如來真身給予回答了。

  這一點連許清宵都沒有想到,居然真的給予回答了。

  「在何處?」

  「為何我看不見。」

  慧覺神僧開口,他已經瘋瘋癲癲。

  「心有塵埃,自然不見。」

  「大乘佛顯,極樂顯世。」

  佛音響起,再次回答慧覺神僧。

  「大乘佛顯?何為大乘佛?誰懂大乘佛?」

  又提到大乘佛法,慧覺神僧不由開口,他的聲音充滿著不耐煩與憤怒。

  「世尊出,大乘顯。」

  如來真身回答道。

  告知天下眾生,世尊出現後,大乘便會顯世。

  「誰又是世尊?」

  慧覺神僧繼續問道,他已經瘋魔,執念纏身,沒什麼好說的了。

  只不過,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他,世人也很好奇,誰是佛門世尊?

  此時,如來真身給予回答。

  「喚吾真身者,為當世世尊。」

  此話一說。

  西洲佛門所有人徹底愣住了。

  東洲,南洲,北洲,以及中洲,所有生靈都愣住了。

  許清宵當真是佛門世尊轉世?


  雖然,西洲小雷音寺稱許清宵是佛陀轉世。

  可這種認可,算不了什麼,畢竟也可以理解為是小雷音寺見風使舵。

  但現在不一樣了。

  如來真身顯化。

  親口承認許清宵乃是佛陀轉世,是當世的世尊。

  這可是無上榮譽啊。

  就好像聖人復甦,說許清宵乃是聖人轉世一般。

  天下讀書人,見許清宵者如見聖。

  「不。」

  「不。」

  「不,他不是世尊,他是妖魔,他想要害我佛門。」

  「你不是如來,你不是如來,你是偽佛。」

  慧覺神僧大吼,他目呲欲裂,不願承認這一切,也不想承認這一切。

  「阿彌陀佛。」

  如來真身誦念佛號,下一刻,浩瀚佛力落下,直接將慧覺神僧,直接超度。

  沒有任何囉嗦。

  只是就在這一刻。

  如來真身望著遠處。

  不知看什麼。

  下一刻,他緩緩開口道。

  「望世尊,早日傳大乘佛法。」

  「大難將至,吾等助世尊一臂之力。」

  聲音響起。

  下一刻。

  無量天神,如來真身,化億萬佛光,凝聚眾生念力,化作十二枚佛珠,映照諸天一切,加持無量佛法。

  要助許清宵一臂之力。

  轟。

  浩瀚佛力沒入許清宵體內,這一刻無與倫比的好處來了。

  ——

  幾個事說下。

  第一,人yue了,兩萬字先送上,今天無更,然後七月去一趟醫院,不是身體問題,是頭髮。

  禿了,真的禿了,很誇張,很恐怖,我去醫院看看了,一開始以為是熬夜掉點頭髮,可掉的太多了,很誇張,從上往下看,我頭髮中間是鏤空的,我吐了。

  我正值青春,我禿了,我不服,憑什麼我這麼帥,沒有頭髮,你們這麼.頭髮這麼茂盛?

  第二,月底,求月票。

  第三,昨天特意說了,更新時間是,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不是中午十二點之前。

  我特意說了一大堆,今天凌晨十二點之前更新,現在我提前十一個小時,就還有人帶節奏,非要說我拖更,真的不理解了,特意說,凌晨十二點之前,28號說的『明天凌晨12點之前』,也就是29號晚上十二點之前。

  我頭都禿了,別在帶節奏了,累。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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