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們終究活在一個要人治的時代
「對對對，就是那兒……嘶——」荷魯斯指揮著伊澤凱爾·阿巴頓給自己塗抹不到的地方上藥。
他的那個新兄弟，黎曼努斯，天知道是什麼情況。剛見面給自己臉上來一拳就算了，打到他身上的傷，居然好幾天都消不掉，他可是基因原體啊！
最後還是帝皇讓一名禁軍給他帶了藥膏，據說是一名神聖泰拉上的老巫醫抓的藥。結果不知怎的，泰拉上又流傳起了荷魯斯多病的傳聞，給牧狼神那個氣的呀，他可是基因原體，基因原體得什麼病！
至於打架的結果，荷魯斯覺得他贏了。當時他可是狠狠地把黎曼努斯按在地上照臉打了好幾拳，怎麼說也賺大了，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一下舒暢了好多。
就在干架結束之後，荷魯斯心憂他和這個兄弟的關係是不是就此破裂了？結果黎曼努斯又哈哈大笑，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好吧，荷魯斯承認，他現在確實有些看不懂這個兄弟。
不過現在他的當務之急是去迎接另一個兄弟，第二號基因原體維托克。明顯的傷口一定要遮掩好，到時候可不能出醜了。
……
「又見面了，我親愛的兄弟！」荷魯斯哈哈大笑著給予了維托克一個熱情的擁抱。
「是啊，上次見面的場景我現在都還歷歷在目，」維托克也熱情的進行了回應。
「不過，荷魯斯兄弟，」擁抱結束之後，維托克微笑著說，「你的臉色……好像有點奇怪？」
「哦，這個啊，哈哈哈哈，」荷魯斯面色如常地笑了四聲，「這是泰拉上最近流行的新妝容，用淺青色給自己的右眼睛周圍畫一圈。怎麼樣，很新穎吧？」
「哈哈哈哈，」維托克用盡全力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表情，「確實很新穎……」
「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兄弟，」荷魯斯顯然不想停留在這個話題上，「閱兵儀式就要開始了，你的軍團可不能缺席。」
「對了，荷魯斯兄弟，我還帶了我的那個未來子嗣，到時候和我們站一起，沒有問題吧？」
「當然，當然，」荷魯斯大手一揮，「神聖泰拉，人類首都的榮光應該讓所有人都能夠見到！」
……
荷魯斯帶著維托克走到高台之上，這裡的結構就像是舊時代的城牆，極為開闊，哪怕好幾個數米高的大隻佬站在這裡也毫無問題。看來帝皇搭建這裡時就已經想到過二十個基因原體，一起站在城牆上時的場景了。
而此時站在帝皇身旁的，也是一個身穿動力甲的巨人。與身著珍珠白鎧甲，看起來威嚴亮麗的荷魯斯不同，他就像是一隻風雪荒原上的狼王，看到他似乎就看到芬里斯上足以撕碎鋼鐵的呼嘯寒風。
黎曼努斯看見荷魯斯帶著又一個兄弟前來，咧嘴一笑，便迎了過去。
荷魯斯微笑著對黎曼努斯：「來看看，黎曼努斯兄弟，這是維托克，我們的二哥。」
「很高興見到你，我的兄弟，」維托克也微笑著對黎曼努斯。但黎曼努斯卻沒有什麼回應，嘴裡嘟囔這什麼，聲音之小連兩個原體都聽不見。
「哦，我忘了給你介紹他了，」荷魯斯開始轉而介紹維托克身旁的空想，「這位可非常了不得，他可是從未來抵達現在的戰士。我們的兄弟有這一個來自未來的子嗣！」
這下黎曼努斯來了興趣，俯下身子嗅了嗅空想——老實講，荷魯斯有些緊張了起來。他有一瞬間覺得黎曼努斯又要和維托克打一架了，這可是在歡迎儀式，代表著帝國的國體，可不能有任何人破壞！
但是黎曼努斯沒有，他俯下身子嗅了嗅空想，然後抬頭看向維托克，對著第二原體眨了眨眼睛，又重新俯下身子嗅了嗅。
最後，他似乎嗅夠了，緩緩地直起身子，對維托克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確實非常了不得啊，我的兄弟。」
「當然，」維托克微笑著回應，「他令我引以為傲。」
「哈哈哈————！」黎曼努斯大笑三聲，「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帝國了，走吧，兄弟！」
帝皇顯然為了這場閱兵儀式下了大功夫，凡人輔助軍，阿斯塔特軍團以及機械神教的泰坦神機依次入場。整齊的步伐與肅殺的氣氛讓觀看這場儀式的泰拉民眾都為之振奮，歡呼聲從開始的那一刻就沒有停下過。
無論是一個凡人還是一個阿斯塔特，甚至是一架單獨的泰坦神機，那都是弱小的，單獨的凡人會被一把手槍殺死，單獨的阿斯塔特甚至無法在二十世紀非洲軍閥的炮火覆蓋中倖存，而單獨的泰坦神機，在戰場上會像是被螞蟻咬死的大象一般轟然倒下。
但當他們匯聚在一起，成為一個集體，一支軍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前踏進的時候，一切就都變了。個人思想在這一刻消失無蹤，他們已經不在是脆弱的個體，而是國家意志的具現化。
他們就是帝皇手中的戰錘和利刃，匯聚成名為大遠征的大勢，碾死一切人類之敵。任何試圖用小勢阻止大勢的人，到頭來都不過是讓這場洪水變得更猛烈罷了。
在閱兵儀式結束之後，維托克再一次來到了帝皇的宮殿，在遠征和建設之中，他產生了一些新的疑問。
第二原體敲了敲胸口的母盒：「你知道這玩意兒嗎？」
帝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知道他的用處，但不知道這是什麼。」
「你能把我送出去，卻不知道這是什麼？」
「你能出去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帝皇說，「我只是在你身上放了個導航，如同網道那樣。」
「好吧，」維托克停了一下，然後語出驚人，「我用了AI去建設和管理科耐德。」
「嗯，」帝皇平淡地應了一聲，「然後呢？」
「這就是主機，」維托克指了指母盒，「它可以保證AI不受混沌污染，也可以保證AI如果叛亂，我可以讓它當場死機。如果你願意的話，人類帝國就不必像現在這樣混亂。」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被混沌污染？」帝皇反問。
維托克啞口無言。
「我們終究活在一個要人治的時代，」帝皇揮手讓維托克出去，「沒別的事就趕緊去遠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