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無窮

  何所以此刻也發現四周的情況有變，雖然他拿到了「極暗菩提心」，但來時的門卻不見了。

  「小子……你真是小看我了。」何所以將「極暗菩提心」緩緩的按入自己的胸膛，「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

  下一秒，整個黑佛開始浮現裂痕，一股股強悍的力量似乎要噴薄而出。

  杜羽輕輕伸手一揮，一個無比巨大的傳送門浮現出來，高度足足有「大暗黑天」的兩倍。

  這是當年的「刑天」都沒有施展出來的尺寸。

  「終結者」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皺起眉頭，他雖沒經歷過「大戰」，但這結果他也能隱約猜到。

  「杜羽，你要將「大暗黑天」傳送到哪裡？」「終結者」喃喃自語的說道，「你所在的時間線已經獨立了，再也沒有其他的時間線供你穿梭……你又要怎麼辦呢？」

  只見杜羽微微一笑，伸手握拳，一股難以名狀的巨大力量按壓著巨大的傳送門，竟然將它緩緩的彎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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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有效……」

  巨大的風壓帶著強大的毀滅力量在空中遊蕩。

  杜羽雙手齊出，按壓著傳送門，將它生生捏成了一個半球。

  他又一次揮手，創造出另一個巨大的傳送門，同樣捏成了一個半球。

  「一為入門，一為出門，這樣便好。」

  杜羽雙手舞動，兩個半球帶著巨大的風壓緩緩靠攏，最終竟然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球體，將巨大的「大暗黑天」包在了其中。

  場上眾多仙家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一度以為是盤古現世。

  沒多久的功夫，球形傳送門中發出巨響。

  爆炸的力量從左側的門進入，又飛快的從右側的門出現。

  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不斷的在球體中旋轉，竟然形成了一個內部閉環。

  球體內若是有人，此刻也定然會被不斷席捲的力量吹成碎片。

  「北帝定然是活不成了，何老頭你又如何呢？」杜羽笑著說，「你可千萬別死，所有的「杜羽」可都希望你能撐住啊。」

  一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球形傳送門依然在劇烈的顫抖，看來內部的能量想要完全散去，必須要被什麼東西吸收才行。

  想到這裡，杜羽微微揮動手指，讓整個傳送門內部的時間加速起來。

  十年、二十年、一百年。

  門外一分鐘的功夫，門內已經過了三百年。

  球形傳送門的顫抖終於緩緩的停止了，但此刻也變得渾身通紅，如同一顆異卵，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當中孵化了一樣。

  「咔」。

  小小的裂紋在球體上出現。

  杜羽露出了壓抑不住的笑容，而他看到自己身旁出現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黑影，此人同樣露出了笑容：「成了！成了！哈哈哈哈哈！瘋子！瘋子！」

  「滾開！」杜羽狠狠的一揮手，然後繼續看向何所以。

  「何老頭，你果然不會死。我……將是最大的贏家！」

  此刻，一根巨大的、通紅的、布滿裂紋的手指忽然突破球體，緩緩伸了出來。

  這一根手指的體積比方才整個「大暗黑天」還要大。

  若是讓球內的東西完全現身，這世界上便再也沒有東西能夠容下他了。

  「杜羽！！！！」

  一陣巨大的悶吼從球內傳出。

  「我要你們所有人的命！！！！」

  杜羽雙手繼續舞動，一個新的巨大傳送門出現。

  他也緩緩的飛到球體身旁，將它輕輕一推，整個球體連帶那根巨大的手指就沒入了傳送門。

  杜羽回過頭來，又看了看此處的戰場。

  眾多僧人們已經被焚燒十之八九，只剩極少數還在苟延殘喘。

  他又看了看眾多仙家，仙家們此刻正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自己。

  杜羽笑了一下，說道：「各位，我們在「正確」里相見。」

  話罷，他也進入了傳送門。

  ……

  「終結者」一臉絕望的看著眼前的巨大球體，它正在加速裂開。

  而此地的洞穴也因為這個球體的原因急速變大。

  畢竟這洞穴不會毀壞，球體每變大一分，洞穴就跟著長大一分。

  「杜羽……你個瘋子！！」「終結者」大吼道，「你要炸毀的……是這裡？！」

  杜羽也緊跟著現身，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我準備用老何將這裡炸個稀巴爛。」

  「這怎麼可能？！」「終結者」咬著牙說，「你應該也知道！這裡的「空間」是不會被摧毀的！是可以再生的！」

  杜羽回頭看了看巨大的球體，何所以的整隻手都要伸出來了。

  「是嗎？」杜羽撇了撇嘴，「可惜啊，你還是猜的不對。我要炸毀的不是「空間」，而是「時間」。這是只有何所以變成大佛才能做到的事情。」

  「炸毀……時間……」「終結者」先是震驚了一會兒，隨後黯淡的低下了頭。

  他終於明白一切了……這個人居然在戰場上主動策反何所以，來計劃這一切。

  「我猜了無數種可能……都沒有猜到你會這麼做……這就是你不放棄「時間」身份的原因……因為你要把何所以帶進來……」

  「差不多吧。」杜羽點點頭，「只可惜上一次的何所以威力不夠，只將「時間」炸出了裂痕，這一次我要讓「時間」完全粉碎，所以賜予了他足夠的「苦難」。他一個人吸收了「大暗黑天」爆炸時的所有痛楚，只要在這裡爆炸，何所以就會炸通所有的「時間洞穴」，若威力再大點，他便可以炸毀所有的「時間洞穴」。」

  一條巨大的手臂忽然從球形傳送門中伸出，上面布滿千萬條裂痕。而洞穴也因為這條手臂的關係急速向上延伸。

  杜羽微微一笑，打開了一道傳送門，飛入了那條巨大的手臂之中。

  他要找到何所以的本體。

  為了讓這一切的計劃能夠百分之百的成功，他必須要再添最後一把火。

  這裡的內部世界非常之大，好在何所以渾身通紅髮光，離得老遠都能看見。

  飛了足足幾個小時，杜羽才來到了何所以身旁。

  「杜……羽……」何所以看起來蒼老了幾百歲，渾身都是傷痕，他的眼中噴出怒火，正在惡狠狠的看著杜羽。

  「好久不見了啊，老何。」杜羽笑著走上前去。

  「你不在外面等死……難道是來阻止我的嗎？」何所以咬著牙問道。

  「不不不。」杜羽搖搖頭，「老何你別多想，你該幹嘛就幹嘛，我只是來添把火。」

  「添把火？」何所以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杜羽的渾身瞬間燃起熊熊大火，一掌打在了何所以的胸膛。

  「啊！！！！！」

  儘管何所以遭受了三百年的苦難，卻依然無法抵抗這詭異的火焰。

  「真的這麼疼嗎？」杜羽笑著問，「我可不能讓你主動自爆，你得被活活燒死才行……這樣你的「苦難」才能達到有史以來最高的程度。」

  可何所以在地上不斷的打滾，已經完全聽不到任何的話語了，而四周的環境也在他的慘叫聲中不斷變得血紅。

  血淋淋的苦難正在不斷疊加，極暗的絕望也在不斷浮現。

  做完了這一切，杜羽又打開傳送門，回到了「終結者」身旁。

  他將兩個球體的傳送門驅散，主動放出何所以的紅色大佛。

  下一秒，整個時間洞穴之內颳起了一陣血紅色的狂風。

  四周的牆壁和地面都在快速的遠離二人，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當狂風停止時，杜羽和「終結者」的四周只剩下一片血紅和漫天的裂痕。

  杜羽知道何所以的大佛已經填滿時間洞穴中的虛無，他現在無限接近於「無窮大」，已經完全看不出形狀了。

  「杜羽……我們……馬上就要消失了吧……」「終結者」嘆了口氣，說道，「不僅是我們，這世上所有的杜羽都會被抹去存在的痕跡，你又何必要為了「元祖杜羽」，而做到這個地步？」

  「可能我只是不服吧。」杜羽回答說，「我不想一直被掌控，我想當一個「操作員」。」

  「騙子……」「終結者」喃喃自語的說，「這就是你所說的……會回來救我？你明明親手殺了我！」

  「我沒有救你嗎？」杜羽眨了眨眼，一臉疑惑的問，「你難道不是「成為時間的杜羽」嗎？我不管救了哪個杜羽，都是救了你啊！」

  「哈、哈哈哈哈……」「終結者」露出了此生最後的苦笑，「是了，我輸了。」

  「不。」杜羽搖搖頭，「現在就認輸的話……還早了點。」

  說完，他便從原地消失了。

  「終結者」也跟著閉上眼，進入到自己的內心世界。

  他發現杜羽正站在那裡，在眾多碎片之中找尋著什麼。

  「我殺了那麼多人，只是為了混淆你而已。」杜羽說道，「若我告訴你最後的真相，我怕你輸不起。」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刻，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接受的呢……」

  「是嗎？」杜羽笑了笑，張開嘴，衝著「終結者」說了幾個字。

  這一句話，猶如天崩地裂，使「終結者」死前都無法安寧。

  下一秒，便襲來了真正的天崩地裂。

  隨著一陣陣玻璃破碎的聲音，杜羽和「終結者」都睜不開眼。

  時間洞穴被炸出了無數個時間裂縫，瞬間的功夫，所有的裂縫又都粉碎開來。

  無數個時間洞穴被打通，無數個「時間」在陣陣慘叫聲互相碰面，最終化成了粉末。

  大風颳起，漫天血紅。

  無窮大的何所以正在不斷的粉碎無窮個「時間洞穴」。

  這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