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瘋子

  又過了幾天的時間，杜羽才終於回到了「時間洞穴」。

  他看起來很有精神，像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而「終結者」此刻正低著頭，在洞穴之中沉默。

  「喲？」杜羽微笑著說道，「好不容易有個活人來看你，你怎麼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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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杜羽的聲音，「終結者」才緩緩的抬起頭來，說道：「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問我？」杜羽揚了揚眉毛，走上前去。

  「再靠近點。」「終結者」說。

  「哦？」杜羽慢慢的湊了過去，臉上露出一絲譏笑。

  當二人相隔不過三拳位置時，「終結者」猛然撕裂了自己的血肉，抬起頭來狠狠的咬在了杜羽的喉嚨上。

  只聽「呲啦」一聲悶響，杜羽喉嚨處的血肉被「終結者」咬下一大塊，嘩嘩的噴著鮮血。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杜羽微笑著看了看「終結者」，脖子上的傷口迅速癒合了。

  「殺了我……點燃我……」「終結者」將杜羽的血肉吐到地上，一臉絕望的說道，「我不想再替瘋子做事了……」

  「你總是說我瘋，可我到底哪裡瘋了？」杜羽無奈的搖搖頭，「你還不相信我是在救你嗎？」

  「你救的不是我，是太樞……」「終結者」緩緩的低下頭說道，「你殺死了第一個他們，然後讓我編造他們的人生……這就是兩個「時間」才能完成的事情嗎？你需要有一個人留在此處掌握「時間洞穴」，而你便對現實之中的他們痛下殺手……畢竟你是唯一一個能跟世界進行「交互」的「時間」，你所造成的歷史是毀滅性的……」

  「終結者」又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被太樞殺死的人是太樞，可被「時間」殺死的人卻視作正常死亡……所以你大膽的以「時間」的身份殺死太樞，然後讓我修正他們……這樣他們就不再是「太樞」了……換句話說，就算你修復了一切，這些人也能活下來……」

  「我就知道你能看透。」杜羽點了點頭，「你很聰明，這樣我也省得解釋。所以你幫他們重新編造好人生了嗎？」

  「終結者」的嘴唇緊緊的抿著，過了很久，才吐出幾個字：「我有的選嗎？」

  「哈哈哈！」杜羽大笑道，「那就好，我們都是被「威脅著長大」的，你也早該習慣了。」

  「終結者」慢慢閉上眼睛，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嘆息，然後又問道：「話說……你好像殺了很多人，但僅僅讓我編造了太樞的人生，你到底殺了誰？你又在計劃什麼？」

  「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杜羽說，「你只需要記住，只差最後一步了，這最後一步完成，我就可以救你了。」

  「是嗎？」「終結者」眼神複雜的看著杜羽，完全猜不到他的下一步行動，「恕我直言，你若是除掉「時間」，咱們就都會消失……你真的做好了這個準備嗎？」

  「消失又怎麼了呢？」杜羽回答道，「我們本來就不該存在，你瞧瞧我們把這個世界搞成什麼樣子了？老大造成的問題老二解決，老二造成的問題老三解決，如今已經是「老一億」了，還不夠嗎？」

  「若我是你……便老老實實的回到自己的「時間線」，畢竟你已經有了殺死「大暗黑天」跟「何所以」的能力，又為何要繼續攪這趟渾水呢？」

  「你這思路好像不對。」杜羽說，「若是把我勸走了，你可真就成了「永恆」。」

  說到這件事，「終結者」的面色又露出一絲憤怒：「要不是你打碎了陣法……幽姒肯定會出現的，我也會離開的！那個女人愛上了「時間」，她……」

  「別傻了。」杜羽打斷他，冷冷的說道，「你應該猜到了吧？幽姒真的愛上了我們嗎？」

  「終結者」語塞了。

  是啊，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一個心智並不成熟的陣法，剛剛化人就義無反顧的愛上了「時間」。

  這可能嗎？

  其實愛上「時間」和幽姒並沒有什麼關係，一切都因為她來自「阿香」。

  阿香在建造這個陣法時、在洞中枯坐時、在自言自語時，每一分每一刻都透露出對杜羽的愛意。

  這種愛意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幽姒。

  所以每一代幽姒都繼承了阿香的意志，替她愛上了杜羽。

  所以就算幽姒出現了又如何呢？

  她終究是個替代品。

  「終結者」嘆了口氣，說：「你應該……就剩最後一步了吧？」

  「不錯。」杜羽點點頭，「我馬上就要成功了，我會破除這個「詛咒」，然後再救下你。」

  「世上……真的有兩全法嗎……」

  「可能吧。」杜羽笑了笑，慢慢閉上了眼睛，「畢竟是一場賭博，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終結者」跟隨杜羽來到了內心世界。

  只見杜羽從滿天星河中，找出了那一枚屬於他的碎片。

  那是大戰之前的場景。

  「事到如今……你還不放棄「時間」的身份？」「終結者」又問道。

  「不錯。」杜羽點點頭，「我要帶著「時間」的身份回到過去，你很快就會明白一切的。」

  話音剛落，杜羽便原地消失，出現在了畫面中。

  「終結者」喃喃自語的說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杜羽緩緩的降落到地面上，心中感慨萬千。

  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身後的「傳說管理局」，天上的道道烏雲。

  這地板上的紋路，這空氣之中的味道。

  這陰暗的氣息，這路邊的枯草。

  雖然已經相隔了一百萬年，但他依舊覺得無比熟悉。

  這裡便是一切的「起點」。

  今天，也會是一切的「終點」。

  烏雲之中漸漸露出人影。

  一尊巨大的黑佛從天而降，下一秒，滿天響徹大悲咒！

  杜羽卻並未抬頭看他們，他依稀記得自己曾經在附近留下一個「東西」，便環顧著尋找。

  果然。

  他看到了飄在半空中的一卷漆黑的捲軸。

  杜羽輕輕伸手，捲軸就飛了過來。

  他把捲軸輕輕的擁在懷中，心境略微有些動盪。

  舒展開這卷漆黑竹簡，杜羽發現上面雖然有七個惡鬼，但卻沒有自己的名字，於是伸手在中間刻下了幾個字。

  他的眼神一變，那些熟悉的感覺全都回來了。

  這一戰過後……一切都會結束了。

  天空之中緩緩的飄來一個黑色身影，正是何所以。

  只見他冷笑一聲，慢慢落地。

  何所以帶著一臉輕蔑的表情，緩緩的說道：「杜羽，看著我們十萬人降臨在此處，你相信「因果」……」

  還不等一句話說完，杜羽忽然爆射而出，猶如一顆隕石，帶著一路火光直奔何所以。

  何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扼住了喉嚨。

  緊接著一陣巨大的煙塵滾滾升起，杜羽按住何所以的脖頸疾行數百米，才狠狠的將他按倒在地，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宛如真正的隕石落地。

  「咳咳！」何所以大聲的咳嗽著，他感覺這一擊讓自己渾身的骨頭全都碎掉了，「你……你是什麼東西……」

  「老何，我們來談談吧。」杜羽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