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霸王別急?
兩個人瘋狂的在街上逃竄,鍾離春的嘴裡還叼了一塊骨頭。
他們身後烏泱泱的跟著十幾個打手。
「好傢夥,吃完還不忘打包,有前途啊!」杜羽看了一眼鍾離春嘴上叼的骨頭,一邊跑一邊說道。
「烏嚕,烏嚕,嚕啦。」鍾離春說。
「完全聽不懂啊!你倒是把骨頭吐了再說話啊!」
杜羽明明記得電視劇里演過,黑店的人不會太囂張,畢竟是違法犯罪行為,如果追不上大多就不敢再追了,可眼下都追到城外了,身後這十幾個人怎麼這麼鍥而不捨?
一直跑到給鍾離春洗澡的小河邊,那十幾人還是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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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杜羽看著橫在眼前的河水跟身後的追兵,「這場景有些熟悉啊,我這是要提前上演霸王別姬了?」
十幾個穿著黑衣的大漢手持木棍漸漸圍了上來,為首的正是之前的店小二。
「客官,您走的挺急啊。」
杜羽沒好氣的問道:「錢都被你們拿走了,你們還要做什麼?」
「做什麼?」店小二搖了搖頭,「我就跟客官說實話吧,咱們是一條路上的人,你帶著這丫頭早晚要去賣掉,不如直接賣給我們。她姿色不錯,我們能出個好價錢。」
杜羽心說離譜,這群人把自己當成人販子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情有可原,非親非故的忽然帶一個衣著破爛的女孩到酒館大吃一頓,看起來就像是賣掉她之前的最後一餐。
更何況鍾離雖然只有十歲,但她看起來和十五六歲的少女沒有什麼區別,正是人販子喜歡下手的對象。
「小鍾離。」杜羽叫道,「他們是壞人,現在我來教你如何搶……不,是如何懲治壞人。」
「喂喂喂,杜羽!我怎麼感覺鍾離春變成十大惡人之首和你脫不了干係啊!」董千秋總感覺杜羽的兒童輔導有點問題。
「千秋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危急關頭啊!」
杜羽直接指著這群人,對鍾離春說道:「現在我說一句,你學一句。」
鍾離春叼著骨頭點了點頭,她學著杜羽的樣子也用手指著那群人。
「你們這群惡人!」杜羽惡狠狠的說。
「里們介困惡倫!」鍾離春叼著骨頭說。
「趕緊把錢糧交出來!」
「趕給啊閒娘高出乃!」
「我就饒你們不死!」
「哇夠搖里們不使!」
「把骨頭給我吐了!」
「啊骨頭給哇吐了!」
「我說你啊姐姐!你把骨頭給我吐了!」杜羽一把抓住鍾離春,「你這樣氣勢全無啊!打架最重要的是什麼?!氣勢啊!」
「啊……?」鍾離春一臉不舍的望著杜羽,滿臉的表情都寫著能不能不要吐掉骨頭。
杜羽一臉嚴肅,鍾離春無奈,只能把骨頭從嘴裡拿出來,只見她仔細的擦了擦上面的口水,然後放到懷兜里。這次雖然吃飽了,下次就不一定了,有了這跟骨頭好歹能撐一撐……
「大哥,那丫頭好像有點傻啊……」一個打手問道剛才的店小二。
「傻沒事,好控制。」小二說道,「我入行這麼些年,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的貨色,千萬不能讓她跑了。」
杜羽做好了準備,往前一步,說道:「你們就這麼點人,真的要動手嗎?」
「哦?」小二覺得有點意思,「我們這裡十四個人,你能打贏幾個?」
「哼。」杜羽冷笑一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大哥,這人怎麼一點都不怕咱們啊?莫非真是個高手?」
「高手?」小二看了看杜羽的穿著,「高手會給別人當家丁嗎?」
只見杜羽淡定的轉過臉,對鍾離春說:「老大交給我,剩下的十三個交給你,沒問題吧?」
「嗯!」鍾離春認真的點了點頭。
「……」
「大哥,這人剛才說啥?」十幾個打手有點蒙,「他是不是說反了?」
店小二也有點蒙,但是很快回過神來,說道:「無所謂,你們先把那丫頭抓住,這人我三兩下就解決了。」
話音剛落,鍾離春忽然一躍而起,沖入到了人群當中。
不等店小二反應,杜羽也衝到了他面前。
「好大的膽子。」杜羽說,「真敢跟我動手啊。」
「你……你到底是何人?」
「家裡有老人的話建議你回去打聽打聽,堯帝時代打贏九嬰的是什麼功法?」
「堯……堯帝時代?」店小二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有病啊?!」
「有沒有病,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杜羽冷冷一笑,手掐訣口念咒,大吼一聲,「千秋神功!!!」
「啊?!」董千秋沒想到人在家中坐,社死從天上來,「和我有什麼關係啊?!自己的架自己打啊!對方……對方就一個人啊……」
「喝!千秋助我!」杜羽不理會董千秋,繼續念咒,「我傷還沒好,扛不住扛不住扛不住……」
董千秋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總有一天我要把你變成白龍馬……」
讓店小二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家丁模樣的人隨便喊叫了幾聲,居然真的發動了妖法,自己的耳邊不知道為何總傳來一個不耐煩的女聲,她一直有氣無力的喊著:「嘿,孫子。」
杜羽見縫插針,每當這店小二猶豫不決的時候,他就竄到另一邊狠狠地打上一拳,連續七八拳,店小二已經是鼻青臉腫。
「你這是什麼妖法……」
「說過了,這叫千秋神功。」杜羽看了看店小二,「還打嗎?」
店小二自知鬥不過眼前這人,期待著自己的小弟們趕緊抓起來那個丫頭然後趕過來幫忙。可他回頭一看,震驚的難以言表。
十三個小弟就只剩兩個還顫顫巍巍地站著,剩下的全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只見那丫頭衝著剩下的兩人走去,伸出右手一個上勾拳,其中一個人直接原地起飛,在空中飛了好幾圈才重重落下。
「簡直驚為天人……」店小二喃喃自語。
最後一個打手慘叫一聲,扔下棍子就跑走了。
「罷了……今天確實栽了……」店小二看了看杜羽,問道,「你一開始說什麼來著?」
「一開始?」杜羽有點蒙,這小二怎麼問這個?
杜羽想了想,說道:「一開始我問你——錢都被你們拿走了,你們還想要什麼?」
「不對,還得往後點。」
杜羽又想了想,說:「小鍾離,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快到了,再往後點。」
「把錢糧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
「對對對,就是這句。」店小二咽了口口水,「這句話還算數嗎?」
「呃……」杜羽眼珠子一轉,說道,「算數!當然算數!」
店小二一聽才算放心了下來,從懷中掏了半天,拿出了一串刀幣遞給了杜羽。
「我們兄弟這次出來的匆忙,就帶了這些,你那個包袱還留在店裡,你要不急的話,留個地址,我派人送到府上……」
「算了,我包袱里沒什麼東西,包袱那些錢正好付菜錢。」
「啊?」店小二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大哥,在下有一個疑問啊,你們現在算是搶劫嗎?」
「當然算啊!」杜羽收起了刀幣,「我們都動手打人了,肯定是搶劫啊。」
店小二也不敢多問,這兩人搶劫還付菜錢,到底是什麼名堂啊。
「那個……大哥……」小二問道,「那我和這些弟兄們要不就先……」
「行,你們走吧。」杜羽擺了擺手。
小二得了令,趕忙叫醒一眾小弟,跌跌撞撞的往遠處跑去。
「小鍾離,看到了嗎?」杜羽把刀幣直接扔給了鍾離春,「這個叫做錢,有了這個,你就可以買好吃的。」
鍾離春一把接過那一串刀幣,沉甸甸的。
原來這麼容易就可以買好吃的嗎?
夕陽垂下,晚霞開始撒向大地。兩個人坐在河邊,靜靜地看著河水,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杜羽才開口了:「小鍾離,我很快就要走了,在我下次見到你之前,你必須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鍾離春意味深長地看了杜羽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嗯。」
又過了一會,鍾離春問:「多久?」
「多久?是問我多久會回來嗎?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一定會回來的。」杜羽頓了一會,又說道,「你知道鬼谷子嗎?」
「不。」鍾離春回答。
杜羽心裡開始盤算起來了,如果想讓鍾離春的傳說回到正軌,必須要讓她去鬼谷山學藝,可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又不知那鬼谷山在何處,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鍾離春上山呢?
忽然,杜羽靈光一閃!
「對了,有辦法了!千秋姐,我還有多久回去?」
董千秋看了看手錶:「最多還有兩三個小時。」
「足夠了。」杜羽說,「我有辦法能讓鍾離春成功上山,不過需要冒點險。」
「哦?」董千秋有些好奇,「你又有鬼點子了?」
「沒錯,還是需要你的幫忙。」
杜羽站起身來,摸了摸鐘離春的頭,說道:「小鍾離,我要走了。在之後的幾天裡,如果有人要來找你,帶你去找鬼谷子,你不能拒絕,否則你就見不到我了。」
「啊?」鍾離春也跟著杜羽站起身來,這麼大以來,她第一次面對離別,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才能顯得不悲傷。
「要記得,找鬼谷子。」杜羽說道。
鍾離春點了點頭。
「鬼谷子啊!」
鍾離春又點了點頭。
杜羽還是不放心,說道:「你說一遍我聽聽。」
「鬼狗子。」
「不對啊!」杜羽大叫道,「那是你未來的師父!不能對老先生不敬啊!是鬼谷子!穀子!」
「鬼谷子……」鍾離春念叨。
「對,很好。」
杜羽安頓了鍾離春,又趁著夜色進了城,在城裡兜兜轉轉,來到了鍾離春原先的宅院,這裡住著鍾離春的繼父和生母。
先是來到臥房,杜羽沒找到任何人,又去了正廳,見到了一個調戲丫鬟的中年男人,像是鍾離春的繼父,杜羽理都沒有理這個人,又跑到別的房間尋找。
終於,在一間神堂,杜羽找到了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女人,讓杜羽沒有想到的是,這女人竟然在拜神。
想必這人就是鍾離春的生母,華氏。
「西王母娘娘……求您保佑……保佑我這個可憐的女人能夠永遠不愁吃喝……安享晚年……」
「哼。」杜羽冷哼一聲,「連自己的女兒都棄之不顧,西王母不可能保佑你這種人。」
「王母娘娘……如果我能安享晚年……必定保佑你香火不斷……」
杜羽搖了搖頭,問道:「千秋姐,怎麼樣,看得到她嗎?」
「看得到。」
「好的,照計劃進行,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月光照在鍾離春繼母的臉上,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日日夜夜受她參拜的西王母娘娘,在這一天顯靈了。
「鍾離春之母,華氏,你近前來。」
「啊?!」華氏抬頭掃視了一眼,這附近並沒有任何的人影,開口說話的無疑就是顯靈的王母娘娘了。
「王母娘娘,您說話了?」
「我、哀家讓你近前來!」董千秋的聲音在華氏的耳邊不斷響起,語氣格外嚴厲。
華氏不敢怠慢,趕忙湊到王母娘娘的神像面前。
「壞了壞了,她太往前了,我看不到她了。」董千秋有些著急的說,看不到就代表無法傳音了。
「啊?」杜羽有點蒙,「行吧行吧,我靠近點,你處理一下。」
杜羽大著膽子又往前湊了湊,讓華氏出現在視野里,董千秋趕忙說道:
「華氏,不好意思,你再往後退一退。」
華氏心想這王母娘娘還真是奇怪,但又不敢怠慢,跪在地上又往後挪了挪。
「行,行,就這兒吧,可以了。」董千秋又說道。
「千秋姐啊!」杜羽趕忙說道,「你是王母娘娘啊,說話別太隨意了!」
「我知道!你別管我!你快說,接下來要說什麼?」
董千秋聽著杜羽說的話,清了清嗓子,又對華氏說道:「華氏,我……哀家問你,因何故要將女兒放到彘窩之中,不管她的死活?」
華氏一聽這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西王母娘娘,我也不想啊,都是我家相公……」
「胡說,你身為鍾離春之母,難道無權讓她離開彘窩?你的相公如此行徑,你卻置之不顧?」
「王母娘娘,我真的很難……妾身一不會耕田,二不會刺繡,沒有男人收留我的話,我一定橫死街頭,於是只得帶女改嫁……但是也免不了在這個家裡地位低下……若不順從相公,連我也要捲鋪蓋走人了……」
杜羽在窗外聽著,無奈地搖搖頭。
這世上既有像西施那樣,憑一己之力賣豆腐養活家人的女人,又有像華氏這樣只能依附在男人之下的女人。
「算了,千秋姐,別難為她了,進入正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