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白骨觀
此言一出,屋裡剩下的兩人也紛紛轉頭看過來。
解空大師作為十佬之一,本身也在圈裡德高望重,見他如此急切,任菲一時間也不急著多問,趕忙出門打了個電話。
不多時,等任菲再次走進營帳時,便揮手招呼眾人道,「走吧,上邊已經同意了,我們直接過去就行。」
居然這麼痛快?顧識盈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畢竟柳天貴的家屬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上,屬於相當敏感的存在,如果僅僅走公司那邊的關係,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獲得批准的。
看來,這位主兒一定是通過一些別的渠道來完成這件事的,想來解空大師在一開始交代這件事的時候,就有如此考量。
心裡這般想著,也不耽誤事,顧識盈跟在三人身後,一同走向了駐紮營地的更深處。
……
營地的路是經過特殊規劃的,布局相當的科學,走過三個縱道,轉了兩次彎,又經過了兩個步哨的盤問,一行四人終於來到了柳家家眷所在的營帳。
「您好,我們已接到上級通知,特批放行幾位進入與臨時羈押人員談話,為保證任務順利,此次談話將全程由記錄員以文字形式記錄並錄音,請理解。」在門口檢查的士兵這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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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自然沒什麼異議,在簡單的搜身,確保沒有攜帶什麼危險物品之後,負責檢查的士兵便痛快的放行,叫他們進到了裡面去。
在這個營帳裡面,除了負責記錄的記錄員,還坐著四個人,兩男兩女,除了年紀最小的那個皮膚有些黑的女孩,其他人的神色都有些惶恐。
隨著幾人陸續進屋,站在最左邊的那個中年男人一眼就看見了臉龐方正的郝意,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開口喊道:
「郝主任!我可把您盼來了,您明鑑啊,劉天貴那畜生雖然是從我們柳家出來的,但他做的那混帳是事情真和我們沒有一點瓜葛,我要早知道他敢做出這種事情,我早就親手斃了他,哪能叫他惹出這潑天的禍事來,就因為這麼個畜牲,我們柳家上下四百多口人全被抓到這裡,我求你給句準話吧,這這這……這真和我們沒關係呀!」
中年男人這一套帶著哭腔長難句,直接就把剛進門的郝意嚇了一跳,下意識看下了一旁的記錄員,眼皮子狠狠跳了跳。
「郝主任……」那中年男子還要開口。
「停!」郝意一時間也顧不得的,趕緊開口攔住了他,道,「老柳,我們之見是有些交情,但在這大是大非面前,讓我怎麼給你準話?我只能告訴你,你們要是真的和他柳天貴沒有瓜葛,那就好好的配合調查,一會兒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只要你說的都是實話,公司就絕對不會讓你們蒙受不白之屈。」
「……」
那柳姓男子聞言,要是瞬間被抽乾淨了所有的力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神色中的惶恐終於淡了一些,點頭答道,「好,好!有你這句話就行,所以你們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一旁維持秩序的士兵見他們達成了共識,便轉頭示意了一下一旁的記錄員。
「好,我是今日的記錄員,編號xxxx—xx,諸位此次被批准的談話時間為兩個小時,按照慣例,我要介紹一下臨時羈押人員的身份,」一旁的記錄員當即開口說道,「這裡四人,從左到右,分別是湘西趕屍柳家的當代族長柳得韜,柳天貴的親生父母柳明哲及李秀然夫婦,以及與柳天貴關係最親切的堂妹,柳妍妍女士。諸位,時間寶貴,有什麼問題趕緊開始問吧。」
「大師,您請。」一旁的任菲趕緊讓出身位來。
眾人的目光也齊齊聚集在解空大師身上。
「阿彌陀佛,柳施主,老衲便開門見山了,」解空大師道了一聲佛號,繼續開口說道,「如果老大沒記錯的話,你們柳家在心法總綱上的功法,應該是白骨觀吧。」
「是這樣沒錯,」柳得韜的神色之間略有些遲疑,「我家的心法確實是白骨觀,大師你居然知道?」
「老衲自然知道,」解空大師淡淡的說道,「白骨觀發源自北派佛教,乃是《禪秘要法經》記載的五門佛法之一,屬於聲聞乘的五門入門法中,不淨觀的上乘妙法,真要算起來,與我所出生的嵩山少林寺也是同源所出,老衲也對其略有研究。」
「竟有如此緣分?」柳得韜一怔,趕忙開口說道,「不知大師還想要了解什麼,晚輩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善哉,」解空大師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不知柳施主,那位號稱天貴法王的柳施主,其白骨觀的境界如何?」
「……」柳得韜思忖片刻,開口答道,「那畜生自小是個天資好的,只是也常有少年人的憊懶,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沒少督促,這才叫他成了氣候,說來也巧,那畜生在周天運行上確實要欠些,但在白骨觀的領悟上卻屢有進境,走的頗深,與妍妍正好相反,妍妍在周天上進步神速,卻在那些領悟上稍遜一籌。」
「果然,」解空大師點了點頭,想了想,又繼續問道,「我在翻閱此次任務的資料時發現,柳天貴曾在八年之前與柳家決裂過,憤而離家出走,進入了話劇團,學習了倡優的手段,資料上給出的原因是,因為與家中的理念不合而決裂,可以詳細給老衲講講這其中的緣由嗎?」
「當然可以,」柳得韜點了點頭,頓了頓,眉目間泛起了回憶的神色,緩緩開口說道,「柳天貴自小就是個極叛逆不安生的,還在上學時就惹出了相當多的禍事,這件事,他爹知道的比我清楚,讓他來說。」
柳得韜說著,扭頭看一下坐在一旁的柳明哲,這個面向老師的中年漢子面對眾人投過來的目光,微微沉默片刻,還是開口說,「我兒……不,柳天貴他在學校確實給我們惹了不少禍,打架鬥毆那都是最平常的,往女同學的書包里放毛毛蟲和蛇,導致對方嚇得精神失常,站在演講台上,朝著台下的老師和校長撒尿,逼著一個同學用頭開罐頭開到頭破血流,從小讓我們就是操不過來的心,甚至我們一度有計劃,想要把他送進少管所里,但最後還是族長,他攔下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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