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有些鳥兒，她關不住的
「老實說，進來之前本來準備了一攬子話的，但劇情的發展稍微有點逆天，搞得我現在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楊清源託了托下巴，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後這才接著說道：「那天晚上跟我講話的人是你嗎？」
「不然呢？」
楊依伸了伸懶腰，微微一笑。
「總感覺反差稍微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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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那天小一嘆在我房間裡，我這個當姑姑的，在自家親外甥面前總得稍微保持點形象吧？」
「原來如此……」
楊清源扯了扯嘴角。
果然，他就知道，肯定是楊一嘆這貨賣的他！
「所以，那傢伙早就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應該吧，我猜父親告訴他的版本，應該是你是我和師黎的孩子。嗯，這也是父親一直堅信的。」
「那我叫這貨跟我一起去北山調查的時候他還一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是不是該給他頒個奧斯卡小金人？」
「奧斯卡小金人？」楊依微微一怔。
「沒事，一種對演技的肯定。」楊清源擺了擺手。
「也不一定，對於我的事情，一嘆了解的並不多，他只知道我是因為和妖怪相愛才被關在這裡。
至於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想父親並不會這麼早就全都告訴他。」
「行吧，所以十年前闖進楊家找你的，就是那妖怪？」
「嗯。」楊依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溫柔。
「他想帶我離開，說是塗山有棵苦情樹，專門給彼此相愛的人和妖提供轉世續緣服務。
只要我們一起去許願，那麼下輩子也同樣可以在一起。」
「是麼……你答應了？」
「廢話，要是答應了的話，你今天還能在這裡見到我嗎？」楊依一臉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為什麼？你跟那妖怪遠走高飛，去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一起生活，其實跟你在被關在這兒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吧？」
「區別，還是稍微有點的……」
楊依眨了眨眼睛，目光含笑著看向楊清源。
「你不會是因為我吧……」
楊清源的眼角微微抽搐。
「誰知道呢？」
「所以，你就打算讓他這樣等著？」
「他是妖，人的幾年對他來說也就無非相當於幾天的時間罷了。
轉世續緣我聽說過，很有趣，但也很煎熬，至少對於妖怪來說是這樣的。
如果他連幾年的等待時間都無法承受的話，我又何必去讓他承受那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的相思之苦呢？」
這一刻，楊依靜靜地坐在窗邊，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她的臉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成熟的韻味。
如果說之前楊清源只是覺得自己這個便宜老娘抽象的話，那麼現在，他卻是對這個女人感到愈發的好奇。
那平淡的眼神，就像是看破一切世俗喧囂的智者，即便是身處紅塵滾滾之中也仍舊能夠做到心如止水般的平靜。
這種狀態，跟她剛才表現出來的樣子，又完全不一樣。
楊清源現在越來越搞不懂，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她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也是時候該離開了。在這裡待得時間久了，對你對我都不好。」
「嗯。」
楊清源起身，緩步朝著門口走去。
在即將跨出門外時，他卻是又突然停了下來。
「最後問一句，你其實心裡，還是想出去找他的，對吧？」
楊依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對著他擺了擺手。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手，知道嗎？」
「行吧。」
楊清源聳了聳肩，隨後便是一步踏出，走出了房間。
外界，看著從禁制內緩緩走出的楊清源，楊一方也是長嘆了一口氣。
「你要是再不出來，我都打算去裡面叫你了。」
楊清源抬頭，看了眼從自己頭頂飛過的兩隻小鳥。
「急什麼？總是要出來的。畢竟有些人啊，就像這生來渴望自由的鳥兒，關不住的……」
說罷，趁著楊一方愣神的功夫，楊清源也是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家主宅院。
楊清源走後，楊一方也是一臉苦笑著看了眼身後的小屋。
「這孩子，即便是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嘴上也仍舊不願意叫我一聲外公，這倔強的勁，你們娘倆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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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還是那熟悉的醉仙樓。
李去濁看著額頭天眼一片烏青的楊一嘆，嘴角的笑容一時間也是比ak都難壓。
「一嘆師兄，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去了北山一趟，回來就變成這副模樣了？你們被妖怪揍了？」
「我作證！我們從北山回來的時候，一嘆師兄的眼睛明明還是好好的，所以這絕對不可能是被妖怪揍的。」
姬無忌一臉嬉笑的舉手發言道。
「那就怪了，不是被妖怪揍的，那究竟是誰下手如此狠毒？你說對吧清源？」
說著，李去濁也是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對著楊清源一頓瘋狂眨眼。
「咳咳，失誤失誤，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這次南國之行跟毒皇歡都擎天交手之後，我心中似有所悟。
於是就想著找人幫忙驗證一下這段時間的感悟，正好一嘆從北山回來，我就邀請他一同探討了一番。
結果一個不小心沒收住力，稍微打歪了那麼一點點，我的問題，我自罰一杯。」
說罷，楊清源端起桌上的酒杯，也不管楊一嘆的臉如何黑的跟個碳一樣，仰頭便是直接一飲而盡。
「你忽悠小孩呢，這力度，這位置，怎麼看也不像是不小心，反而像是有意伺機報復。
我說一嘆師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清源這傢伙？
我告訴你，別看這傢伙平日裡雲淡風輕的，可其實心眼小著呢，超級記仇的那種！
上次切磋，我趁他分神，不小心下手稍微重了點，然後他就反手笑眯眯的把我當沙包揍了十分鐘。」
牧神氣毫不客氣的直接將楊清源的謊言揭穿。
「清源才不是那種人呢！他說失誤，那肯定就是失誤了！」王權醉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力挺道。
不過她不站出來還好，一站出來，所有人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揶揄了起來。
「是是是，王權師妹說的對，你家清源哪都好，哪都好，哈哈哈……」
在李去濁一句打趣之下，飯桌上頓時又充滿了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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