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老東西不善權謀
這天地間，作為修行之道的鍊氣法門，雖然依舊是各家敝帚自珍，但相對來說，這鍊氣法門的流傳，還是較為廣的。也因此，哪怕是那等深山之中，近乎與世隔絕的村寨老人，對於這修行之事，都能說道一二。
故而，尋常的小黃文，就很難滿足看客們的需求了。而那等窮書生遇到富家小姐的戲碼，也是沒啥代入感的。
因為那等富家小姐，縱使沒資格修煉那上品鍊氣法門養勢功，修煉一些下品鍊氣法門還是沒問題的。
而人一旦開始鍊氣修行，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有些不怒自威的。
據說，這是天地之勢，落了一絲在人身上的緣故。
因此，一介窮書生，別說是與富家小姐歡好，就是與人家正常交談，都很難辦到。而人一旦入了修行之道，眼界和思維，都會在無意識間出現轉變。
至少，想要獲得這些富家小姐的青睞，出身或許可以不行，但修行資質必須不俗才行！
於是乎，特殊的小黃文，便應運而生了。
比如這《色路也還是仙路》，就是這一類特殊的小黃文，並且還是其中的經典之作。
也因此，此書在流傳後不久，便被封禁了。
雖然還是有不少人珍藏此書，比如那些富家子弟，其中很多人就有這一禁書，但那都是秘而不宣，一經傳開，哪怕是鍊氣士珍藏了書，都是被勢坤司找上門的。
輕則罰一筆數額的朝錢，重則得去服苦役一段時日。
而眼下，這一禁書竟是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售賣了！
這只是一件小事，甚至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但活了三百多年的野無鋒，卻從中看出了很多東西。
國之將亡，必出妖孽。
天下將亂，法道先亂。
其中，這法道二字，所指代的，是法制和道德。
原本的禁書，卻在沒有解禁的前提下，這般堂而皇之，這只能說明，在這方面的規矩，已經被人給徹底破壞了。
三百年的時間，看來這趙朝也將化作過往雲煙了。
野無鋒看著這他所知曉繁華城池，有著明顯不同的徐山城，此前的困惑，這會兒全都得到了答案。
而就在他微微思量間，野無鋒發現那人又朝自己走來了。
這是一個相貌尚可的男子，他一身簡單穿著，背著一個竹箱子。先朝著野無鋒抱拳一禮，然後才禮貌問道：「兄台，可要買書？我這什麼都有。」
話說到這裡，這男子的神情，便出現了幾分微妙的變化。
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在瞬間秒懂。
「來一卷！」野無鋒還沒開口，他一旁的阿寧，就伸出小手說了起來。而她的手掌心，已經準備好了相應的銀兩。
在野無鋒看過去時，這少女也看了過去。而已經修煉到自身外物境極限法力的她，自然是耳聰目明，將那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順便還計算了一卷的價格。
而聽到阿寧這樣說，那男子不由一怔，但他反應很快，立馬就從竹箱子裡拿出來一卷書，同時嘴上說道：「姑娘，這裡我有餘章詩集一部，收錄了三百多位知名文人所著的詩詞。」
「我不要這個，我要你和那個人剛才交易的。」阿寧指明道。
聞言，這男子有些驚愕。
於是他說道：「姑娘，那卻是不能賣你了。我雖然淪落到以此謀生，但該有的底線，也還是要有的。」
「我加錢。」阿寧看了對方一眼，便立即這樣說道。
於是她就順利地買下了，並且還從這男子口中，得到了一些關於這徐山城的情報。也不能稱之為情報，因為這是徐山城人盡皆知的事情。
徐山城這般名不副實，主要是因為新一任徐山城的城主在上任後，不斷朝令夕改。原本定好的做事制度，不到半年就大改，甚至還與之前的舊做事制度起衝突，以至於好些人因為沒能及時改變，而付出了巨大代價。
比如，徐山城有此名，便是緊鄰著數座大山，每年都從這些大山中，開採出不少岩石。而這一類岩石，很受各地富戶的喜愛，因此不愁銷路。
所以，這開採之權就成了徐山城各方勢力必爭之處。
原本規定這開採之權，是幾家輪換，可等到最先享用的那一家吃飽了後，就從原來的半年一次輪換，改為一年一換。
於是這頭一家就吃了一年。
而等到這家吃到了年底，城主衙門便又改了規矩，從一年延長為兩年。
然後便又是再接著改。
如此反覆無常，這徐山城的商貿體系，自然直接被擊潰。時至今日，這徐山城只是如此模樣，而不是變成貧瘠之地，全靠了過去底子渾厚！
這男子對於城主府的不是，一字不提，但任誰都能感覺得出來，這徐山城的人，吃夠了城主衙門的苦頭。
因此怨念極深。
畢竟城主衙門改的不是一行一業的規矩。
「我們打替天行道的名義怎麼樣呀？」阿寧建議道，外天下境的大修，要講究師出有名，她特意如此，便是想要用一個合適的理由，直接殺去淮青郡王府。
「這主意不錯，但是現在不用這麼麻煩。」野無鋒說道，因為他只需要在這裡等上一段時日，對方就主動送上門來。
那兩人出自天山，可在面對他的詢問時，卻對天山之人的下落，毫無保密想法，甚至連多問幾句也沒有，顯然對方知道，這最後一位仙人弟子，有著能殺他的依仗。
所以，在對方知道了殺死自己兩個同門的下落後，必然要來這徐山城一趟。
這是野無鋒的簡單算計。
「現在不用這麼麻煩？你的意思是，這個名頭，我們等下再用？」阿寧聽出了野無鋒的言外之意。
野無鋒點了點頭，慕容家已經付出了代價，那麼這淮青郡王府，也該付出一點代價才是。
然後，兩人便在這徐山城逛了逛。
也正如野無鋒所料的，關於他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淮青郡王府。當然，其中和野無鋒有關的，一句都沒有，全是跟「袁承志」有關的。
那位許仙子知曉後，自是怒不可遏，但她卻沒有如野無鋒所料的這般，殺來徐山城，因為那位淮青郡主，與她說道：「這袁承志有問題，他原本只是一介尋常軍戶之後，無甚依靠，更無厲害本事，可突然之間，就性情大變，且有了如此實力。他敢如此出現在徐山城，恐怕是想引你過去，好師出有名的反殺了你。」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