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才子佳人,見過公子!
第342章 才子佳人,見過公子!
群芳宴丁區的一處。
擺著一張案台。
席間,擺著瓜果點心,還有幾壺美酒。
六七人在此聚會,三女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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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笑晏晏地觀看著群芳宴的四方戲台。
何孝也在其中,他當年給謝觀讀過書。
何孝今日臉色紅潤,是小酌了幾杯,他慢慢放下酒杯。
他體型消瘦,束髮戴冠,五官頗為不錯,身著一襲白月色的袍子。
今日更是特意打扮過,臉上敷了粉,喝了點酒,臉上暈出兩團酒紅。
尤其是面對幾位月華軒的「繞指柔」般的佳人,他的臉色更是得意。
這次他可是沒有金銀去來群芳宴,也是多虧有「雅雅」相助。
他才有機會來這裡。
美人相伴,飲酒作樂,自是文人雅士。
只是,在幾位月華軒頭牌邊上的幾位儒生,有點礙眼。
何孝目睹數名儒生圍繞於一位金衣女子身旁,她雍容華貴。
這些自詡崇山書院學子的傢伙,實則不過是因無緣入院,便倚仗家中財勢入了這等書院。
何孝心中暗道,有什麼了不起。
此時!
其中一位雙十年紀的白衣女子,端莊溫婉,似察覺何孝之窘態,遂含笑舉杯道:
「何先生,請飲酒。」
「多謝雅雅姑娘。」
何孝禮貌回應,舉杯輕酌。
他深知這位馮雅雅姑娘乃友人張源來之紅顏知己,也是此次的金主,故而不敢放肆。
張源來,乃是他屈指可數的好友之一。
朋友妻不可欺,這是道義。
除去雅雅,餘下二女,尤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位被眾人圍攏的金衣女子。
然而!
她單手托腮,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意興闌珊。
據悉,此女曾是月華軒的頭牌,當年花魁之選,她險些勝出。
而今,卻只能目睹月華軒新晉花魁們在群芳宴內爭奇鬥豔,心中滋味,恐怕難以言表。
何孝對其最是有好感,可是女子卻不愛理人。
除雅雅與金衣女子外,尚有位身著開襟胸衣的女子,半片雪白若隱若現。
她眉眼間嫵媚橫生,嘴角一顆黑痣更添風情。
此女正與儒生們談笑風生,時而翹指而笑,身姿搖曳間,胸前絢爛之色引人遐想,令何孝等人「不敢直視」。
此女乃月華軒的舞姬,尤善胡璇舞,亦是花魁之下另一頭牌,名曰周允兒。
三女年紀相仿,情同姐妹,今日相聚,實為給雅雅送行,共赴此群芳宴。
周允兒望著馮雅雅,打趣道:「雅雅姐,你家那位怎麼一去不復返了?」
馮雅雅在三女中居長,素日對二人多有照拂。
「莫非是又遇老相好,尋個幽靜之地,乾柴烈火去了?」
周允兒言語大膽,語氣軟糯嗲聲,令在場男子皆不由留意。
馮雅雅深知這位姐妹性情直爽,嘴上雖喜歡「開腔」,卻並無惡意。
何孝見狀,連忙接過話茬:「允兒姑娘有所不知,張兄為人正派,堪稱真君子。在謝府眾多清客中,最是老實敦厚本分。」
周允兒聞言,捂嘴輕笑,妙眸流轉,直勾勾看著何孝,吐氣如蘭:
「老實……敦厚?那不知何先生是否也如此老實呢?」
何孝被她看得口乾舌燥,心中暗自思量。
雖在西廂樓混跡多年,也算是情場老手,但他手中的金銀羞澀,卻從未讓他有機會接近周允兒這等月華軒的頂尖頭牌。
何孝定了定神,正色道:「何某自然也是恪守君子之道,不欺暗室,行得正坐得端。」
周允兒聞言,臉上綻放出如花般的笑容,「老實的男人嘛,雖好,可卻懂什麼情趣呢。」
何孝聞言,看著周允兒「橫看成嶺側成峰」的身資,不覺心跳漏了一拍,神色恍惚。
馮雅雅見狀,輕輕搖頭。
允兒妹妹雖年紀尚輕,但憑藉其出眾的身段,早已令無數男子心馳神往。
這些年來,她守身如玉,自有一套獨特的處世之法,對男子的種種手段了如指掌。
何孝這等士子,恐怕早已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這位允兒妹妹,心氣高的很,尋常男子多半都沒有放在眼中。
她心中早就有一個信念,「若沒有鳳凰枝,意中人,她寧願天下的男人死絕。」
周允兒笑道:「你家那位說的可是尋一位風采照人的少年郎。」
「可別來了,不及何先生一半風采。」
馮雅雅微微沉思這才開口道:「張郎,不是吹噓之人,這位謝家公子他多次和我提及,語言之中多有敬佩之意,絕對不凡。」
「幾個月前那句,鵬北海,鳳朝陽又攜書劍路茫茫,就是此人所做。」
金衣女子這才緩緩抬頭,若有所思。
何孝正準備說話,他對這位謝觀影響頗為複雜,卻也不可否認,其人卻有才華,少年氣度不凡。
這時!
一道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
「謝家公子!」
「莫不是那位謝家庶子,在謝家不受待見,據說如今還沒開蒙,別說秀才連一個童生身份都沒有。」
馮雅雅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席間一位白衣儒生正站在金衣女子身旁,嘴角掛著冷笑。
「我有一好友在謝府學堂教書,這位謝觀連學堂的門都進不去,還被趕去李家求學,其中……」
白衣儒生故意拖長了語調,話未說盡,但其中的嘲笑和妄自揣測之意已溢於言表。
他臉上的冷笑更加明顯:「俗話說得好,落地的鳳凰不如雞,這等大府的庶子,還不如普通人家來得自在。」
白衣儒生名叫賈瑜,其父是汴京的金吾衛統領,而他本人則是崇山書院的學子。
崇山書院在汴京聲名顯赫,僅次於書院,學成之後便可直接進入太學進修,進而入朝為官。
甚至!
其中的佼佼者還有機會面見天子,諫言國事,被譽為「天子門生」。
周允兒見狀,輕笑一聲:「看來,賈瑜公子對這位謝觀公子頗有怨言啊。」
賈瑜站得筆直,眉目清秀,一雙眸子中流露出幾分傲氣,似乎對周允兒的調侃並不以為意。
賈瑜神色淡淡道:「我只是對那些名不副實、沒有真才實學卻沽名釣譽之人感到痛恨罷了。」
周允兒笑道:「賈瑜公子,您又是如何斷定這位謝觀公子名不副實,沒有真才實學的呢?」
「賈公子,莫非您曾與他做過文章,還是對過學問?」
周允兒緩緩問道:
「或者說,賈公子,您是親眼見過謝觀,了解他的真實才學嗎?」
賈瑜聽後,一時氣短,隨後一揮衣袖。
「賈某並未見過此人。」
他內心對謝觀的不滿,主要源於謝觀的身份,一個謝家庶子,卻能在西廂樓擁有如此大的名聲。
在賈瑜看來,此人未曾進過學院,不像他們這些經過寒窗苦讀的士子。
不是正經出身。
賈瑜身邊的兩位儒生,也為崇山書院的同窗,見賈瑜被問住,連忙附和道:「是啊,我們也沒聽說過此人,他既沒做過什麼文章,甚至連師承都沒有。」
「而且,謝觀還是草堂詩社的成員,這不是已經足以說明,此人不堪重用了嗎?稍微有點學問的,早就投靠在幾位皇子或書院名下的詩會了。」
其中一人補充道。
「沒錯,賈兄可是翰墨詩會之人。」
翰墨詩會乃是二皇子興辦的,裡面的學子都是最近名聲鵲起之人。要想加入,必須由三名詩會成員舉薦,還必須有秀才功名,並且得寫出過有名的詩篇。
無論是仕途還是人脈,都是二皇子一黨的。
二皇子可是現在最有希望奪嫡的幾位皇子一,加入翰墨詩會就相當於二皇子的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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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中,也只有賈瑜有幸進入其中。
賈瑜聽後,不由得又挺胸抬頭了幾分,臉上雖是流露出謙虛神色,眼神卻不由看那位坐在貴妃椅上,一手托腮看向舞台的金衣女子。
金衣女子卻似是未聞。
何孝本欲張口,卻最後沉默無言。
馮雅雅卻微微皺眉,幾人對這位謝觀似乎頗為不待見。
若是待會!
張源來帶來謝觀被其三人擠兌,以張源來的性子多是要維護。
怕是要鬧的不愉快。
馮雅雅思考片刻後道:「這位謝觀,雖然他的才學我們暫且不知,但他卻是一名難得的孝子。當年他母親去世時,他悲痛欲絕,甚至為其母親哭瞎了雙眼,整整一年之後才恢復過來。」
「大齊以儒孝治天下,便可見其人品德行。」
三人不置可否,毫不在意。
周允兒倒是稱讚了一聲,「百善孝為先。」
她話鋒一轉,提及一事。
「據說,胡芸娘和沉香今日下午沒有去群芳宴準備登台,而是去了……」
金衣女子低垂的眼眸微微流轉。
周允兒緩緩道:「這兩人,去找了這位謝家庶子謝觀。」
「最後倒是不歡而散!」
賈瑜倒是有些吃驚,沉香和胡芸娘都是月華軒的八名花魁之一。
竟然去找謝觀做什麼。
眾人正在思考之時!
張源來笑呵呵的聲音傳來。
「觀公子,這裡請。」
眾人目光不約而同看向在,席位間留出的路徑上。
就連,馮雅雅也是轉過身來,心中好奇這位張郎讚不絕口之人。
金衣女子拿開托腮的纖纖玉手,正色看向跟在張源來身後之人。
賈瑜不由眉頭緊蹙。
群芳宴後面的區域,只是一片空地,擺放著條案,幾人聚集在一塊。
清冷的月光如細紗般傾灑而下,加上舞台上的燈火輝煌。
映襯的此地光陰透亮。
張源來走在前面,臉上一片喜色。
在其身後跟著一個少年踱步而來。
少年身著一襲雅淡的素袍,身材欣長。
他和張源來談笑走來,嘴角溫和,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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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著張源來一路走來。】
【倒是聽張源來說了不少趣事,這位月華軒的歌姬馮雅雅姑娘,他們二人相識竟然源於一起酒後之事,有男客酒過三巡,對馮雅雅動手動腳。】
【張源來平常見此,多半心中畏懼,他在汴京這種權貴子弟傾軋之地,小心謹慎慣了。】
【張源來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還不是因為多喝了幾杯,酒壯慫人膽嘛!我一時氣不過,就沖了上去。」】
【衝冠為紅顏,給人打破了頭。】
【最後那名男客人也是心理害怕,也就不了了之。】
【你笑道:「英雄救美,自古有之。」】
【張源來只感嘆道:「看來喝酒也不是壞事,不然就沒有我和雅雅這一段緣分。」】
【張源來還簡紹了今日來的幾人,另外兩名女子都是月華軒的頭牌,其中一女更是去年險些就成了花魁,被胡芸娘以黑馬之資勝了。】
【你緩緩點頭,花魁之爭在青樓女子內勾心鬥角,怕是尋常事。】
【不知不覺間,已至席間!】
【張源來熱情洋溢地指引道:「觀公子,這邊請。」】
【你們二人步入席中,眼前是馮雅雅幾人。】
【張源來連忙引薦:「這位便是謝觀,觀公子。」】
【你笑著招呼道:「謝觀,見過諸位。」】
【他們才恍然回過神來。】
【周允兒的眼眸倏地一亮,「張先生,果然所言非虛。」】
【「觀公子,果真是風采照人。」】
【他眼波流轉,「奴家周允兒,觀公子要是不嫌棄,叫我允兒就好。」】
【你只是笑著點頭。】
【馮雅雅的目光落在謝觀身上,不禁微微一怔。這位謝觀,只看氣質與相貌,在月華軒眾多男客之中,絕對是出類拔萃,上上之選。】
【他既無謝家庶子的卑微之氣,也無九大姓中那些公子哥的富貴俗氣,反而氣質溫潤如玉,令人心生好感。】
【張源來對其評價極高,「謝觀,少年老成,胸中有筆墨山河,絕不是久居凡俗之人。」女子都是看重外貌,至少馮雅雅已經信了六七分。】
【何孝也是招呼,神情頗有些不自然,他當年小院讀書的情義早就沒有了,如今再見,後面燒冷灶倒是頗有些尷尬。】
【席間幾名儒生沉默不語,神色不善,似乎對謝觀的到來並不歡迎。張源來一一為他們介紹,謝觀也一一回禮,舉止得體,不失禮數。】
【直到最後一人,只剩下坐在貴妃椅上的金衣女子。】
【張源來對此女有些怯,至少女子從沒有給過他好臉色,他也是習以為常。】
【女子今日來也就和馮雅雅和周允兒說了幾句話,對他人都是冷若冰霜。】
【奇異的是!】
【金衣女子緩緩起身,盈盈一禮,主動開口道:「李香君,見過公子。」】
【眾人頓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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