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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書院於大齊,過耳不忘!

  第250章 書院於大齊,過耳不忘!

  【何孝從此之後,不敢再馬虎讀書,畢竟是謝原吩咐下來的事,要是讓其得知「偷奸耍滑」,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此番二人前來讀書,每日另有厚賞,是院中一眾清客羨慕的美差。】

  【時間一晃,便是半個月。】

  【張、何二人發現這位觀少爺待人親和,而且談吐不凡。】

  【張源來讀書紮實,引經據典,經常能說出一些精闢的道理,他還做過一段時間太學的旁聽生,對本朝的黨派和家族,以及當朝的官職,科舉的條目都是熟悉。】

  【何孝雖性情圓滑,卻頗為健談,對汴京風貌、青樓歌姬、名士軼事,乃至販夫走卒、江湖瑣事、十三道州府妖魔之事,皆能侃侃而談。】

  

  【在讀的過程中,你也會問詢其中的不解之處,二人也不藏私,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書中的道理不是看一遍,讀一遍就能懂的,也沒有藏私的必要。】

  【紙上的來終究淺。】

  【若是後來有人問起這位謝家少爺,得知是二人所教錯廖,怕是也會誤了自己的名聲。】

  【你久居小院,鮮少聞外界之事,聽其所述,正是你缺的見聞。】

  【兩人的言談,皆對夫子所創立的「書院」滿懷敬仰,大齊讀書人無不將入書院視為畢生追求。】

  【能入書院,無論是仕途坦蕩,還是治學有成,皆能順風順水。】

  【然而,時至今日,即便是夫子座下只有四位弟子,所收門徒亦不過寥寥十數人。】

  【書院規矩嚴明,欲入門修行,須得先獲夫子門生之認可。】

  【書院雖僅六層,卻藏書豐富,除儒家經典外,更有夫子精心搜集的孤本秘籍。】

  【四樓之上,便是修行功法之所在。】

  【張源與何孝,家境均不算寬裕,而今已屆而立之年,仍未踏入修行之路。】

  【世間修行之道,一為武道,二為神魂之道。至於夫子所修是何道,抑或兩者皆通,此乃天下之謎,無人知曉。】

  【夫子出世之時,便已經壓服天下。】

  【二人所惱火的十三道洲府對的妖魔,源自一千五百年前的一場浩劫,妖魔之種便開始滋生。】

  【史冊記載,大唐末代烈帝,將太子烹為肉羹,以饗寵妃狐女,誕下不祥之嗣。】

  【此舉激怒上天,引發天狗食日之異象。】

  【彼時,各州府妖魔四起,山中猛獸化精,大澤蛟蛇吞吐元氣,終成一方之患。】

  【時至今日,這些妖魔種已盤踞各地,形成數股勢力。】

  【謝觀之父,曾平定妖魔之亂,立下赫赫戰功。】

  【大齊國內亦有妖魔存在,據何孝所言,當今朝廷設有神隱之職,專司管理妖魔之地,甚至有妖魔種在其中效力。】

  【另有一樁趣談,昔年澤湖,一位半血妖帥修行武道「璇丹境」,天下武道之巔,便率眾作亂,身化龍鱗,號令數萬妖兵,肆虐周邊縣郡,殘害生靈,食肉飲血,死傷者達數十萬。】

  【夫子得知震怒,踏出書院,手中拿起一把戒尺去往澤湖,紫氣東來綿延千里,所到之處,妖魔紛紛隕落,傷亡慘重。】

  【璇丹境的妖帥,連夫子的面都沒有見到,便被其威跪在澤湖水底。】

  【最終,澤湖妖帥自裁謝罪,否則,澤湖一帶的妖魔種族恐將遭滅頂之災。】

  【天下之所以敬畏大齊,除其擁兵百萬外,尚有一因。】

  【大齊有夫子在,大齊便在。】

  【大齊百姓對夫子的信奉,遠超於大齊天子,若無夫子認可,大齊皇帝之位便難言正統。】

  【奈何夫子二百年前出海尋仙,至今未歸,這才導致外戚擅權,九大姓氏崛起。】

  【往昔,夫子親自選定太子人選,正因如此,大齊方能國祚千年,賢君輩出。】

  【若有昏聵之君,夫子必加以懲戒,歷任皇帝皆曾受其責罰,打過手心,受過戒尺。】

  【你聽聞了張何二人所說,才知道夫子,書院,在整個大齊的地位,甚至天下的地位。】

  【這個天地沒有神祇,只有書院的夫子。】


  【你不由問道:「如今書院由何人主事?」】

  【張源來面露遲疑之色。】

  【何孝卻似無所顧忌,坦言道:「大先生百年前負氣出走大隋,二先生病重,書院事務現由三先生主持。」】

  【「況且,蘇景蘇相與書院之間似乎……不和。」】

  【蘇景便是夫子的四弟子!】

  【何進說道最後兩個字,也是放低了聲音。】

  【你心中暗自驚訝,大齊與大隋乃是宿敵,近兩百年來與大齊分庭抗禮,勢同水火。】

  【書院的大先生,夫子的大弟子竟然去了大隋。】

  【而今,書院二先生病重,三先生維持書院運轉,而四先生則掌控大齊朝政。】

  【三先生與四先生之間的不和,實則映射出大齊朝堂與書院之間的矛盾。】

  【張源來感慨萬千:「想當年大齊雄霸天下,雖非天下共主,卻已彰顯其非凡氣概。周邊諸國,無不敬仰大齊之文化,嚮往其繁華富庶。」】

  【何孝聽著張源來的感慨,卻沒有在意,反而是問道:「觀少爺,我們給您讀的書,您真能一一記下?」】

  【上次之事,究竟是偶然記得,還是確有此事,他心中難以斷定,其實還有不服之意。】

  【畢竟,他們自己讀書時,即便只讀一遍,也時常忘記讀到何處,更何況是作為一個聽眾。】

  【你卻淡然一笑:「看來何先生,有意考較我啊。」】

  【何孝連忙否認:「不敢不敢。」】

  【「也算是溫故而知新了,何先生,請出題吧。」】

  【何進也不客氣,翻開唐書篇問道:「左開乃是何地人士?」】

  【「左開字伯豪,南陽聶陽人也。安帝時,舉孝廉,稍遷冀州刺史。州部多豪族,好請託,雄常閉門不與交通。」】

  【何孝問道:「石碑,乃是東遊人還是西遊人?」】

  【「曦帝在位,幾年熒惑入南斗?」】

  【「淮北郡,共計多少戶?」】

  【一系列問題,有人物、地理、甚至是天文。】

  【張源來在一旁聽後,也是細細回想,發現自己能答上的問題有限,有些只能記個迷糊大概。】

  【你慢慢回答,提出的一個個問題。】

  【「……汴京東南六百五十里。三十七城,戶四十萬四千四百四十八,口二百一十萬七百八十八。」】

  【何孝緊盯著書上的文字,一字一句地對照著你的回答,驚訝地發現你竟然能夠一字不差地複述出來。】

  【從《四國左傳》到《聖語》,再到《中庸》,甚至一部分《詩經》他們二人已經讀完,皆是難不住你。】

  【到了後面,張來源都加入其中,一個接一個問題,如同連珠炮一般。】

  【你都是沒有太多思索,從容不迫,都一一作答,幾乎沒有錯誤,除非是二人在讀書時讀錯。】

  【你還能引用上面的經傳原文,來解釋後文產生的原因。】

  【兩人放下書本,面面相覷,臉上滿是驚異之色。】

  【張源來更是忍不住驚嘆道:「只聞世間有過目不忘之才,想不到觀少爺竟有過耳不忘之能,真是天授其才啊!」】

  【話語之中有著羨慕,「想我當年開蒙三年,寒窗苦讀,卻也比不上觀少爺這半個月聽書的效用。」】

  【你聞言,卻是打趣道:「這個法子倒是好,你們也試試唄,先是瞎了雙眼,然後戴上眼罩靜坐數月,說不定也能練就此等神功呢。」】

  【二人聞言,連連擺手,苦笑不已。】

  【時光荏苒,轉眼間飛雪已染白了枝頭,又是一個月悄然流逝,馬上就要迎來新年。】

  【謝府之中,早已是一片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景象。】

  【每年過年之時,謝家的二老爺謝鴻就要從清涼寺回來,二府之中更是為此熱鬧非凡。】

  【謝老太君也是頗為開心,連帶著謝府的下人都是臉上多是喜意。】

  【你的父親謝運鎮守邊關,防備大隋,不會歸家。】

  【但這份謝府的熱鬧,似乎與你們小院並無太多關聯,自從你的名字被寫入族譜後。】


  【每年謝家家族的年夜飯,你都未曾被邀請參加,只是由丫鬟送來一份飯菜,獨自在小院中度過。】

  【你並不在意,有梧桐在便好。】

  【日子雖然枯燥,卻過得安穩充實,每日張、何二人讀書不歇,一些儒家經典基本已經讀完。】

  【月底,華安檢查你眼睛之後,就可以摘除眼布。】

  【華安還是有些擔心,決定過了年關之後再摘最為穩妥,你欣然同意。】

  【摘掉眼罩,可就沒有人幫忙讀書。】

  【張、何二人也是開心,本就只是讀書閒事,每日的領取銀兩豐厚。】

  【年底時,謝府為你安排開蒙的董先生因家中有事,將教學日子推遲到了年後,而另一位先生更是直接稱病不出。】

  【梧桐小聲抱怨,卻也無可奈還,只是擔心,這樣就耽擱了少爺的學業。】

  【明年考較少爺的學問後,大院的袁夫人才會允許入學。】

  【張源來和何孝卻安慰你道:「以觀少爺如今的學識,應付明年的考核自然是綽綽有餘,無需過於擔心。」】

  【梧桐這才放心一些。】

  【日子慢慢過去,還有三日便是除夕。】

  ……

  ……

  今日,大雪紛飛,覆蓋了整個汴京城。

  雪下的大。

  張源來和何孝提前結束了今日的讀書,踏著謝府被雪覆蓋的小徑,向大院謝原的院子走去。

  「瑞雪兆豐年!」

  張源來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感嘆道,「今年的雪下得真早,也真厚啊。」

  「大雪紛紛何所似?」

  何孝卻沒有這麼多感慨,也沒有接過話。

  他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天色卻尚早。

  只需要回院中看看,若是無事,今日便都是閒暇,也是愜意。

  「張兄,今日天氣寒冷,不如我們去西鳳樓喝點熱湯吧?」

  張源來一聽這話,立馬拒絕道:

  「何兄,你去吧,我就不參與了。」

  何孝「哦!」了一聲,打趣道:

  「莫非張兄去的是睢寧街的南邊院樓巷子。」

  張源來更是連連搖頭,否認道:「何兄,你就別打趣我了。」

  西鳳樓是汴京城中一處青樓勾欄。

  青樓都是賣藝不賣身,要想春宵一夜值千金,就要各憑本事。

  除了「出身」也得有「才氣」。

  或是兩者兼備,才能被其中的「紅牌」,「大家」,「清倌人」,「花魁」選中。

  若真是成了「恩客」,可是要名動汴京的,九大姓一些紈絝子弟,最是沉迷其中。

  何孝曾經在西鳳樓中,與一位負責演奏樂曲的女樂有過一段眉來眼去的經歷。

  那「女樂」身姿曼妙,琴藝高超,一曲完畢,便與何孝在樓中壓了海棠,落下點點紅斑,至今都為何進所樂道。

  而剛剛何孝說的南邊的「樓院巷子」,則是另一番景象。

  那裡居住著大多是女子,她們或站在街頭巷尾,或倚門而望,用各種方式招攬著過往的客人。

  雖然她們自稱為「良家」,但實際上卻與娼妓無異。

  與西鳳樓青樓不同,這些女子並不看重客人的才情和出身,她們更看重的是客人的腰包是否鼓漲。

  只要客人願意出足夠的銀兩,她們便會毫不猶豫地投懷送抱,滿足客人的各種需求。

  何孝也是常客,有一次恰好被抬窗的婦人掉下了紅色裘衣落在肩頭,婦人含情脈脈,家中還有五尺丈夫,更是情趣十足,兩人乾柴烈火,至今還流連忘返。

  事後自然是白銀給夠。

  不給,這些女子可是會院中鬧得,那可不得了,文人眼中可是既丟臉又丟分。

  何孝笑道:「夫子說過食色性也,張兄你著相了。」

  張源來無奈道:「夫子老人家說的是,食色,性也。」

  何孝聽後哈哈大笑,卻沒想到迎面碰見謝原帶著一眾下人聲伎走來。


  何孝笑聲戛然而止,有些滑稽。

  「見過,臥雲公子!」

  二人不敢怠慢。

  謝原一停,一眾人都是站在他身後,其中就有謝猴兒。

  謝原看著二人疑惑道:「老何,老張,你們今日這麼早,就從觀弟那裡回來了?」

  何進連忙解釋道:「觀少爺,今日見大雪讓我們早點回來,不然路上不好走。」

  謝原點了點頭,臉上有著笑意,看起來今日心情頗好。

  「你們給觀弟,讀書的可好?他沒有睡著吧。」

  何孝道:「觀少爺聰慧不凡,所讀之書,過目不忘。」

  張源來提醒道:「過耳不忘!」

  謝原翻了個白眼道:「倒是有些天賦,可惜只知道讀書,俗!」

  二人不敢接話。

  謝原笑了笑:「行吧,既然你們二人今日無事,就跟著我再去觀弟那裡一趟。最近我可是苦學了幾招妙手,再來會會他。」

  sorry啊啊啊,今天沒更新兩章,耽擱了一下,沒寫完,明天補上給老爺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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