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李邦華微微一笑,那雙歷經滄桑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緩緩說道:「那些明里暗裡的計策,全都是黃得功那小子想出來的。他打算拉著兵部、戶部、工部一起下水,不是因為怕別人搶了他的功勞,實在是擔心朝廷怪罪他棄城而逃的罪過啊。」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也有幾分對黃得功的了解與寬容。
想當年大明朝的時候,武將要是敢丟下城池逃跑,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沒得商量。那是一種鐵血的規則,一種對武將忠誠與責任的極端考驗。然而,實際上在執行法律的時候,裡面的門道可多了。皇上得先看這人的表現,查查他到底是忠是奸,然後再決定怎麼處置。這其中的微妙與複雜,如同宮庭深處的九曲迴腸,讓人難以捉摸。
一般來說,那些真刀真槍拼命抵抗敵人的武將,多半能逃過一劫。他們在戰場上的英勇與犧牲,往往能成為他們免罪的護身符。當然啦,還得有人在朝廷里幫他說話才行。這背後的關係網與利益鏈,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朝堂上的每一個人都緊緊相連。
繆一奎,這個年輕人在內閣中算是小字輩,他能混上吏部尚書這個位子,純屬偶然。他的位置穩不穩,自己說了不算,全看首輔大人和皇上的臉色。皇上高高在上,如同天邊的雲彩,讓人難以接近,所以繆一奎就一門心思地跟首輔搞好關係。他明白,在這個朝堂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其實啊,有這種想法的不止繆一奎一個,朝廷里的大臣們大多都這樣。他們像是一群聰明的狐狸,在宮廷的舞台上跳著複雜的舞蹈,每個人都在努力尋找自己的位置與利益。
李邦華想了想,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仿佛能穿透時間的迷霧,看到歷史的深處。他緩緩說道:「大家啊,都得守好自己的本分,有功就獎,有過就罰,朝堂之上別老是一副腔調。」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啊,要是都一個聲音,那就太假了,這個道理皇上和我們心裡都清楚。」繆一奎點了點頭,他心裡更加堅定了要緊跟李邦華的決心。在這個複雜的朝堂上,他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而李邦華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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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閣老,前線又有急報,說黃得功抓到了駱文彬,問朝廷該怎麼處置?」一個侍衛匆匆走進房間,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焦急與緊張。
「皇上不是已經看過急報了嗎?宮裡還沒發旨意嗎?」李邦華皺了皺眉,他的心裡開始琢磨起來。這個黃得功,總是能給他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沒有,不過傳了消息說皇上讓趙、周二位王爺全家進京避難。」侍衛的聲音有些低沉,他似乎也在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困惑。
李邦華皺了皺眉,心裡琢磨著:這趙、周二王還年幼,一下子都召進京,表面上看著是體恤藩王,實際上皇上可能還有別的打算。皇上的心思,做臣子的不好多問,那是皇上的私事。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他不應該過多探究的,否則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李邦華望了望門外,那扇門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一個是朝堂的紛擾與複雜,另一個是外面的寧靜與自由。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藩王的事情,咱們管不了。至於駱文彬嘛,夜深了,這事兒明天早朝再議吧。」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仿佛是對這個複雜朝堂的無奈與妥協。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皇極殿上,給這座古老的宮殿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文武百官分列兩旁,他們穿著華麗的朝服,臉上帶著各自的表情與心思。
李邦華輕咳一聲,他站了出來,他的身影在陽光下拉長,仿佛是一個巨大的影子籠罩著整個朝堂。他緩緩說道:「陛下,大名府的戰報到了。」他的聲音不高,但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殿。
然後他一字不落地念了起來,每一個字都仿佛是一個沉重的錘子敲打在眾人的心上。念完後他環視眾臣,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與期待。
大臣們一個個都愣住了,他們仿佛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戰報打亂了所有的思緒。兵部、戶部、工部的官員們私下裡議論紛紛,他們的臉上帶著幾分焦急與不安。
「黃得功這戰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個官員低聲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與不滿。
「幸好他沒打敗仗,不然咱們都得跟著倒霉。」另一個官員小聲嘀咕著,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慶幸與擔憂。
「這傢伙太狡猾了,大家別怕,我先彈劾他!」一個年輕的官員站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義憤填膺的表情。
「慢著,雖然懷疑他想分攤責任,但他也確實把功勞分給了我們啊。」一個老成的官員搖了搖頭,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理智與冷靜。
「話雖如此,功勞是虛的,銀子才是實的。黃得功拿著首級去領賞,咱們能得到什麼?虛名嗎?」另一個官員撇了撇嘴,他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屑與貪婪。
「也不一定,六月份的俸祿還沒發呢,有了這功勞,咱們三部的銀子肯定少不了。」一個戶部的官員眯著眼睛算了算,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期待與滿足。
「俸祿算什麼,丟城可是大罪,等著皇上降罪吧!」一個兵部的官員冷哼一聲,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擔憂與恐懼。
「安靜!」兵部侍郎王家彥站了出來,他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響徹整個大殿。他環視著眾人,臉上帶著幾分威嚴與不滿。
兵部、戶部、工部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是一曲混亂的交響樂。郭天陽站出來制止了他們,他的臉上帶著幾分嚴厲與不滿。他知道,如果再不制止他們的話,這個朝堂就要亂套了。
「黃得功失城之罪不可饒恕,請皇上治他的罪!」都察院左都御史施邦耀首先站出來彈劾。他的聲音高亢而激昂,仿佛是一個正義的使者在為國家的利益而奮鬥。
說實話,施邦耀並不想彈劾黃得功。黃得功這傢伙,打張獻忠,防多爾袞,跟多鐸對峙,還攻打李自成,大明朝的武將里,能跟他比的沒幾個。但是呢,施邦耀的職責就是彈劾官員,黃得功丟了大名府,如果不彈劾他,就有結黨營私的嫌疑,到時候自己的左都御史也保不住。他明白,在這個朝堂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與選擇,而他選擇了站在國家的利益上。
「臣附議!」都察院的幾個御史紛紛響應,他們的聲音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我們也附議!」兵部、戶部、工部也站出來七八個人表示支持。他們的臉上帶著幾分堅定與決絕,仿佛是在為國家的正義而奮鬥。
工部左侍郎陳必謙站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憤慨與不滿。他指著黃得功的戰報說道:「陛下,黃得功想逃脫罪責,所以在戰報里把我們三部都扯進來了,想讓我們幫他說話。」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意與不滿。
「真是其心可誅!」戶部和兵部的幾個官員同聲附和著,他們的臉上帶著幾分憤慨與不滿。他們明白,黃得功這是在利用他們來分擔責任。
這時,兵部侍郎王家彥站了出來,他笑著對大家說:「這場戰鬥勝敗未定,你們就這麼急著跟黃得功劃清界限,就不怕將來戰功也被拒之門外嗎?」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調侃與諷刺。
幾個官員心裡犯了嘀咕,他們互相看了看,臉上帶著幾分猶豫與不安。他們知道,王家彥說的話有道理,但是他們也不想因為黃得功而承擔不必要的責任。
「我們只要盡忠職守就行了,勝敗是武將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一個官員反駁道,他的臉上帶著幾分不滿與抱怨。他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員,不應該承擔這麼大的責任。
王家彥搖了搖頭說:「怎麼會沒關係呢?兵部負責招募士兵、訓練軍隊、提供武器;戶部負責籌集糧餉;工部負責製造盔甲兵器。一旦有任何疏忽,前線的將士們就會受到連累。」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嚴肅與認真。
「輕則戰事不利,重則身死國滅,就像平遠伯孫傳庭那樣的事情,難道大家都忘了嗎?」他的話語如同警鐘一般敲響了眾人的心弦。他們知道,王家彥說的是事實,他們每個人都應該承擔自己的責任。
提到孫傳庭,朝堂上頓時安靜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沉重與悲痛,他們仿佛又看到了那個英勇的將領在戰場上奮戰的身影。
孫傳庭為什麼會失敗?其實不必問,應該問的是他為什麼沒能成功!他沒錢糧、沒士兵、沒盔甲兵器,什麼事情都得自己操心,一個人幹著三個部的活兒,就算是神仙也贏不了啊!這個殘酷的現實讓每個人都感到心痛與無奈。
王家彥見沒人搭腔,冷笑一聲補充道:「各位同僚啊,咱們六部本就是一個整體,不僅要對皇上負責,還要對下面的將士們負責啊!」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激昂與憤慨,仿佛在為這個不公平的現實而抗爭。
林小風端坐在龍椅上,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淡然與從容。這就是大明朝的朝堂現狀啊,表面上大家都盡職盡責、忠心耿耿的樣子,但仔細一看呢?大多數都是在敷衍了事、應付差事罷了。他明白,這個
朝堂之上,光線從高聳的窗欞斜斜灑落,將大臣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仿佛連帶著他們的心思也變得冗長而複雜。宋權與王弘祚,這兩位平日裡並不顯山露水的官員,此刻卻如同風暴中的燈塔,引得所有人的目光在他們與林小風之間來回穿梭。那眼神中,除了好奇與疑惑,更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就像是即將揭開謎底的賭局,每個人都想知道,這二人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自從李自成在北京城下折戟沉沙,朝廷里的風氣悄然生變。官員們大多學會了明哲保身,鮮少有人敢於正面挑戰林小風的權威,生怕一不小心便觸怒了這位年輕的帝王。這背後的原因,一是林小風雷厲風行,剷除奸佞,雖未能徹底澄清吏治,但至少讓那些暗中作惡的宵小之輩不敢再輕易冒頭;二是他推行的吏治改革,尤其是那績效銀子的制度,讓官員們的腰包鼓了起來,生活有了改善,那些本無意貪腐之人更是感激涕零,自然願意在朝堂上為林小風撐腰。
然而,今日這一幕,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宋權與王弘祚,這兩位平日裡默默無聞的官員,竟突然跳出來與林小風唱起了對台戲,一時間,朝堂上的氣氛變得微妙而緊張,眾人心中的疑惑如同夏日午後的雷雲,越積越厚。
林小風坐在龍椅上,面容平靜,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二位愛卿,對於黃得功之事,你們有何高見?」
王弘祚一咬牙,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臣認為,應撤去黃得功之職,交由鎮撫司查辦。」宋權緊隨其後,點頭表示贊同。林小風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失望,這失望之深,難以言表。
然而,作為一位深諳治國之道的帝王,林小風明白,眼下的局勢錯綜複雜,內有流民叛亂,外有建奴虎視眈眈,黃得功雖有過錯,但在此時此地,穩定大局才是首要。於是,他輕輕吐出一句:「此事容後再議。」
王弘祚與宋權的提議雖不盡人情,卻也並非全無道理。林小風手中無他們的把柄,只能暫時按下不表。此時,老狐狸李邦華緩緩站出,他的面容沉穩,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陛下,當前正值用人之際。黃得功雖有錯失,但他畢竟保護了城中百姓,未讓李自成等人得逞。臣以為,黃得功非但無罪,反而應當論功行賞。」
王弘祚聞言,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屑:「李閣老此言差矣,難道武將只要帶著百姓逃跑,把空城留給敵人,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李邦華面不改色,反唇相譏:「行軍打仗,非同兒戲,將領皆欲勝,然戰場形勢千變萬化,需根據實際情況靈活應對。軍事之事,應由懂行之人指揮,非隨意之人可插手。」
王弘祚聞言,怒火中燒:「你這是說我瞎指揮?」
李邦華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你心裡自然有數。」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大臣們或看熱鬧,或擔憂李邦華,或欲趁亂謀利,各自心懷鬼胎。
王弘祚更是直接發難:「李閣老,您可別倚老賣老!入內閣不過四月,您都做了些什麼?」
「收復遼東、驅逐建奴、平定流寇、解決張獻忠、整頓藩王勛貴貪腐,這些問題您打算如何解決?」
「陛下將內閣重任交予您,可不是讓您來玩耍的!您得拿出真本事來!」
王弘祚這一番話,如同驚雷,震得整個朝堂都為之顫動。眾人皆未料到他會如此不留情面。
有脾氣急躁的大臣頓時怒斥:「王弘祚,你太過放肆!李閣老是內閣首輔,豈容你如此無禮!」
「李閣老雖上任不久,但功績顯赫,京師周邊幾場戰役打得漂亮,兵部事務也處理得井井有條,還兼顧理政、練兵、整頓吏治等大事。」
王弘祚卻毫不在意,繼續叫囂:「忙不是藉口!幹不了就滾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邦華身上。
林小風也緊緊盯著李邦華,心中盤算:他若連王弘祚這一關都過不了,還如何指望他收拾南方的爛攤子?
李邦華面色從容,冷笑幾聲,反問王弘祚:「你憑何教我做事?」
「內閣之事,輪不到你插嘴!」
接著,李邦華話鋒一轉,開始列舉國家面臨的種種危機:「遼東的建奴、山陝的流寇、荊襄的叛亂,哪一樣不需用兵?老兵凋零,新兵未訓,上百萬新兵若無操練便上戰場,無疑是送死!」
「藩王之事乃皇上家事,你王弘祚也敢插手?」
「勛貴占田、官員貪腐,這些事正在查辦之中,你急什麼?」
「你倒是說說看,哪裡的百姓民不聊生?」
王弘祚被問得啞口無言,李邦華的眼神如刀:「說啊!哪裡的百姓?」
王弘祚本想隨意找個由頭給李邦華扣帽子,卻沒想到李邦華如此較真。他急中生智:「大明的百姓!若是能吃飽穿暖,誰願意當賊!」
「王侍郎此言倒也有理!」李邦華話鋒再轉,指著滿朝文武:「朝廷已有以兵代賑、以工代賑之策,誰敢去實施?」
大臣們紛紛躲避他的目光。建奴四處劫掠,賑災隊伍出去無疑是送死,此事誰敢接手?
李邦華又將矛頭指向王弘祚:「要不……你去試試?」
王弘祚嚇得臉色蒼白:「我……我那話是為國為朝!」
「為國為朝?哼!笑話!」李邦華收起笑容,「直說你的目的吧!」
「有事衝著我來!別在朝堂上胡鬧!」
王弘祚見勢不妙,也不再偽裝,從懷中掏出一本題本,跪倒在地,向林小風奏報:「陛下!臣彈劾內閣首輔兼兵部尚書李邦華!他治下不嚴,貪污朝廷撫恤銀!請陛下治他的罪!」
朝堂之上,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本題本上,仿佛那不僅僅是一紙彈劾,而是一場風暴的前奏。林小風的眼神也變得深邃起來,他緩緩接過題本,沒有立即打開,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此時,陽光透過窗欞,照在了林小風的臉上,為他那年輕的帝王之容增添了幾分莊重。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此事朕會詳查,若真有此事,朕絕不姑息。但若無憑無據,妄言誣告,朕也絕不輕饒。」
王弘祚聞言,心中一凜,但表面上仍強作鎮定,跪伏在地,等待著林小風的裁決。而李邦華則是一臉坦然,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彈劾並不感到意外。
朝堂之上,氣氛依舊緊張,但在這份緊張之中,卻也蘊含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林小風知道,他必須妥善處理此事,既要維護朝廷的威嚴,又要保持內部的穩定。而他手中的那份題本,就像是一個試金石,試探著每一個人的忠心與智慧。
此刻的朝堂,就像是一幅生動的畫卷,每一個人物都栩栩如生,他們的眼神、動作、心理,都在這幅畫卷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現。而林小風,作為這幅畫卷的主宰者,正用他的智慧和決斷,書寫著屬於他的時代篇章。
林小風瞪大了眼睛,眼中仿佛燃燒著熊熊的怒火,狠狠地盯著跪在地上的王弘祚。他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此刻因憤怒而扭曲,嘴角緊抿,顯得異常冷酷。他的心裡,那股子殺意就像潮水一樣,一波接一波地往上涌,幾乎要將他淹沒。
你們知道嗎,後世那些人為什麼老說大明是亡在萬曆皇帝手裡的?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萬曆皇帝長時間不上朝,搞得朝廷里黨派鬥爭跟瘋了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這黨派之爭啊,從萬曆那會兒就開始了,一直鬧到林小風這兒,簡直是越來越凶,就像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
其實,萬曆之前,這黨派之爭也並非沒有。嘉靖年間,有嚴嵩那幫人和清流、閹黨斗得不可開交,朝廷上下一片烏煙瘴氣。到了隆慶年間,內閣的大臣們也是天天爭來爭去的,仿佛不鬥個你死我活就不罷休。但到了萬曆這兒,嘿,他乾脆就不怎麼管事了,皇權一落千丈,朝廷里亂得跟菜市場似的,什麼阿貓阿狗都跑出來爭權奪利了。
有人就說了:「內閣不是幫皇帝處理政務的嗎?只要首輔大臣盡心盡力,朝廷自然就安穩了。」這話聽著挺有道理,但實際上呢?萬曆皇帝搞了個什麼「留中不發」的招兒,大臣們的奏章往上一交,他就往旁邊一扔,既不批也不退,就這麼拖著。特別是張居正一死,這招兒用得更是頻繁,結果嘛,政務堆積如山,官員任免也全給耽誤了。好多老臣子想退休都退不了,只能讓那些沒本事的傢伙占著位子混日子。時間一長,官員們一個個都心灰意冷了,明朝的官員隊伍都快被掏空了一半。
就說朱庚吧,他當首輔三年,愣是沒見著皇帝一面。葉向高接了他的班,也是絕望得不行。太子朱常洛八年都沒找到個正經老師,葉向高求爺爺告奶奶地給太子找名師,結果全都被皇帝給「留中」了。所以啊,泰昌、天啟兩朝的文化那麼落後,根源就在這裡。
再說到林小風吧,他更是倒霉透頂。他爹他哥都不是什麼英明神武的君主,他又能強到哪兒去呢?天賦不夠,教育又跟不上,天啟皇帝好歹還知道用魏忠賢來壓制東林黨,暫時穩定了一下局勢。可林小風呢?他根基都沒打牢呢,就急匆匆地把魏忠賢和閹黨給一鍋端了。這下可好,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怎麼跟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斗啊?他看著那些大臣們一個個面露狡黠之色,心裡不禁湧起一股無力感。最後還不是眼睜睜地看著大明亡在了黨派之爭上!
黨派之爭!黨派之爭!你們不是想爭嗎?那就讓你們爭個夠!林小風在心裡怒吼著,但他的臉上卻絲毫未露出怒意。他深知,在這個充滿陰謀和背叛的朝廷里,他必須保持冷靜和理智。
他看著王弘祚快不行了的樣子,心裡雖然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溫和的樣子說:「王侍郎啊,你起來說話吧。」王弘祚一聽這話,心裡頭一暖,趕緊爬起來謝恩說:「謝陛下隆恩,這是臣的奏章。」旁邊的郭天陽呢,跟個木頭人一樣,面無表情地把奏章接過來呈給林小風。
林小風翻開奏章一看,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把奏章往桌子上一扔。原來啊,這王弘祚是告李邦華的狀呢,說他利用發放撫恤金的機會貪污受賄,還侵占民田、偷逃稅款,數額巨大到好幾千兩銀子呢!
林小風轉頭就問李邦華:「王侍郎告你貪污撫恤金、偷逃稅款,你認不認罪?」李邦華一聽這話,趕緊拱手回答說:「臣實在是冤枉啊!」他的臉上寫滿了無辜和惶恐,仿佛真的被冤枉了一樣。
林小風又轉頭問王弘祚:「王侍郎啊,你確定你沒有誣告他嗎?」王弘祚拍著胸脯發誓說:「千真萬確啊陛下!臣願意用全家的性命來擔保!」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仿佛真的對李邦華的罪行深信不疑。
王弘祚之所以敢這麼肯定地說這些話啊,是因為他親自去慰問了那些陣亡將士的家屬,還跑到順天府衙門查了李邦華的田產和稅籍記錄呢!他這麼一說啊,群臣就都跟著起鬨了:「請陛下嚴查此事!還李邦華一個清白!」他們一個個面露正義之色,仿佛真的在為李邦華鳴不平一樣。
然而林小風心裡卻明白得很:這哪是單純地要查李邦華啊?分明是想借這個機會削弱皇權嘛!李邦華雖然才當了四個月的首輔,但是和林小風配合得那是相當默契,朝廷的政務處理得井井有條的。這讓那些個心懷鬼胎的官員們感到害怕了,他們怕李邦華坐穩了位子之後會更加支持林小風加強皇權,所以就想先把他給扳倒嘍!
林小風這個人啊,平時就優柔寡斷的。現在又看到群臣這麼逼他,他心裡頭那個火啊,噌噌地往上冒。但是他呢,又看到李邦華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心裡頭就犯嘀咕了:這會不會是李邦華故意設的局呢?
他想了想之後呢,就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站在大殿角落裡的公孫遇春,說:「李指揮使啊,朝會結束之後你詳細查一下這件事吧!」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和無奈,仿佛已經對這場無休止的黨派之爭感到厭倦了。
但是啊,這還沒完呢!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宋權又站出來說話了:「陛下啊,這件事事關重大,還是請您下令讓錦衣衛會同三法司一起審理吧!」林小風一聽這話,心裡頭那個不樂意啊!他本來是想讓錦衣衛私下裡解決這個問題的,但是三法司會審的話,那事情就鬧大了,什麼都得擺在明面上了。
「請陛下下令讓錦衣衛會同三法司一起審理吧!」十幾個大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請求著。他們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仿佛要將林小風的意志徹底擊垮。
「不行!」林小風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堅決不同意。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堅定和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與這些大臣們抗爭到底的準備。
但是呢,群臣們卻堅持要這麼做。他們不相信錦衣衛,因為他們覺得錦衣衛就是皇帝的走狗,不會公正地審理這個案子。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錦衣衛的不屑和鄙視,仿佛已經將錦衣衛視為了敵人的同夥。
林小風被氣得火冒三丈,雙拳緊握,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看著那些大臣們,就像看仇人一樣。這是他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被人這麼逼宮,他真的是氣炸了!他的心裡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要將這些逼宮的大臣們全部燒成灰燼。
然而,群臣們卻一點都不怕。他們知道法不責眾,只要他們團結一致,林小風就不敢拿他們怎麼樣。而且啊,他們也知道李邦華是首輔大臣,是文臣們的領袖。就算要查他,也必須公開公正地進行三法司會審,才能確保這個原則不被破壞。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堅定和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與林小風抗爭到底的準備。
林小風被氣得快要爆炸了,但是群臣們卻毫不退縮。他們知道這是一場原則之爭,他們必須堅持下去。而林小風呢,雖然心裡頭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對他很不利。他必須做出一個選擇,要麼屈服於這些大臣們的壓力,要麼堅持自己的立場與他們抗爭到底。
就在這時候,李邦華站了出來。他躬身行禮對林小風說:「陛下啊,為了證明臣的清白,還是請您下令讓錦衣衛會同三法司一起審理此案吧!」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和疲憊,仿佛已經對這場無休止的爭鬥感到厭倦了。但是,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仿佛已經做好了接受任何結果的準備。
林小風站在那裡,沉默良久,心中的怒火如同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秋雨澆滅,漸漸平息。他凝視著窗外,秋風蕭瑟,落葉紛飛,心中卻泛起一陣漣漪。他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或許並非全然壞事。試想,那些黨派越是在這個時候往內閣首輔李邦華身上潑髒水,不就越證明皇上用人的眼光獨到嗎?黨爭,就像是朝廷內部的一場頑疾,人病了需要服藥,朝廷病了則需要經歷一番動盪。然而,眼下外敵環伺,國家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哪是整治內政的最佳時機呢?
這麼一想,林小風的心境豁然開朗,他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就按李閣老說的辦吧!不過……建奴在關內肆虐,流寇也四處搶掠,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此事暫且擱置,待建奴退去後再細細商議。」
大臣們見皇上並未動怒,反而顯得頗為從容,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他們心想,今日或許能免去一頓責罰。林小風答應讓三司共同審理此案,這無疑是給眾人留足了面子,那麼他們自然也要給皇上一個台階下。於是,在尚書的帶領下,眾大臣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齊聲高呼:「陛下英明,臣等遵旨。」
接著,李邦華又開口道:「陛下,黃得功已經擒獲了李闖王的手下駱文彬,您看該如何處置?」皇上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我已經命李性忠進京,他會將駱文彬押解回京。」
君臣幾人又就其他朝政大事展開了討論。不多時,李邦華又提及了一件瑣事。
「陛下,陽武侯薛濂霸占百姓田地,濫殺無辜,此事已經查證屬實。人證物證俱全,三法司和鎮撫司商議後,打算在七月十五順天府衙門公開審理此案,您看是否妥當?」
薛濂,此人向來目中無人,敢於與皇上抗衡,如今終於要在大堂上接受審判。林小風打算藉此機會給那些有功勳的貴族們一個警告,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斤兩。
「將日期改為七月十六吧!十五是中元節,是祭祖的日子。薛濂的祖上曾為大明立下赫赫戰功,就讓他先祭祖再受審吧。」
說完這話,林小風一甩袖子,轉身離去,留下滿朝大臣在皇極殿內愣神。「陛下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臣們的心情複雜難言,一邊跪送皇上離去,一邊暗自琢磨著接下來的對策。
朝會結束後,那些有爵位的大臣們一聽說薛濂要受審了,都紛紛關門閉戶,生怕被牽連其中。然而,英國公張世澤卻與眾不同,他大門敞開,照常迎客。只不過,卻無人敢上門拜訪。
過了兩日,張世澤竟然出現在了順天府衙門。
「英……英國公?」王庭梅一眼望去,以為自己眼花了。他趕緊走近一看,果真是張世澤!心中的驚訝簡直比見了鬼還要強烈。張世澤此時前來,豈不是自投羅網?
「王兄,好久不見啊!」張世澤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往裡走。
王庭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中暗自咒罵:張世澤,你這時候來湊什麼熱鬧?咱倆有這麼熟嗎?
「咳咳,英國公啊,您這是……本府事務繁忙,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得去戶部走一趟了。」王庭梅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中卻並非如此想。
「去戶部幹嘛啊?」張世澤關切地問道。
「咳咳咳!」王庭梅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去戶部核對些帳目……此事頗為重要,不便多言。」
張世澤笑了笑:「王兄別急,先聽我說。我這兒有張單子,是我們英國公府這些年逃的稅,按年份、田地都列得清清楚楚。你幫我對對帳,沒問題的話,我就派人送銀子來。」
王庭梅一聽這話,愣住了。他還以為張世澤是來探聽消息的呢,沒想到竟然是來送錢的。這錢收不收呢?收了怕人說他是幫薛濂洗罪;不收吧,這又是他分內之事。再說了,皇上都已經免了一年稅了,但這是以前的欠帳啊,人家還親自送上門來了,哪有不收的道理?
王庭梅思量片刻後說道:「英國公啊,逃稅可是大罪啊,得受罰的。不過念在您是大明的一等公爵份上,可以用銀子贖罪。這樣我也好向朝廷交代。」
張世澤大方地說道:「王兄說多少就是多少。」
王庭梅伸出了五個手指。張世澤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五萬兩,我認了!」
王庭梅差點兒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他本來想說五千兩的,沒想到張世澤直接蹦到了五萬!英國公府果然是有錢人啊!
於是乎,張世澤交錢,王庭梅數錢。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人們的反應各不相同。文臣們幸災樂禍;武將們則靜靜地看戲;士紳地主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到處打聽消息;勛貴們更是分成了兩派:一派跟著張世澤補交稅款;另一派則打死也不交。京城因此變得熱鬧非凡,人們都盯著順天府衙門和紫禁城呢,就等著看七月十六號那場大戲了。
……
再說李自成那邊吧,他坐在大名府的府堂上,心中五味雜陳。這麼多年造反下來啊,他還是頭一回嘗到了勝敗交加的滋味兒。「雖然打下了大名府吧,但咱們的人也死傷不少啊。特別是芳亮那支隊伍啊,全軍覆沒了不說還被李性忠給抓了!我這心裡頭啊,真是窩火!」他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不甘和無奈。他知道,接下來的路還很長,很艱難。但他也明白,只有這樣,他才能帶領他的兄弟們走向勝利。
在那昏黃的燭光下,程鳴和與南宮尚朴兩人微微低下了頭,仿佛能感受到李自成那如炬目光中的銳利,猶如兩把無形的利劍,懸於他們的頭頂。此刻,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沉默,誰要是多嘴,無疑是自尋霉頭。將領們的臉上寫滿了茫然與不安,最近的戰果確實難以令人滿意,每個人的心中都像是壓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李岩,這位素來沉穩的謀士,看出了大家心中的沉重與不安,他站了出來,聲音中帶著幾分勸慰:「陛下,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雖然這次我們遇到了點小挫折,但大名府不是已經拿下了嗎?這可是大振軍心的好事啊!」
他試圖用輕鬆的語氣緩解這壓抑的氛圍,「陛下,您應該高興才是,別愁眉苦臉的了。」
然而,李自成的心情顯然並未因此而好轉,他嘆了口氣,眉宇間滿是愁云:「就一座空城,有啥好高興的!可惜了我的芳亮將軍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愛將的惋惜與痛心。
儘管李自成對駱文彬有所不滿,但他從未懷疑過這位將軍的忠心。在他心中,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放棄大名府這座空城,也要保住駱文彬這位忠勇之將。
李岩見狀,沉思片刻後,從懷中掏出一本帳冊,緩緩翻開,念道:「陛下,咱們在城裡搜到了近二十萬兩的銀子,還有一大堆農具、炊具、被褥啥的。雖然這些不值大錢,但都挺實用的,對咱們大軍來說,也是不小的補充。」
他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至於芳亮將軍嘛,我有個主意,能不能救他回來,就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了。」
「哦?」李自成一聽這話,精神為之一振,連忙追問:「李先生快說說你的高見!」
所有將領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李岩身上,只見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咱們可以派使者去跟明朝談判,用芳亮將軍換回大名府。簡單來說,就是用一座城換一個將軍!」
「這……能行嗎?」李自成聞言,不禁有些猶豫。他並不是捨不得那座空城,而是擔心明朝那邊不會答應這樣的交換條件。畢竟,一座空城對於他們來說,又能值幾何?
南宮尚朴也明白這個道理,但為了與李岩較勁,他故意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與程鳴和對視一眼後,笑著說道:「為了拿大名府,咱們可是犧牲了上萬兄弟啊,怎麼能輕易放棄呢?這不是對兄弟們的犧牲不負責任嗎?」
程鳴和也附和道:「就是!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怎麼能用一座城去換一個人?而且陛下您已經定都西安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到處流竄了。咱們得攻城略地,一步步蠶食明朝的勢力,這才是正道!」
「空城沒老百姓,留著有啥用?」李岩反問道,「既不能收稅,也不能徵兵,留著幹嘛?還不如用來換回我們的將軍。」
尚朴和鳴和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他們和李岩之間的不和,在大順軍中早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要不是李自成在中間調和,他們早就因為意見不合而鬧翻了。
「李先生說得對!」李自成點頭表示贊同,「這件事就交給李先生全權負責了。明天派兩個明朝俘虜出城去談判,看看他們答不答應。成不成,都聽天由命吧!」
說完駱文彬的事情,李自成端起桌上的茶盞,一飲而盡,仿佛要將心中的煩惱都隨之一飲而盡。然後,他話鋒一轉,沉聲道:「說正事吧,咱們下一步該往哪裡打?」
南宮尚朴生怕別人搶了他的風頭,搶先說道:「陛下,臣認為咱們應該屯兵鄭州、開封,東邊可以攻取歸德、徐州;南邊可以進逼南陽、汝寧;東南方向則可以威脅到鳳陽、淮安、揚州甚至南京!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形成對明朝的全面壓制。」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具體怎麼打,還得看明朝的兵力怎麼調動。但無論如何,咱們都要保持主動,不能讓明朝牽著鼻子走。」
李自成聽了之後,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然而,他的心中卻總覺得這個計劃有些平庸,缺乏新意。想當年順軍攻打北京的時候,兵強馬壯,這個計劃或許還行得通。但現在北京一戰之後,兵力大減,再跟明朝硬碰硬,勝算可就不大了。
程鳴和看出了李自成的猶豫,於是說道:「陛下,臣認為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在河南站穩腳跟,而是要讓河南亂起來。」
「亂起來?」李自成抬起頭看著程鳴和,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對!咱們應該分兵襲擊河南的各個州縣,搶到財物糧食就撤走,不占他們的城。明朝軍隊來了咱們就跑,不來咱們就繼續打。總之就是不跟他們的主力硬碰硬,讓他們有力氣也使不出來。」程鳴和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等他們累得不行或者糧食吃完了咱們再集中兵力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李自成聽了程鳴和的計劃之後非常高興:「宋軍師你真是我的智囊啊!這個計劃太合我心意了!」他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為什麼李自成會這麼喜歡這個計劃呢?因為以前他就是用這種方法打敗了孫傳庭的秦軍的。想當年孫傳庭率領十萬大軍出潼關攻打他的時候,他也是用誘敵深入、斷其糧道的策略,最終取得了勝利。現在,他又想用這一招對付黃得功、高傑等人,把他們拖進河南戰場,然後在糧道上做文章,讓他們陷入困境。
然而,就在這時,李岩卻站出來提出了不同的意見:「陛下,臣有不同看法。」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堅定。
「說來聽聽。」李自成隨口應了一句,但心裡已經認定了程鳴和的計劃,所以並沒有太把李岩的話當回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仿佛已經厭倦了這種無休止的爭論。
然而,李岩卻並未因此而退縮,他繼續說道:「陛下,臣認為咱們應該放棄大名府、鄭州、洛陽這些地方。這些地方都是空城,留著也沒用。咱們應該集中所有的兵力,分成三路進攻。」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決絕與果斷,「一路沿著黃河逆流而上,支援大同。大同是山西的門戶,絕對不能丟!一旦大同失守,咱們在山西的根基就會動搖。」
「一路守住潼關。潼關是關中的門戶,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只有守住了潼關,關中才能安穩。咱們不能讓明朝軍隊有機會攻入關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最後一路南下湖廣,牽制住慕容炯然的主力。現在張獻忠正在攻打四川,他的後面就是慕容炯然。咱們應該幫他一把,讓他能夠專心攻打四川。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形成對明朝的全面壓制,讓他們顧此失彼。」
李岩的話音剛落,整個營帳內都陷入了一片沉寂。將領們紛紛低頭沉思,顯然都在權衡李岩計劃的可行性。而李自成則緊皺著眉頭,目光深邃地看著李岩,仿佛在試圖從他堅定的眼神中看出這個計劃的未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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