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魔祖上線,佛門獨立
齊魯之地,社稷山。
一座浩瀚的學宮拔地而起。
百家諸子共同鑄造了屬於自己的思想聖地。
「李耳道兄遠去天竺傳道,那道家夫子權且由我擔任。」
莊子騰雲而起,乘鯤魚而游,飄逸的身形有著說不出的逍遙之意。
孫武擦了擦勝邪劍,他面色嚴肅地看著兵家世界,「公孫輪值了,需要去鎮守兩界戰場,學宮第一任兵家夫子就由我來擔任。」
「張儀蘇秦他們還差點火候,這學宮第一任縱橫家夫子還是我自己來吧。」
鬼谷子在學宮開闢了縱橫谷,他在其中結廬而居。
令人意外的是,名家的夫子竟然是惠施。
看著大家投來疑惑的目光,公孫龍撇撇嘴:「看什麼看什麼?」
「不是學宮夫子就不能講學了?」
夫子是榮耀,是地位,也是負擔。
成了學宮夫子,那到時候諸子罵戰,啊不是,是百家爭鳴,他就不能隨心所欲下場噴人了。
而與他同樣想法的還有子產。
他對諸子說:「申不害、李悝都可為法家夫子。」
子產說這話的時候還特地睨視了一眼墨子,那眼神仿佛在說:我法家就是這麼人才輩出!
墨子淡笑。
「此次周遊列國,我也有些收穫,正好留在這靜靜心,把我墨家的經典整理出來。」
墨子在學宮裡要了一塊地,建了一座機關世界,飛鳥走獸、花鳥游魚都是機械生命。
看著這般光怪陸離的世界,鎮元子心中好奇不已,他舔了舔嘴唇,小聲道:「這些造物看起來硬梆梆的,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道友,你說啥?」
「沒什麼沒什麼。」鎮元子看著湊過來的扁鵲,他笑呵呵地說:「道友,你是醫家,我是農家,自古醫農不分家,咱們兩家的駐地就挨一塊好了。」
「我當什麼呢,就這啊。」
扁鵲很爽快地就同意了。
殊不知,鎮元子心中想的卻是總結一篇新的菜譜,看看入藥的材料有多少能入菜。
靠得近,好研究嘛!
陰陽家家主鄒衍看了看一副恬靜模樣的「月神」,他想了想:「常曦道友,這陰陽家夫子就由你來擔任,如何?」
「我?」
「月神」身影修長曼妙,神情漠然,聽到鄒衍的話,她睫毛微顫。
低頭沉思片刻,常曦輕輕頷首:「可。」
旁邊的少司命汐兒眨了眨眼睛,她稍稍拽了拽辰的袖子,傳音道:「姐,常曦姑姑冷冷的性子,她當夫子的話有人會來聽課嗎?」
辰兒似乎也沒想到常曦會答應,汐兒這麼問讓她目光一呆。
想了想,龍女辰字斟句酌地說:「該來的都會來,不該來的也會來。」
龍女汐聽完,咯咯直笑。
「還真是。」
「丫頭笑這麼開心,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
君悅同樣帶著聽風來到社稷山。
「娘娘!」
兩位龍女眼眸晶亮。
常曦微微頷首見禮。
女媧目盼流光,她將兩位龍女攬到身邊,與她們耳語一陣。
龍女們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她們看向社稷山外,齊齊低笑一聲,然後一溜煙跑向遠處,找明玉去了。
「恭喜道友歸來。」
女媧走向常曦,聽風很自覺地離去。
常曦道:「多謝。」
女媧擺擺手:「別謝我,該謝太一。」
太一垂死逢生,在群敵環伺的逆境中跨入彼岸,若非他的執著,帝俊等人可沒有這麼快回來。
常曦點點頭。
「你打算何時回去?」
「你是說洪荒?」
「自然。」
女媧笑道:「他快登基了,不打算去看看?」
「不了。」
常曦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拒絕了女媧的這個提議。
「現在他非他,我非我。」
「並不是很好的見面時機。」
「也對。」女媧表示認可,與帝俊一起轉世的不只是常曦,還有天后羲和。
只不過不知道是陰差陽錯,還是常曦受了小天道的影響,亦或者是她本人的意願所致,總之,現在帝俊與羲和在洪荒過二人世界。
常曦轉世到了西遊宇宙。
看著女媧似笑非笑的表情,常曦反應淡然。
她問了一個問題。
「我妹妹在哪?」
由於並沒有感受到真正「月神」的氣息,常曦知道妹妹已經不在洪荒了。
「嫦娥?」
女媧嫣然一笑,笑得傾城傾國:「她啊,尋夫去了。」
常曦神色微動,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隨後,她笑了笑:「是她的性子能幹出來的事!」
嫦娥外柔內剛,認準了就不會回頭。
常曦昔日能以必死決心入時空長河,她這個同出太陰一脈的妹妹又怎麼可能退卻呢。
接下來,女媧與常曦聊了很多。
主要是常曦問,女媧答。
從上古走到人道紀元,這其中發生了太多太多。
這兩個昔日站在洪荒權勢巔峰的女人,如今又同為學宮夫子。
一個是陰陽家,一個是小說家。
她們之間的話題真不少。
這一聊就不知道聊了多久。
直到一聲軟糯糯的呼喚在社稷山響起。
「阿娘!」
常曦驀然回身。
一位月白衣裙的女孩通紅了雙眼。
「月兒~」
常曦的聲音發顫。
女孩哇得一聲,眼淚奪眶而出。
她鬆開了兩位龍女姐姐的手,快步跑向常曦,趴在其懷中失聲痛哭:「阿娘,月兒好想你~~」
聽著帝十二月讓人揪心的哭聲,子夏也兩眼微紅。
「小九啊,想哭就哭吧,沒人笑話你。」
子路嘴角一咧,拍了拍子夏的肩膀。
「誰……誰要哭啊。」
子夏掙開子路的手,偏了偏腦袋,眼中神火將淚水蒸乾。
子路意味深長地說:「我懂,我懂。」
同樣是至親失而復得,子路對子夏的情況深有感觸。
他說:「找個空回洪荒看看吧。」
「其他金烏現在沒準已經回去了呢。」
「再說吧再說吧!」
子夏別彆扭扭地說。
以前父皇和母后沒在的時候,他時常想念,現在他們即將回歸,帝九反倒有些無所適從了。
「顏回師兄!」
曾參看著顏回來找自己,稍稍有些驚訝。
「你家始祖也快回歸了,有什麼感觸嗎?」
「我家始祖?」
曾參愣了下。
「對啊。」
顏回找了個位置,優雅地坐了下來:「咱們幾家的恩怨糾葛早就泯於太古,當初商周交替有三千正神,如今諸聖費了這麼大陣仗,你不會以為只是為了這座學宮吧?」
「別忘了,夫子誕生時的異象是什麼。」
「麒麟吐書!」
曾參幾乎脫口而出,然後他反應過來,腦子有點發懵:「顏回師兄,你是說……」
顏回頷首:「鎮元子和紅雲兩位師叔已經準備許久了。」
「學宮落成之日,其氣運便已經在向麒麟轉變。」
「難道你沒發現在學宮裡,你的氣運也在變化嗎?」
「變化?」
曾參也發現了最近的氣運上漲有點快。
但他以為這是學宮落成之後,儒家氣運極速上漲所帶來的福利,所以沒多想。
如今經過顏回這麼一提醒,他瞬間反應過來,急忙內視,只覺自己的麒麟心跳動得更加有力,似乎正在朝著蛻變的方向發展。
「這是始祖的力量?」
曾參有些恍惚,對於始麒麟,他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感覺,甚至可以說得上陌生。
畢竟他只是始麒麟的眾多後輩中的一個。
始麒麟殞落,麒麟族隱世的時候,他父親都沒出生呢。
是白虎神君選中了他。
那時墨皇亦在沉睡,所以聖麟從小就跟著白虎神君長大。
除了麒麟崖,整個洪荒他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西極。
雖然從小的教育中,聖麟不止一次聽起長輩提到先祖,他對始麒麟的強大也很憧憬。
但說道親情的話,還真沒有太多。
不過,對於自家始祖即將回歸,聖麟還是很高興的。
「也不知道,先祖能不能像鳳族那樣,終極一躍!」
他暗自期待著。
~~~~~
魔界,摩雲宮。
「孤已經通過八項考核了!」
太玄魔王看著眼前一臉驕傲的摩羅,他點點頭,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殿下的摩雲九考還有最後一考——試道諸天,不知道殿下準備好了嗎?」
「那是自然!」
摩羅昂首挺胸,他說道:「說罷,這次是去哪裡組織魔考。」
太玄魔王隨手翻了翻手中的記錄,然後指著一個宇宙。
「喏,就這!」
摩羅低頭一看,愣住了。
「西遊世界?」
「你沒搞錯吧?」
摩羅狐疑地看著太玄魔王,之前自己要去的時候千方百計的阻攔,現在居然主動讓我去組織魔考?
搞什麼?
太玄魔王回答:「殿下,您應該知道摩雲宮的考核都是隨機分配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巧合。
但摩羅顯然不信,他問道:「試道對象是誰?」
這些魔王該不會為了阻止自己結業,偷偷上難度吧?
太玄魔王笑呵呵地說:「您的這次試道對象是……」
「釋迦牟尼!」
~~~~~
天竺,王舍城。
摩羅帶著魔界的眷屬踏破了釋迦的禪院。
「孤要摧毀你的一切。」
諸子弟望著滿天魔王,惶惶不安。
釋迦坐在菩提樹下,笑問摩羅:「你要摧毀我的什麼呢?」
摩羅惡狠狠地說:「孤會摧毀你的禪院,你的弟子,你的教義!」
釋迦反問:「你了解我的教義嗎?」
摩羅冷哼:「孤不屑了解。」
「也不用了解。」
「不了解我的教義,你如何才能摧毀它呢?」
「當信仰教義的人都死光了,你的教義也就毀了。」
魔羅凶煞萬分,嚇得一眾釋迦的信徒面無人色。
他本以為自己如此殘暴,將事情描述到這樣的地步,釋迦怎麼也會愁苦一下。
但實際上,魔羅等到的,卻是釋迦的笑聲。
釋迦對著魔羅說:「哪怕你把我的身體、道場全部毀掉。把我的弟子、禪院等等地方全部清理乾淨。」
「甚至手段殘忍、下作一點。你將我的所有的地方,毀滅痕跡,將我的信徒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但儘管這樣,信佛的,依舊還是相信。」
「當眾生以身為道場,以思想為寺廟,心中存有善念,那佛就會無窮無盡,你毀不掉的。」
抽筋扒皮?
挫骨揚灰?
殺人還搞這麼麻煩,咱倆到底誰是魔王?
摩羅嘴角微抽。
他望著菩提樹下的釋迦,他問了一個問題。
「你欲要教化眾生,那可願意讓魔的眷屬聽你的教誨?」
釋迦回答:「自然願意。」
「那若你入滅之後,我讓我的眷屬侵占你的廟宇,穿你的袈裟,破壞你的佛法,曲解你的經典,破壞你的戒律……
「就是你的正覺果位上,將來也要坐上魔王!」
「如此,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釋迦聽了摩羅的話,久久無語。
摩羅見此,率眾狂笑而去。
「還以為這試道有什麼難度,沒想到就這?」
「施主,請留步!」
就在摩羅即將踏魔界天門而去的時候,菩提樹下的釋迦開口了。
「你有何解法?」摩羅顧笑釋迦。
釋迦雙手合十,目視諸魔,緩緩開口:「除卻略懂經義典籍之外,貧僧還粗通一些拳腳。」
「請施主品鑑!」
說罷,釋迦向四方行七步,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輕聲叱喝:「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梵音響徹天地,金光閃耀寰宇。
一股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的宏大佛光自釋迦身上湧出,繼而化作一隻遮天巨掌。
轟~~
西方靈山。
高坐蓮台的燃燈古佛宣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他隨後召靈山諸佛諸菩薩進行了最後一次說法。
「我佛慈悲!」
在諸弟子的誦經聲中,燃燈古佛化道而去。
這一日,一個倒騎青牛的老者抵達了王舍城。
他與已然覺醒的釋迦論道七日七夜。
釋迦牟尼以東西之法印證己身,終得大覺悟,大自在,大超脫!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
洪荒世界。
西方教教主接引聖人宣布獨立玄門之外,自立佛門。
玄門氣運分流佛門,西方氣運大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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