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堂會審除後患
「賭鬼?那就去死吧!」
豹爺迷迷糊糊聽到哭喊聲,他一個激靈清醒,急忙睜眼,只見四處昏暗,惟有上方有一小孔,亮光從孔中打進來,照出滲水的石壁,顯示這是在一處石洞內。
水滴從石壁上叮咚滴落到水面,隔水的對面,一條巨型豬婆龍似注意到他在打量,猛地睜開明黃眼眸。
閱讀更多內容,盡在sto9🦋.com
「啊!」
豹爺嚇了一跳,欲用力撐地後退,卻慘叫一聲,原是他手臂已被折斷,始一用力,劇痛不停衝擊腦海,也使得他越發精神,才驚覺周身躺了八九個昏迷的人。
而癩痢劉,正在豹爺左邊不遠,痛哭流涕著將身體緊緊貼向石壁,躲著他前邊一大團浮在空中的水。
豹爺忍痛斜眼一瞥,頓時頭皮發麻。
娘呀!
那團浮水裡邊游著密密麻麻的尖頭水蛇、水蜥蜴、螞蟥、水蠍子,若被沾到,生不如死、不敢想像。
「他!」癩痢劉見到豹爺慘叫醒轉,急忙一指,「河神上仙!都是他,黑水幫的豹爺!若非是他,我怎會染上賭癮?又怎會迫於沒本錢,出來追著那翠骨鯪,冒犯了河神上仙大人!」
而癩痢劉身前那團浮水後邊,有一團黑影,僅亮著兩隻金綠眸子,眼神淡漠,不怒自威。
豹爺打了個寒顫,急忙道:「癩痢劉放你娘的狗屁!那麼多人去賭,怎沒幾個染上癮,偏生是你?你個王八蛋控制不住自己,與我何干?河神上仙大人,千萬別聽他放屁!」
「豹爺,我日你娘狗屁……」
兩人爭吵對罵時,又有兩人伴隨著一聲慘叫醒轉,正是麻子臉與錢叔。
豹爺打眼一瞧,見是麻子臉,又見手下兩小弟與他躺一塊兒,麻子臉與那瘦削老壯者以及其餘四五人躺一起,他心思電轉,已明悟了是怎麼回事,立時怒上心頭——
「入你娘的麻五,吃裡扒外的狗東西!虧還和老子平日稱兄道弟,卻背地裡帶著人,想要來陰老子?我日你娘!不將你細細剁成臊子,不解老子心頭恨!」
麻子臉與錢叔也都被折臂,醒轉後痛呼不止,但錢叔很快強忍著鎮定下來、觀察周圍,麻子臉則是嚎叫著、聽完豹爺的話後,欲張嘴爭辯……
「聒噪!」
那團游著密麻毒物的水,在四人身前一晃而過,四人急忙閉嘴。
「因何至此,輪番交代,若打誑言,好自為之。」金綠眸子的主人淡漠道。
「賭鬼,你先。」
「是,河神上仙……」癩痢劉急忙交代事情經過。
「豹孫,次之。」
「是……」豹爺亦老實交代。
「麻臉,再次。」
「是……」
他從兩個月前講起,講癩痢劉捕到寶魚翠骨鯪後,杜家二公子如何讓他打探、癩痢劉是否還知道其他翠骨鯪的蹤跡,囑咐他關注打到翠骨鯪的人。
三天前,癩痢劉再捕到翠骨鯪,他通知杜家二公子,後者即親自到來,且讓他盯緊癩痢劉和豹爺。
直到今日,他與杜家二公子的護衛錢叔,跟蹤癩痢劉與豹爺至此。
「……便是這般。」麻子臉咬牙忍痛,恭聲和盤道出。
癩痢劉聽得心肝直顫,奶奶個娘,怎麼從兩月前捕到那條翠骨鯪,就盯上他了?
豹爺則是聽到杜家時,微吸了口涼氣。
「護衛,末之。」
「是……」杜二公子的護衛錢叔,哪曾見過這等操水控毒物、懾服精怪的手段?莫不真是傳說中的神仙人物?他心思百轉,亦不敢隱瞞,從黑市講起……將事由從頭到尾交代。
話罷。
啪!
三團水從水面飛起,糊到癩痢劉、豹爺、麻子臉等人臉上,沒一會兒,三人暈了過去。
餘下錢叔一人驚疑未定,忙學著癩痢劉的口吻:「河神上仙大人……」
一大團水已將他裹住,浮至空中,與那團充斥毒物的水僅差分毫,令他亡魂大冒。
卻聽金綠眸子主人那淡漠的聲音響起道:「你們所找那黑市賣魚人,與吾有緣,寶魚為吾所贈,好生交代,你所奉其主杜二公子,所處何方,護衛多寡,吾好遣使了結此番因果,你也能有個好死法。」
錢叔瞪大眼睛。
……
虎蛟從第三隻龍仆豬婆龍精怪、所在灘涂石島暗藏的岩洞中游出,到了外邊大澤湖面上。
時值午後,日頭高照,水波映金光。
虎蛟潛在水中,遙望興安埠的方向,長舒了口氣。
「沒想到竟是黑市那天,『好心』提醒我儘早離去的那個年輕人、杜家的二公子,一直在暗中尋我,好好好!」
「還有黑印蟲,竟能識別人氣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回還是運氣好些,若杜二公子不顧及,列在名單上的我,早已死了數回。」
「行事還是不夠周密,此番教訓需得謹記。」虎蛟暗暗攥緊前爪,他望著興安埠,目光漸漸冷冽,「杜二公子,不除了你,我魏某人,真是寢食難安啊。」
「膨頸蛇!」
遠處,曾魏村,魏家邊上不遠的一個土坑中,盤成團閉目的膨頸蛇倏地睜開豎瞳,吐著蛇信感知了一會兒,即從土坑中爬出,在村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忽然犬吠聲中,隱蔽鑽入蘆葦盪,爬入大澤,潛在水底朝著某方向而去。
興安埠岸邊,膨頸蛇吐著蛇信出水上岸,從偏僻處靠近至埠頭街道角落的一間房舍,又盤成團躲在一處草叢裡,豎瞳冰冷的目光,卻不曾從那房舍上離開。
那房舍前,粗布衣裳的玉面青年來回踱步。
「錢叔與那黑水幫豹爺,都不曾回來,若非距離遠,便是出意外了,但都說明發現翠骨鯪魚窩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回去再遣些人手,調派些船隻過來,隱秘些。」玉面青年吩咐手下,排兵布陣。
「是。」
有人拱手應是,去到了興安埠街道,索了馬,騎往縣城。
膨頸蛇見有人走,它爬了爬,冰冷豎瞳掃了掃,似是在識別玉面青年,見其未走,才將蛇軀縮了回來,繼續盤著守候。
日頭西斜,轉眼黃昏。
夜幕降臨。
那玉面青年,已進到房舍里歇著。
夜色中,岸邊,一隻趴著比半人稍高的大蛤蟆打頭陣跳上了岸,接著一道濃霧環繞、頭上懸大團水的身影,不疾不徐上了岸。
一直走到了盤著守候的膨頸蛇旁。
虎蛟從濃霧中伸出爪,摸了摸膨頸蛇的腦袋,「做得不錯。」
「嘶!」
膨頸蛇吐著蛇信,搖頭晃腦。
虎蛟透過黑夜,望向那屋舍,「這回倒是順利,人滯留到了入夜,我便能動手了。」
隨即,虎蛟左牽蛇、右行蛙,朝杜二公子所在屋舍,走了過去。
……
十月,秋末。
黑水縣城,凌雲坊。
寧家武館,演武院。
大師兄樊郃與五師兄吳頌,召集了癸舍五人在內的七人。
「你們都練了一段時日,筋拉了,氣力也打熬了,也通過馬步練得腿腳架穩,橋手亦有些章法了,氣血初步凝練了,今兒就教你們新東西,也是基礎,但能不能感氣血、悟營氣,是否有成為武師的潛質,就看你們將這些基礎樁功、拳法,練得怎麼樣。」
「打法,兩套拳法,一快一慢,這是底子,練好了,武館可幫忙推薦尋找一份護院的活兒。」
「練法,站樁走樁,重要性不言而喻,關係著你們是否能夠感悟拿捏氣血,你們都進武館才幾個月,若能一年內感氣血、悟營氣,便有機會被老師收做入門弟子……」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