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原來我是忠臣?!
第531章 原來我是忠臣?!
黑魆魆的森林中,冷風四處遊走,伴隨著嘩嘩地聲響,樹枝藤蔓不斷扭動起伏。
放眼望去,扭動的枝椏好似厲鬼在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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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置身此地,都會讓人不寒而慄。
只可惜袁術等人無暇在意周遭的環境,再怎麼可怕能有張益德嚇人?
他們大口大口地喘氣,就連戰馬都累得在呼哧呼哧。
「我我等擺脫張益德了嗎?」
袁術一次又一次的回頭,哪怕似墨般濃厚的身後再也看不清半點人影,哪怕耳畔也沒了張飛的怒喝,但他仍然有些後怕。
直到傳令兵確認他們徹底擺脫了張飛,袁術這才長舒了口氣。
「區區張飛,可笑可笑。」
「朕還以為汝之神勇,不在項籍之下,如今看來,不過爾爾!」
「唉,只可惜了朕的賢弟啊。」
原本還在慶祝劫後餘生的袁術竟突然垂下腦袋不禁感到唏噓,就在不久前張飛率領著五千虎豹騎氣勢洶洶而來。他們策馬奔騰的模樣,仿佛大地都在震顫,連天穹都黯然失色,袁術心臟怦怦跳個不停,差點就要從喉嚨里跳了出來,他第一次感覺死亡近在咽喉。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呂布一聲嘶吼,「休傷我主!」便引上千騎兵殺出!
這才為袁術爭取到了擺脫張飛的時機!
想到這裡袁術心中頓時一暖,「奉先吾弟,忠臣,忠臣啊!」
「倘若其他人都如奉先吾弟,這般忠義那該多好啊!」
在袁術感嘆的時候,不長眼的楊弘竟上前打斷了他。
「陛下,眼下情形危急,局勢複雜。臣以為不應該即刻趕往壽春,我等失去壽春的消息久矣,或許劉玄德已經設下了伏兵。」
「什麼?!」
被楊弘打斷的袁術本就有些煩躁,如今又聽到楊弘說出這番託辭,心中的怒火當即從對楊弘的嫌隙里躥了出來!
「荒唐!天大的荒唐!」
「汝可知汝在說些什麼嗎?!」
「奉先賢弟為朕攔住張益德前,請求朕定要平安回到壽春!」
「如今奉先賢弟怕不是落於張益德之手!奉先賢弟向來忠義,想來不會屈服。若朕不即刻趕往壽春,組織大軍,又如何救奉先賢弟?!」
袁術的話語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刻不帶停息。又如釜下燒得正旺的火,炙熱無比。
別說楊弘,便是周遭袁術的親衛都張大嘴巴,露出一抹愕然之色。
這真的是他們熟知的袁術嗎?!
最先緩過神來的楊弘本想再繼續勸說,可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對啊,奉先將軍忠勇似舞陽侯!
若是不理會怕不是會成為張益德的刀下亡魂啊!
可是
楊弘的眉頭擰得越來越深,可是總有哪裡不對啊。
可是他又不得不勸,畢竟他跟袁術可謂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此路不通的楊弘只能另闢蹊徑,他作揖道:「陛下,臣知道陛下與奉先將軍感情真摯,情同手足。但此事還需再議,應當多多小心,切莫辜負了奉先將軍的良苦用心啊!」
袁術的怒氣蹭蹭上漲,腦門上的青筋條條綻起,面容越發猙獰扭曲,他指著楊弘破口大罵,「愚夫,愚夫!來人給朕堵住此人的嘴!」
「!」楊弘面色驟然變得慘白,由於天色太暗,他這才瞧見袁術猙獰得仿若噬人的神情。
他急得滿頭大汗,倘若無法說服袁術,導致袁術被擒,從而讓身家性命不保那該如何是好啊!他急忙開口說道:「冷靜,還請陛下冷.」
「靜」字都沒來得及說出,楊弘就被袁術親衛用滿是汗臭味的破布糰子給堵住了嘴,一股又一股的惡臭不斷侵襲著他的口鼻,他眼睛一翻竟昏死了過去。
袁術這才稍稍解氣,他衝著親衛揮揮手,「將丞相好生照料,然後收攏殘兵,星夜趕赴壽春!」
「諾!」
看著行動起來的兵卒,袁術心中的不安漸漸退去,他握緊拳頭,眼神越發堅定,他暗暗說道:「只要.只要回到了壽春一切都會變好。上次是如此,這次也是如此!」
「唉,只可惜苦了奉先賢弟啊。」
「三將軍!」
「是我,我是呂布呂奉先啊!」
「我投降!我是忠臣啊!我對天子,我對衛將軍可是忠心耿耿啊!」
見四下無人,呂布沒有拖泥帶水,十分果斷地舉起馬槊。
饒是早有心裡準備的張飛嘴角也不由地抽了兩下,方才他與呂布且戰且走,縱馬走出了幾里地,脫離了大部隊。
呂布就再也沒有了偽裝的想法,直接在張飛面前表露了身份,那模樣那語氣仿佛在說『呸,袁術匹夫不過是亂臣賊子!某可是忠於大漢,某的忠心日月可鑑啊!』
雖然有些忍俊不禁,不過張飛長舒了口氣。方才他與呂布交手了上百回合,要不擺脫了大部隊恐怕不用等到呂布自爆,他就要招架不住了。
只不過呂布不清楚這回事,在呂布看來,排名第五的黃忠都如此厲害,更何況是排名第三的張飛?
肯定是多智三將軍看穿了某是在為大漢做事!
不然三將軍為何將水平拉到與某不分伯仲的地步?!
「三」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話的張飛立即改口,「奉奉先?」
「三將軍。」呂布雖然覺得張飛有些古怪,不過他的腦子向來是留在糜芳身上。自然而然就沒有往更深的方面想,他見張飛有下馬的意圖。於是連忙行動了下來,他比張飛更快一步下馬,跑到張飛面前就要行禮作揖。
張飛有些無從適應,眼前和善的忠誠呂布跟演義反覆無常的呂布尤為割裂,割裂得讓他懷疑,俺是不是在做夢啊?
張飛吞了吞唾沫,他扶住呂布,「總之奉.奉先,你先起來。」
「多謝三將軍。」
「奉先辛苦了,不必言謝。」說出這話時,張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他扶起呂布問道:「奉先,袁賊可是往壽春去了?」
「不錯,之前糜軍師特意囑咐。要我當著袁賊的面勸說袁賊前去壽春,想來袁賊是前往壽春的路上了。」
「俺聽說袁賊身旁有一主簿,聽說是善於謀劃之人,此人會不會左右袁賊的意見?」
「三將軍,你且放心吧。這人沒能識破我的真實意圖,袁賊更信任我」
說到這個話題,呂布便眉飛色舞的講了起來,從加入袁術之初講到當下,聽得張飛有些腦袋疼。
「奉先且慢,且慢!」張飛喊停了呂布。
呂布面露疑惑之色,「嗯?三將軍你這是何意?」
「奉先,俺們得趕緊回去,你的部曲還與俺的將士在交戰。」
呂布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些部曲可是他安生立命根本之所在啊!
「三將軍,快請上馬!」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呂布就變得遠比張飛還要焦急。
「奉先,且慢。」
「?」
又是什麼事?
三將軍你能不能把話一次性說完啊?
呂布的身形一遲滯,他滿眼不解的望著張飛。
見張飛掏出了麻繩,呂布的眉頭一挑,滿臉的警惕,什麼意思莫不是要羞辱我?
張飛面露歉意,「奉先啊,要委屈你了。若不將你五花大綁,旁人怎麼知道你敗於俺手,你的部曲又怎麼會投降呢?還有.天子和衛將軍交予你的大事又怎麼能進行下去呢?」
呂布的警惕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甚至伸出雙手,滿臉的決絕,「三將軍,來吧!」
張飛:「.」
張飛拿起麻繩默默上前,就張飛用麻繩將呂布綁住時,呂布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三將軍,你將我捆住了,我等又怎麼趕回去?」
只見張飛拍了拍呂布的赤兔,「那要委屈一下赤兔了。」
「嗯?」
什麼意思?
什麼叫委屈赤兔?
某可是堂堂的大漢忠臣,怎麼能與畜生相提並論?!
呂布眼睛瞪的渾圓,腦門上青筋怒綻!
若是放在之前呂布或許還會敬張飛三分,但是現在那可不一樣了!
於是呂布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奉先,你怎麼了?」
「我無礙。」
「無礙就好,走你。」
張飛扛起五花大綁的呂布將他呂布放在赤兔的馬背上,順勢翻身上馬。
橫趴在馬背上的呂布面色鐵青,果然是這個放法!
要不是為了天子和衛將軍的大事某定然不願接受這個方法,絕不是打不過張益德!絕不是!
帶著呂布的怨念,張飛縱馬朝兩軍交戰的地方趕去。
「都給俺住手!」
就在高順宋憲等人決定死戰的時,一道大喝突兀地響起。
眾人下意識朝聲音來源處望去,當高順宋憲看到連黑夜都難掩的那一抹赤紅,心頓時沉入了谷底。
而虎豹騎們則是發出了歡呼,「三將軍,是三將軍!三將軍回來了!」
宋憲的聲音都在發抖,他不可置信地問向身旁的高順,「孝父,呂將軍呢?我怎麼不見呂將軍?難道難道呂將軍他敗了?就這麼敗了?方才呂將軍與張益德在陣前交手幾十招啊,按常理說不應該敗的如此之快,莫非莫非張益德又精進了?」
高順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他雖然不擅長謀劃,但作為一練兵好手。他深知張飛的存在對於呂布軍都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光是面對張飛都覺壓力倍增,連呂布麾下大將的宋憲都這樣了,何況其他人?
造成這樣的原因要追溯到與黃忠交手的時候,黃忠都如此厲害。那排在黃忠之前的張飛難道就真如并州表現的那般嗎?
肯定不是!
肯定是張飛的奸計!
世人皆知張飛兇猛又狡黠,勇武表現得與呂布在伯仲之間必然是故意為之!
高順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上到呂布下到兵卒都這樣說,久而久之他便相信了這番說辭。
只不過他偶爾會想,這番說辭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
「咳咳。」被高順護在身後的糜芳面色微變,東張西望,頗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既視感。
高順扭頭問道:「糜軍師,你無礙?」
「無礙.」糜芳忽然抬起手臂指著張飛背後露出的半截下半身,他裝作驚訝地喊道:「那那是呂將軍!」
此話一出,高順宋憲等呂布軍皆是一愣,那.那是呂將軍!
趁此良機,張飛翻身下馬連忙解開綁在呂布和赤兔之間的麻繩,並將呂布放在身前,「呂奉先在俺的手上!不想讓呂奉先死的,快給俺舉手投降!」
呂布軍們面面相覷,最終在糜芳高順的命令下丟掉了兵刃。
高順和幾個呂布軍將領被綁住雙手,周圍一圈都是嚴加看管他們的虎豹騎。
其餘幾個將領如同驚弓之鳥,連嘴皮子都在哆嗦,高順能夠理解自己的同僚。
賈詡加張飛,簡直是劇毒藥里慘毒,毒不可言啊!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麼事情,如此怎麼叫人不安?
高順較之於他們,雖然平靜許多,但他眉頭擰成了麻繩,眉宇間滿是擔憂。
別的不提,光是不知糜芳的下落,就足夠讓他憂心忡忡。
「你便是高孝父?」
一個虎豹騎走到高順的面前。
高順點了點頭,語氣平靜,「我是,什麼事情?」
「三將軍,賈軍師要見你。」
高順跟著虎豹騎走進營帳之中,當營帳里的光景映入高順眼帘時,他如遭雷擊,徹底愣在了原地。連帶他進來的虎豹騎離開時關上營帳的聲音都沒有察覺。
他看見了什麼?
營帳當中並無衛士,沒有衛士古怪是古怪了些,不過也沒有什麼好吃驚的。
更加古怪的是呂布和糜芳正坐在椅子上!
怎麼可能!
呂將軍不是被五花大綁了嗎?!
高順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切。
「是孝父啊。」
呂布和糜芳紛紛起身,「來孝父快坐。」
高順不為所動,他怔怔地看著呂布和糜芳,從牙縫裡擠出低沉的話音,「呂將軍,軍師,究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呂布的笑容止住了,他長嘆一聲,「孝父,是時候告訴你了。之前的東奔西走不過是偽裝,我怕走漏消息故而隱瞞到今日,其實我暗中接受衛將軍重託,混入董賊軍中為間者.」
糜芳補充道:「簡而言之,我等其實一直都是忠於大漢的忠臣。」
高順:「啊?」
原來我是忠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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