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劉寵:原來我是賢王啊(四千)
第518章 劉寵:原來我是賢王啊(四千)
經過連日緊鑼密鼓的準備,劉備辭別天子換上戎裝,率領大軍朝陳國星夜奔赴而去。
由於此前長安張貼榜文的緣故,劉備親征的消息猶如一陣東風,隨著驛卒、客商、腳夫等人的腳步,領先大軍衝出長安,甚至是抵達了冀州豫州等地。
冀州
鄴城
「呼呼呼」閻象賣力地揮動鋤頭,喘著粗氣開墾著從士族手裡奪來的田地。
周邊都是跟他同樣勞作的人。
只不過隨後響起了一道聲音,打斷了閻象的勞作,「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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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象停住了手頭的動作,用鋤頭撐起有些發酸的脊背,他抬起腦袋,凝目望去,見一年紀輕輕的長臉幹吏快步而來,他當即道出了幹吏的身份,「諸葛司馬。」
此司馬非彼司馬,眼前的司馬並非是沖陣殺敵指揮兵卒的司馬。
而是負責他們勞作事宜,被委任屯田之責的司馬。
不錯。
如今閻象所行之事便是屯田。
當然此屯田非彼屯田,起初由賈詡提議的屯田,幾乎是完完全全效仿袁紹的屯田,只不過對象從飽受壓迫的青州青壯,變為他們以及被迫投降的袁紹本部兵馬。
幸好在徐庶的據理力爭之下,這才將什麼連坐、徭役統統免除。
由州府發放良種農具,並提供用於犁地的牛和騾。
田租由十稅六改為,十稅四。
至於為何跟之前的屯田民差距如此之大,閻象稍稍一想便能瞭然。
其一朝堂需要糧食,需要糧食最好的方法就是屯田。其二袁紹的屯田民是青州青壯是很好的兵源,低稅率顯然是贏得青州青壯的民心。
「莫要逞強,先去歇息。」諸葛司馬指向了一旁的樹蔭。
閻象抱拳謝過,扛著鋤頭走到樹蔭底下,心道:也沒有了之前那般嚴酷。
諸葛司馬正是諸葛珪之長子,諸葛瑾。
對於閻象屯田一事的想法,諸葛瑾有所耳聞。
閻象的想法對,也不對。
朝堂確實需要糧草,這才決定挑選一部分人屯田。
不過青州請壯的田稅,也是日後努力的方向。
總而言之,這是必要之時的必要之法。
此外並非是賈詡提出屯田,從而遭到徐庶的反對,這才在袁紹的基礎上更改。
此事實則是由賈詡一手操辦,不過對外宣稱是由賈詡提出徐庶反對。
「唉,實在是為難賈軍師了。」饒是諸葛瑾也不由得感慨道。
就在諸葛瑾準備邁步離開,前往查看其餘人時,一封匆匆而來的急報瞬間打亂了他的陣腳。
「袁術稱帝.衛將軍親征.」諸葛瑾情不自禁念了出來。
當他念到『衛將軍出征』,剛剛提起來的一抹擔憂,頃刻間歸於消弭。
坐在樹蔭底下的閻象徹底怔住了,就連好友審配的靠近都沒能察覺。
審配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看著閻象的這副模樣,滿眼的疑惑。
「閻兄,發生何事了?」審配順勢坐到了閻象的身旁。
沉默的閻象好似器械一般,僵硬地轉動著脖頸,失魂落魄地望著審配,「審兄,袁.袁公稱帝了.」
「啊???」哪怕是審配也嚇了一跳,他自然明白閻象口中的袁公到底是何人,畢竟大名鼎鼎的袁術誰不認識啊!
他知道袁術向來跟袁紹不對付,可是終歸是兄弟一場。
哪怕袁術再無能,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萬萬沒有想到袁術居然稱帝了!
這是瘋了嗎?!
想到閻象攤上這樣的一個上官,審配都不禁為他感到惋惜。
審配稍稍思索片刻,十分嚴肅的看向閻象,道出了令閻象難以置信的話語。
「閻兄,要不你就投降吧。」
啊?
閻象心中一顫,從失神中掙脫開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位牢友。
寧死不降的審正南居然勸說他投降???
陳國
「衛衛將軍,親征?!」
蓬頭垢面的劉寵聽聞親衛帶來此等消息,精神頓時一振。
自從袁術決定直取長安,準備將豫州當作跳板以來,陳國和廣陵就成為了抵禦袁術的前線。
之前的袁術雖然經歷過一場大敗,兵卒也折損了個七七八八。
然而令劉寵沒能想到的是,袁術自打回到淮南後便開始招兵買馬,不管是山賊還是地痞惡霸都來者不拒。
他屢屢派出的陳國騎兵襲擾,哪怕是有新式鞍具的加持,也全然不是呂布的對手,可謂是頻頻碰壁,很快就讓袁術拉起了十幾萬的人馬。
正如劉寵和駱俊所料,在封官封侯的激勵下,袁軍的士氣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饒是前來馳援的橋蕤都驚詫不已,「這這真的是袁公袁公路之兵?!!」
面對勢頭正盛的袁軍,劉寵依託城牆高聳、溝壑縱橫、弓弩強勁一次又一次的擊退來犯的袁軍。
只是袁軍並不是尋常的匪徒,尋常的匪徒哪怕再多,在弓弩下也終究是一盤散沙。
只要予以痛擊令其受挫,匪徒們總會膽寒,進攻的腳步必然會慢下來,甚至會因內部的不合而分崩離析。
而袁軍並不一樣,抵禦一波後,還有一波。
就算是劉寵都有些身疲憊,何況是其餘的將士們。
幸好在失落的時候,來了一味強心劑!
領兵前來的居然是劉備劉玄德,要知道黃忠都能殺得呂布膽寒,何況是名震涼州西域的劉備?!
「哈哈哈!」
想著想著劉寵甚至仰頭大笑。
駱俊提醒道:「大王,快將此等消息傳至三軍!」
「!」劉寵這才回過神來,忙說道:「快快,快依國相所言!」
「諾!」
與此同時,袁軍駐地。
「報!征北將軍!陳國守卒士氣突然高漲!其中必有蹊蹺!」
「高漲?」
張勳不屑的笑了笑,「高漲?不過是膽小鼠輩罷了,又不敢出城與我等一戰,士氣高漲又有何用?!」
這些時日以來,他們發動了一次又一次進攻。
用了許多手段激勵兵卒,譬如錢糧亦或是官位的許諾,此外還讓兵卒冒充呂布之兵。
總之效果尤為明顯,哪怕這些兵卒不過是新招募的新兵,仍舊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戰鬥十分迅猛。
一時間讓陳國誤以為是袁軍主力。
但是包括張勳在內的將領都心知肚明,這些不過是假象。
新募的兵卒在戰事之初作戰迅猛,然而隨著戰事的拉長,則會疲態漸顯。
陳國擁兵十萬,雖然陳國之兵不善戰事。
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十萬農夫,有弓有弩固守城池,硬要啃下來,難,太難了。
故而張勳與楊弘一合計,共同上書袁術。兵分兩路,一路聲勢浩大攻打陳國,一路派出主力藉機攻打廣陵郡。
謀劃直到如今,都在預料之內。
劉寵如楊弘設想那般,不敢輕易出城。
眼下只要按照之前的設想,只圍不攻。賺足劉寵等人的視線,靜候袁術的佳音。
只不過當傳令兵道出,「報,征北將軍,陳國守卒皆在瘋傳,衛將軍劉玄德即將馳援陳國!」
「什麼?!」
原本還在不以為意的張勳,輕鬆寫意的神情當即凝固,眼皮更是狠狠一跳,不受控制地瞪大了雙眼。就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什麼.什麼?劉.劉玄德?馳援陳國」
張勳頓覺頭皮發麻,之前若不是逃得足夠快,恐怕他也成為了關羽黃忠刀下亡魂。
如今要來一個比關羽黃忠還要厲害的劉備。
這.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驚恐在瞬息之間就在營帳內蔓延開來,哪怕是最為驕傲的將領,眼下都沒了半點笑容。
他們愁眉苦臉,嘆息不止,更有甚者十分悲觀地說道:「將軍,就連呂奉先都不是劉玄德的對手,更何況我等啊!將軍,不如.不如轉進吧。」
轉進
轉進說得倒好聽,其實不就與撤離等同嗎?!
張勳心裡清楚,若是如今撤離,定然能夠避開劉備的鋒刃。
不過如此一來,袁術進攻廣陵郡一事必將折戟沉沙!
若是事後怪罪下來,或許連征北將軍的官位都保不下來。
再者說
眼下不是還沒有到危急關頭?
倘若就此退去,好處好處沒有撈到,還有可能惹得一身臊。
都當上征北將軍了,誰不想更進一步呢?
於是張勳力排眾議,「不能轉進!繼續圍城!倘若是賊王誆騙我等,諸位又該如何?若是影響陛下攻取廣陵,爾等又該當何罪?!爾等回到淮南又該如何抬起頭來?!」
「這」一眾將領們面面相覷,這話說得對啊!
見一眾將領們面色稍稍緩和,張勳收斂神情,寬慰道:「諸位是知道的,我能在關雲長黃漢升的追擊中殺回淮南,全憑料敵當先。此次我與諸位共同進退,必然保證諸位性命無虞!」
經此一言,眾將士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對於馳援袁紹一事,在他們聽來就像張勳說得那般。
袁術張勳楊弘落得大敗的原因是,文丑過於無能,閻象關鍵時候犯了糊塗。
眼看敗局已定,為了及時止損,楊弘張勳勸說袁術暫且退去。
閻象文丑等人不願,結果落了場大敗。
事實證明張勳所言非虛,既然如此,何須擔憂?
「不對。」
橋蕤眉頭擰成了川字。
如此表現吸引了劉寵駱俊的注意力,劉寵大大咧咧直接問道:「橋將軍,為何滿臉愁容?是哪裡出了問題?」
「.」橋蕤沒有說話,而是沉思良久。
劉寵本不想理會,正欲要離去,卻被駱俊反手抓住。
「?國相,為何要拉住孤?」劉寵滿臉的不解。
駱俊壓低聲音道:「且聽橋將軍之言。」
「橋將軍之言」劉寵聲音不受控制低了許多,他瞥了眼橋蕤,對於橋蕤他沒有什麼好印象,要不是其女為陳登之妾,他才不會敬橋蕤三分。說到底橋蕤曾為袁術部將,他心裡膈應。
「國相,衛將軍要來馳援陳國,孤還要聽取橋將軍建言?」
「大王,哪怕衛將軍星夜趕來,尚需要一些時日,橋將軍作為最熟悉袁術兵卒的將軍,此君的建言大王不得不聽啊。」
「.國相說得對。」
劉寵可以不聽橋蕤的建言,但他無法忽略駱俊的話語。
於是劉寵停住腳步,等待橋蕤嘴裡能夠蹦出什麼妙策。
好在並未等候多長時間,幾息之後,橋蕤舒展了眉頭,臉色變得肅穆,話語變得決絕,「大王,還請大王出一隻奇兵探探張勳的虛實!」
「什麼?」劉寵就像是聽到什麼古怪的話語,面色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呂布的騎兵在下方虎視眈眈,竟然要他派出奇兵試探張勳虛實?!
這不是把他的兵卒往火盆里推嗎?!
難道此人已經跟張勳串通一氣?!
此人有沒有可能欺騙了陳府君?!
劉寵的眼神越發的狐疑,心中的猜疑越發的濃重,就在他要拒絕橋蕤時。
駱俊將劉寵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大王,不妨聽聽橋將軍的想法再做定斷!」
「聽聽橋將軍的想法.」劉寵還要有些猶豫。
駱俊無奈說道:「大王,我會為您把關。」
「哈哈,國相你早這樣說那改多好!」劉寵喜笑顏開。
駱俊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他本想讓劉寵自行判斷,從而鍛鍊一番,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天子在重用宗室。
可是劉寵卻總給他一種錯覺。仿佛劉寵越是深想,便越是會朝著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狂奔而去。
劉寵沒有駱俊想的那麼多,有駱俊的保證,他頓覺肩膀一輕,甚至有了幾分賢王之相,「橋將軍,還請細細說來。」
對於劉寵的變化,橋蕤感到驚奇,不過眼下可不是驚奇的時候,他朗聲道:「袁軍每次出征,最喜一鼓作氣擊潰他人。如今我等士氣回暖,又有衛將軍來援。若是張勳為主將,要麼乘勢進攻試圖搶在衛將軍來援之前搶占城池;要麼乾脆退去,以求保全實力。如今張勳既不攻,又不退。故而某斗膽猜測此為張勳虛張聲勢之策!」
說著說著,橋蕤低下腦袋朝劉寵抱拳,鄭重道:「我願領兵去探張勳虛實!」
「.」劉寵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橋蕤,而是看向駱俊,見駱俊點點頭,他大手一揮,「善!橋將軍!孤借你騎兵三千探明張勳虛實!」
「諾!」
橋蕤心底美滋滋的想道:看看陳王,多麼好的一個賢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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