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果
在各種光環的加持之下，石毅的傷勢好的很快，整個武王府除了閉關多年未出的武王，以及偏向於石昊一脈的宗老，其他人都在為石毅而奔波忙碌。
什麼療傷大藥、生血古丹、接骨神草……一一被送到石毅的面前，供他療傷所需，這等待遇，在整個武王府的歷史上都是獨一檔的存在。
不過，對石毅來說，根本用不了這麼多的資源，他胸口處的傷勢，靠重瞳左眼造化生機的能力就能基本自愈。
所謂的傷，只是至尊骨還沒長好的情況下全力催動所引發的至尊骨動盪，沒什麼大礙，武王府的人完全是過度緊張了。
看到石毅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氣息慢慢平穩下來，一眾老祖、宗老終於放下心來。
經歷過石子陵大鬧武王府的事件過後，他們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生怕武王府的未來出現什麼意外。
等到石毅傷勢徹底恢復，再無任何隱患，他所在的庭院便不再有人來來往往了，有老祖發話，給他一個安靜的環境，沒有大事的話，不要打擾。
這讓石毅長鬆了一口氣，他頭頂這麼多的光環，想接近、討好的人不在少數，足以排成長隊，若是任由他們施為，根本沒有清淨可言。
現在，這難得的平靜時光，讓他有時間思考自己當下的處境。
目前的情況是，他穿成了石毅，並且，時間點在挖骨之後，也就是說，他和石昊之間的因果已然結下。
這段因果，絕對算不上友好，因為按照正史的發展，「石毅」會在石昊獨戰三大墮落准仙帝時獻祭自己，那句「昔日因，今日果，還你！」，至今還在石毅的腦海中迴蕩。
他可不想重蹈「石毅」的覆轍，為還因果，獻出自己的生命。
石毅沉思。
前世，他生不逢時，因重瞳處處碰壁，跌落人生低谷，這一世，上天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重生在可以讓重瞳發光發熱的神魔世界，他自然要用這雙眼睛登臨群山之巔，嘗遍世間絢爛。
通向大道之巔的路途往往是漫長而崎嶇的，歲月會帶走身邊的所有，終有一天，這天地乾坤都將不復存在。
這個過程中，若能有一個旗鼓相當的敵手隔空遙望，相互競爭，不斷碰撞，想來，這一路會有趣的多。
石毅，天生便是一個獨行者，讓他和石昊冰釋前嫌，兄恭弟謙，他做不到，也不喜歡。
拋開那些恩怨不談，和石昊做對手才是最佳選擇，亂世將至，正是氣運之爭，和石昊結伴同行，落了下乘，競爭才能催促石毅走的更遠。
要知道，目前來說，石毅是沒有什麼金手指的，他所擁有的和原著中的石毅一樣。
故此，他否定了歸還至尊骨這條路，反而對即將到來的爭鋒很是期待。
不過，不歸還至尊骨，不意味著他會和「石毅」一樣竭盡所能滋養至尊骨，嘗試讓其和自身徹底融為一體。
這是不可能的事，不是自己的東西，永遠也不可能成為自己的一份子。
哪怕「石毅」在上古聖院得到了大機緣，消除了自身和至尊骨之間的隔閡，最後還是栽在了這塊骨頭之上。
最重要的是，這樣做，會讓石昊的至尊血流淌在自己的體內，因果輪迴，這血，終究會以某種形式回到石昊的體內，正因如此，「石毅」獻祭了自己。
這一世，石毅不會走這條路了，至尊骨，始終是外物。
正如那句話所說：「重瞳已是無敵路，何須再借他人骨。」
對於這塊骨的處理，他想了很多，直接挖出來扔掉是不可能的，太浪費，倒是可以用來做其他的事。
除了思考和石昊之間的因果外，石毅也在熟悉這雙眼睛的種種能力。
在他降臨之前，「石毅」已經開發了不少重瞳的能力，什麼直視本源、干擾寶術成型、初級的造化生機與毀滅。
任何一個能力放在前世都是無解的存在，只可惜，那個世界的重瞳根本沒有異能可言，不過是一種眼疾。
諾大的庭院，栽種滿了花草樹木，每一種都很不凡，枝葉之間瀰漫出靈氣，濃郁到凝成雲霧，遠遠望去，猶如人間仙境。
在武王府一眾高層的打造之下，石毅居住的這處庭院修行環境極佳，當然，目前來說，他還在打基礎的階段，沒有真正踏入修行之道。
在府中靜靜休養了一段時間後，石毅已經能熟練的掌握這雙重瞳的種種能力了，對它們如臂使指，他也即將重啟重瞳開發的進程。
這種天賦的開發非常消耗資源，不過，有武王府撐著，一切都不是問題。
除了重瞳的開發，他的修道基礎，也就是踏入修道之路前的築基，也該提上日程了，一旦完滿，就能開始修行，兌現上古聖人的強大天賦。
忽然，這裡的靜謐被打破了，一個老人推開庭院的大門，走了進來。
他很高大，渾身赤霞澎湃，猶如一尊涅槃的血凰，眸子是金色的，似兩盞金燈一般，很是刺目。
正是石毅這一脈的宗老——石淵，也是石毅的太爺，曾祖父。
石子陵大鬧武王府時，為了保護石毅，石淵和石子陵大大出手，期間，「石毅」還曾動用重瞳的能力協助石淵。
最後的結局不言而喻，石淵不是石子陵的對手，敗下陣來，一條手臂險些爆碎，被其用寶術強行穩固住。
十幾天過去，石淵的那條手臂依舊有些不自然，被寬大的袖袍所包裹。
他邁步走來，看見盤坐在蒲團之上，認真修行的石毅，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自從這個曾孫得到了至尊骨之後，氣質愈發的不凡了，不僅雙眸處流轉著神光，舉手抬足間皆有一股可怕的威嚴。
如此年紀，便有這種氣勢，未來註定會凌駕在芸芸眾生之上，俯視萬靈，簡直就是神人降世。
有這樣的曾孫，他自然是老懷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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