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真打?
第397章 真打?
嚴文利眼睛一瞪,生氣的說道:「你有什麼好害怕的?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還不如把我吃了呢,這樣我也算是死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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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匪和嚴文利混得熟了,也了解了一些他的為人性格。
偶爾在他面前渾不吝一下,反而會讓他覺得親近,把你當作自己人。
你要是整天在他面前規規矩矩的做報告,他也不會覺得你有什麼問題,但也僅僅局限於正常的上下級關係。
那些整天往領導辦公室送茶葉的肯定是好同事,但是,能夠從領導辦公室裡面摳出茶葉的,那一定是領導的心腹嫡系。
唐匪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潛移默化的成為嚴文利的心腹.
大患!
「怎麼?做賊心虛?」
果然,嚴文利對唐匪的說話方式不以為意。
他已經習慣了。
「院長,我沒有做賊,但是我確實心虛啊。我帶人去輔助安全局辦案,其它人都缺胳膊少腿的,就我安然無恙,身上連塊皮都沒有破你能不懷疑?」
「說實話,我剛剛才從安全局那邊回來,沈無相已經把我審半天了,當時我就有種感覺,一個回答不好,沈無相都有可能把我給大卸八塊」
「怎麼?直呼軍相大人的名諱?一點兒尊重都沒有。」
唐匪表情認真的看向嚴文利,說道:「院長,別裝了,我知道你討厭沈無相。」
嚴文利眉毛一挑:「喲,你還能知道我的心事?」
「以前軍隊內部的紀律檢查也由咱們監察院來負責,這是多大的權力?後來沈無相坐穩軍相的位置後,硬生生的把咱們監察院給趕了出來,自己搞了個內部的安全局讓自己人來監督自己人。」
「嘿嘿嘿,對於沈無相這種野蠻人搶蛋糕的行為,院長心裡就沒有一點兒想法?誰又會喜歡這麼強勢的人物?」
「伱小子」嚴文利愣了一下,倒也沒有否認:「看人真准。」
他確實不喜歡沈無相,正如沈無相也不喜歡他一般。
到了他們這樣的位置,都有著堅韌的性子和很明確的政治主張。
更何況大家還有一些利益衝突,想要喜歡上彼此是不現實的。
唐匪這也算是投其所好,領導不喜歡的人.
我尊重他幹什麼?
「我這不是心系領導,想領導之所想,急領導之所急嘛。」
「少拍馬屁,把你那股子伶俐勁放在辦正事上。他懷疑你,所以你覺得我也會懷疑你?」
「你們這些大人物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疑心病重。他都懷疑了,我想以院長的智慧,肯定也會對此懷疑。」
「沒事,你問吧。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保證在領導面前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話的意思是藉口都已經編好了?就等我出招呢?」
「我對院長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欺騙誰也不敢欺騙院長。」
「再說,就我這智商.能騙得了院長?」
嚴文利點了點頭,說道:「這句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你也不需要擔心。」
「沈無相懷疑你,自然有他懷疑的道理。但是我不會懷疑你,你是我們監察院的人,是我嚴文利的人,你沒死沒傷健健康康的,這不是好事嗎?」
「非得和他們一樣,缺條胳膊少條腿,或者瞎一隻眼睛回來,我才能放心?沒這個道理。」
「再說,當真那樣的話,我可不知道怎麼向秀雪那丫頭交代」
「.」
唐匪眼神幽怨的瞥了嚴文利一眼,說道:「院長,我說過,我和公主殿下是冰清玉潔的朋友夥伴關係,你可不能憑空污人清白。」
「清白?呵呵。」
「.」
「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嚴文利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說道:「從頭開始,給我仔仔細細的講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是,院長。」
唐匪知道嚴文利需要內情和真相來對局勢進行判斷,於是便從他們到達安全局開始講起,一直講到魯東升把人擺平後派車把他們送出隧道。
當然,他和魯東升在後院聊天的內容自然被替換掉了。
聽完之後,嚴文利表情凝重。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唐匪問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嚴文利擺了擺手,出聲說道:「沈無相還真是好大的胃口。」
「臨走的時候,我還問過沈無相.是不是就這麼算了?他說事關重大,讓我先回去等待消息,他一定會替我們討還公道。」唐匪試探性的問道:「他這是準備做什麼?」
「圍剿魯班山。」
「???」
唐匪瞪大眼睛看向嚴文利。
「他敢?」
「為什麼不敢?」嚴文利反問道。
「一座魯班山,十萬大軍填。魯班山易守難攻,魯家又擅長機關之術這得犧牲多少人才能夠攻破魯班山?」
「再說,一旦對魯班山用兵,那局勢就亂起來了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尾了。無論打輸打贏,都是帝國的損失。」
嚴文利笑呵呵的看著唐匪,說道:「你考慮的還挺多嘛。」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我只是做了身為臣子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喲,這思想覺悟還挺高,回頭我和國主說說。」
唐匪一臉討好的笑著,說道:「感謝院長栽培,還請院長多多為我美言。我是您手底下的兵,我爬起來了,院長也臉上有光不是?」
嚴文利乾瘦的臉上布滿了笑意,說道:「萬一你是個忘恩負義的狼崽子怎麼辦?」
「院長,別人或許可以另換山頭,但是我一個從舊土來的,在這新星上面一窮二白,除了院長,哪裡還會有人誠心幫我?」
「再說,從穿上這身黑狗皮開始,我就知道,這身衣服是脫不下來了.穿著,或許能活。脫了,死路一條。」
「在監察系統內,院長就是最高的那座大山我不靠你還能靠誰?我背叛了你,又能投到哪兒去?」
「看來你也是想明白了。」
「事關前程和自己這條小命,不得不想的多一些。」
「你的意思我明白,有機會我自然會想到你的。能不能抓住,那就看你自己的能力和悟性了。」
「一定不會辜負院長的厚望。」唐匪恭敬的說道。
「呵呵,身在官場,一定要明白一個道理。不要看別人怎麼說,要看看他會怎麼做。」
「是是,院長就慢慢看著,一定不會讓院長失望。」
嚴文利擺了擺手,不想再看到唐匪諂媚的樣子:「好了,你也下去歇息吧。把受傷的人安頓好,該治療的治療,該補償的補償。」
「是。院長。」
唐匪恭敬的行禮。
唐匪離開辦公室後,嚴文利慢悠悠的品著杯子裡面的茶湯。
只是表情凝重,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出聲說道:「備車,去鳳凰宮。」
——
鳳凰宮。
沈無相龍盤虎踞的端坐在沙發上,雙眼精光閃爍。即便是私下聚會,他也將自己的脊樑挺的筆直。
和坐在對面戴著眼鏡斯文儒雅看起來像是個大學教授的鐘道隆相比,他的氣勢更盛,也更像是一國之君主。
鍾道隆拎起威士忌酒瓶,看著沈無相問道:「軍相,來一杯?」
「國主,我不喝酒。」沈無相擺手拒絕。
鍾道隆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道:「軍相不喝,我也不喝了。」
他把酒瓶重新放了回去,問道:「軍相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魯家無君無父,目無國法,建議對其進行圍剿。」
鍾道隆臉上的笑容消失,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像是頭一回聽到這件事情,不確定的問道:「圍剿?」
「是的,圍剿魯班山。」
「理由呢?」
「大皇子遇襲案涉及到了魯家,我讓人去機械工程部請魯東升配合調查,結果魯東升畏罪潛逃,已經提前跑回了魯班山。」
「我讓安全局的人去魯班山請人,為了以示公正,特意邀請了監察院派人輔助.沒想到魯東升暴力抗法,打死安全局七人,傷三百多人」
「監察院那邊,除了唐匪之外,其它人也全部受傷」
「唐匪?」
「是的,監察院那邊的負責人是唐匪。」
「他沒有受傷?」
「毫髮無傷。」
鍾道隆便不再說話,手指頭有節奏的在深棕色的真皮沙發上輕輕的敲擊著。
沈無相也不說話,眼觀鼻,鼻觀心,
良久,鍾道隆看向沈無相說道:「你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知道。」
「你知道圍剿魯班山的後果?」
「知道?」
「軍相仍然堅持這麼做?」
「這是軍事委員會成員共同討論後的結果。」
軍事委員會是帝國軍隊內部的最高行政機構,統轄和管理軍隊系統的所有事務。
包括發起或者結束一場戰爭。
鳳凰帝國皇室不在軍事委員會內部擔任職務,但是裡面有他們的代言人。
而且,帝國君主對軍事委員會的決定有一票否決權。
所以,看起來帝國軍權在軍事委員會的手裡,其實還是在皇室手裡。
實際上,看起來軍權在皇室手裡,實際上大部分又在軍事委員會或者說在沈無相的手裡。
以鍾氏代表的帝國皇室、以沈家沈無相代表的嫡系部隊,以及其它各大家族擁有的軍權
幾方之間互相博弈,又彼此配合,組成了唐厲死亡後新的軍權版圖。
鍾道隆可以否決沈無相的提議,可以拒絕軍事委員會的決定。
他沉吟片刻後,卻點了點頭,說道:「成,既然是軍事委員會的決定那就按照你們的章程來辦吧。」
沈無相起身,對著鍾道隆深深鞠躬,沉聲說道:「膽敢忤逆君權,輕賤國法者.帝國軍隊定會讓其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相信你,相信帝國的軍隊。」鍾道隆重重點頭。
沈無相轉身而去。
嚴文利從裡間出來,走到鍾道隆面前坐下,問道:「真打?」
「你不覺得奇怪嗎?魯東升遭到安全局調查,他沒有來皇室向我訴苦,卻第一時間跑回了他們魯家的大本營.就好像他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似的。」
「所以,試試水?」
鍾道隆拎起威士忌酒瓶,給自己和嚴文利各自倒了一杯,碰了碰杯,說道:「不經歷生死,不知道誰在我面前飈演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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