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 消失的歲月，是錯覺還是真實？
永生世界。
仙界……
諸天萬界之中，歲月悠悠，匆匆而過。
一晃之間，距離當初神界入侵凡塵世界，凡塵諸天無數強者被逼強行飛升仙界，早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歲月。
當初凡塵世界的諸多強者飛升天界的時候，一共存在雖然都懷揣著成就諸天至高的偉大理想。
認為以自己的天賦才情絕對有資格站在仙界的最頂點。
那只有真正進入了仙界他們才會只想自身藐小。
但時間一點點過去，歲月如梭，到了如今仙界在他們的眼裡似乎也沒有那麼大了。
億萬年的時間原本在他們的眼中已是一片遙不可及的歲月。
但是如今回頭看來，這麼一段時間似乎也並非是那麼讓人記憶深刻。
時間的力量是恐怖的。
即便他們沒有辦法在真正的強者的身上留下傷口。
歲月的刻刀足以刮掉任何一位強者在這世界當中留存的一切印記。
自從天地大變以來，紀元門，天都教逐漸陷入沉寂，不再顯現於世。
區區億萬年的歲月，曾經平定諸界，覆滅天庭，消滅起源王朝制霸整個天界，乃至於諸天萬界的紀元門已然被世人遺忘在了記憶當中。
兩大勢力帶走了這世界上九成九以上的強者，世界只剩下一群實力不強的小蝦米四處橫行。
他們當中一些較強者再度入主天庭。
相對較弱者則分配到了其他靈山聖地。
在天界的資源之下，他們的實力一步步的提升。
沒有了那些真正站在頂端的至強者壟斷資源與氣運，再加上天地大變紀元最後的餘暉。
原本世間少有的天君也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個不停。
這群後起之秀，不知真正世界的廣大。
他們在世間橫行無忌，再度將世界變成了最開始的樣子。
就好似這世界是一個環。
人在變，物在變，但唯有世道不變。
他們拖拽著這世間一切的大事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既然輪迴……
……
永生大世界，一處被單獨開闢出來的世界，紀元門……
一處單獨被用來閉關的小世界當中。
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微微抬眼，默默地看著諸天萬界，世道輪迴，紀元更替，一雙眼睛當中似乎有無窮宇宙在流轉。
抬眼閉眼似乎便有無窮世界在其眼眸當中生滅旋轉。
一種莫名雄渾高遠的氣息在他的神州旋轉，最終一切又逐漸歸於沉寂。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男子微微閉眼，再度睜眼之時他眼中的無窮世界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惆悵不解。
男子名為方寒。
沒錯，他便是曾經方家養馬的奴僕，凡塵世界玄黃大世界羽化門弟子。
更是凡塵世界修仙宗門造化門的掌教。
如今諸天萬界最強勢力紀元門的門主。
更是永生之門的器靈，永生大世界永遠的主角。
只是此時他明顯被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所苦惱。
隨著時間的推移，方寒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需要在他人的羽翼之下忍耐成長，弱小而又無力的少年郎了。
他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十九紀元巔峰的修為。
甚至因他的特殊性，現在的方寒，操縱永生之氣，隨意凝練，已經遠遠的超越了仙王。
就算是傳說之中仙王當中最強的元始之主，也不是他的對手。
即便是仙王圍剿，他也不懼。
之所以沒有突破那個界限並非是他實力不允許，而是如今的環境暫且無法讓他跨出那一步。
只要天地大變襲來，三千紀元的這最後一個紀元結束，他隨時都可以跨出那最後一步，登臨至高的仙王之位。
甚至仙王還不是他道路的頂點。
他是永生之門的器靈。
隨著修煉的逐漸持續，他的心靈越來越寧靜，越來越和永生之門合二為一。
只要最後的那一層隔膜被捅破。
那麼他便是這世界當之無愧的最強，即便是其他所有人加起來也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但……
「但為何我一直找不到他呢？」
包含的雙眼重新閉合，然後再度睜開諸天萬界的一切再度顯現在他的眼中。
命運的力量在他的身上流轉化為一股洪流，包裹住整個諸天萬界。
天界，神界，丹界，龍界，佛界，寶界等等等等……
諸多龐大無邊的世界每一處維度，每一方空間，每一處錯亂的時間夾縫，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收在眼底。
只是片刻的功夫，無窮的世界便被他看了個遍，以他的修為實力，再配上三千大道當中第一的大命運術。
即便是實力與他等同，達到了十九個紀元巔峰實力的天君，乃至於仙王出手，也無法阻擋他的窺探。
就連他理論上的天敵作為永生之門毒瘤的華天都，如今一切的行為舉止都被他收入眼中，而對方卻無從察覺。
但偏偏有一個人他翻遍了諸暨，都如何也尋不到。
而那人，便是永生吳鶴……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還記得曾經方寒實力渺小的時候，正是對方的化身幫助弱小的自己起勢。
就是在後續凡塵世界的成長曆程當中給予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幫助。
他在進入仙界的時候能有玄仙巔峰的修為，讓他在仙界當中能在起始的時候就具備一定的地位，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為有永生吳鶴的庇護。
即便是收入仙界當中，雙方實力的差距逐漸縮小，對方給予自己的幫助這絕對不是三兩言可以道盡的。
想當年在仙界當中方寒依照自己的手段逐步跨過了最為弱小的階段成為了仙界當中也勉強有些地位的金仙拜入仙界羽化門中。
曾經幾經磨難，便是永生吳鶴再度出手解圍。
後續他與羽化門的掌教羽皇密謀清理羽化門內部的毒瘤華家。
收攏整個羽化門創建紀元門，也都是對方出力幫助，這才讓一切順利而為。
後續他不斷的收攏著曾經凡塵諸天的舊部。
前往鴻蒙之地中，收復玲瓏仙尊等下界故人。
起源王朝，解救了風白羽一家。
甚至最後抗擊天庭，收攏諸天萬界的各大勢力，不斷壯大自身。
乃至於有與仙王扶持的華天都不斷的碰撞。
也都有永生吳鶴的身影。
直到某一天。
這就連方寒自己都沒有察覺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永生吳鶴整個人居然突然消失了。
最開始方寒還以為是對方有前往哪處遊歷。
畢竟永生吳鶴以往也不止一次以這種方式玩消失。
直到千年之後，他發現整個諸天萬界當中都尋不到永生吳鶴的蹤影，這才察覺到不同，認為對方是被某些存在暗中囚禁或者殺害。
將要以此種方式解除他的羽翼，削減他的勢力。
但只有他深入的調查了此事之後，這才察覺到真正的問題。
永生吳鶴似乎並不是單純的玩失蹤，或者被人殺死。
而是他這個人就是自始至終都只是他的幻想，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就這般水靈靈的消失了。
他存在的痕跡好像都被冥冥當中的某種力量完全抹去。
方寒在紀元門中翻找資料，翻找各種記錄信息以及對方曾經創作的神通法門。
發現上到天君長老，下到金仙弟子，所有人記錄下來的信息都沒有永生吳鶴的存在。
方寒開口詢問，所有人也都是一臉的茫然。
就算是方寒對著與永生吳鶴關係最近的方清雪還有風白羽幾人詢問永生吳鶴的動向，做得到的結果也只有一張茫然的臉龐。
他們全都不記得有永生吳鶴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甚至他們還反過來問方寒是否是最近修煉出的岔子。
而對此方寒自然是不信的。
但他後續又去尋找了凡塵諸天。
自從天界大軍入侵，永生吳鶴便化整個凡塵諸天的每一個世界化為自身的力量，那裡便成為了一片茫茫無盡的虛空，什麼都沒有。
而煉化整個凡塵諸天。
這種事情元仙以上的存在做了沒有意義。
而元仙以下的存在根本沒有那樣的手段。
只有永生吳鶴這個不可思議的藝術才能做到這般超乎尋常的事情。
只要確定那片凡塵諸天不復存在，那麼他就可以證明永生吳鶴此人確實存在。
但是他尋找了，然後傻眼了。
凡塵諸天就在那裡。
沒有人將這片諸天煉化。
有的只是這樣我後無盡歲月重新演化的生靈
而且被抹去的痕跡遠遠不只是現在。
方寒不相信自己關於永生吳鶴的記憶真的就是他走火入魔之時的臆想。
在現在尋找不到永生吳鶴的痕跡，那就逆轉歲月前去過去去尋找。
於是他便逆轉過歲月，前往曾經的時間查看曾經歲月之上發生的因果。
曾經去查看過與對方初次見面時的歲月，但在那裡只有他一人安靜苦練，完全沒有其他人來打擾。
從來都沒有一個叫做方源的道人偶然間路過龍源城。
只有一個名為方寒的少年在蘆葦叢中揮灑汗水。
直至自身修煉到肉身四重才在家族當中被方清雪一眼看中，收為手下奴僕，一同前往羽化門，平凡的命運開始得到轉變。
方寒在那時繼續踏步向前，前往羽化門中。
也發現那段歲月當中依舊沒有一個名叫方源的人物前往藍月國，與方清雪再度相遇，共同抗擊妖神化身。
對方也更沒有跟隨方清雪一同回到羽化門，痛打華天都與羽化門高層。
有的只有一個肉身秘境的少年，不斷的遭受刁難，立下生死之約。
太原仙府當中也同樣沒有一個名為「方正」的存在，指點他不斷修行，甚至助力他衝出仙府。
有的只有他一個人在仙府當中孤獨修煉，一直到羽化門救援到來。
過去的一切似乎都被篡改了。
無極星宮不再是被永生吳鶴所滅，而是被方寒自己出手搗毀。
在仙界大軍入侵凡塵世界的時候，也從來都沒有永生吳鶴這個人力挽狂瀾，將一切凡塵世界收納於一身，一同飛升天界，毀滅神界與天庭的陰謀。
有的只有他帶領凡俗世界造化門的諸多強者與仙界的大軍且戰且退，最終不敵無奈，拋棄凡俗諸天，飛升天界。
正是因此，凡俗諸天這才依舊在那裡。
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直至時間線的最前沿。
而在天界當中的成長曆程也從來沒有別人來幫他，只有他一個人不斷向前。
無論是清洗羽化門也好，創立紀元門也罷，毀滅天庭亦然。
有的只有他一個人。
歲月當中從來就沒有永生吳鶴這個人的存在。
從此與自己記憶完全相悖此現實讓此前的方寒都不禁開始懷疑起了自己。
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錯了。
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他如走火入魔之時的幻想。
直到的他完全掌握大命運術，修為來到如今的層級……
想到此處方寒就不禁一聲嘆息，一雙眼眸當中追憶逐漸變為凝重。
如今的方寒只差一步就能完全與永生之門相合。
永生之門的力量，永生之門上纏繞的因果都被他放在眼中，正是這條因果線的存在，這次讓他確認了這個世界確實存在著永生吳鶴這麼一個人。
但即便感知到了，他也無法尋到對方的存在。
更加無法喚醒其他人對於他的記憶。
這……
「這種本事恐怕已經超越仙王了吧。」
「可是自從紀元之初以來，所有的仙王如今都應該或死或被封印在永生之門當中，無一例外才對。」
「可若不是仙王存在，出手又會是誰人的手筆呢？」
「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連永生之門都不知曉的存在嗎？」
「仙王之上的存在……」
「是無上破碎？」
「還是說與永生之門同等位格的存在。」
在心中悠悠默念方寒的腦海當中沒有自己的顯現出永生吳鶴曾經揮灑宿命時的畫面。
回想自己與對方這麼多年以來經歷的種種，一切的一切最終還是化作一聲長嘆。
「吳鶴前輩啊，吳鶴前輩，你到底是敵是友？」
「你到底去哪裡了呢？」
嘆息聲隨風而逝。
他是一瞬間便被歲月淹沒，又好似深埋於時光當中，一直向前，一直延伸至歲月的盡頭。
……
（還有更新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