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格魯:我關心,我啊,特別關心!
「牛森,我們雖然在很多事情上有各自不可動搖的立場,但顯然,也算是朋友,算是有合作關係。
有些事情,你我都明白,我們、他們,今天來賓中的那些關鍵人物,大家都不可能輕易的把自己的寶貴政治資源用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你想要一個好的結果,不要打斷我,你想要一個至少對你而言的好的結果,就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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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南希已經押上了一切,你呢?」
加州象黨和帝國議長之間的利益矛盾是極其大的,從現實的、具體的利益,到抽象的、難以訴諸於言語的利益,都存在巨大的分歧。
雙方的對峙在利益的驅動下是種必然,南希退不了,這不僅僅與她對成總的貪婪存在不滿有關,她背後有她的金主。
成總也亦然——沒人可以把自己寶貴的政治資源輕易的用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決策和行為的慣性,從利用大勢到被大勢裹挾,成總不認為這是反噬,但當初蜜兒可相當不以為然。
拋開這些細節上與邏輯上的問題,結果很簡單,成總沒法輕易退縮——提前準備退路本身就是對未來妥協前景的擔憂。
「Chan,是,你們押上了一切,但我也押上了一切,可你不能總是通過把朋友逼向絕路的方式獲得自己的想要的條件,我快被你逼死了。」
極限施壓這套打法牛森很明白,成總施壓、南希施壓、其他人也TM施壓,他很可能成為這場巨獸角力中第一個被壓爆的存在。
「你死不了,我也沒有逼你,我給了你那麼多錢,牛森,你清楚的,我支付了代價!」
成大器有些不耐的答道。
在他看來,牛森和自己的合作屬於兩方雙贏,美利堅吃虧,大家都是混球,你憑什麼指責我?
拿道德與虧欠來要利益,這和跪在地上要飯有什麼區別?
朋友?
我TM就是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不,牛森當然沒有當真,他只是在噁心成總!
問題是,牛森如果只是要錢就好了。
這個逼人不僅拿了錢,還拿了成總許諾的未來支持,但現在,他稍稍吃了點虧就想加價!
噁心!
成大器又不欠牛森什麼,總不能失敗者撒潑打滾,勝利者就要與他們分享勝利吧?
這世界上,沒有如此的混帳事情!
「那你想怎麼結束這一切?」
州牧先生對成總的軟硬不吃也很無奈,大家都不是什麼可以輕易被動搖的小角色。
成總有做抉擇的權力,但他和南希、牛森一樣,所背負的做抉擇的代價都極其巨大——就和大統領空有至高權力卻不能輕動一樣。
押注、加碼、梭哈,一步步走到現在,成總的決策事實上已經被綁架了,牛森和南希也一樣。
「讓那個該死的私人監獄項目完成,就這麼簡單,我不理解你姑媽為什麼對這件事斤斤計較到要和我不死不休,話說,她是真的瘋了嗎?」
牛森不解的問道。
「你剛剛不是還說,這些事只是表面,內部的邏輯才是關鍵嗎?」
驢象兩黨之間的矛盾能如此輕易的被成總與南希的爭端引發,當然有其內部的成因——不同資本利益集團的博弈。
一些在全球化過程中,借著美利堅的霸權享有了巨大超額收益的資本利益集團,長期以來保持著美國的主流話語權,同時也是驢黨背後的金主。
成總、沃爾夫這些後進者,不願意給他們做狗,所以成總玩加密貨幣。
阿基里斯、吉奧喬背後的家族,則屬於老牌建制派金主。
馬格努斯、克魯索代表的,則是小到沒入局的玩家,後來被成總拉入了遊戲。
總之,在美利堅霸權退潮的當下,兩大利益集團的曾經被高速擴張而壓制的矛盾徹底爆發了。
「具體的事和遙遠而宏大的敘事沒那麼緊密的聯繫,把私人監獄項目做起來,你能掙到錢,我也能掙到錢,如果南溪願意服軟,她也可以掙到錢。
關鍵是,我不可能退縮,你明白嗎?
我和沃爾夫之間的矛盾你也清楚,如果沃爾夫往後能取代我的位置,他就更不可能退縮了!」
政治,政治,人類只要有組織,就會產生複雜的利益,就需要政治手段的調和。
成大器和沃爾夫都不是美利堅聯邦的政府雇員,但他們之間的權力遊戲就是政治的最好演繹。
想要搶走成總的位置,沃爾夫就要扛下成總招惹的因果!
成總為什麼不敢亂贏?向牛森提要求,也只敢提個私人監獄?
因為贏多了,事情就tm麻煩了!
牛森不說話了,此刻下意識的判斷和舒默、和戴安都是一樣的:
不管南希的瘋病究竟有多嚴重,她都不可能在沃爾夫與大統領實現聯姻的要緊關頭往後退。
大統領,和她是死敵。
沃爾夫,加州象黨的可惡小登。
此刻,死亡的螺旋一點點展現,牛森的心都是冷的。
狗日的god,你為什麼不保佑我?
「你倆都不打算服軟,那僵局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州牧先生低眉問道。
「你是在問我?」成總有些疑惑。
「當然.」
牛森也是無奈,他兩邊都有利益,兩邊也都有不能放棄的理由,擠在中間尷尬極了。
從積極的方面看,成總可以從極端的對峙中,限制沃爾夫的發展,搞大加州象黨的聲勢。
南希也類似,她可以通過這種激烈的對抗給背後的金主以交待,在美利堅的權力場上展露自己的霸權。
牛森就是純抗壓了。
成總給的支票都是預期收益,南希給的威脅也是客觀存在的。
成總不急,南希退不了,牛森就跟屁股下被塞了一百根雷管似得,隨時都可能爆炸。
「等到某一個第三方受不了,選擇支付一定的代價調停為止。
作為朋友,我從一開始就不建議你扮演這個角色。
如果由第三方調停,你還可以向你的姑媽解釋你的背叛行為,但如果是你」
成總上下打量了牛森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意思不言自明。
這是對牛森剛剛建議的駁斥,牛森認為成總退一步,他就可以說服姑媽也退一步,這想法,多少有些太過於主觀了。
州牧苦笑著點頭,經由成總這麼一理,他算是看清了一切。
成總和南希都混蛋,雙方只想贏,沒一個人願意承擔責任。
國會山停擺?
美利堅政治危機?
沒人關心!
——
「可他們也不想想,如果美利堅完了,世界再次進入混亂的時代,他們能收穫什麼?
格魯,這就是問題所在——大資本家和金融寡頭拿走了太多,但不願承擔責任,大統領交的稅甚至沒我多!
可憐天見,他比我有錢一百倍,一千倍!」
宴會的座次上,本尼和格魯被安排在一起,他們還在討論美利堅為什麼需要回歸一下封建制。
版本回滾這事吧,聽起來離譜,但本尼這麼一講解,格魯還真有了幾分興趣。
「那你說,Chan和忒彌爾算什麼,他們其實也承擔了責任,只不過是加州象黨的責任。」
格魯的學歷不高,但他明白,成總某種意義上也算個很願意承擔風險與履行義務的人。
看起來,成總的一些行為極度出格,但在對手下、對加州象黨這個派系的角度上,成總做的還不錯。
白道黑幫在成總與加州幫、加塞蒂等不同勢力的博弈中損失了一些東西,但成總也給了相應的補償——雖不多,但有。
在藏炸彈的事情被發現前,格魯對成總的意見在於,成總給的回報和之前許諾的不太一致。
並不是說,成總沒有給他回報。
每年的千萬年薪不是白開的!
「看,你也說了,他們只對加州象黨負責,國會山因為他與南希的對抗而停擺,他急了嗎?
沒有!
站在新時副總裁的角度,我會為自己的老闆強大的內心與無限的鬥志而驕傲,這是我的利益出發點。
可實際上,美利堅的地方勢力正在以類似的方式消解聯邦政府的治理體系。
如果說回歸封建制只是個有趣的談資,那麼,我們的國家需要更強大的聯邦政府這件事,就是必要的了。」
格魯嗤笑一聲,吐槽道。
「那你應該加入驢黨,我們象黨玩的是小政府,象黨的建制派誕生於地方,而不是誕生於聯邦的官僚系統。」
本尼很是認真的反駁道。
「強大的中央聯邦政府和權力膨脹的官僚機構不是一回事,Chan所要塑造的西海岸跨州象黨意識形態聯盟,就是對更強大權力的追求的體現。
小政府也可以有大權力,以美利堅非法移民的湧入速度而言,如果我們再不行動,驢黨未來就會進入怎麼選都能贏的時代了。」
格魯深度的參與了成總與牛森共同操盤的身份生意,他清楚,本尼說的是事實。
但就他的視角上,對於成總的選擇,他有和本尼不同的意見。
「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區別,你表面上看是個現實的職場精英,但,本尼,你終究還是有學術背景的。
在大學裡呆了那麼久,後來又讀了碩士,這影響了你的想法與立場。
相比於那些無關緊要的國家的未來、美利堅的明天,我和Chan都更關注我們的明天。
哪怕未來驢党進入怎麼選都能贏的時代,也不代表加州象黨就會完蛋,象黨就會完蛋。
驢黨從來不是鐵板一塊,你希望美利堅團結一心的成為更偉大的美利堅,但MAGA派的宣稱權已經被Chan和沃爾夫拿到了。」
聽到格魯這麼說,本尼的臉都紅了起來,他辯解道。
「我不是MAGA,MAGA就是個騙沙比的口號,那個男人所做的事情正在摧毀美利堅的根基。」
格魯不屑的道。
「你以為美利堅的根基是什麼?是商業公司?是資本大鱷?是團結的美利堅人?
不,都不是,是我們,是具體的我們!
無論是你提到的那個回歸封建制時代的美利堅,亦或是你想要的擁有強大聯邦中心的美利堅,都不一定會有我們的位置。
而現在這個美利堅中,有我們的位置,並且很靠中心。」
格魯這話,聽起來很扯淡,但其實才恰恰切中了要害。
一個更偉大的美利堅,一個駛向星辰大海的偉大帝國,聽起來可真不錯。
但格魯關心的是,那艘新時代的船上,會有自己的位置嗎?
如果有位置,是頭等艙或者一等艙嗎?
「我tm就不該和你這個高中生聊這麼多,格魯,你不懂,大統領讓美利堅從戰略擴張變為了戰略收縮。
這種收縮可以在短期內改善一些情況,但長期看,一定會損害美利堅的霸權,我們在二戰與冷戰後,一點點建立了如今的全球體系,從而成為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國家。
體系的擴張也是我們統治力的擴張,體系的收縮也是我們統治力的收縮!」
本尼的想法非常的『正統』,而且也很正確。
但.
「哈哈哈,本尼,要我說,你還不如我呢,讀書讀傻了也不過如此。
Chan和南希對抗、象黨和驢黨對抗,其實都是一回事,他們在爭奪某種主導權。
大統領拆解美利堅的全球體系,是對驢黨在官僚系統內的支持者下刀。
你能看出官僚強大與政府強大的不同,卻看不到全球化退潮與象黨打壓驢黨的內在聯繫。
我不認為是你蠢,是你太天真!
羅伯特不賞識你,是有原因的。
你認識那麼多朋友,在西海岸和華府都有人脈,這是好事,但也是你的缺點。
表面上,你已經是我們的人了,但你內心中接受不了殘酷的競爭規則。
這麼看,你對什麼美利堅回歸封建制感興趣這件事也不奇怪,你希望存在一個強大的人,把問題解決,然後一切都好起來。
太天真了,哈哈哈哈。
不會內鬥,就註定走不到更高的層級,如果你不改變自己,本尼,恐怕你這輩子最多就做個副總裁了。」
本尼被懟的說不出話,他想說一句夏蟲不可語冰,但他的腦子又告訴他,格魯說的是事實。
他很受人喜歡,所以可以憑人脈廣闊而成為大佬的門徒。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的內心不夠堅韌與果斷,以至於無法適應激烈的鬥爭。
看著低頭猛吃而不想說話的本尼,格魯意興闌珊地撇了撇嘴。
你不行啊!
黑警哥拿起手機,打開了社交軟體,給一個關注列表里的人發的內容點了個贊。
今時不同往日,格魯在行宮的宴會廳內參加宴會,就是抻一百遍懶腰,外面的手下也看不見。
所以,他們定了個特殊的暗號。
古有摔杯為號,今有點讚為號。
格魯點完贊,看向沃爾夫與蒂芙尼,這對新人正在和大佬們笑談。
今天的儀式進行的非常順利,順利的讓格魯想起了自己與那個變性人的婚禮。
想到這裡,格魯笑了。
「轟!」
爆炸聲從外面傳來,這爆炸是如此的劇烈,以至於宴會廳的玻璃都在顫抖,廳中天花板的吊燈也跟著晃動。
成總和牛森以為,沒人關心沃爾夫的婚禮,其實他們錯了。
格魯:我關心,我啊,特別關心!
內鬥,格魯從來不慫!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