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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夢華錄結束下篇

  三日後,皇宮大殿。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袁旭東,官家開口問道:

  「秦王,夜宴圖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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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了。」

  「燒了?」

  官家心裡一喜,表面上皺眉問道:

  「怎麼回事?」

  「回官家,夜宴圖原本乃錢塘趙盼兒所有,後被兩浙路轉運判官楊知遠買去,後來楊府慘遭滅門之禍,被付之一炬,那幅夜宴圖也被燒了。」

  袁旭東恭敬地回道。

  聽他說完後,官家不由皺眉道:

  「那歐陽旭又是怎麼回事?他手上怎麼也有一幅夜宴圖,還送給了柯政當壽禮,後又被你派人要了去?」

  聞言,袁旭東看了一眼官家道:

  「趙盼兒愛畫,可她畢竟身份卑微,所以不敢不把自己收藏的夜宴圖賣給楊知遠,可她膽子還挺大的,居然偽造了一幅贗品送給了楊知遠,至於真的那幅夜宴圖,就被歐陽旭帶來了東京,後來,被他送給了柯政當壽禮,再後來,臣便派人去找柯政要回了夜宴圖。」

  又聽袁旭東提到了趙盼兒,官家不由問道:

  「這個趙盼兒是什麼人啊?她和歐陽旭又是什麼關係,那幅真的夜宴圖又怎麼到了歐陽旭的手上?」

  「趙盼兒是臣的王妃,她曾和歐陽旭定過親,那幅夜宴圖是盼兒所有,當初歐陽旭說要帶來東京請名師裝裱。」

  袁旭東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後來,歐陽旭悔婚另娶,和高家的娘子定了親,盼兒便找歐陽旭索要夜宴圖,結果歐陽旭跑去了西京,再後來,臣得知歐陽旭把夜宴圖送給了柯政,於是,臣便派人去找柯政要回了夜宴圖,一把火燒了。」

  「你等等,你等等。」

  官家覺得自己的頭又疼了,他以手撫額,看向袁旭東吃驚地問道:

  「趙盼兒是你的王妃,她還和歐陽旭定過親?」

  「是。」

  「可是,朕記得,歐陽旭不是沒有定過親嗎?」

  官家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果然,袁旭東說道:

  「那是歐陽旭欺瞞官家,他想要攀附高家的權勢,就謊稱自己沒有婚約。」

  說著,袁旭東又把趙盼兒救了歐陽旭一命,又資助他讀了整三年書的事都告訴了官家,聽完以後,官家大怒道:

  「這個混帳東西,虧朕還以為他是一個有風骨的士大夫,沒想到居然如此的忘恩負義,厚顏無恥,他還在朕的面前說什麼以死諫之,真是混帳!」


  罵完了歐陽旭,官家又看向袁旭東生氣道:

  「這些事你怎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回官家,歐陽旭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卒而已,臣正在暗中調查一件大案,楊府慘遭滅門,錢塘縣衙說是海寇巨盜打劫,可實際上,據臣調查,此事和錢塘縣衙,寧海軍,甚至是整個江南官場都有牽扯。」

  袁旭東把錢塘縣令鄭青田私開海禁,走私貨物,寧海軍亦軍亦盜,整個江南官場官官相護,貪腐成災的事都告訴了官家,最後,他看向官家滿臉沉重地道:

  「官家,楊府慘遭滅門,被歹人付之一炬,臣已調查得差不多了,就是錢塘縣令鄭青田和寧海軍里的人一起做的,因為楊知遠想要上奏朝廷他們私開海禁,走私南洋貨物的事。」

  聽袁旭東說完後,官家驚得目瞪口呆,手足發抖,他沒想到那些士大夫竟然這麼大膽,私開海禁,走私南洋貨物,滅了朝廷命官滿門,他們就不怕株連九族嗎?

  看著發呆的官家,袁旭東開口道:

  「官家,臣請旨去江南徹查此案,還望官家恩准。」

  「好,你一定要查清楚了,朕是不殺士大夫,但是他們做的太過份了!」

  「是。」

  看了一眼滿臉憤怒的官家,袁旭東道:

  「那臣先告退了。」

  「好。」

  看著袁旭東,官家最後問道:

  「你為什麼要找柯政要回夜宴圖?」

  「因為臣想保護趙盼兒。」

  說完,袁旭東離開了大殿,大殿裡頓時只剩下官家一個人,他久久凝思,並沒有完全相信袁旭東的話。

  ……

  兩日後,同樣在皇宮大殿裡,皇城司的統領雷敬看向坐在高位上的官家恭敬地道:

  「赴江南暗查的人雖然還沒回來,但在東京做生意的錢塘人卻不少,臣已再三查問過,他們都說楊運判的確常去趙娘子那兒喝茶,買畫,此外,在京候闕的潤州知州吳銘也說在楊家見過那幅夜宴圖。」

  「真的見過?」

  「是。」

  看著雷敬,官家皺眉問道:

  「楊府慘遭滅門的事,秦王說是錢塘縣令鄭青田和寧海軍的人所為,為什麼皇城司從沒有向朕稟報過?」

  「這……」

  雷敬也收過鄭青田送的銀子,他看向官家道:

  「因為之前的讖言案,臣曾派皇城司指揮顧千帆前往江南暗中調查仁和的衛知縣,可後來,顧千帆和錢塘本地皇城司的人馬全都死在了楊府,臣又加派了一些人去錢塘暗中調查此事,可受到的阻力頗大,整個江南官場大小掌事官員猶如一體,即使是皇城司的人,一時也很難查清楚,不過,微臣已經有了眉目,請官家稍等兩天,等赴江南暗查的人回來,一切就都能真相大白。」


  「嗯。」

  官家點了點頭,他並不完全相信袁旭東,讓皇城司的人暗中查了一遍,他才放心不少,可殊不知,皇城司早就不是他的人了。

  看著手裡的資料,官家喃喃地道:

  「趙盼兒,原來是趙謙的女兒,將門之後,小小年紀就沒了賤籍,是朕對不起趙謙啊。」

  看著資料上趙謙的名字,官家不由地陷入了沉思,當年朝廷想跟敵國議和,可在議和期間,敵國的軍隊還在大宋的邊境燒殺搶掠,百姓生靈塗炭,慘遭屠戮,朝廷嚴令禁止邊關將士出征,以免議和失敗,可趙謙不忍大宋邊關百姓被敵國屠殺,抗命出征,他救了百姓,卻害得大宋議和失敗。

  最後,當時的言官蕭欽言諫言,官家准奏,判了趙謙斬立決,全家奴刑,讓敵國的使臣大為滿意,最後大宋割地賠款,納歲幣,終於議和成功,大宋的百姓也終於迎來了和平。

  當時,官家和以蕭欽言為代表的大臣想的是犧牲一小部分人,顧全大局,而趙謙就是不顧全大局的人,所以他該死,不但他要死,他全家都要沒入賤籍。

  十幾年過去,官家的想法漸漸地變了,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但是,他是天子,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趙謙是臣,他死了就死了,哪怕是全家死完了都是小事,他是天子,天子是沒有錯的。

  官家雖被稱為是仁君,但畢竟是封建制度下的帝王,視國家為一家私產,視天底下的百姓為牛馬,在這樣的大前提下,又哪有什麼仁君?

  百姓能吃糠喝稀,那就是盛世。

  ……

  另外一邊,歐陽宅中。

  歐陽旭頭上纏著紗布,他在家裡閒了幾日,原本想著官家很快就會召見他這個以死諫言的大忠臣,可現實卻是宮中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來,如此在家裡待了幾日,他不免開始著急了起來,在堂屋裡來回地踱步,口中焦慮地喃喃自語道:

  「這都幾日了,宮裡頭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說著,他看向旁邊的德叔焦急地問道:

  「對了,今日宮中的御醫是不是還沒有來?」

  「俺也奇怪啊,按說一個時辰前就該到了。」

  德叔回道。聞言,歐陽旭臉色頓時一變,驚道:

  「不好,宮中起變故了。」

  說完,他又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道:

  「不會,不會,就算是官家,也一定忍不下戴綠帽子這口氣,只是廢后茲事體大,肯定是這樣的。」

  看著變得有點神經兮兮的歐陽旭,德叔滿臉擔心地道:


  「官人,你早點歇息吧。」

  「好。」

  歐陽旭點了點頭,德叔扶著他一瘸一拐地走向臥房。

  ……

  又過了幾日,宮中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歐陽旭頓時急了,走投無路之下,他又想到了高慧,便去了高府見她。

  歐陽旭沒臉沒皮地在高府門口大聲嚷嚷著要見高慧,高慧便答應見他一面。

  高府的庭院裡,看見高慧,歐陽旭開門見山地道:

  「歐陽旭自覺無德,不堪匹配柔荑,願意解除婚約。」

  「我們不是已經解除婚約了嗎?」

  看著歐陽旭,高慧道:

  「我手上有你在西京親筆寫下的退婚書。」

  聞言,歐陽旭冷哼一聲,他看著高慧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人就不說暗話了,你要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以後絕不會再糾纏你。」

  「你還敢跟我談條件?」

  看著歐陽旭,高慧冷聲道:

  「你一個小官,難道真當我高家對付不了你嗎?」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迎著高慧的目光,歐陽旭笑道:

  「這一次你如果肯助我,你我便再無瓜葛,否則的話,官家不殺言官,我頂多會被流放,死不了,若是有朝一日,你嫁了人了,我和你的夫君說你和我有過肌膚之親,你說他會怎麼想?」

  「你……」

  看著卑鄙無恥的歐陽旭,高慧氣道:

  「我何時跟你有過肌膚之親?」

  「你說沒有,我卻說有,你猜你的夫君會怎麼想?」

  看著高慧,歐陽旭笑道:

  「你若是不答應我,我這輩子都會纏著你,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我是朝廷命官,你敢殺了我嗎?」

  「你……」

  看著已經瘋了的歐陽旭,高慧只得妥協道:

  「你想要什麼?」

  「請宮中高妃助我見到官家,陳情求恕。」

  看了歐陽旭一眼,高慧冷聲道:

  「我不信你會遵守諾言。」

  「我可以寫下切結書,只要我能見到官家,我便不再為難你和高府。」

  歐陽旭急忙道。

  「好。」


  高慧答應了,她看著歐陽旭冷聲道: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要是再敢威脅我,我保證,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好,如違誓約,以命相賠!」

  歐陽旭認真道,在寫下切結書後,他便離開了高府。

  ……

  翌日上午,歐陽旭進了宮,他等在道旁,看見官家走過來,他連忙跪在地上恭敬道:

  「見過官家。」

  看見歐陽旭,官家頓時滿臉的不悅,他已經通過皇城司調查清楚了歐陽旭的事,包括他悔婚另娶,欺君瞞上,在西京時,為了討好抱一,竟做了他外甥的清客,還去過齊牧的家裡,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讓官家十分地厭惡歐陽旭。

  「說吧,什麼事?」

  官家不耐煩地道。

  「官家,罪臣罪該萬死,誣陷中宮,但是罪臣也是被奸人所害,誤信了讒言,不信的話,官家可以……」

  「你太令朕失望啦。」

  不等歐陽旭把話說完,官家直接打斷了他,然後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中貴人等一眾奴婢也都從歐陽旭的身邊走了過去,歐陽旭直接癱倒在了地上,他覺得自己完了,青雲路斷。

  ……

  皇后寢宮。

  看著中貴人,皇后笑著問道:

  「那歐陽旭見到官家了?」

  「見到了。」

  看著皇后,中貴人笑道:

  「這次若非聖人暗中相助,歐陽旭絕無可能見到官家,只是,奴婢不解,您為何要……」

  「以德報怨?」

  「奴婢不敢。」

  看了中貴人一眼,皇后笑道:

  「吾只不過是想讓小狗和老狗咬得再厲害些而已。」

  聞言,中貴人陪著笑臉稱讚道:

  「聖人英明。」

  「對了,官家是怎麼處置歐陽旭的?」

  「官家仁慈,讓歐陽旭去嶺南的新州出任通判一職。」

  中貴人笑道。

  「嶺南?」

  皇后笑了笑道:

  「希望他不要死在了半路上。」

  ……

  歐陽宅中。

  「那麼多東西,就賣了四百貫錢?」


  為了能留在東京任職,歐陽旭變賣所有家產,打算走門路,通關係,可小廝只帶回來了四百貫錢,遠遠不夠。

  歐陽旭狀若瘋狂,拿著鞭子使勁地抽打著小廝發泄,那小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鼻青臉腫,害怕地說道:

  「是德叔,德叔不讓我賣,他說那是歐陽家的祖宅,不能賣,只能當。」

  這時,德叔從門外走進來,他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挨鞭子的小廝,然後看向暴怒的歐陽旭勸道:

  「官人,不能賣啊,這可是歐陽家的祖宅,要是老主人還在的話,他肯定也不會讓你賣的,當了還能贖回來,可要是賣了,那歐陽家就什麼都沒有了啊!」

  「我就是要賣,你知道新州是什麼地方嗎?」

  盯著德叔,歐陽旭發狂道:

  「那是嶺南,瘴濕炎熱的化外之地,要我從館閣清要之職轉任那裡,無疑就是要我去死!」

  「可是,官人。」

  德叔勸道:

  「就算是今科榜眼,也都是出任一州通判之職啊。」

  「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再被外放,不想再受西京的苦,我想留在這錦繡繁華的東京,我想留在這裡,所以,在被轉派之前,這最後的十幾日,我要抓緊時間通門路,找關係,我需要錢,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錢,只要能留在東京,別說是賣祖宅了,就算是我的命,我也可以賣。」

  看著已經瘋魔了的歐陽旭,德叔跪在地上磕頭懇求道:

  「官人,不能賣啊,不能賣啊,這可是歐陽家的根啊。」

  「德叔,把當票交出來。」

  歐陽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德叔,朝他伸手微笑道。

  「老奴不會交出來的,老主人讓老奴看好歐陽家,老奴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交出來。」

  德叔哭道。

  「好,好。」

  歐陽旭面色越來越冷,他直起身子,轉身拿到書案上的硯台,然後突然轉身砸向德叔的頭,把德叔砸倒在地,他一下一下地砸著德叔的頭,鮮血濺了他一身,臉上也滿是德叔的血,他一邊瘋狂地砸,一邊滿臉猙獰地道:

  「這個家,到底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

  看著歐陽旭把德叔活活砸死,那小廝頓時嚇得呆住了,等歐陽旭向他看過來,他嚇得連滾帶爬地逃離了歐陽宅。

  ……

  半個月後,王府後院,盼園。

  趙盼兒坐在園子裡的涼亭下,一手撥著算盤珠子,一手翻閱著帳本,她正在核對這個月裡王府的開支。


  這時,袁旭東走了過來,他在趙盼兒的面前停下,朝她伸出右手。

  「你幹嘛?」

  趙盼兒抬頭看向袁旭東好笑問道。

  「給我錢。」

  瞪了趙盼兒一眼,袁旭東故作委屈地道:

  「一個月才五百貫錢,哪夠我花的啊?」

  「不給。」

  白了袁旭東一眼,趙盼兒微笑道:

  「現在王府里的錢歸我管,一個月五百貫錢還不夠你花的,你怎麼這麼敗家啊?」

  「我還敗家呢?」

  在趙盼兒的身邊坐了下來,袁旭東伸手把她抱在懷裡笑道:

  「你不給我錢算了,等下我去找阿慧要,她可是個小富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哼,我後悔什麼呀?」

  趙盼兒嬌嗔道。看著她,袁旭東笑了笑,接著認真道:

  「我跟你說個事,歐陽旭不是調任新州通判嗎?昨日離京的,結果晚上在船上遭遇到盜匪,已經遇襲身亡了。」

  「啊?」

  看著袁旭東,趙盼兒吃驚道:

  「你殺的?」

  「嗯?」

  看著趙盼兒,袁旭東無語道:

  「整條船的人都死了,你覺得我有這麼狠嗎?」

  「那是誰動的手?」

  「那我哪知道啊。」

  說著,袁旭東直接把趙盼兒橫抱了起來,走向屋裡笑道:

  「敢這麼想你的夫君,我要狠狠地罰你。」

  「不要~~嘻嘻~~」

  ……

  一個月後,官家和升王乘船出遊,途中,船突然進水沉了,官家和升王落入水中,被人救上岸後,年幼的升王感染了風寒,臥床七日後夭折了。

  受此打擊,官家的頭風愈發嚴重,最終臥床不起,宮中的御醫們全都束手無策,一個月後,官家駕崩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在柯政,齊牧等清流派的士大夫的強烈請求下,袁旭東勉為其難地坐上了皇位。

  在袁旭東登基為帝後,江南查出特大的貪腐案件,主犯錢塘縣令鄭青田畏罪自殺,留下一份賄賂名單。

  袁旭東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故只懲罰貪官本人,抄沒家產,不株連其家人,整個江南官場被肅一空,各地老百姓彈冠相慶,稱新皇是位好皇帝。


  一個月後,御史中丞齊牧意外落水淹死,皇城司的統領雷敬落馬跌死,宮中的中貴人懸樑自盡,留下了一封遺書。

  ……

  夜裡。

  皇宮,原皇后寢宮。

  袁旭東穿著龍袍走進宮裡,原皇后劉娥坐在鳳椅上,身上還穿著皇后的衣裳。

  看見袁旭東走進來,她微微笑道:

  「終於輪到吾了嗎?你想讓吾怎麼死?落水淹死,落馬跌死,還是懸樑自盡?」

  聞言,袁旭東笑了笑,他走到劉娥的另外一邊坐下,看著她笑道:

  「皇后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想讓你死呢?」

  「哼。」

  劉娥冷哼一聲,她在心裡默默哀嘆,她原以為自己還算是有幾分手段,甚至想要垂簾聽政,做大宋的則天女帝,可現實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原來離開了官家的庇佑,她什麼都不是,在袁旭東的面前,她就像是柔弱可欺的普通女子。

  「國舅爺明天就要問斬了,還有你的那幾個娘家侄兒。」

  袁旭東突然說道。聞言,劉娥的身體不禁一抖,她看向袁旭東,咬了咬牙,輕聲說道:

  「你能不能饒了他們一命?」

  「哦?」

  看著劉娥,袁旭東笑道:

  「國舅爺可是貪墨了二十萬貫錢,你讓我怎麼饒了他?」

  看著袁旭東,劉娥突然問道:

  「官家和升王,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是齊牧殺的。」

  看著劉娥,袁旭東道:

  「我知道,只是沒有阻止而已。」

  說完,不等劉娥開口,他又笑道:

  「說起來,這件事你也有責任,你讓人殺了歐陽旭,想要嫁禍給齊牧,結果齊牧狗急跳牆,直接害了官家和升王,想要我上位,我讓人殺了齊牧,也算是幫官家和升王報仇了。」

  看著假惺惺的袁旭東,劉娥冷聲道:

  「就算不是你親手殺的,官家和升王也是因你而死!」

  「你說是就是吧。」

  看著劉娥,袁旭東冷笑道:

  「你為了殺歐陽旭嫁禍給齊牧,可是殺了整整一船的無辜百姓,連孩子也不放過,和你比起來,我應該算是善良了吧?」

  聽到袁旭東這麼說,劉娥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做了這麼久的皇后,她哪還會把區區百姓的命放在眼裡,不過,大概是因為她不能生育,她把自己娘家人看得很重,尤其是她的那幾個侄兒。


  輕輕嘆息一聲,劉娥看向身邊的袁旭東道: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娘家的人?」

  「你讓我想想。」

  袁旭東笑道。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打起了雷,電光閃耀,雷聲隆隆,劉娥嚇得一哆嗦,驚呼一聲,原來她害怕打雷。

  袁旭東笑了笑,他突然伸手捉住劉娥的手腕,微微使勁一拽就把她拽入了懷裡,劉娥忍不住驚呼一聲,在轟隆隆的雷聲里,袁旭東把她壓在了身下。

  「不要~~我是皇后~~」

  ……

  又一年後,趙盼兒做了皇后,宋引章幾女做了妃子。

  這天,下朝後,袁旭東來到高慧的寢宮裡,她正和她姑姑坐在一塊兒刺繡。

  「官家萬安。」

  「免禮,平身。」

  看著高慧和她姑姑的刺繡,袁旭東笑著問道:

  「你們繡的這是什麼啊?」

  聞言,高慧和她姑姑俱是臉一紅,抬眸看了他一眼,高慧低下螓首羞道:

  「不能告訴你。」

  「不能告訴我?」

  袁旭東有些詫異,他又看了一眼刺繡,一個上面刺了慧字,一個上面刺了娘字,袁旭東突然想到,高慧的肚兜兒上面不就是繡了一個慧字嗎?

  晚上,袁旭東留在高慧的寢宮裡過夜,那件繡著一個慧字的白色肚兜兒讓他是愛不釋手。

  三天後的晚上,袁旭東去找劉娥商量人生大事,不巧被高慧的姑姑給意外撞見了,沒辦法,他只能讓前高貴妃一起商量人生大事,又收穫了一件繡著一個娘字的白色肚兜兒。

  春去秋來,人生百年,不過彈指一瞬,經過數十年的勵精圖治,大宋變得空前的強大繁榮,萬國來朝。

  當袁旭東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已經來到了新的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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