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你就是得寸進尺
第267章 你就是得寸進尺
夏熙所有的動作停住,她的手就放在徐衍風肩上,卻沒有力氣推開他。
他說的每個字都重重砸在她心上,即使是醉話,也有著令人心顫的魔力。
夏熙張口,說話聲已不再淡定:「徐衍風,你老實一點,我扶你回房。」
徐衍風沒聽見她說了什麼,閉著雙眼,依舊我行我素。
夜裡溫度低,夏熙卻不再覺得冷。
「徐衍……」
名字都沒叫全,她的唇就被堵住了。
夏熙怔然,眼睫亂顫,過了好幾秒都沒反應過來。
趁她失神的空當,徐衍風步步進攻。
夏熙回神,伸手推他的臉,他偏了下臉,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他又追了上來。夏熙想退退不了,大腦犯暈。
不應該是這樣的。
忽然,夏熙聽到一道稚嫩的童音:「……媽?」
不知從哪兒冒出一股力氣,夏熙推開徐衍風,他毫無防備,被推得踉蹌兩步,險些跌倒,夏熙只得扶住他的胳膊。
徐衍風胸膛起伏,手撐在沙發椅的靠背上。
夏熙扭頭朝客廳望去。
子衡穿著印滿卡通小汽車圖案的睡衣站在那,手裡拿著杯子,揉了揉眼睛,小小的一張臉上裝滿了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複雜表情。
他看錯了嗎?他媽媽和那個人在……親嘴?
一定是他還沒睡醒。
子衡揉完眼睛,往自個兒臉上拍了拍。
夏熙:「……」
透過他的動作,夏熙讀懂了這孩子的內心活動。
夏熙拖著死沉的徐衍風進客廳,在孩子面前裝得若無其事:「怎麼醒了?」她明明把孩子哄睡著了。
子衡舉了下手裡的杯子:「渴了,想喝水。」他已經睡了一小覺。
夏熙「哦」了一聲。
子衡看著眼尾泛紅、身子歪斜的徐衍風,「他……」
夏熙搶話:「他喝醉了!腦子不清醒,所以剛剛……嗯,你明白嗎?」
子衡訥訥地點頭,端著杯子去接水喝。
「喝完水去睡覺,蓋好被子,別著涼了。」
夏熙叮囑了聲,扶著徐衍風搖搖晃晃地往他的房間走去,每一步都咬緊了牙。徐衍風身形高大,喝醉了酒缺乏對自己身體的掌控,重量都朝夏熙這邊壓過來,夏熙感覺自己扛著一頭牛,短短一段路,她額頭都滲出了汗。
「我真是欠了你的。」
夏熙自言自語,看著幾步開外的大床,有種要到達勝利彼岸的輕鬆感。
她把徐衍風扶到床邊,用力一推,誰能想到,他往後倒的時候,腳不小心勾住了她的小腿,帶著她的身體往前撲。
夏熙想要撐住自己的身體,但是來不及,重重砸到他身上。
徐衍風悶哼了聲。
夏熙也沒好到哪裡去,眉心蹙起,輕輕「嘶」了一聲。
她屈起腿,膝蓋跪在床邊,手撐在徐衍風身體兩側,慢吞吞地爬起來。
人在倒霉的時候,沒有一件事是順的。還沒等她下床站穩,徐衍風抬起胳膊,手掌壓在她後腦勺,往懷裡一攬。夏熙好不容易爬起來,結果前功盡棄,兩人回到了原來那個姿勢——她趴在徐衍風身上。
「徐……徐衍風。」夏熙折騰得渾身燥熱,「你放手,聽到沒有?」
喝醉酒的徐衍風像個無賴,跟她反著來,把她抱得更緊:「不放,我一放手你就消失了。」
夏熙惱火,拍打他的手背。
作用不大,她把他手背都拍紅了,他還是不肯鬆開她。
夏熙沒力氣了,放棄了掙扎,側臉貼在他胸膛上,綁頭髮的皮筋不知去向,髮絲散下來,遮蓋住她的臉,她無奈嘆息:「徐衍風,你是不是故意的?」
酒勁上頭,徐衍風說話越發模糊,嘴裡像含了東西,但他還能聽得進夏熙的話,沉默了一會兒,他問:「什麼……故意的?」
夏熙:「還能是什麼,故意占我便宜!」
徐衍風:「我沒……沒有。」
「你就是得寸進尺。」
「什麼?」
夏熙不說了,跟醉鬼討論這些沒意義,他的腦子已經罷工了,根本不會思考。
她歇了會兒,積攢了些力氣,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收起兇巴巴的氣勢,換一種策略跟他交流:「你先鬆開,我去給你泡點蜂蜜水好不好?」
徐衍風搖晃腦袋:「我不喝。」
夏熙:「……」
居然不上當。
夏熙擰著眉,隔了半天冒出一句:「那你想幹什麼?」
徐衍風低低地笑了一聲。
「笑什麼?」夏熙問。
他的下巴抵在她頭頂,溫暖的掌心摸向她的臉,指尖一點點游移,撫過她的鼻尖,再慢慢往下,碰到她的唇瓣,停留在上面。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徐衍風說:「我想親你。」
他的聲音懶懶的,帶著醉意,格外撩人。
當年,這個男人什麼都不做,只是存在在那裡,就像一道耀眼的光,引得無數女生為他側目、傾倒,夏熙也不例外。她被他吸引,生平第一次追男生,窮盡了心思,無論他怎麼拒絕,她都要得到他,要將這道耀眼的光占為己有,成為她的獨家私藏。
後來,她的確做到了。
如今,這道光依然那麼耀眼。他主動靠近她、撩撥她,向她索求,哪怕是在神志不清的時候。有幾個女生能抵抗得住。
夏熙嗓子發緊,感覺這個人在挑戰她的自控力。
她抿了抿唇,卻是把他的指尖抿進了口中。
這個下意識的舉動,瞬間點燃了徐衍風的欲望,他眼底晦深,腹中騰起一股熱意。如果他此刻頭腦清醒,還能強壓住衝動,可他醉了,一切行為全憑心念。
他抱著夏熙翻了個身,天旋地轉間,夏熙的後背在柔軟的床墊上著陸。
徐衍風一隻手墊在她腦後,他看著她,眼神渙散,但情意很濃,他撥開她臉頰邊的髮絲,慢慢低下頭,吻落在她唇角。
夏熙腦子裡有兩個聲音在拉扯,一個想要放縱,一個勸她認清現實。
她不知道該聽哪一個,手指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她剛剛說徐衍風得寸進尺,想要得寸進尺的人何止他一個。
或許是察覺到她不專心,徐衍風咬了下,些微的刺痛,擾亂了夏熙腦中的思緒,她身上的套頭毛衫的下擺被徐衍風掀起。
夏熙壓住他的手腕,方才想不清楚的事在這一刻有了明確的答案——她不能。
她是清醒的,徐衍風不是,明天他醒過來會記起一切。
他當然可以把這場意外歸於酒精作用,可她要怎麼面對。
她用力推開徐衍風的身體,也是這一秒,她才明白,原來她真的想要拒絕的時候,是可以推得動他的,那麼之前的被動算什麼?
猶如被澆了盆冷水,夏熙翻身滾下床,拖鞋都沒穿,赤著腳走出去。
房間裡,徐衍風迷迷糊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感覺懷裡的溫度消失了,有些涼,雙臂環攏,想要將人抱回來,卻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