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我們竟然是好人？
搞定了康納，就相當於搞定了大地教會，順帶著，南福利亞的大陸酒店負責人人選也有了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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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赫很喜歡這種花點小錢就能「一舉多得」的好事，他對康納其實很滿意，各種意義上都很滿意。
因此在他回到一開始落腳的旅館時，他依舊面帶輕鬆的笑容。
「隊長。」
「葉赫先生。」
凱茜和維克托「倒在」了旅館大堂里的休息區，看到葉赫回來，也只是有氣無力的向他打了個招呼。
這兩個年輕人可累壞了，在葉赫風花雪月的時候，他們跟著赫拉在遠在聯邦首府附近的衛星城裡救人。
馬爾文的「實驗品倉庫」，幾乎和他本人同時「落網」，但那邊的局勢太複雜了，可不像葉赫這邊一樣，帶著冰騎士兜兜風，喂喂糖，說說話就搞定了。
試圖包庇馬爾文的倉庫管理者，應該是馬爾文另一個合作夥伴的地方城防軍將領……甚至還有不明內情，差點和他們起了衝突的首府巡邏執法人員……
太亂了！太遭了！
但赫拉女士說的薄荷水起了奇效，那些傳出求救聲的箱子……還是幫了凱茜她們不少忙。
可救助受害者；協助抓捕畏罪潛逃的嫌犯；面對想一不做二不休毀滅一切證據的軍隊……
忙到不久之前才回來的凱茜和維克托，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
或許是那些受害者希冀救贖的眼神吧……
總之，接近一天一夜的忙碌耗盡了年輕人的體力，讓他們像兩大塊鹹魚一般癱在了這兒，過會兒他們才有力氣回房休息。
葉赫已經通過赫拉知道了他們的努力，所以只是對他們笑了笑，非常善良的沒有告知他們，接下來還有許多事要忙。
回到房間，葉赫看到了房間裡的坐著了整整五位女士！
同樣忙了一天一夜的赫拉甚至還肩負起了把受害者送回家的職責，但她實力夠強，所以並沒有顯露疲憊。
冰騎士和赫拉的「玫瑰」希雅從旁協助了她，為她分擔了一些工作，也還好。
在旅館待了快兩天的查理倒是龍精虎猛，可卻在葉赫面前還是有些戰戰兢兢。
這四位就是葉赫的「自己人」了，還有一位女士。
葉赫的視線從矮跟鞋向上，划過了一對包裹著黑色絲襪的大長腿，越過一套古板正經的純黑色職業裝，最後來到了這位女士不施粉黛的清秀面孔上。
「雅蘭戴爾，聯邦最高法院尋罪法官。」
「葉赫。」
互相握手的兩人都在打量著對方，葉赫看出了這位法官小姐的緊張，所以他越發不緊張。
但他過度放鬆的姿態，卻讓雅蘭戴爾越發的緊張了，連跟葉赫握在一起的，帶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都遲遲沒有放鬆收回。
「請坐吧，法官大人。」
葉赫對聯邦最高法院沒什麼好感惡感，不過根據赫拉等人的說法，這些法官可謂是把鐵面無私發揚到了極致。
死正經的小古板，不好接觸，但不值得讓自己討厭。
這份第一印象已經進入了葉赫的腦海，所以他沒有為難雅蘭戴爾，也沒有捉弄她。
「……謝謝。」
被放了一馬……嗎？
雅蘭戴爾敏銳的注意到了自己獲得的好處，在心裡無奈的鬆了一口氣。
沒辦法，這位可是毀滅神父啊！
面對一個可以翻手間摧毀一座城市，努努力就可以搞垮整個聯邦的存在，雅蘭戴爾怎麼可能不緊張。
可惜在此之前，她並不知道赫拉和那兩個年輕人是葉赫的人，不然她早就拖上她身為大法官的老師一起來了。
「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法官大人。」
赫拉提前通知了葉赫，雅蘭戴爾是來調查失蹤案的手尾的，還有嘉獎赫拉等人的「義舉」，順便拖著赫拉等人繼續破案的意圖。
但他還是故意問了雅蘭戴爾的來因，他想看看雅蘭戴爾會怎麼回復自己的問題。
「咳……葉赫先生，首先我想代表最高法院，感謝您這幾位同伴對聯邦公民的保護與救助。」
「嗯嗯嗯，然後呢？」
「然後……額，我是來調查失蹤案的，你可能不知道，失蹤的人都是南福利亞的遊客，根據記錄，還有至少三十人下落不明。」
「嗯嗯嗯，所以？」
「所以……」
雅蘭戴爾噎住了。
其實她知道了赫拉等人是葉赫的手下以後，就熄滅了讓赫拉等人繼續幫自己破案的心思。
但既然已經坐在了葉赫面前，不問問葉赫對這件事有多了解，從葉赫這邊獲取更多的破案的線索，雅蘭戴爾又不甘心。
可自己能直接問嗎？
「想問什麼就問，雅蘭戴爾法官，我是一個守法公民，雖然是帝國的，但我也願意尊重並嚴格遵守聯邦的法律，絕不會跟罪犯同流合污的。」
葉赫對雅蘭戴爾義正辭嚴的闡述道，末了，他又對雅蘭戴爾笑著加了一句：
「畢竟我還有很多錢沒花，而且一不小心把聯邦玩壞了，以後我就沒得玩了。」
前一句話聽的雅蘭戴爾心裡激動不已，她實在沒想到危險至極的毀滅神父居然這麼懂法守法。
但後一句話卻讓雅蘭戴爾愕然，還完全說不出什麼駁斥或責問。
因為她確實沒有任何葉赫的犯罪把柄，就算有……
她只是個執法者，又不是什麼救世主。
打不過的時候應該求援，而不是拼命……再說了，拼命也毫無意義啊！
在葉赫面前，雅蘭戴爾發現自己除了祈禱葉赫不要搞事以外，根本沒有任何能做的。
尤其是他真的還沒搞事……或者搞了，自己還不知道。
至少他現在通過手下表現出來的狀態，是對自己秉公執法有益的一面。
陷入糾結的雅蘭戴爾沒有發現，坐在葉赫大腿上的赫拉正抱著葉赫的肩膀，背對著自己顫抖著。
赫拉在忍笑，她實在扛不住葉赫對雅蘭戴爾這麼誠實的「坦白」。
太有趣了！
其他女士們的表情也互不相同，冰騎士在目光微妙的瞪著葉赫，她已經感覺到了葉赫正在用自己的「老實」在刁難雅蘭戴爾。
她對雅蘭戴爾的印象不錯，如果是在她的時代，她或許會把混身上下都充滿正義感的雅蘭戴爾提拔為自己的騎士扈從吧。
查理不敢笑，也不敢把表情糾結的太怪異，所以和有些面露茫然的希雅待在角落裡當小透明。
「你……您對這起失蹤案有多了解？」糾結了老半天，雅蘭戴爾才終於下定決心，小心翼翼的對葉赫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但她一開口，葉赫卻忽然抱著赫拉站起身，把她嚇了一大跳。
「你……」
「已經是晚餐時間了，雅蘭戴爾小姐，我知道的很多，了解的也很深，可以讓我們在餐桌上邊吃邊聊嘛？」
「額……好？」
居然只是因為晚餐時間到了嗎？您的生活作息比我們這些尋罪法官可規律多了！
雅蘭戴爾沒有拒絕葉赫的理由，只能跟著他移動到了這家旅館的用餐區。
其他女士們也跟了過來，但只有赫拉和冰騎士非常自然的坐在了葉赫旁邊，把葉赫對面的位置留給了雅蘭戴爾。
至於希雅和查理，兩個小透明忍不住跟了過來聽八卦，很自覺的就坐在隔壁桌。
雅蘭戴爾只能硬著頭皮入座，在葉赫面前她根本沒有用餐的欲望，送進嘴裡的牛扒也味同嚼蠟。
幸好葉赫本意真的不是為了為難她，酒過三巡以後，他就開始緩緩為雅蘭戴爾講述了起來。
他說了什麼？
按葉赫的性格，當然是……一切！
葉赫從葉卡捷琳娜要求他到艾爾文小鎮上開始講起。
把在這個帝國邊陲小鎮犯亂的蟲子有多危險；與幕後之人的戰爭兵器評價對話；自己順藤摸瓜來到南福利亞；在南福利亞找到真正的蟲子培育者威爾遜……
甚至包括給馬爾文綁人，輸送「實驗品」的小鎮！
總之，除了與女士們待在臥室里共處時的細節，葉赫把自己這幾天的經歷全部向雅蘭戴爾交待了出來。
「啪……」
一小塊牛扒因為保持了太長時間沒有吃下，而從嘴邊鬆脫，掉到了雅蘭戴爾的襯衫上。
這位聽愣了的法官這才驚醒，一邊傻乎乎的試圖用叉子去擦拭襯衫，一邊繼續直勾勾的盯著葉赫。
赫拉和冰騎士也在盯著葉赫看，不明白葉赫為什麼會把這麼多情報都交待出來。
而隔壁桌的兩個小透明也在衝著葉赫目瞪口呆，可惜，她們的驚訝無人問津。
「大概就是這樣了，昨晚我剛剛從大地教會的康納主教口中得知……
她的生身父親，參議院大議員沃爾特先生，是指使她配合馬爾文和威爾遜等人工作的直接領導。
所以我準備看看沃爾特會有什麼反饋，哦對了，聯邦第一晚報的報導是我給他們的獨家。
雖然裡面附帶了一些誇張性的「新聞學用語」，但你已經了解了我所經歷的一切，想必你能理解那篇報導還是保守了。」
葉赫說完話了，口乾舌燥的他剛把一杯酒送到嘴邊，雅蘭戴爾就突然雙手一砸桌面，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清秀的面龐上正鼓著一團被壓抑的怒火，理智與對法律的尊重正在壓制她的衝動，讓她的表情變幻莫測。
「呵。」
沖這位法官小姐舉了舉杯，葉赫將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他的動作徹底控制住了雅蘭戴爾的衝動，讓她說了聲「失禮」，重新坐了下來。
雅蘭戴爾沒有質疑葉赫有沒有說謊，因為葉赫說的太直白了，太詳細了！
他根本沒有編造一個這麼曲折離奇的謊言的必要，雅蘭戴爾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這個資格讓葉赫說謊。
而到了這時，葉赫為什麼會把自己所知的全部情報交待出來，雅蘭戴爾也理解了。
理由很簡單，就像葉赫回應赫拉和冰騎士的疑惑時說的這句話：
「嗯？你們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我們一直是代表正義一方的，來自帝國方的執法者，也是任何無辜公民生命的保護者，和雅蘭戴爾小姐不是完全一樣的嗎？」
赫拉和冰騎士張了張嘴……
還真別說！！！
我們居然還真的是好人？！
葉赫是奉帝國統治者葉卡捷琳娜的命行事，來到艾爾文小鎮。
調查蟲子……阻止蟲子繼續傷害艾爾文小鎮鎮民，並進一步消滅蟲害……
跨境到聯邦這邊以後……看上去葉赫也一直以「徹底消滅蟲害」為行動宗旨而活動著……
還真別說啊！沒問題啊！
可為什麼……
兩位女士在震驚之餘，把疑惑的眼神碰撞到了一起。
自己是什麼時候……突然覺得自己這些人在幹壞事的來著？
算了，或許這就是在跟隨葉赫一起行動時，不可避免的會受到的，來自於這個男人的心理影響吧……
葉赫還有些不解，自己是個真正的壞人，跟自己正在做著「正常正確且正義」的事……二者之間有什麼衝突嗎？
反正葉赫是不覺得有什麼衝突，當然，他是故意的，他只是在「徹底消滅蟲害」的大方向不動的情況下隨心所欲，臨場發揮而已。
而向雅蘭戴爾交待出全部，葉赫也是為了徹底將沃爾特拖下水做鋪墊而已。
他向那位技術流主教大人的承諾，可是要讓沃爾特身敗名裂呢。
要讓一位聯邦參議院大議員墜入塵埃，不藉助聯邦自身的力量是不行的。
這不正好，雅蘭戴爾送上門來了嘛……
呵呵呵。
渾身都在傾瀉著邪惡氣息的葉赫，再一次引來了女士們無比困擾的注視。
她們可能永遠都無法理解葉赫的「不擇手段」，對葉赫來說，既然「不擇手段」，那麼「正向手段」，當然也可以用。
雅蘭戴爾，其實是葉赫為了撬動最高法院壓向沃爾特的第二個「正向手段」，而今天的聯邦第一晚報頭條，才是第一個。
遠在聯邦首府的參議院大樓里，數以百計的公務員們早就已經鼓譟了起來，為這份報紙頭條而討論不已。
「……」
當一位身型矮胖的中年紳士出現在大門口時，整棟樓突然恢復了寂靜。
直到這位面色陰沉的大議員踏上樓梯，眾人的議論聲才重新響起，並再一次愈演愈烈。
聽到議論聲的中年紳士，也就是沃爾特大議員只能咬咬牙，然後沉著臉踏進了大議員們專用的會議室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