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四個萌新

  翌日上午，首都機場人頭攢動，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穹頂灑下，給整個大廳都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

  華逸塵拖著行李箱，蘇慧蘭提著旅行包，兩人緩緩向航站樓走著。

  「媽媽，要不別回了吧，你那音樂老師有什麼當的，一個月也才1200，一件好點的衣服都買不起。」

  「那是，我好不容易熬到要退休了，晚年的退休工資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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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休工資又不高，以我的專業能力，在首都養活我娘倆綽綽有餘。」

  聽到兒子這番話，蘇慧蘭滿是欣慰。

  她看著兒子，眼中滿是慈愛，說道：「你和安茜先好好發展發展吧，我一個音樂老師又不忙，常被語文數學老師占課，以前我一直有點怨氣，現在還巴不得他們占課，有空就來看你哈。」

  「好。」華逸塵點了點頭，心中雖然不舍，但也知道媽媽還有自己的事，沒再勸媽媽留下。

  蘇慧蘭道：「你那劉阿姨也是性情中人，喝點酒就很感性的一個人，昨天和她說了些話，她很樂意在我走後照看下你。

  說是這麼說，如果你劉阿姨對你真是照顧有加的話，你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情況，我從我們那邊寄點特產什麼的過來回報人家。」

  華逸塵心中一動，打趣道：「都丈母娘婆婆娘了，還回報什麼，不顯生分？」

  蘇慧蘭蹙起眉頭，從兒子話中回想著昨夜情況。

  她忽然歡快不已，抬手搭在兒子的右肩上，「這個是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下次你和你劉阿姨見面喊她丈母娘，我估計她以後都不敢來見你了。」

  華逸塵無奈道：「你們喝多了酒開玩笑就好玩得要死，把我和安茜整得超級尷尬，現在又不管後果了，還說我們當崽的讓你們操心，你們當媽的也讓我們得一愁。」

  蘇慧蘭樂不可支，心中滿是歡喜，說道：「雖然是玩笑，但其中也有一定的試探性效果，只要你和安茜處起了感情並好好的走下去，那她這個丈母娘是當定了，我這個婆婆娘也沒得跑。」

  華逸塵搖了搖頭，不想跟老媽談這個話題。

  蘇慧蘭來到航站樓門口，一把拿過兒子手中行李箱，「你回去吧，媽媽曉得路。」

  「我送你進去。」華逸塵心存牽掛。

  「嘖，回去！」蘇慧蘭態度強硬，拖著行李箱就走，走了幾步後才回頭道，「到家了給你電話，和安茜好好創業，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好消息，媽媽有空就過來看你。」

  華逸塵點頭，做了個「OK」的手勢，目送媽媽消失在人群的盡頭，隨後轉身離去。

  ……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酒氣，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斑。

  安茜端著杯溫水，走進媽媽的房間。

  她把水杯和買來的醒酒藥遞給媽媽，在床邊坐下，興味滿滿道：「你這是碰到對手了，蘇阿姨的酒量厲害吧？」

  劉曉莉坐在床頭，笑而不語。

  她吃了醒酒藥後，問道：「你蘇阿姨沒事吧，打電話問了麼？」

  「什麼事都沒有，人家都坐飛機走了。」安茜佩服道。

  蘇阿姨昨天起碼喝了一斤半的白酒，只是睡了一覺就沒事走人了，而她向來也海量的媽媽卻要吃藥，這蘇阿姨的酒量真的是強悍。

  劉曉莉點了點頭，贊道：「你蘇阿姨人不錯，很好的一個阿姨，媽媽和她很聊得來。」

  「確實好。」安茜先是認同，然後委屈道，「你都讓我叫婆婆娘了，能不好麼？」

  「啊？」劉曉莉楞楞的，努力回憶昨晚的事。

  隨後，她放聲大笑，怪不好意思地沖女兒說道：「別當真別當真，開玩笑的。」

  安茜無語，看媽媽沒什麼大事的樣子，她也就準備走人了。

  「那我先去工作室了，華逸塵還在等著呢，今天下午要招募演員。」

  「你去吧，媽媽沒事。」

  「拜拜。」

  安茜揮了揮手，走出房間，前往工作室。

  ……

  兩位合伙人在招募妝造團隊的時候，順便也將招募演員的信息，在各大設有表演系的首都藝術院校論壇上一併發布了出去。

  面試時間就定在了今天，8月26號下午。

  招募信息中有一點寫得十分清楚：零片酬。

  對於大一的表演生來說，多半會選擇留校夯實基礎，而大二的表演生才開始陸續進組實踐。

  這個零片酬的條件，足以讓大部分大二及以上的演員失去興趣。

  能夠靠本職工作賺到錢的人，很難再回頭免費為他人打工，除非是知名劇組。

  不過，招募信息中還有一條非常吸引人，那就是此次要招募的四名演員全都是主角。

  表演生在大學期間很少有人能擔任主角，因此有一些稍有名氣的演員抱著「賭博」的心態，將自己的簡歷和所要求的素顏照發送到了「青蔥歲月」郵箱。

  主角戲份多，萬一火了呢？

  但對於華逸塵和安茜而言，有名氣的不要，有經紀公司的不要，這就讓一些抱著「賭博」心態的演員沒了機會。

  有名氣的演員和有經紀公司的演員處理起來很麻煩，他們擔心演員在小劇組耍大牌甚至撂挑子不干。

  新人演員的服從與配合，不讓劇組因演員的雜亂問題而停擺，這是兩位合伙人在招募演員方面達成的共識。

  「零片酬，可能還會拍大夜，甚至通宵，你真的願意加入我們？」

  「我真的願意，我不怕吃苦的，求製片給個機會。」

  「姜小柔這個角色，那就你了。」

  「耶！」

  袁珊珊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雙手握拳放在胸前不停擺動，激動得難以自持。

  大一都還沒開學，嚮往的夢想大門都尚未開啟，沒想到自己就能擔任主角。

  即便是小劇組，她也興奮不已，簽了合約拿著人物文本開開心心地蹦了出去。

  「你能剪短頭髮嗎？」

  「啊，還要剪頭髮的……嗎？」

  「你剪短髮會很颯，更符合這個角色。」

  「我……可以！明天就去剪。」

  「就你了，秦若霜。」

  「謝謝導演信任！」

  焦俊燕鞠了一躬，臉上滿是雀躍的神情。

  她沒想到傳說中的試鏡會如此簡單，就像跟聊天似的幾句話就拿下了角色，網傳的那些複雜的試鏡程序都是假的吧？

  她拿著合約，還覺得有些如夢似幻。

  也正因手裡這份白紙黑字的合約，讓她決定明天一早就去剪頭髮。

  安導說了，她短髮會很颯。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會有「颯」的特性，但想來導演是不會騙演員的。

  「有沒有人說過你側臉長得像喬鎮宇？」

  「我媽媽說過，但我不敢當，比喬老師差遠了。」

  「別謙虛，我一個男的都覺得你很帥。」

  「沒有沒有，我哪有製片帥。」

  「就你吧，來演吳昊這個角色。」

  「謝謝製片給機會。」

  景超壓抑著喜悅，儘可能保持淡定地微笑。

  他簽了合約後，離開辦公室時才留下一道愉快的背影。

  「你會發脾氣嗎？」

  「呃，什麼意思？」

  「發個脾氣給我看看，罵娘都行。」

  「臥槽你大爺！！」

  安茜低頭捂嘴，像看樂子似的睨了一眼華逸塵。

  「製片，我沒罵你。」王仁軍連忙解釋。

  華逸塵假裝無所謂，微微點頭道：「陳銘這個角色就你了。」

  「謝謝製片，謝謝導演。」王仁軍大喜過望。

  一式兩份合約敲定，兩人目送王仁軍離去。

  華逸塵站了起來，展開雙手做了個舒展運動，活動一下坐久了的身子。

  「有點先見之明，招演員就是方便，一個下午就搞定了。」他道。

  華逸塵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饒有興致地說道：「看看這四個萌新多懂事，來碰個面就把合約簽了，絲毫沒有警惕心，也不質疑我們搞詐騙，我就喜歡這樣的演員，還是新人最純粹。」

  「幫我拿下杯子。」安茜笑著，接過華逸塵遞來的茶杯，「袁珊珊、焦俊燕、景超、王仁軍，除了楊蜜和張曉斐，北電05這屆表演系以後能出名的四個都來了，這可真有意思。」

  她微微仰頭喝了口水，看向華逸塵道：「其實郵件里的簡歷中，我還知道幾個以後的話劇演員，論表演天賦的話肯定比這四個強。」

  華逸塵看了眼窗外的夕陽，說道：「明知道這四個以後能火，何必去找那些以後完全沒名氣的？

  培養人才是經紀公司的事，我們創業階段要做的是利益最大化。

  這四個通過我們的劇出道，不管我們的劇成績如何，只要順利播出，他們都欠我們一個人情。

  如果我們的劇有成績了，那這個人情可就欠大了。

  不管是以後他們火了，找他們還人情，或是我們通過這份關係把他們簽下，都對我們有利。」

  安茜緩緩點著頭，明白其中的利益關係。

  她放下杯子搭在腿上，看著華逸塵道：「那什麼時候開機？」

  華逸塵抬起雙手環抱在後腦，靠在椅背上想了想，說道：「一是等演員試服試妝，二是拿劇本送審，如果一切妥當，9月1號開機怎麼樣？」

  「9月1號麼……」安茜沉吟道，臉色如梅花綻放般展顏，人生第一次當導演即將開始，讓她充滿了鬥志與激情。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