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採藥

  「額！這老頭不會是在黑暗中呆的時間久了，腦子出啥問題了吧！」秦無銘轉頭看了看靈魂體暗暗說道。

  但他也懶得管。自己幾個時辰沒有見到光亮就如此難受，況且他已經待了幾百年。

  這不論對一個人的精神和肉體，都有著無法估摸的傷害。他……就一靈魂體，如何能抵過這漫長歲月！

  從紅暈晚霞到星辰漫天。風不再是溫和拂面，夾含著一股刺骨的冷清吹在少年臉上，本就略紅臉頰再次通紅。

  他搓著搓手，打著哈氣。轉頭又看向靈魂體。

  只見靈魂體呆呆地躺在崖壁邊，眼睛閉實，一臉的輕鬆。似乎對於這風沒有半點畏懼。

  「師……師……師父，我們……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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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氣真是夠冷的。我……我有點……站不住了。」少年斷斷續續的說完，再次搓起手，隨之打了個噴嚏。

  「你就是體虛！這種程度的風有何懼怕。想當年為師在那風洲馳騁殺敵時，那種風才夠猛烈的……可惜啊！一切都是過去！」靈魂體感慨到。

  但是又轉頭一想：這小子沒有血脈吧！怎麼把這是給忘了！

  「小子！小子！趕緊過來。」

  結果轉頭一看，少年已經不動了。靜靜的蜷縮著，嘴中呼出的氣也瞬間成冰。

  「糟了！」說著靈魂體已經瞬移到少年跟前，使出靈力將少年又帶回洞中！

  風一直沒有停，崖壁上的雜草在風中不停的搖曳，遠處的樹林也發出沙沙的聲音。

  月光普照的大地也在一片片黑雲中再次漆黑一片。只有那點點星辰仍然穿破烏雲遮擋，投映在湖水中。

  漆黑的大山中，一切都歸於黑暗。寂靜的森林中，有的只是樹嘩嘩的搖擺聲。

  一縷光亮打破了漆黑，打破了寂靜。宛如希望的曙光，照亮了黑暗，點燃了希望。

  那光忽亮忽暗，卻驅散了身體的寒冷。

  少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熟悉的環境和熟悉的人，卻看到不熟悉的動作。

  「師父，這是怎麼了？我們不是在外面嗎？」少年輕聲問到。

  「臭小子你還知道啊！」

  說著靈魂體運轉靈氣，一股輕飄飄的白霧隨之融進少年體內。

  少年感到身體內有一股暖流。在靜脈中穿梭，所到之處再無半點寒氣。

  「師父，這感覺好舒服。」

  少年此時臉色不再是蒼白，有了絲絲紅潤。說話也比起初更加清晰。

  「好了！你現在可以起來了。」

  靈魂體再次運轉，那股白霧從少年的嘴中緩緩飄出，消失在空氣中。

  「你小子……唉！也是夠倒霉的。」

  靈魂體輕聲嘆氣，轉身看向漆黑的外面。眼神中透露出猶豫。

  「沒事的，師父。都這麼多年，習慣了！」

  少年卻毫不在意，戛然一笑，卻又不受控制的低下頭去。

  「小子，我問你，你想不想變強！」

  靈魂體一改往常的嬉笑，嚴肅的看著少年，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假裝。

  「想！」

  少年沒有猶豫，立刻回答道。眼睛卻不敢直視靈魂體。

  「那你為何要變強？」

  靈魂體再次發問，這次更加的嚴肅，眼睛緊緊盯著少年。

  他一直在等著一個回答，一個自己滿意的回答，一個能救贖一切的回答，一個若虛即實的回答。

  少年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內心深處迴蕩著一個聲音：我為什麼要變強？

  少年半天沒有抬頭，緊盯著少年的那雙眼睛慢慢動搖，臉上的嚴肅也漸漸淡化。

  他只是個沒有血脈的少年，又怎會有變強的緣由。罷了，那兩件寶物也不算浪費了。

  靈魂體內心暗暗想著，臉上露出惋惜。

  「我……我要變強，我要保護自己，保護我娘，保護所有我想保護之人。我要讓這世間所有人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少年在問自己內心時，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是來自遙遠的過去。一個幼小的小男孩，在平淡的清晨，發出的不平凡聲音。

  這聲音，是磅礴山巒，是不朽江河，亦是內心的回答……

  少年這次沒有在低著頭，怒吼一般對著靈魂體說著。

  剛要說話的靈魂體，被震驚的呆在原地。但是內心卻異常高興。

  他等到了。等到了所盼的回答。此時靈魂體心中也傳出聲。

  「我們六兄弟要為全域人們團結一心，共同變強，保護所有人！」

  「好，我們一起變強保護所有人！」

  「師父！師父！」

  靈魂體猛地一驚，眼睛立刻睜開看著四周。

  「師父，你這是怎麼了？」

  少年見靈魂體一動不動，眼神無光，疑惑的問道。

  「額！沒事！為師想起曾經的生活了。」

  「唉！可惜啊！時間……真是夠可笑的！」

  「對了！你現在感覺如何？」

  靈魂體關切的問少年，此時內心有了隱隱肯定。

  「我啊，額！沒啥感覺！」

  少年尷尬的回答，一隻手撓了撓後腦。

  「唉！」

  「罷了！你將那會收起的兩件寶物拿出來！」

  少年一聽，趕忙將兩個寶物拿出，沒有半點遲疑。

  這由幾把火把裝點的洞穴，若是和夜晚比較或許更勝一籌。

  暗暗生的光，如同絕望，使得石柱上詭異的咒語閃閃發紅光，更是詭異。

  直到將這兩個寶物拿出後。那點光，似杯水車薪，若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火把在發光。

  一陣陣金光從洞穴照射到隧道，以至通明。

  隧道中的蝙蝠，也隨之尖叫著耷拉著翅膀向著外面奔去。

  金光所致，皆無黑暗。如黑暗中的希望，照亮前行的路途。

  少年也被刺眼光芒照的睜不開眼，只能用一隻手盡力在眼前遮擋。

  這光，是他平生第一次見。不僅只有亮，更有種溫暖融進少年體內。少年臉上的憂愁皆煙消雲散。

  或許是靈魂體也感到刺眼，或是怕被別人發現。大手一揮，一個和這洞穴一般大的屏障將他們罩在裡面。

  頓時，除了被罩住的地方。一切再次歸於平靜。似乎從未發生過一樣，那些離開的蝙蝠也再次飛回，吊在洞壁上，安祥的睡去。

  而在屏障內，那金光漸漸淡去，不再是刺眼奪目，只有淡淡的金光環繞在寶物的四周。

  少年清晰看見，此寶物一個是一本秘籍，另一個則是一個玉瓶。

  「小子，這本武籍名曰融獸訣，修煉後便可以融合各種魔獸；另一個玉瓶，裝的是破基丹，對你以後突破築基有好處。」

  「唉，可惜多數的高階丹藥幾百年已經被我消耗完

  」

  少年聽著靈魂體一個個的解釋，眼神中流露出喜悅但又隱藏於眼中。

  「那……那我該怎麼用？」

  少年輕描淡寫的回答。對於如此貴重的物品，他聞所未聞。

  只有此種物物才配稱之為寶物，而寶物得配天才。少年內心喃喃道，但是對於它們的渴望卻未曾改變。

  靈魂體看出了他的顧慮。他明白，如今的少年血脈斷裂，修習根本無從下手，何談使用如此寶物。

  一種相見恨晚之情，充滿靈魂體的心靈。

  但突然，靈魂體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一笑。

  「小子，你明日按照這丹方上所寫，湊齊藥材。」

  靈魂體神秘的說著。隨後化作一股青煙，從少年的額頭鑽入。

  少年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一張泛黃的丹方已在他手中。

  「這丹藥你記得湊齊，對你有好處！對了，我以後就寄住在你靈海中了。你不要有事沒事亂摸額頭！」

  靈魂體一本正經的說著，但是言語中卻有種嬉笑。

  與此同時，少年的額頭多了個紅色的菱形印記，在菱形中央還有一火焰的標誌。

  少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好奇的摸了摸額頭的印記……

  「你小子！現在你可以回去了，我在你靈海可以幫你驅寒！」

  「啊歐……困了困了。你慢慢走，我先睡會，明天還要出大力唉！」

  靈魂體說著沒有了波動，靜靜的。

  少年無奈般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次日清晨，少年早早的出了門。他母親喊他吃早飯，他都拒絕了，只為快速完成靈魂體的任務。看看要做什麼……

  「金絲草……海靈芝……地魁參……這麼多！看了得抓緊了！」

  少年看了丹方後，立刻收起。摸了摸額頭後趕忙出發了。

  「臭小子，又碰額頭！」

  靈魂體在靈海中看這一切，見少年出發。轉頭又去睡覺了！

  時間輾轉，初升的太陽如影隨形，從東邊一直轉到西邊，少年從東頭跑到西頭。遇見丹鋪沒有的，便回上山自己尋找，一直沒有停歇。

  雖然一路坎坷，但是在太陽落山之際，少年也在山上找到了最後一株藥材。

  完成任務的少年坐在山頭。提起衣袖擦了擦額頭汗珠，望著馬上消失的太陽，內心十分激動。

  迎面吹來的風，吹去了少年的汗珠，吹去了滿身的疲憊，吹去了滾滾烈日，吹去了載載憂愁……

  「好小子，果然沒讓我失望！」

  靈魂體微微一笑，眼神更加堅定，他堅信自己的選擇不會錯的。

  在少年奔波尋藥途中，靈魂體醒過幾次，看見少年竹筐中裝著各種各樣的藥材，便會欣慰一笑。後轉身又去睡。

  此時的少年，也無力的躺在山坡。一整天的勞累，使少年從未有過今天這般乏力，感受著大自然，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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