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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我只需略微出手,

  第175章 我只需略微出手,

  見吳氏答應收下,華蘭當即便喚來侯府的裁縫女使,興致勃勃地和吳氏一同討論雲肩應當如何製成今年流行的樣式。

  探討出結果,眼見著天也開始暗了。

  隨後柳承翰便提出告辭,攜著妻女離開平陽侯府。

  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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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澤居。

  此時楊文遠和華蘭夫妻倆正在用晚飯。

  古色生香的廳堂內。

  桌上擺滿了豐盛飯菜,但華蘭此刻卻是有些心不在焉,應當是沒什麼胃口,吃飯都是有一筷子沒一筷子的。

  身側的楊文遠一眼便看出華蘭是在想吳氏懷孕的事。

  不過這還不簡單?

  楊文遠向來是樂於助人的,更何況是自己的枕邊人。

  見華蘭實在是沒什麼胃口的樣子,楊文遠也只是簡單囫圇了幾口,便虎背一彎,伸手將華蘭屈膝抱到胸前。

  「你幹嘛?」

  「沒幹嘛,就是看你吃飯沒胃口的樣子,應當是今天運動少了……」

  「……」

  第二天。

  除夕。

  這時候日子已是年底。

  大雪雖然已經於一旬前停了,但因為汴京天寒的緣故,城內各處依舊有許多積雪尚未融化。

  這些雪堆已不再是當初皚皚白雪的純淨,其上早已泥濘滿身。

  天冷再加上積雪漸漸融化,使得如今的汴京雖然不再下雪,但相比於先前,天氣更顯得幾分濕寒徹骨。

  清晨。

  就算昨夜辛苦了許久,但今天天一亮,楊文遠和華蘭夫妻倆便早早起了床。

  華蘭指揮著家中大小女使灑掃門閭,洗去塵埃,清淨庭戶。

  楊文遠則是直奔書房,書桃符春牌。

  已經練了這麼長時間的字,還有日常課業的研習,楊文遠的字雖然還稱不上書法,但比起往昔已是有了很多的進步,現在也不懼於書寫桃符了。

  這不,今年桃符春牌已經被楊文遠大包大攬的接下。

  不光大門口,還有府內其他需要釘桃符的庭戶、門扉,也都被自信心爆棚的楊文遠收入囊中。

  待這些準備好,楊文遠便同華蘭一起清掃祠堂。

  祠堂內每日都有專門人打掃,大多潔淨如新,只有那些祭台上的祖宗牌位因為靜置了太長時間,以及線香沒日沒夜的燃燒導致表層上落了層灰。


  每天這個時候,都需要楊文遠這位楊家主君來親自拂拭,一個個撣掉其上落著的灰塵。

  清掃完畢後。

  夫妻倆再度跪在蒲團上叩首虔誠禱告,一上午的時間便已經過去。

  其他各種過年時應需準備的年貨、年食等,都已經讓下人早早採買準備,用過午飯,身為主君主母的兩人也能暫得清閒。

  楊文遠正想著下午沒事做,是不是去睡個午覺呢。

  這時,顧廷燁的親隨石頭上了門。

  給楊文遠帶來了下午在樊樓一聚的傳話,除了他們倆,還有齊衡。

  楊文遠自無不可。

  反正這時候也沒別的事要做,不如出去喝喝酒,吹吹牛皮。

  有楊文遠的全權放手,華蘭現在對於府上的所有事可謂是了如指掌,楊文遠這邊剛應下,華蘭就聞訊而來。

  當然,華蘭這著急趕來自然不是為了攔下楊文遠,而是給楊文遠帶了件厚厚的長氅。

  楊文遠身材健碩挺拔,但華蘭也是女子中少有的高個頭,外加上身材比例極好,此時給楊文遠披上長氅,繫著繩帶,只需楊文遠略微彎腰,自己稍稍踮腳便可。

  一邊繫著繩帶,華蘭一邊小聲絮叨著:

  「你要出去玩我又不攔著伱,但你就穿這麼點,不怕惹了風寒啊?」

  楊文遠自詡身體壯實,身子骨硬朗,向來都是能輕便些就輕便些,剛才就簡單罩了層外袍就要出去。

  「而且這外面的雪才剛開始融化,正是一年裡最冷的時候,你就穿這麼點……」

  說著,華蘭抬眼輕嗔了楊文遠一眼:

  「我算是知道母親為何總是那副嘮叨模樣了,想來都是因為不省心鬧得。」

  看著身前為自己溫柔細心整理著裝的華蘭,儼然是一副關心丈夫的小媳婦模樣,楊文遠心裡可謂是抹了蜜一般。

  有這樣的賢惠妻子,何愁家族不興?

  「好了!」

  華蘭系好繩結,很是滿意的拍了拍楊文遠身上的長氅,一臉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而楊文遠也很是上道,無視一旁長青、翠蟬兩個單身狗眼裡的驚詫和嫉妒,徑直在原地轉了圈,笑著問道:

  「如何,夫人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華蘭可是沒有楊文遠的那副厚臉皮。

  這第一次在別人面前當眾秀恩愛,當即俏臉一下變得通紅。

  本來想著讓楊文遠可以出門了,但是驟然被楊文遠這番話激了一下,華蘭覺得自己不能平白吃虧,當即眸子裡的杏眼滴溜轉了轉,隨後便把自己頭上帶著的毛絨護耳取了下來,遞給身前略顯懵逼的楊文遠。


  「本沒有什麼要說的,但看你像是擔心有些冷了,這護耳便給你吧。」

  楊文遠這下可謂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本只是想秀一下恩愛,誰曾想還有這一茬?

  自己等下可是要出門訪友的,這戴著明顯是女性樣式的護耳,這合適嗎?

  不過華蘭可不管楊文遠心裡怎麼想法,看著臉色糾結,扭擰在原地的楊文遠,立馬幫他做了決定。

  只見華蘭用力踮腳,一手搭在楊文遠的肩膀上,一手拿著護耳順勢往楊文遠的頭上一套,便已然功成。

  片刻後又覺得有些歪了,便是渾不顧忌的靠在楊文遠身上,幫著擺正。

  過了半晌,華蘭總算是滿意了。

  「好了,去吧!」

  華蘭端詳著此刻的楊文遠,眼裡的滿意更甚先前。

  難怪自己剛才覺得有些不協調,這下護耳一上,立馬順暢了!

  楊文遠能怎麼辦,自己老婆,也就只能寵著了。

  「長青,你也跟著去!」

  楊文遠本在心裡想著出了門就摘下,免得出去不好示人,但這時卻見華蘭把長青喚了過去,低聲嘀咕了兩句,隨後便見長青像是被打了激素一樣,猛地點頭不止,轉而目光炯炯的回頭看向自己。

  華蘭這時也是靠在楊文遠身邊壓低聲音道:

  「官人,你這護耳可要戴好了,免得凍著耳朵了。」

  楊文遠:???自己這是被威脅了?

  楊文遠正心想,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被女人挾制,就又聽華蘭繼續說道:

  「若是凍著了,我可心疼了……」

  楊文遠心裡滿意,這才對嘛,卻又是一句話傳來:

  「那樣為了官人的身體,怕是晚上要早些歇息休養為好。」

  ???

  拿自己的性福生活要挾?

  楊文遠對此心裡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怕?

  於是當即回道:

  「知道了!」

  出了門。

  楊文遠上了馬車,長青則是一屁股坐在車夫的位置上。

  雖然外面依舊寒風習習,但長青嘴角的弧度卻是怎麼都壓制不住,幾乎要笑出聲來。

  馬車緩慢的走著。

  片刻後,楊文遠悄悄探出臉來,將護耳掩藏在車簾後面。


  「長青,我把護耳摘了,你回去別說啊!」

  楊文遠正要摘下,就聽前方傳來長青幽幽的聲音:

  「公子,對不起了……」

  「什麼?」

  楊文遠動作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麼倒反天罡,這是你一個親隨該說的話嗎?

  楊文遠正要說話。

  豈料此時的長青轉過頭,一臉的視死如歸。

  「公子,你是知道我的……」

  長青的表情怎麼說呢……

  楊文遠很難形容一個黑炭壯漢的臉上,是怎麼出現扭捏的表情,並且「含情脈脈」的與你對視的。

  總之就是很難評價的惡寒。

  「主母說年後就把翠蟬許給我。」

  長青眼裡飽含熱淚,其中似乎夾雜著幾分控訴與幽怨。

  「我想娶媳婦了!」

  靠!美人計!

  楊文遠沒想到竟是演了這一出。

  沒想到自己鍛鍊了長青的體魄,卻是沒有打磨長青的精神。

  不過是小小的美人計罷了,居然這麼經受不住考驗!

  換做你家公子我……

  楊文遠想了想,覺得還是換個話題為好,這種小問題不值得糾結。

  「我不是答應把翠蟬許給你了嗎?」楊文遠有些疑惑問道。

  這話一出口,長青的表情更是難繃。

  語氣帶著世風日下的悲涼。

  「嗯!」

  楊文遠以為找到了突破口,心裡很是高興,熱切道:

  「對啊!這不就得了,主母那說了不算。」

  「但是現在一年都快過了……」楊文遠正開心的時候,長青默默加了一句。

  楊文遠表情一滯。

  好像是哈……

  自己從盛家那開始就給長青畫餅了,婚後也是畫了幾次,但每次都是往前推了一點點——

  公子我先娶,以後有相中的直接說。

  翠蟬不是我的陪房。

  到時候把翠蟬許給你。

  然後就到了現在……

  楊文遠:汗流浹背了,老弟!

  前腳在柳承翰那還覺得自己是個不給手下畫餅的好老闆,誰曾想現在就受到了長青——這位肚子都快被炊餅撐圓了的當事人的靈魂拷問。


  『楊文遠,我老婆呢?!』

  楊文遠很想解釋自己是暫時忘了,但眼看著長青那副透露出在這件事上已經被傷透了心,根本不相信的眼神,只能默默把話咽進了肚子裡。

  「回頭看我幹嘛?把頭擰回去,別把馬車鑽進溝里去了!」面對著血淋淋的事實,楊文遠只能幹巴巴的回了一句。

  「哦。」

  長青從善如流,只抬眉瞟了楊文遠的鬢角一眼,見楊文遠惱羞成怒,立馬把頭縮了回去。

  「駕!」

  馬車內。

  楊文遠鬱郁的把車簾放下,開始對自己最近的行為做出深刻的自我檢討!

  果然,溫柔鄉是英雄冢這句話說的絲毫沒錯!

  想我楊文遠,這麼一個博聞強記 耳聞則誦的純情少年,素有誠實小郎君的名號,竟都在其中折戟沉沙。

  我被酒色所傷,竟如此憔悴,從今日起,戒酒!

  「喝喝喝,飲甚!」

  樊樓頂層的廂房內,楊文遠在顧廷燁和齊衡略帶艷羨的表情下,熱情的招呼著兩人暢飲。

  俗話說得好,生活就像被強健,如果不能反抗,就一定要學會享受。

  再結合一句:「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如此兩相結合,楊文遠的思路便一目了然了。

  從馬車上下來後,楊文遠先是遮遮掩掩地來到顧廷燁包場的頂樓上。

  不過一上樓梯後,楊文遠便不再掩飾。

  反而是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女式護耳露出了來。

  當走進屋,迎來顧廷燁和齊衡詫異、不明就裡的眼神時,楊文遠坦然以對。

  「哎呀,來晚了!」

  楊文遠絲毫不提自己在路上故意磨磨蹭蹭,估摸著他們都到了才上來的事情,很是熱情的走上前來,開口道:

  「剛才在家裡被夫人纏著騰不開功夫,好說歹說,總算是讓我來了。」

  沒等兩人說話,楊文遠便自問自答的指了指自己戴著的護耳。

  「哦,你說這個啊?」

  楊文遠裝作滿臉無奈的坐下,解釋道:

  「我家夫人的那副脾性你們也應當知道,最是操心我的事。」

  「這不,看我急著出來,臨行前就把她的護耳給我了,叮囑我一定不要凍著。」

  「唉,女人就是麻煩。」楊文遠搖了搖頭。

  說著,抬頭看向身前略顯呆滯的顧廷燁和齊衡,語氣中帶著羨慕道:

  「還是你們倆好,想出門就出門,不似我這般,每天都要被家裡夫人操心這,操心那,忒煩!」

  「你們說呢?」

  「……」

  顧廷燁和齊衡此刻眼睛中帶著明顯的懵逼。

  怎麼說?

  我怎麼知道怎麼說!

  好好的一個年前聚會,難得暫時脫離了讀書的苦悶生活,現在突然被……

  也就是不知道凡爾賽這句話,不然他們倆當場便能脫口而出,楊文遠這番話是妥妥的凡爾賽炫耀。

  顧廷燁和齊衡不約而同的相互對視一眼,不知道此刻心中的感受應當用什麼話來形容。

  怎麼說呢,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糊了一臉一樣,突然感覺有些索然無味了!

  飯沒吃,菜沒上,酒沒喝,突然感覺肚子飽了是一種什麼感受?

  長青:我也深有體會!

  看著顧廷燁和齊衡的表情,楊文遠歪嘴一笑。

  呵呵。

  一個想和別人小姑娘早戀的青澀處男。

  一個被自己美好婚姻生活所蠱惑,渴望和睦友愛家庭氛圍的浪子。

  現在驟然面對自己這一番狂轟亂炸,哪裡還會懷疑自己的。

  這不得納頭就拜?

  而眼下顧廷燁和齊衡的表現,就很符合楊文遠在路上的構想。

  我只需略微出手,便已是世界的極限!

  不過這還不夠,楊文遠想讓眼前的這兩位,明顯還未嘗過「愛情的苦」的摯愛親朋,能夠充分體驗其中的苦楚,以自己為鑑。

  「長青!」

  「怎麼了公子?」

  「去後廚打包兩份軟酪。」

  楊文遠轉過頭對著兩人靦腆一笑:

  「沒辦法,你們華姐姐最是喜歡這裡的軟酪。」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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