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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表哥柳承翰

  第173章 表哥柳承翰

  華蘭本坐在梳妝鏡前梳理打扮。

  但是通過桌上鏡面一掃,將翠蟬此刻的反應盡收眼底,心裡當即咯噔一下。

  「翠蟬,趕緊收拾好去通知後廚準備午飯,沒看你家姑娘餓了嗎?」楊文遠這時開口說道。

  「哦……!」

  翠蟬紅著臉,磕磕巴巴的點頭應下,也顧不得心裡的疑問和羞澀,迅速將眼前的被褥一股腦的全部拿上,快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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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往屋外走著,一邊用餘光瞟著自家姑娘,看著自家姑娘那越顯豐腴的身姿,心裡暗忖道:

  『這青天白日的,莫非……』

  不過旋即翠蟬立馬搖了搖腦袋,將這略顯荒謬的念頭趕出腦海。

  不至於,不至於,自己小姐最是知禮保守的……

  不過…自家侯爺好像不大正經?

  屋內。

  楊文遠為自己替華蘭出頭而沾沾自喜,不過卻是沒等來華蘭的讚賞,而是得了一個嬌嗔的白眼。

  楊文遠無奈抿了抿嘴。

  剛才你可不是這樣的……

  不過也無妨,楊文遠表示是個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大度之人。

  這一點「委屈」,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俗話說得好,底線就是用來突破的!

  很多事有了一次,便有了之後的無數次。

  從這天開始,平陽侯府的午宴時間便開始漸漸往後推遲。

  不過這也有別的好處。

  那便是主君和主母每日吃的飯食較往常多了許多。

  有了這番鍛鍊和滋補。

  華蘭那原本有些偏瘦的體態也是越發的出落豐盈,成熟婦人的風情越發顯現出來。

  ……

  雪不知什麼停了。

  只有深夜才能見到它們的些許身影。

  不過大雪雖停,但天地間那徹骨的寒意卻是依舊存在,特別是伴隨著寒風呼嘯,反倒此時顯得比先前更冷些。

  隨著時間的推進,日子竟是不知不覺間臨近年關。

  若是換做往年的這時候,楊宇卿和陳大娘子一家就該搬回侯府,和楊文遠聚在一起吃個團圓飯。

  但楊文遠如今成了家,已經是一家之主了,所以今年縱使楊文遠和華蘭如何相勸,陳大娘子今年也是不準備來了,只派人過來說了一句:


  「幫你籌備年節這麼些年,這累人的差事好不容易有個侄媳婦擔著了,伱們夫妻倆還想把我薅回去繼續做苦力?想得美!」

  如此下來,今年便是楊文遠和華蘭這個小家第一次獨自過年了。

  而這可苦了華蘭。

  她還是第一次以家中大娘子的身份統管置辦家裡的年節,這事她以前只跟在王若弗的身邊看過幾次,更別說還是一整個偌大的侯府與盛家的差距。

  這其中的諸多事項層出不窮,縱使有老太太那派來的李媽媽,以及原先的侯府管事婆子胡媽媽在一旁幫襯,首次上手的華蘭還是不可避免的焦頭爛額。

  有時候晚上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趁著楊文遠憐惜的空檔,腦子裡就不自覺間盤算起白天有什麼事忘了,明日應當記起之類的,惹得楊文遠很是惱怒,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更是努力征討,非要聽好幾句「好哥哥」才肯罷休。

  梓澤居。

  內書房。

  原本的寬大書桌已經被橫放過來,往內挪了半寸,其後空出的地方又擺了一張新的楠木書桌。

  夫妻倆各占一張桌子,相對而坐。

  楊文遠練字,研習莊學究留下的課業和儒學經典。

  華蘭也是不落人後。

  一雙柔嫩白皙的素手各有用處,一手持著帳冊,一手拿著紫毫毛筆勾勾畫畫,核對政策,櫻桃小口裡念念有聲道:

  「年貨置辦齊全……」

  「今年給下面的賞賜已經備齊……」

  「莊園、田鋪的進項……」

  「對了!」

  華蘭突然眉頭一立,趕緊在帳冊上添了一筆。

  「還忘了除夕夜的爆竹沒採買。」

  正經過節的煙花爆竹已經採買過了,但小孩子玩的那些爆竹華蘭卻是忘了。

  本來家裡沒孩子,是不需要這些玩樂的東西,華蘭在盛家的這麼些年也是很少玩樂,偶爾見過如蘭玩的很是興起。

  不過華蘭此時卻是記起了母親王若弗的叮囑——

  雖然還沒生孩子,但這些爆竹也應該備著,為了圖個吉利喜慶。

  對面的楊文遠本是撐著腦袋,看著華蘭算帳的姿容以當閒暇,聽到這話,立馬開口道:

  「這就不用了,我買下的那些煙火作坊今年弄出了個好玩意,等過幾天便讓人送來。」

  「那些煙花作坊?」華蘭疑惑道。

  暗地裡的黑火藥作坊楊文遠沒和華蘭提及過,其上的帳簿流水也是單獨成冊,但明面上的煙花作坊華蘭還是清楚知道的。


  「行吧。」華蘭輕輕點頭,在帳冊上輕輕勾了一筆。

  隨後繼續埋頭伏案。

  「叔母怎麼說,還是不願意來嗎?」楊文遠今日的課業完成了,有些閒不住,索性便想拉著華蘭聊天。

  「嗯!」

  華蘭頭抬都沒抬,說道:

  「叔母、叔父都不願意來,就是如錦妹妹吵得要過來。」

  「她肯定想來啊!」

  楊文遠臉上當即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叔母看著你家老太太先前請了宮裡的孔嬤嬤進家,幫忙教授姑娘規矩,由你身上覺得很是有些成效,因此眼見著如錦即將及笄,也是趁著冬日不方便出門,特意請了位榮休的嬤嬤登門。」

  「如錦慣是會折騰的,這下被關在家裡不得出門,肯定是憋悶不住。」楊文遠調笑道。

  「如錦哪有你說的這樣不堪?」

  華蘭給了楊文遠一個好看的白眼,幫著維護道:

  「如錦只是覺得家裡就她一個同齡人,所以才想著來的。」

  「好好好,你說得對!」

  楊文遠也不爭辯,只繼續說道:

  「過幾日,便是府上的各位管事例行年終匯報的日子,你這大娘子可是要露露面了,而且我舅舅家的表哥也是得了個管帳的活計,前幾日剛從我老家回來,他那天要在家吃頓飯。」

  先前楊文遠結婚的時候,舅舅一家上門拜訪,就幫著他的堂兄柳承翰找了個侯府管事的營生。

  而根據後續楊文遠的觀察,發現柳承翰在經商方面很有些天賦,對數字的敏感度遠勝於侯府的老管事。

  可堪造就,再測試其忠心不低,外加這麼親近的關係,楊文遠也是把汴京外採買煙火作坊和手藝人的事交由他全權負責了。

  柳承翰可不知道楊文遠對煙花作坊的謀算。

  所以縱使這差事像是為楊文遠的「玩樂心」買單,柳承翰也是沒有絲毫怨言,敷衍了事,反而是一絲不苟的完成自己的任務。

  儘管對其中硫磺、硝石通過各條水路,正不斷悄悄運往楊氏族地的煙花作坊有些疑惑,但也沒有生出探究的心思,只是朝楊文遠來了封略微提及的信。

  得到「正常流程,無須憂心」的回信後,也是不再揪著不放,繼續自己的分內工作。

  對於柳承翰的工作態度,楊文遠心中很是滿意。

  不僅沒有仗著和自己的關係吃拿卡要,中間貪墨,反而難得有守秘的意識。

  綜合以上種種,楊文遠才特意讓柳承翰回京匯報,還留他在家裡吃飯。

  並且還準備隱隱點出他的工作職責,讓他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免得真以為自己是在敷衍他。

  一直藏著掖著,若是讓他寒了心,這樣反而不美。

  「知道了。」華蘭點了點頭。

  對於柳承翰這位表哥,華蘭只在婚事期間見過幾面,之後便被楊文遠派去地方,幫著侯府做事,因此沒什麼了解。

  就華蘭當前了解的信息,只知道柳家的老太爺和楊文遠的舅舅都是當官的,而到了他這一代,家裡只有他一個男丁不說,居然還棄仕從商,放著好好的書不讀,轉而對商賈之事頗為感興趣。

  端得是讓人想不明白。

  柳承翰:我是不好好讀書嗎?我就不是那塊料!

  認真讀了這麼多年,連個秀才都考不上……

  你明白我心裡的苦嗎?!

  不過雖然沒有見過面,但從他一直採買煙花作坊,但是帳上關於這方面的收入和開支能一直勉強維持平衡來看,這位表哥的經商之能還是不錯的。

  華蘭其實對楊文遠對於煙花作坊的如此執著,心裡很是有些不解。

  若是因為喜歡看煙火,便這麼大範圍的採買這些煙花作坊,是不是有些太…奢靡了?

  不過想到比起其他,諸如尋花問柳的惡習,華蘭對此還是很能接受。

  成年人的愛好有點特殊怎麼了?

  幾日後。

  楊家莊子、田地、商鋪的管事聚集在楊家,各自領取今年的侯府賞賜。

  因為今年是楊文遠和華蘭新婚的頭年,所以賞賜的東西比往年翻了一番,這自然惹得下面人面露歡喜。

  「大娘子仁慈!」,「祝賀主君、主母早生貴子」等恭賀的話層出不窮。

  畢竟說吉利話又不要錢,還能方便露臉,那自然是可勁的說。

  最後,華蘭這位大娘子也是簡單露了個面,和幾位家生子出身的大管事見了面。

  看著一位位離去的管事,華蘭的心裡其實還有些遺憾的。

  本來她還想著學內宅時的動作,再來個新官上任三把火,做出個殺雞儆猴的樣子。

  誰曾想這短時間裡,把管事帶來的帳冊如何和府上往年的帳冊對比,也是沒找出大的差錯,也是只能不了了之。

  回去的路上。

  楊文遠見華蘭氣色不好,一問竟是因為這般,當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人大多都是家生子,還指望著把這金飯碗捧到後代子孫呢,小貪還有可能,大錯怎麼可能出?」

  楊文遠掰著手指說道:

  「而且就算出了什麼差錯,他們害怕惹了主人家不高興致使被趕出去,若是能自己填補的,多半也是自己填補好,才會報上來。」

  在這年節,世襲勛貴人家的家生子其實日子過的很是滋潤。

  只要不是主家的情況實在是危如累卵,他們心裡絕對不會生出什麼大的壞心思。

  楊文遠好一陣打趣華蘭,惹得嬌嗔不止。

  等中午席面擺好後,楊文遠便差使長青去喚柳承翰過來。

  既然心裡已經有對柳承翰託付重任的心思,楊文遠自然也是從各方各面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不,柳承翰前幾天剛回京,楊文遠便將其安排在了侯府不遠處的坊市內。

  那處坊市性質和積英巷差不多。

  本來楊文遠想把那院子直接送給柳承翰的,畢竟別人都有千金買馬骨的闊氣,楊文遠不至於不明白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更別說區區一處別院了。

  不過柳承翰卻是拒不接受。

  用他的話來說,無功不受祿。

  本來就被楊文遠安排了份好差事,自己做的都是分內之事,哪裡敢要什麼賞賜。

  至於那些採買煙花作坊的舉措,柳承翰則是謙虛說「都是依託侯府的威名」。

  這話說的,楊文遠即便知道真相,但心裡還是被柳承翰的馬屁拍的輕飄飄的。

  最後柳承翰推辭不過,還是住進了那處別院,不過事先兩人說好,只是暫住,等一離京,便歸還。

  侯府內湖。

  旁邊的大花廳內。

  席面已經準備好,柳承翰也攜著自己的妻子吳氏,女兒柳嬋出現。

  兩家人見面,首先便是寒暄了一陣。

  在外面,柳承翰是楊文遠的下屬,但在家裡,楊文遠和華蘭卻還是沒什麼架子,親切的喊了聲表哥,嫂嫂。

  旋即便看向了旁邊怯生生的小侄女柳嬋。

  「這便是嬋兒了?」

  華蘭看著柳嬋可愛、粉嘟嘟的臉蛋心裡不由得生出歡喜,從懷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長命鎖遞上:

  「先前未見著,現在才有機會拿出來。」

  「嬋兒,還不快謝過嬸嬸?」吳氏看著華蘭對自己女兒親熱樣,心裡很是高興,忙出聲催促道。


  「謝謝嬸嬸……」柳嬋顯然是有些害羞內向,眉眼低著,只敢偷偷地看著這未曾見過的貌美嬸嬸。

  「行了,落座吧。」

  楊文遠招呼著眾人入座,但隨即,楊文遠和華蘭的眼光皆是一頓。

  只見不遠處,柳承翰正小心攙扶著吳氏慢慢坐下,這一副關切的樣子,讓楊文遠與華蘭不約而同地互相看向對方。

  雙目對視,都從對方眼裡看出瞭然——

  吳氏懷孕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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