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投壺對賭

  第3章 投壺對賭

  盛家。

  來了個小侯爺的消息迅速傳了回來。

  「小侯爺?莫非是母親娘家人?」

  聽到小廝傳來的消息,盛紘有些疑惑。

  自己一個揚州通判,除了和勇毅侯府有些關聯,哪裡還識得別的候府?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應該。

  當年兩家之間鬧得很難看,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

  現在幾十年不聯繫了,怎麼會一聲不吭就派出嫡長子來參加自家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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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許是袁家請的人?」

  一旁的王若弗臉上顯出幾分喜色,「可能是袁家自己也覺得失了禮數,所以請了個關係好的小侯爺過來撐著場面。」

  她慣是個臉面人。

  長女出嫁引來小侯爺,不知道臉上能添多少光彩。

  還想著以後如蘭的婚嫁也能往上提提檔次。

  盛紘也覺得臉上有面。

  「你之前還埋怨我,你看,我給華蘭找的親事可還湊合?」

  「袁家是勛貴人家,怎麼可能這麼不知禮數,故意給我們難看。」

  至於小侯爺是為了自家而來……

  這個可能兩人卻是想都沒想。

  小侯爺啊!

  那可是未來鐵定的侯爺。

  勛貴中的勛貴,身份尊貴的很。

  怎麼可能是他們一個小小通判人家夠得著的,攀附都沒有門路。

  盛家大門。

  袁家的隊伍聲勢浩大。

  一對塞外大雁外加聘禮無數,充分顯現出伯爵府的陣仗。

  「打頭的應該是袁家大郎,後面的兩個少年哪個是小侯爺?」

  「不知道,不過看那兩少年的衣物皆是奢華無比,腰間的佩玉都是不曾見過的顏色,兩人交談的臉色平常,肯定都是勛貴人家。」

  「……」

  跟著袁文純進門,楊文遠沒有立馬發難,而是四處尋了尋。

  不多時就找到了投壺的場地。

  於是他偏頭朝旁邊的顧廷燁笑了笑。

  「袁大郎說揚州這邊的投壺規矩和我們汴京有所不同,讓我們去投壺耍耍,我有些疲了,你自行去吧。」

  顧廷燁本就喜歡投壺,看著不遠處的熱鬧也是技癢,當即點頭應是,興沖沖地往那邊去了。

  顧廷燁已至,現在只需等著盛長楓登場了。

  正堂。

  「大娘子,我是二十年前石鼓巷隔壁老王家,你妹妹的親戚,你記不記得我了?」

  「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王若弗正享受著官眷貴婦們的奉承,突然不知何處走出一個官話不標準的婦人,上來就要敬酒。本不想搭理,但想著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她也不好和人甩臉色,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拿起杯盞嘴唇微微抿了一口。

  正要坐下,一旁衝出了個丫鬟,跑到旁邊急聲道:

  「大娘子,大事不好了,三哥兒和客人玩投壺做賭,把今天的聘禮都要輸光了!」

  王若弗聞言,心中一驚。

  顧不得旁人的問詢,噔的一下重重放下杯盞,往屋外疾走而去。

  堂屋內。

  盛紘也知道了盛長楓幹的好事,於是趕忙把袁文純夫婦喊來,想要讓他們勸說顧廷燁罷手。

  至少要把賭上的聘雁保下來,不然盛家今天可真就顏面掃地了!

  袁文純心中得意,為自己邀請楊文遠和顧廷燁的好點子喝彩,臉上卻是露出難色道:

  「投壺的那位哥兒雖不是小侯爺,但也是汴京城裡有名的人物,身份尊貴,我可說不動他。」

  「我們是主,他們是客,多有不便。況且他是你帶來的人……」

  「這聘雁雖說是舍弟所獵,可如今已經入了盛家的門,擺上了盛家的案桌,那就是你們盛家的雁了。我一個外人,怎麼好強行出頭。」


  盛紘神色一整,「大郎,你把雁送上門,你帶來的人,又讓他贏了回去,你今天這是存心想丟我盛家的臉啊!」

  「我可並無此意啊。不過話說回來,終究是長楓哥自個兒想要出風頭,我們袁家若插手,不合適。」

  「既如此,那是我叨擾大郎了!」

  盛紘看出來了袁文純的不懷好意,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明白他鐵了心不想出面,後面的話當即咽了下去,拂袖而去。

  同時心裡升起隱憂。

  這袁家大郎看起來不是個好相與的。

  說和都不願意,那必不可能為了撐場面請來小侯爺。

  如今,帶來的一位勛貴子弟已經發難。

  那等到小侯爺出場,豈非石破天驚?

  盛紘覺得今天的事可能沒那麼容易善了。

  壽安堂。

  盛華蘭和盛老太太也是聽說了聘禮的事,都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旋即立刻冷靜下來,重新思考應當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年輕的盛華蘭正是亭亭玉立的時候,出落得像一朵嬌嫩漂亮的白百合,黛眉微緊,片刻後說道:

  「聘禮什麼的都是虛的,盛家輸了聘禮,他袁家圖有趣,縱容他們賭聘禮,也是丟臉,橫豎一起丟,沒啥大不了的。」

  「只要父親,母親一條線,丟聘雁不過是小事。」

  小事?

  盛家裡的楊某人可不這麼認為。

  ……

  楊文遠走到正堂。

  投壺的場地已經人滿為患,圍了一個大大的圈子,不時對著正在投壺的顧廷燁喝彩。

  此時,他旁邊站著一個面紅耳赤,兩鬢汗流不止的俊公子。

  應當就是那個盛長楓了。

  要拿他做文章,楊文遠心裡毫無負擔。

  一個庶子,大喜之日拿著嫡長女的聘禮做賭,如今更是連聘雁都要輸了,放在別的人家打死都不為過。

  也就是在盛家,只是挨了頓不重的板子就過了。

  「哎,又輸了,前頭的聘禮已經輸的差不多了吧?」

  「是啊,馬上聘雁都要保不住了。」

  「要我說,盛家寵妾滅妻實在過分,大喜之日,任由一個庶子如此胡鬧,置禮儀尊卑於何地?」

  「……」

  場面上,盛長楓聽著周圍的人議論,頓時感覺手裡的箭矢逾越千斤,手臂不自覺的輕輕顫抖。

  盛紘壓著怒火,強行朝周圍人擠出個笑臉,借了個由頭走到盛長楓旁邊,低聲道:

  「你要是敢輸了,我打死你!」

  盛長楓一聽,如何不明白自己父親已經是氣到了極點。

  知道闖了大禍,一股超出界限的恐懼感在心中蔓延,本就顫抖的手更是無力,手中一空,反倒是升起了一股輕鬆感。

  當即擠開人群,逃也似地跑了。

  一旁的盛明蘭本在一旁看戲,但見三哥哥跑了,場邊的眾人紛紛低聲說盛家的怪話,言語間都是諷刺,又見父親在一旁急得跳腳,當即心中給自己暗暗打氣,正鼓起勇氣要上前,剛踏出一步,就被人拎住了後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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