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開趴不叫我是吧?
我們就是野狼小隊?
聞言,隊長眼神一陣發怔,他的目光依次落在自己的隊員身上,感覺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快長出來了。
野狼小隊?
對啊,野狼小隊。
我們就是野狼小隊。
「你在說什麼?」
鍾邪的話語無疑是震驚全隊,那些特戰隊的隊友紛紛陷入迷茫當中,仿佛大夢初醒。
庫斯特敏銳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於是悄悄後退一步,將林幼嵐護至身前,保持面對所有特戰隊員的狀態。
「我是在求救信號發來前就和他們在一起的,他們並未有任何異常,因為這棟別墅導致時空錯亂?」沈君奕同樣感覺到氣氛不對,但更加不解。
與他在一起的是活生生的人,這一點他非常確信,假如是野狼小隊在求救,那這兩天在他身邊的這些人究竟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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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邪聳聳肩,依舊看著特戰隊長:「就算我了解不深,但戰狼1234567還是看過的,特種部隊總會有代號吧?再不濟也不可能用真名相稱。」
再加上這棟別墅隱隱透露出與「時間」相關的怪談特性,以及直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發現過任何人類活動的跡象。
這與隊長所說的求救簡報並不相符,假如沒有遭到欺騙,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所說的這種了。
另一邊,隊長再次看向自己的隊員,這一次他居然很輕鬆地辨認出這些隊員們的代號來。
海狼,小狼,獨狼,高原狼,黑狼。
還有我,過去我的班長總叫我狼崽子,而現在我是狼隊長。
從幾天前我就開始以姓名稱呼我的隊員,為什麼我會如此理所當然呢?
這裡的怪談能夠修改遠在海城的我們的認知?
隊長想到這裡心裡本能地發涼,他意識到這很可能是一個針對他們的陷阱。
「走,儘可能走,離開這裡!」他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離開別墅,我進去找找看副隊長的蹤跡。」
其他人沒什麼動靜,庫斯特倒是非常聽話,起步就要往樓梯方向走,想要下樓遠離這個詭異的地方。
他懷疑這又是個規則系怪談,還是非常難纏的時空類規則,他現在只有15級,還是繼續當龜龜,不要蹚渾水比較好。
「走不掉的。」鍾邪目光平靜地看著偷摸開溜的庫斯特,又重新看向隊伍里的林幼嵐和沈君奕,「你倆可以試試離開別墅,求救的任務簡報里可能只寫了六個人,不包括我們。」
他自己是沒有什麼動彈的想法,反而是研究起副隊長消失的位置,想要找到相應的觸發條件。
「我們誤入了怪談事件?但這裡並沒有生成阻攔的屏障。」沈君奕嘗試著走到樓梯附近,他也是參與過怪談事件的,因此能夠分辨現在的情況。
「困住人的東西不是怪談事件的屏障,而是時間。」鍾邪主動越過副隊長剛剛的位置,試試看能不能讓自己也跟著消失。
然而並沒有。
「跟這條線無關,觸發消失的規則是其他東西。」
鍾邪繼續說道,俯下身子仔細去看地毯,他注意到地毯紋路的細微差別。
副隊長的腳印很明顯,因為莊園裡的路不乾淨,鞋底會沾染泥塵,但在地毯腳印的外圈還有一個更大更淺的腳印。
幾乎看不出來,鍾邪也是根據地毯上毛織形狀的變化才能判斷。
二者腳印重疊。
踩到「它」的腳印就會消失,是類似於「飛行軌跡」的觸發方式嗎?
這個時候,想要下樓試探情況的沈君奕也突兀地消失不見,與副隊長的情況一致。
眾人再次一驚,逃避的念頭盡數消散。
並非小隊成員的沈君奕都消失了,他們自然是躲不掉,只能直面這座別墅的怪談。
「晚提醒了一步。」鍾邪看見沈君奕消失,也沒什麼感觸,只是例行公事地提醒眾人「小心腳印,從現在開始只走前人走過的區域,要麼就貼著牆,最好是吊在頂燈上盪著走。」
在他看來解決怪談才是正道,逃是逃不掉的,現在所有人的「過去」都已經和這棟別墅糾纏在一起。
時空是最難逃脫的囚籠,因為再進一步就會變成「歷史」。
林幼嵐聞言心念一動,碎顱錘上伸出無數鐵絲,飛快連接牆壁,短時間內就構成一座簡易吊橋:「踩在鐵絲上走,不落地就不會觸發規則。」
而這個時候隊伍最前方的剪刀頭又原地消失,無聲無息,要不是有人看著那片區域恐怕都不能第一時間發現。。
鍾邪跳上鐵絲吊橋,看向隊長,也不知是真心詢問還是調侃:「隊長,這是你怪談的特殊能力嗎?」
「當然不是。」隊長的臉色一黑,「都把怪談收回去,這種情況下不要和自己的怪談分開!」
隨後他補充:「我還能感受到我怪談的存在,它還在2樓,只是失蹤了。」
聞言,其他人紛紛收回自己的怪談。
作為怪談使,要是在這種地方與自己的主力怪談走散,那肯定要糟糕。
而鍾邪卻是根本不急,因為急的是庫斯特。
「快把我收回去,等會兒走散了怎麼辦?」
庫斯特著急忙慌。
和正常組合不一樣,其他人是怪談使怕怪談不在身邊,庫斯特是怕自己的訓練家不在身邊。
經過多次怪談事件,庫斯特從懷疑到信任再到擁護,可能嘴上說著「我上我也行」,但身體卻是異常老實,遇見這種未知事件時只有在自己訓練家身邊才能安心。
哭哭。
「急什麼,我又不怕走散。」鍾邪隨口道,他現在的關注點是剪刀頭的消失。
隊長的怪談剪刀頭並沒有移動,但依舊消失了。
除了腳印重疊以外還有別的觸發條件?
「沒有移動也會消失嗎?」隊長蹲下身子去看剪刀頭剛剛所站的位置,有了新的發現,「不對,它腳下也有腳印,難道踩中腳印還要延遲一段時間才消失?」
鍾邪站在鐵絲橋上看著陸續上橋的其餘隊友,這麼多人站在鐵絲橋上對林幼嵐來說負擔還是很大的。
現在看來沒有什麼必要。
「鐵絲橋收起來吧,節省體力安心等待就行了。」他長出一口氣,「腳印重疊就會消失,但這個條件並不僅僅取決於我們,還有那個東西。」
鍾邪幽幽道:「在未知的時間裡,它正在這條走廊上來回走動,不斷用自己的腳印尋找我們的蹤跡。」
「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看看它究竟想帶我們去什麼地方了。」隊長點點頭,他現在也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當這一行人進入別墅後就已經無法回頭,他們避免踩到它的腳印是沒有用的,因為他們已經在別墅里留下了腳印。
那個東西是活的,那個東西有智能,它只要找到他們的腳印並踩上去就行。
主動權從來就不在他們身上。
消失並不意味著死亡,因為他們還沒有用通訊儀發出「求救」信號,時空的邏輯尚未閉環,足以說明他們不會直接死。
尚有轉機,需要投入全部精力去應對別墅里的怪談。
而鍾邪掏出自己的手機,將在場每個人的照片都拍了下來,這是在保存通訊錄。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接下來走廊上的隊員們逐一消失,隊長認真地囑咐隊友一些注意事項,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優先集合。
最終,走廊上只剩下隊長、林幼嵐和鍾邪,三人相視無言,只是點頭互相鼓勵。
「小心。」林幼嵐想了想,將自己的膠囊腰帶摘下來丟給鍾邪,「這些東西對我的幫助不大,你要是陷入困局的話,可以先用膠囊升級試試,或許升級後問題就會解決。」
鍾邪下意識地伸手接過纖細的腰帶,上面密密麻麻地別著膠囊,大概是林幼嵐的大半家當。
再抬頭時,隊長和林幼嵐已然消失不見。
他聳聳肩,順手將腰帶揣進兜里。
「這麼多膠囊?豈不是能夠一口氣升到25級30級?」庫斯特眼饞,這種時候他突然就林幼嵐是個大好人了。
比起撫養權,他更喜歡這種實在的東西。
「等她死了再說。」
鍾邪看向只剩下他一人的走廊,此地異常安靜,他在耐心等待。
然而片刻的等待後他心裡突然就湧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罵罵咧咧地虛指向無物存在的空氣:
「不對,你特麼該不會是怕我吧?狗東西開趴體唯獨不邀請我?!」
幸好,這東西的確經不起激將法,於是下一秒鐘邪就發現自己周圍場景變換,出現在一個六邊形房間之中。
「總算是進來了。」鍾邪頓時鬆一口氣,他害怕的點還真和其他人不一樣。
房間的每條邊長都相等,約兩米,一條邊上擺放著床,一條邊擺放著衣櫃,一條邊是桌子和馬桶,剩餘三邊的中間部位則是三扇門。
這房間有意思。
鍾邪的腦海中出現了類似於蜂巢的結構,現在這小房間看起來就像是蜂巢里的小隔間一樣,而他們就是被困在其中的「蜂蜜」。
鍾邪在房間裡走動起來,翻開衣櫃,裡面只有一套男裝和一套女裝,都是最簡單的白T恤和運動褲,下面還有一條明顯穿過的男款平角褲。
女裝下方的短褲看起來倒是很新,是沒人穿過的模樣。
鍾邪想了想,順手將女款內褲揣進兜里。
再看桌子,上面只有一本便利貼和一支筆,從便利貼的剩餘頁數來看,這應該是有人使用過了。
同樣,馬桶也有使用痕跡,鍾邪一打開就看見了陶瓷內壁上沾染的污穢物,於是順手用邊上的馬桶刷清理乾淨。
現在基本可以確認一件事情,這個房間原本住過人,並且住的絕對不是我,也不是曾經的我。
鼠鼠很愛乾淨的。
鍾邪接連將三扇門打開,和他剛剛猜的差不多,每扇門後都連接著一個布局一樣的房間,但內部的情況卻截然不同。
東西是一樣的,但有的房間保持整潔,有的房間髒亂差,還有一個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被粗暴地毀掉,看起來像是有人在這裡發泄了一場。
不過發泄完的他/她究竟是平靜下來還是更加瘋狂,那就難說了。
鍾邪走進乾淨的房間中,第一時間做的事情不是探查,而是打開這個房間的衣櫃,將衣櫃裡乾淨的兩條短褲放進兜里。
這些房間明顯是住人的,接下來他也有可能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沒有乾淨的短褲來換那可真是太難受了。
洗短褲?
是準備用稀缺的飲用水洗短褲還是準備在馬桶里洗呢?
既然有現成的乾淨短褲,為什麼不提前收集起來?
鍾邪堅信,假如這個蜂巢內部能夠逐步形成一個有序社會的話,那麼這些乾淨短褲必然是一種重要的物資。
尾巴尖里的庫斯特嘆為觀止,正常人來到這環境中肯定想著先調查情況,而鍾邪不一樣。
他先偷乾淨短褲。
女款也要。
這就是正常人和天才訓練家之間的差距嗎?
【鍾邪觀察筆記1-1】
進入陌生環境中,優先收集珍貴的不可再生資源,可以沒用,但並不能沒有。
庫斯特在心中用小筆筆將其記錄下來,他已經決定全盤邪化,庫體鍾用,努力學習勇於超越。
就算模仿不出鍾邪的神,也要模仿出鍾邪的形來。
人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總結經驗並學習,他也不會例外。
「咔噠……」
鍾邪取走短褲,耳朵敏銳地捕捉到對面房間的動靜,當即貼到門上仔細聽隔壁的動靜。
「咔噠……」
這一次他聽得清晰,注意到這應該是某種機械零件卡住槽位的聲音。
鍾邪並沒有在這些房間中看見過符合判斷的相關器械,也就是說這東西是外來的。
他將這扇門猛地打開,想要看看對面房間究竟是什麼個情況,而剛一打開就被這情況嚇到,連忙叫出庫斯特擋在自己前邊。
槍!
房間裡的是熟人,是特戰隊的副隊長,此時他的手上正握著一把步槍。
在鍾邪開門的一瞬間,副隊長也將槍口指向他,準確來說是指向了擋在鍾邪面前的庫斯特身上。
「伱……是你,你來了。」
副隊長喘著粗氣,他的眼睛布滿血絲,他用最後僅剩的理智將槍放下,然後才重新看向放在桌上零碎的彈匣。
這彈匣大概是被巨力打爛,已經無法正常使用,所以他正在將其中完好的子彈摳出來,補充到自己槍械上的彈匣里。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而且……這槍哪來的?」鍾邪看著那把步槍,疑惑道。
他記得當時隊長沒讓這些隊員帶槍啊,如果是手槍還好說,可能偷偷藏在身上什麼的,但這麼長一支步槍哪裡是能夠藏起來的?
要是帶著的話,恐怕其他人早就發現了吧?
「槍?你也忘了嗎?不是你出去幫我們拿進來的嗎?」副隊長將步槍的空彈匣取出,然後把剛剛摳出來的完好子彈塞進去。
「咔噠——」
上彈匣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的彈匣中只剩下最後一顆子彈,副隊長用那雙血紅的眼睛瞪著鍾邪,許久才緩緩閉上眼。
仿佛是用盡最後一絲理智,他將槍口頂住自己的下巴,喃喃著說道:「去找隊長,他還剩機會……」
「砰——」
響亮的槍聲傳來,副隊長的頭顱在鍾邪面前轟然炸開,血漿四濺,瞬間染紅庫斯特胸前的白毛。
誒?
真死啊?
鍾邪眨巴著眼睛。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