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肖子孫朱由檢，叩見太祖皇帝、成祖皇帝！
朱由檢並沒有走丟。
雖然治國的水平不行，但不代表朱由檢是個弱智。
他很清楚面前有一條玉石小路。
但他現在，卻無比虔誠，已經匍匐在玉石小路之上，心悅誠服，長拜不起：「上天垂憐，祖宗垂憐啊！我大明此番必逢凶化吉，化解危機……大明有救了、有救了。」
朱由檢有些神神叨叨，臉上的表情尤為精彩，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看起來有些瘋癲似魔了。
倒是和在崇禎朝的朱由檢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區別在於，在這裡可沒有王承恩在一旁侍奉左右。
就在朱由檢神神叨叨的時候，他的餘光隱約看到了三道身影正在迅速朝著自己靠近，登時令朱由檢為之一怔，接著他的身子便開始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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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太祖皇帝、成祖皇帝！
額，第三位是誰？
不知道，但既然能夠和太祖、成祖並列，一定是我大明先祖，應該不是心寬體胖的仁宗皇帝，或許是宣宗、孝宗中的一位……
不過第三位沒有穿龍袍，或許是酷愛修道的世宗皇帝？
朱由檢神情激動，在心中胡思亂想，但他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然後撲通一聲朝著聞訊趕來的三人狠狠地拜了一拜，涕泗橫流道：「不肖子孫朱由檢，拜見太祖皇帝、成祖皇帝啊！」
朱由檢雙膝跪在地上，雙眸之中滿是血絲，眼淚鼻涕到處都是，對著面前的先祖不斷磕頭，表示自己實在是太過於艱難，忍不住發動『罪己』攻勢，對著祖宗們道：「不肖子孫涼德藐躬，上干天咎，萬方有罪，皆在不肖子孫一人。不肖子孫自知無顏面對大明列祖列宗，但朕可死，大明江山不可亡啊！求祖宗出手，佑我大明，滅了那闖賊吧！」
朱由檢就好像是一個在班級里被欺負了的孩子，看到了來接自己的家長後，便開始宣洩著自己心中的苦悶之意，想要將情況全都說出來：「陝西、山東民變四起，遼東的建奴來勢洶洶，松錦皆已失守，天災連綿，自崇禎元年起，年年皆有大旱，赤地千里、寸草不生、飛蝗漫天……」
「朕年年都下罪己詔，一年甚至下四五次，可就是沒用啊，糧食歉收、國庫空虛，朝廷已經無力剿匪！現如今，那李自成帶著賊寇已經連破三關，朝著京師急行，我大明江山若危如累卵，請先祖救我大明江山啊！」
「大明三百年江山，若是亡於朕手，朕真是愧對祖宗、愧對先帝啊！」
聽到了朱由檢這般嚎啕之聲，朱元璋頭都大了。
而一旁的朱棣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還沒登基呢！後世子孫怎麼就這樣了呢。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電視劇剛點開第一集，結果發現點開的是大結局。
朱棣心累，而朱元璋更是被吵得心煩，當即冷哼道：「別在這兒嘰嘰歪歪了！亡國便亡國，哭甚？！不想著怎麼打回去，天天擱這兒祖宗祖宗的，祖宗聽了也是心煩、心累！」
聽到了朱元璋的話語，朱由檢停止了哭泣聲，立馬恢復了正常。
而朱元璋現在可以說是煩躁極了。
自己的繼承人朱允炆那邊的事兒還沒解決呢，現在又蹦出來個什麼崇禎皇帝朱由檢，說大明要亡了……不是，誰給咱捋一捋啊，到底是什麼情況？
什麼李闖、建奴的，根本聽不懂，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於是，朱元璋將視線看向了一旁的鄭均。
而一旁的鄭均看的逍遙自在，見朱元璋將視線對住了自己，當即鬆了松脖子，而朱棣見狀，也開口說道：「鄭小友、鄭先生！還是勞煩你說說，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朱棣現在姿態擺得很低。
因為他敏銳的意識到了一件事。
朱由檢這件事，好像能夠把父皇的注意力從自己與建文帝的那些破事兒上轉移誒。
真不錯。
而同時，他也可以利用這個信息來試探鄭均，看看鄭均究竟是不是仙人之輩。
畢竟，在朱棣的認知里，鄭均乃是方孝孺的外侄，還是有可能查閱了一些洪武朝的舊事，若他不是仙人，自然是不會知道二百年後的事情。
「李闖就是李自成，陝西一百姓，曾經當過驛卒，後來因為崇禎要省錢裁員，把他給裁了，生活不下去借了高利貸，還不上便殺了借他錢的舉人，然後跑到了甘州投軍，後在榆中因欠餉問題殺死參將王國和當地縣令，發動兵變。」
鄭均也看出了朱棣的那點小心思，但也毫不猶豫地講述了後續的情況：「然後就是越做越大，最終成了闖王，自立為帝，國號大順。」
「按照正常的歷史軌跡……」說到這裡，鄭均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朱由檢隨口問道，「哦對了，崇禎帝，你那邊是什麼時間，現在是崇禎幾年幾月？」
崇禎帝朱由檢雖然不知道鄭均是什麼人，但看到朱棣如此尊崇鄭均，於是立馬小心翼翼地有禮貌回答：「崇禎十七年，二月。」
「嗯。」
鄭均點了點頭，十分淡定道：「那不出意外的話，你下個月就死了。」
朱由檢：？？？
「朕死了？」
朱由檢一臉懵逼。
「是啊，崇禎十七年三月，李自成攻陷京師，你在煤山的老歪脖子樹旁自縊。」鄭均聳了聳肩，隨意道，「按照史學來說，明朝滅亡……不過後面還有個南明小朝廷，但幹了沒幾年，而且都是血壓，不值一提。」
朱由檢：！！！
他下意識的想要駁斥，表示大明江山堅不可摧，自己還有忠心耿耿的山海關守將吳三桂，還有戰功赫赫的江北四鎮劉良佐、劉澤清，這全都是大大滴忠臣，他們的援軍已經在路上了，自己怎麼可能死呢？
他一直堅信，只要吳三桂發起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看到朱元璋、朱棣的樣子，朱由檢硬生生的將想要說出來的話給咽了下去，勉強擠出了一抹微笑來。
而一旁的朱元璋，也全都聽懂了。
「這李自成，也是條漢子。」
朱元璋起於微末浮萍之中，聽到了李自成的經歷之後，當即道：「自古打天下者，如這般粗暴的簡直罕有，能夠從陝西一路打到應天府，這大明亡在他手裡，也不算辱沒了。」
是的。
這能說什麼呢？
有人能從甘肅打到南京，天下給他吧，已經贏了。
「太祖皇帝，闖賊沒打到應天府，只打到了順天府。」
朱由檢聞言，弱弱的開口說著。
「嗯？不是說打到京師了嗎？」朱元璋一愣。
「京師在北平，不是應天府。」
鄭均在一旁，微微一笑，開口說著：「燕王靖難後，在應天府登基稱帝，年號永樂，永樂元年，他便改北平為北京，設立順天府，大明實行兩京制，永樂十九年，永樂帝遷都北京，自此二百年，大明江的京師便在順天。」
朱元璋：？
見到朱元璋一臉懵逼的姿態，鄭均看了看正在一旁有些尷尬的朱棣，同時補刀道：「明十三陵都在順天，只有你的孝陵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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