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你被砍十次都不夠
第403章 你被砍十次都不夠
對於安言所說的事情,玉帝之所以這麼鄭重對待,雖有一部分是因為安言的身份,但更多是這事關自己的威嚴問題。
這個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傳了出去,那麼其他仙神會如何看待他?還有誰敢替他賣命?
剛才太白金星的面部表情雖然掩飾得很好,但依然沒有逃過他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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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及時澄清,只怕他多年來好不容易才積累的威望要毀於一旦。
同時,他對於安言沒有直接找太上的舉動也很滿意。
不然這事傳出去,只怕會讓誤會徹底坐實,說是他玉帝的問題,以至於安言只能繞過他去找太上主持公道。
而他也在想,到底是誰在陷害他,莫不是真的以為他這個玉帝是泥捏的不成?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
天帝之怒,天翻地覆。
玉帝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佛門。
佛門野心勃勃,一直想脫離西方苦楚之地。
上一次的封神,他是有了手下人填滿天庭,但也讓佛門奠定了興盛的基礎,趁機渡走了不少闡、截兩教的高手。
如今西行之事,更是妄圖一舉奪得人族氣運。
天蓬實力和跟腳都不凡,如果是為了讓天蓬因此對他生出怨恨之心,從而改投佛門,也是完全有理由的。
別說玉帝,安言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與不是,待問過呂岳、高翠蘭兩人,便一切水落石出。
很快,呂岳被太白金星帶來。
路上通過隻言片語,已經明白事情嚴重性的呂岳也是心頭惱起,同時想著要如何解釋。
這不,人剛進凌霄寶殿,呂岳就先一步躬身行禮火爆道:「玉帝,冤枉啊!」
「到底是哪個混蛋陷害我?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他來。」
安言是第一次見呂岳,呂岳出身截教,而截教也是出了名的有教無類,所以呂岳也並非普通人。
長得面如藍靛,發似硃砂,巨口獠牙,此刻發怒更是三目圓睜,要不是穿著天庭官袍,說是妖怪都沒人會懷疑。
「愛卿稍安勿躁。」玉帝沒有聽信呂岳的一面之詞,但也沒有表現出懷疑他的樣子,只是讓他先冷靜下來。
「安言,你再把情況說一遍。」
呂岳剛進來時就注意到了安言這個道人的存在,雖然有些不滿安言把他扯上,但誰讓對方是太上之人,他也敢怒不敢言。
來時聽太白金星說得模糊,正好現在讓他搞清楚來龍去脈。
聽見玉帝話語,他心中無奈,自從來到天庭,這話他都不知道講了多少遍。
不過誰讓官大一級壓死人,玉帝不想自己說,那就只能他說了。
於是,又是一番同樣的話語說出。
呂岳聽完後,長鬆一口氣,原來不關他事,所以他連忙道:「還請玉帝明察,自從高翠蘭被解開瘟毒後,沒有玉帝旨意,我怎敢私自給她下瘟毒?這可是犯天條的大事!」
聞言,安言想了想問道:「那有沒有別人來找過你?讓你去給凡人下瘟毒的。」
呂岳聞言滿臉嚴肅,「絕對沒有,施瘟布瘟對於人間而言都是大事,需有玉帝旨意我瘟部眾神才會出動。」
「每一次施瘟布瘟都是有跡可查的,烏斯藏國地界高老莊據我所知,已有五百多年沒降下過瘟毒,是一處良善之地。」
安言聽後點了點頭,然後朝玉帝道:「玉帝,還請讓呂仙官隨我走一趟,解鈴還須繫鈴人。」
「只要把高翠蘭救醒,想來就能水落石出了。」
「五百年前那人出現過,現在又出現,只怕是想挑起天蓬元帥對天庭的不滿。」
「如不查個水落石出,只怕後患無窮。」
玉帝也是很想揪出幕後之人來,他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連他也敢算計。
「准了,為了防止幕後黑手狗急跳牆,太白你也跟著走一趟。」
安言:「謝玉帝!」
太白金星:「臣遵旨!」
呂岳慢了一拍,也是連忙道:「臣遵旨。」
隨後,離開凌霄寶殿後,呂岳撇了太白一眼,明白玉帝這是不放心他,於是他朝安言哭喪著臉道:「安道友,你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我清白。」
安言皮笑肉不笑道:「放心,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這時,小玲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打破了他對呂岳的懷疑。
「安言,你悠著點,再和上次一樣,指不定又搞出什麼事情來。」
「再來一次,我可不管你了。」
對於小玲的傲嬌,明明是想提醒他,卻擺出一副刀子嘴來,安言哭笑不得。
但這也讓安言敲響警鐘,心神大震,連忙在心中追問道:「小玲,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看在你上次差點被我吸乾的份上,本姑娘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我在那高翠蘭身上嗅到了一絲黑氣的味道,雖然很淡,但一定不會錯的。」
「黑氣的味道?」安言一愣,「你鼻子這麼靈嗎?」
怕不是比得上哮天犬了,連他吸收了這麼多黑氣都沒察覺到。
聽出了安言弦外之音,可把小玲氣壞了,惱羞成怒道:「臭安言,以後我再管你是死是活,我就是狗!」
「別啊!」
任安言喊姑奶奶都沒用,小玲直接不回他。
「小友,你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太白金星看見臉上好像開染坊一樣的安言,不禁奇怪道。
「沒事,只是我有預感,這件事的幕後之人恐怕了不得。」安言沒有將黑氣的事情說出來,或許真的不是呂岳,但誰也說不定。
現在說出來,只怕會打草驚蛇。
太白金星直覺安言肯定是發現了些什麼,但對方一副不想說的樣子,他也只好壓下心中的好奇,跟著感嘆了一句:「連玉帝都算計在裡面,只怕又是大神打架,我們這些跑腿的遭殃。」
呂岳深有體會,他就遭殃了。
高老莊的大門被敲響,守門的家丁開了一道縫隙,探頭出來。
看見門外的和尚,先是一愣,想到最近太公請人來抓妖怪,他也不敢怠慢,恭敬道:「長老,不知你找誰?」
「貧僧法號妙善,聽聞府上有妖怪作祟,特來降妖除魔,還高家莊一個太平。」妙善雙手合十,一臉慈悲相。
家丁聽後,回道:「長老,那你來晚了,我家太公已經請了來自東土的高人,已經把小姐救了出來,還把妖怪打跑了。」
「不晚不晚,貧僧來得剛剛好,你去和你家太公說,我有辦法治好高家三小姐,還能幫他收服豬妖,讓豬妖永不再打擾高家莊。」
家丁聞言遲疑了一下,上下打量起妙善,或許是覺得眼前淡定的和尚有些與眾不同,他點頭道:「那行吧,你先等著,我去和我家太公稟告一聲。」
「勞煩施主了。」
而這時,孫悟空和安言也是回來了,落到院子裡。
「悟空,怎麼樣?有沒有抓住那妖怪?」
「對啊,師父,怎麼樣了?」
唐三藏和敖烈、熊羆圍了上來。
孫悟空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朝一旁的家丁喊道:「去把你家太公叫來,俺老孫有事情和他說。」
等家丁走後,安言朝悟空微微一笑,「悟空,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本尊應該也快回來了。」
說著,在唐三藏和敖烈、熊羆眼前,安言化作了一縷霧氣散去,嚇了唐三藏一跳。
敖烈和熊羆看出了什麼,疑惑問道:「猴哥,怎麼是分身?我們師父呢?」
「你們師父上天庭去了,不用擔心。」孫悟空擺了擺手,又向唐三藏道:「師父,這妖怪和高家三小姐另有隱情,他的來歷也不凡,一個不小心讓他躲進洞府里去了。」
「任俺老孫死活叫喊也不出。」
「安言上天庭了?莫非與這隱情有關?」唐三藏一點就明,串聯起來。
就在孫悟空準備回答時,高太公匆匆趕來,那來稟告的家,他讓家丁把長老帶到院子裡來。
凡事做兩手準備。
「長老,你們是不是把那妖怪抓住了?」高太公進來,不見安言,只好問向唐三藏和孫悟空。
不等唐三藏開聲,孫悟空跳了上前,把臉懟到高太公面前,齜牙咧嘴道:「好你這個老頭,居然敢矇騙俺老孫!」
高太公聽得糊塗,一頭霧水,「長老,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還說沒騙,那妖不是凡間的邪祟,也不是山間的怪物,他本是天蓬元帥下凡,俗名豬剛鬣。」
「這你可知否?」
孫悟空的一番話,別說高太公了,連敖烈和熊羆也是大吃一驚,「什麼?那妖是天蓬元帥下凡?那可不得了啊!」
對於天上情況不是很了解的唐三藏,見狀則是疑惑道:「小白,熊羆,這天蓬元帥是什麼官職?」
敖烈自嘲一句,「就拿我爹西海龍王來說吧,見了天蓬元帥都得低個頭叫聲元帥。」
熊羆也是點頭道:「我老熊雖沒上過天庭,卻也是對天庭的神仙有所耳聞,這天蓬元帥掌管天河水兵十萬,妥妥的大將軍、大元帥。
「就拿猴哥當初的兩個官職來說,兩者想碰一面基本不可能。」
「好你個大黑熊,說就說,拿俺老孫來說什麼事?」孫悟空差點沒給熊羆一棒子,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猴哥,別惱啊,我也只是打個比喻。」熊羆連忙賠笑。
高太公也聽明白了,自家這個妖怪女婿來頭不小,還是天上手握重兵的大將軍。
聽得他心驚膽跳,泛著苦色道:「可他也沒和我說過,我也不知道啊!實在是那模樣太嚇人了,又囚禁我女兒,我才會請人來降妖的。」
孫悟空臉露鄙夷,「那妖怪都和我說了,你女兒的是瘟毒,如果他不這樣做,只怕這高家莊早就化作死地了。」
「而且,他雖是大食了些,但他也幫你高家幹了不少好事,這幾年掙了許多家產,也是他出的力。」
「你卻嫌人家長得醜,敗壞門風,要害你女兒。」
「我看你真的是老糊塗了,討好了你家女婿,說不定死後還能混個土地爺山神爺噹噹,福澤後代。」
「我也能當神仙?」高太公愣住。
孫悟空表情戲謔,「原本是可以的。」
「你這老頭,聽見能當神仙,連女兒都不顧了。」熊羆瞧不起道,比起這老頭能不能當神仙,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猴哥,你說那三小姐得的是瘟毒?那我們守在這裡豈不是很危險?」
敖烈也是嚇得連忙給自己施了幾個淨化法術。
「瘟毒?是不是瘟疫?」高太公夢碎,回歸現實,他也是慌亂起來。
要是瘟疫,那死得人可就多了。
唐三藏也是嚇得看向孫悟空。
孫悟空搖了搖頭,「瞧把你們嚇得,昨晚安哥兒已經用法力暫時封住了三小姐體內的瘟毒,不然也不敢隨便搬出房間來。」
「現在呢,那妖怪就讓我問你一個問題,這女婿你還認不認了?」
了解清楚事情原委的唐三藏,也是勸說道:「高老爺,如果兩人真的是真心相待,那你又何必做這些棒打鴛鴦的事呢?」
「長老教育的是,是老朽我糊塗了。」知道這女婿是天蓬下凡,又沒有害他女兒,也想當一當神仙的高太公,連忙表示知錯了。
他懇求道:「還請長老走一趟福陵山,幫我把我女婿請回來,就說我這個老丈人還認他這個女婿。」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孫悟空也有學著唐三藏樣子模有樣教育了一句。
正當皆大歡喜時,一聲佛號宣起。
「阿彌陀佛!」
「高老爺,我有一法,可幫你降住妖孽,讓他不再騷擾高家三小姐。」
妙善被家丁帶了過來,自信滿滿道。
一聽見這和尚要壞自己的神仙夢,高太公臉色一黑,當即呵斥那家丁道:「誰讓你把他帶進來的?我家沒有妖孽,那是我的好女婿!」
啊?!
家丁傻眼了,委屈道:「老爺,不是.」
「不是什麼?還不快把這位長老請出去?」高太公眼睛一瞪,「還有,以後誰再讓我聽見說我女婿壞話的,一律族規處置。」
看著在玩變臉的太公,家丁記得昨天太公對那妖怪還是咬牙切齒的,怎麼今天就一口一個好女婿?
但誰讓他是下人,雖然心中委屈,也只好自個吞了,朝妙善和尚道:「長老,真不好意思,請理解。」
「老爺說了,我們這裡沒有妖怪,所以請你離開吧。」
這給妙善整不會了,沒辦法,他只好將矛頭對準唐三藏,「這位法師,明明這戶人家被妖魔所亂,為何你卻見死不救,不教高太公認清妖怪面目?」
唐三藏聽這僧人的話語,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皺了皺眉頭,「沒有了解事情之前,就一口一個妖怪,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你殺念太重了。」
「人分好人壞人,妖也分好妖壞妖,你怎麼能一桿子打死一船人呢?」
看見唐三藏居然說教起自己來,妙善有些炸毛了。
不是,金蟬子,是誰給你的勇氣?
妙善真想現出真身,讓他好好看看自己是誰。
但她忍住,因為她丟不起這個臉。
她已經可以想像到,這肯定是安言教壞了天真單純的唐三藏。
這天蓬必須拜金蟬子為師!
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她要扳回一局。
妙善壓下怒氣,牽強一笑,「你便是東土而來的三藏法師吧?人確實分好人壞人,妖也分好妖壞妖。」
「不過這妖怪卻不一定是好妖怪,據我所知,這妖怪是觀音菩薩安排在這裡等候取經人,護他西行取經的。」
「他本是佛門中人,卻壞了色戒。」
「不可能!你看哪個和尚會喝酒娶老婆的?」高太公第一時間反駁,完全看不出豬剛鬣有半點和尚的樣子。
唐三藏卻是反問,「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是如何得知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把那妖怪帶回來當面對質。」妙善避重就輕道。
孫悟空和敖烈、熊羆三人面面相覷,他們算是看出了點東西,這是觀音菩薩親自下場了啊。
一想到這觀音曾經想讓他帶上金箍,孫悟空眼睛閃了閃,他心眼可不大。
既然菩薩不想暴露身份,那他可就要配合好好演上一演了,當即笑道:「既然妙善法師如此有信心,不如就讓俺老孫帶你過去,我知道那妖怪的洞府在哪裡。」
妙善也不確定這猴子是不是看出了什麼,只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那就勞煩了。」
「跟上咯!」
孫悟空一個跟斗翻了出去。
妙善沒有多說,踏雲徑直跟了上去。
看著離開的妙善,唐三藏眉頭微皺,總感覺這個妙善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妙善、妙善.莫不是是菩薩?
唐三藏臉色頓時發綠,一想到自己懟了菩薩,他就覺得自己大不敬。
不過他很快又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是,因為觀音菩薩不是連這種淺顯道理都不懂的人。
砰砰砰!!!
孫悟空將洞府門敲得震響。
「妙善法師,就是這了,他死活不出來,你看看有啥法子?」
敲完門的孫悟空,閃到一旁,朝妙善法師道。
妙善微微一笑,「貧僧自有妙法。」
只是,妙善上前,還沒來得及動作,洞府門就一下子打開了,提著九齒釘耙的豬剛鬣怒氣沖沖走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指著妙善的鼻子臭罵道:「是你這麼沒公德心嗎?敲什麼敲?未經我允許就進我家,按照烏斯藏國律法,你被砍十次頭都不為過!」
這看得一旁的孫悟空大喜,罵得真舒坦。
妙善臉色發黑,咬牙切齒道:「你這孽畜,莫不是忘了菩薩交給你的取經之事?如今取經人已到高家莊,為何還不了結塵緣,遁入空門?」
「你算哪根蔥?你說取經人就是取經人啊?我還說我是觀音菩薩呢!」豬剛鬣瞟了一眼偷笑的孫悟空,假裝怒氣沖沖道:「你和這弼馬溫,少在這消遣我老豬,吃我一耙。」
「孽畜!」
「可認得這是什麼?還不快快隨我去面見取經人。」
忍無可忍的妙善,面無表情取出玉淨瓶來。
「這是觀音菩薩的法寶玉淨瓶,這個你總該認得吧?」
「不知是菩薩大駕光臨,還請菩薩恕罪。」
見到玉淨瓶都出來了,豬剛鬣也知道不好再鬧下去,只好認命放下九齒釘耙一拜道。
「休要胡言,我只是奉菩薩之命行事。」妙善裝模作樣呵斥一句,然後指向一旁的孫悟空道:「這是你的大師兄,還不見過大師兄?」
豬剛鬣沉默了。
他明白,如果這句一喊出,他就只能西行了。
良久後,他只得不情不願朝喊孫悟空喊了一句,「見過大師兄。」
「好了,隨我回去吧。」
妙善滿意笑了。
終於讓她扳回一局。
不過,奇怪了,怎麼不見安言?
而此時安言,剛好帶著太白金星和呂岳回到高家莊。
這下子,小小高家莊,匯聚了一群大神。
恐怕必有一場龍爭虎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