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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君子豹變,兩虎爭食!

  幽州。

  薊縣城內,一座巍峨的府邸矗立於風雪之中,這裡是楊祚的治所,也是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指揮中心。

  府外,大雪紛飛,如同鵝毛般洋洋灑灑,將整個世界裝扮得銀裝素裹,卻也掩蓋不住那股即將到來的戰火硝煙味。

  楊祚身著一件厚重的貂裘,那柔軟的皮毛緊貼著他的脖頸,為他抵禦著刺骨的寒冷。

  他坐在書房的案几旁,手中握著一杯剛沏好的熱茶,茶香裊裊,與室外的寒氣形成鮮明對比。

  他輕輕地吹了口氣,茶麵泛起一圈圈漣漪,隨即,一口熱茶入喉,一股暖流瞬間遍布全身,驅散了周身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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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隨意一吐,便是團團白氣,在這寒冷的冬日裡顯得格外醒目。

  書房內,燭光搖曳,映照在他那張沉穩而堅毅的臉上。

  歲月在他的額頭上刻下了幾道淺淺的皺紋,但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鷹,透露出不屈不撓的光芒。

  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案幾,發出沉悶的聲響,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大的決策。

  此刻,他的心中並不平靜。

  雖然公孫淵在代郡,名義上仍是幽州的主人,帶走了大批臣僚和軍士,使得薊縣在地位上僅成為了一個副中心,但楊祚深知,自己肩上的責任並不輕鬆。

  前線的情報如同雪片一般飛來,每一份都承載著重要的信息,關乎著幽州的安危。

  「報——!」一聲急促的報告聲打破了書房的寧靜,一名身披雪衣的斥候匆匆闖入,手中緊握著一封密信。他單膝跪地,雙手將密信呈上,臉上滿是疲憊和緊張。

  楊祚接過密信,拆開一看,眉頭頓時緊鎖。

  信中寫道:漢軍在遼東郡登陸,藉助鮮卑人的力量,迅速在遼東站穩腳跟,不僅聚攏了數萬鮮卑勇士,還招募了數萬漢軍,其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他沉吟片刻,將密信放在案几上,目光穿過窗外的風雪,仿佛能看到那遙遠的遼東戰場。

  這場戰爭已經不可避免,而幽州,正是這場風暴的中心。

  「曹真呢?涿郡那邊有什麼動靜?」楊祚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回大人,曹真已率領精銳魏軍,陳兵涿郡,備戰之勢已成。」斥候回答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楊祚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盤算。

  曹真其統帥的魏軍戰鬥力強悍,絕非等閒之輩。

  而公孫淵,雖然坐擁幽州,但遲遲未能吃掉閻柔所部大軍,導致幽州在漢魏兩國的夾擊下處於劣勢。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紛飛的大雪,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憂慮。

  難啊!這場戰爭,不僅是對公孫淵的考驗,更是對幽州所有臣民的考驗。

  一旦戰敗,幽州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名侍衛匆匆走進書房,稟報導:「大人,主公派來使者,請求增援!」

  楊祚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

  公孫淵這是想讓他出兵,速下代郡。

  但楊祚心中卻有自己的打算。

  他沉吟片刻,對侍衛說道:「請使者進來。」

  不一會兒,一名身披鎧甲的使者走進書房,他面色凝重,顯然是一路風塵僕僕趕來。

  他見到楊祚,立刻行禮道:「將軍主公請求您即刻出兵。」

  楊祚微微一笑,示意使者坐下。

  他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緩緩說道:「主公可知,我薊縣兵力有限,且需防守要地,難以抽調大量兵馬。不過,我楊祚既然身為幽州一員,自當盡力而為。你且回去告訴主公,我會派遣一支精銳部隊前往助戰,但具體何時出兵,還需看時機而定。」

  使者聞言,心中雖有些不滿,但也不敢多言。

  他起身行禮,告辭而去。

  楊祚望著使者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

  代郡居然要增兵?

  看來局勢不容樂觀啊!

  楊祚坐在案几旁,繼續處理著來自各方的情報。他的眼神堅定而冷靜,仿佛能穿透風雪,看到未來的戰場。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將整個薊縣籠罩在一片銀白之中。

  楊祚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口氣,然後一口飲盡。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紛飛的大雪,心中默默地祈禱:希望他的富貴,不會就此終結罷。

  就在這個時刻,門外寒風裹挾著雪花,悄無聲息地侵入大堂的每一寸角落。

  一位身穿厚實棉衣的胥吏,腳踏厚重的皮靴,緩緩步入這溫暖而略顯沉悶的空間。

  他的面容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模糊不清,只一雙銳利的眼睛透過帽檐的縫隙,挑眉審視著大堂中的其他人,仿佛能洞察每一個人的心思。

  隨後,他邁開步子,徑直走向坐在主位上的楊祚,恭敬地行了一禮,聲音低沉而有力:「將軍,屬下有秘事稟報。」

  楊祚聞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茶湯在杯中輕輕搖曳,映出他那張沉穩不驚的臉龐。


  他緩緩放下茶杯,目光平靜如水,卻暗藏鋒鋩,輕聲道:「隨我來內室。」

  說罷,他起身,衣擺輕拂,不帶一絲猶豫,引領著胥吏向內室走去。

  內室之中,燭光更為明亮,卻也更加私密。

  楊祚關上門,轉身,目光如炬,直視著胥吏,等待著那即將揭曉的秘密。

  胥吏見狀,不敢怠慢,連忙低聲說道:「將軍,趙雲使者與曹真使者,都已經秘密抵達城中了,您看,要先見哪一方?」

  楊祚聞言,眉頭微蹙,心中迅速盤算起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漢國的間軍司與魏國的校事府,在情報搜集上向來以精準高效著稱,而他故意放出的風聲,無疑是為了吸引這兩大勢力的關注,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想到這裡,他眼神閃爍,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緩緩問道:「他們到來的消息,外人可知曉?」

  胥吏搖了搖頭,聲音更加低沉:「應是不知,我等行事極為隱秘。」

  楊祚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計較。他沉吟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沉聲道:「今日子時,先讓曹真使者前來見我。明日子時,再安排趙雲使者。記住,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胥吏聞言,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未敢多問,只是恭敬地應諾,轉身欲去。

  楊祚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一步棋走得極為微妙,曹真屯兵涿縣,距薊縣不過咫尺之遙,若其一旦發難,薊縣將危如累卵。

  而趙雲遠在遼東,雖有數萬大軍,但鞭長莫及,難以迅速馳援。

  因此,先見曹真使者,無疑是為了爭取更多的主動權。

  夜色漸深,大雪依舊紛飛不止。

  楊祚在內室中來回踱步,心中盤算著與兩大勢力周旋的策略。

  無論是漢國還是魏國,都對幽州虎視眈眈,而他,作為幽州的現在的實際掌控者,必須在這亂世之中,為幽州尋找一個最好的歸宿。

  也為自己爭取最大的權勢。

  子時將近,楊祚換上一身便裝,顯得格外低調。

  內室之外,胥吏已引領著一位身披斗篷的神秘人物悄然等候。

  那人面容隱匿在斗篷之下,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透露出不凡的氣息。

  楊祚以眼神輕輕示意,胥吏便會意地退至一旁,室內瞬間只餘下他與那遠方來客的氣息。

  與曹真使者面對面,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深夜裡的細語,既不失禮數,又透著不容小覷的威嚴。


  「將軍,今我前來,實為送將軍富貴一場!」

  使者的話語,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淌入楊祚的心田。

  他細數著魏國的強盛,言辭間滿是對楊祚的重用,承諾如繁星點點,試圖照亮楊祚心中那片關於幽州未來的迷霧。

  提及魏國願意傾其所有,為幽州帶來的種種福祉,每一個字都似乎經過了精心雕琢,既展現了誠意,也暗含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楊祚的神色始終保持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平靜,宛如深潭之水,表面波瀾不驚,內里卻暗流涌動。

  他偶爾輕點下頜,動作細微卻意味深長,既是對使者言辭的認可,也是在內心中默默權衡著每一句話背後的分量。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時空,看到更遠的未來,那裡有著無數的可能與變數。

  待使者心滿意足地離去,室內重歸寂靜,楊祚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

  他沒有立即動作,而是站在原地,仿佛被無形的思緒所包圍,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他的心中,正有一場無聲的辯論,權衡著利益與風險,忠誠與背叛,以及那看似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的和平與權勢。

  「使者,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仔細思索,過些時日,自會給你消息。」

  曹真使者聞言,只得是緩步起身:「還望將軍莫要逆勢而為,告辭!」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只留下楊祚一人,在這方寸之地,面對著內心的掙扎與外界的誘惑,靜靜地尋找著屬於自己的答案。

  次日,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趙雲使者如約而至。

  與曹真使者那略顯鋒芒畢露的姿態不同,趙雲使者渾身散發著一種溫文爾雅的氣質,如同春日裡和煦的微風,讓人感到舒心而又不失莊重。

  「將軍,今我前來,為救將軍而來,陛下已有封侯之位相贈.」

  他的言辭,如同潺潺溪水,清澈而富有韻律,字裡行間透露出漢國那寬廣無垠的胸懷與深邃莫測的謀略。

  他向楊祚描繪了一幅宏偉的藍圖,漢國的強大實力如同巍峨的山巒,堅不可摧;而對楊祚的任命與承諾,則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楊祚靜靜地聆聽著,他的面容平靜如水,但內心卻如明鏡一般清澈。

  無論是漢國還是魏國,都是這片大陸上舉足輕重的勢力,各有其獨特的優勢。

  而他,作為此刻能夠左右幽州局勢的人,所要做的,就是在這紛繁複雜的局勢中,找到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將幽州賣個好價錢。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迷霧,看到更遠的未來。

  他的心中,正有一桿無形的秤,在不斷地權衡著利弊得失。

  「使者,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仔細思索,過些時日,自會給你消息。」

  對於趙雲使者,他還是這一句話。

  兩日之後,楊祚再次召集親信,商討對策。

  他心中已有了決斷,卻並未急於表露。

  只是淡淡地說道:「貨比三家,方能知其優劣。我們且再等一等,看看兩邊還能給出什麼更好的條件。」

  眾人聞言,皆點頭稱是。

  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而他,左右逢源,必能得到好處!

  但代郡的局勢如同迷霧中的航船,方向未明,結局難料。

  楊祚心中雖有千般思量,卻也不敢輕易做出決斷。

  如今的幽州,公孫淵的勢力根深蒂固,各地布滿了他的親信與耳目。

  一旦行差踏錯,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不僅自己身敗名裂,更可能連累整個幽州陷入動盪。

  因此,所有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在了代郡。

  那裡,公孫淵正親自率軍圍城,意圖一舉拿下這塊戰略要地。

  然而,他卻渾然不知,危險已經如同暗流一般,悄無聲息地逼近了他。

  此刻。

  護烏桓校尉府城外,寒風凜冽,雪花偶爾在空中飄灑,為這緊張的戰場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公孫淵站在高高的土丘之上,面容嚴峻,眉頭緊鎖,雙眼如炬,緊盯著那座固若金湯的城池。

  他的盔甲在微弱的日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肩上披著厚重的狐裘,卻依然難以抵擋這刺骨的寒冷。

  漢軍與鮮卑人的聯軍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遼東之地,已成兩族爭鋒的焦點。

  公孫淵深知,此刻的局勢不容樂觀。

  魏國大將曹真已率大軍抵達涿郡,其鋒芒直指薊縣。

  若再拖延下去,幽州恐怕有變。

  代郡的戰事陷入膠著,而護烏桓校尉府的堅守,更是關係到整個戰局的關鍵。

  他心中暗自思量:「圍城已非上策,速戰速決,方能扭轉乾坤。」

  一念及此,公孫淵的眼神更加堅定,他轉身對身旁的副將說道:「傳令下去,所有攻城器具,不論大小,全部上陣!即便是寒冬之日,我們也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攻破這護烏桓校尉府!」


  副將聞言,神色一凜,領命而去,片刻間,軍營中便響起了陣陣號令聲,兵士們忙碌起來,準備最後的決戰。

  戰場上,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公孫淵親自督戰,他手持長槍,立於陣前,目光如炬,掃視著每一個士兵,仿佛在用自己的意志激勵著他們。

  幽州兵與鮮卑人的聯軍,雖然語言不通,但在公孫淵的指揮下,卻配合得異常默契,宛如一體。

  隨著一聲令下,攻城戰正式打響。

  公孫淵麾下的士兵們,推著沉重的攻城車,緩緩向城牆逼近。

  那些攻城車,皆是連日來工匠們夜以繼日打造而成,上面裝載著各式各樣的攻城器械,有鋒利的鉤鐮,有巨大的撞木,還有能發射巨石的投石機。

  城牆之上,守軍亦是嚴陣以待。

  他們穿著厚重的皮甲,手持長矛短刀,目光堅定地望著逼近的敵軍。

  當攻城車靠近時,守軍們紛紛投下巨石、滾木,試圖阻擋敵軍的攻勢。

  一時間,戰場上亂石紛飛,木屑四濺,喊殺聲震天動地。

  公孫淵見狀,眉頭緊皺,他深知,若不能迅速突破城牆,這場戰鬥將會陷入苦戰。

  於是,他大聲喝道:「投石車準備,給我狠狠地砸!」

  隨著他的命令,數十輛投石車同時發動,巨石呼嘯而出,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砸向城牆。

  城牆在巨石的轟擊下,搖搖欲墜,但守軍們並未放棄,他們迅速組織人手,用木板、石塊加固城牆,同時不斷向城下投擲火把、滾油,試圖阻止敵軍的進攻。

  一時間,戰場上火光沖天,煙霧瀰漫,雙方士兵在硝煙中奮力廝殺,死傷慘重。

  城牆之上,守軍們的抵抗異常頑強。

  他們利用城牆的高度優勢,不斷向城下發射箭矢,使得公孫淵的士兵們難以接近。

  更有一些勇敢的守軍,手持長矛,冒險從城牆上跳下,與敵軍展開肉搏戰。

  一時間,戰場上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公孫淵見狀,心中焦急萬分。

  若再不能攻破城牆,士氣將會大受打擊。

  於是,他大聲喊道:「勇士們,隨我衝鋒,今日不破此城,誓不罷休!」

  在他的帶領下,士兵們紛紛振臂高呼,士氣大振,再次向城牆發起猛烈的衝鋒。

  然而,城牆之上,守軍們的抵抗依然頑強。

  他們利用潑過水,濕滑的城牆,不斷擊退敵軍的進攻。


  公孫淵的士兵們雖然勇猛,但在濕滑的城牆上難以立足,紛紛摔倒在地,成為守軍的靶子。

  一時間,戰場上傷亡慘重,雙方陷入了僵持狀態。

  公孫淵站在陣前,望著那座固若金湯的城池,心中暗自思量:「難道天要亡我?」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城牆的一角,因為連日的轟擊,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他心中一喜,立刻命令士兵們集中火力,攻擊那一處裂痕。

  在公孫淵的指揮下,士兵們紛紛調整投石車的角度,將巨石準確地砸向那一處裂痕。

  隨著一陣陣轟鳴,城牆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公孫淵見狀,大喜過望,他揮舞著長槍,大聲喊道:「沖啊,攻破此城,勝利就在眼前!」(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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