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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釣魚執法

  第5章 釣魚執法

  竟然已經下寨了,難不成這是那劉禪設下的陷阱?

  張裕見到不遠處的簡陋營寨,眉頭緊皺,即便是夜風涼颼颼的,但他額頭上以及後背的細汗還是止不住的流了起來。

  「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宜速戰速決,衝垮營寨,擒下劉禪!」

  譚威輕輕點頭,他對著身後兩個族兵說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們二人跟在先生身側,保護先生周全,即便是你們死了,也不能讓先生傷到一根毫毛!」

  

  「是!」

  兩位族兵得令,一前一後將張裕完美的『保護』了起來。

  張裕嘴角一抽,但這個時候他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兒郎們,隨我衝殺!」

  呼呼呼~

  譚威揮動著手上的長槍,加之他有接近八尺的身高,架勢不俗!

  有他身先士卒,身後的家丁部曲一個個也是悍不畏死的沖了上去。

  而在寨牆上,一身甲冑的張苞眉頭緊皺,但借著昏黃的燈火看著下面的人,他在心中還是微微舒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些鄉勇罷了。

  「亂石滾木長矛箭矢伺候!」

  結寨的時候砍伐了不少樹木,其中主幹是用來結寨牆了,但是有些枝枝丫丫的,自然是可以做成守城器具了。

  譬如滾木竹箭長矛等。

  而寨前的陷阱也起了效果,一時之間,慘叫聲連綿不絕。

  嗖嗖嗖~

  箭矢激鳴,長矛破風之聲不絕於耳,鮮血飛濺,叫喊聲不斷,戰場的絞肉機不斷的在黑夜中收割著每個參與者的生命。

  若有甲冑,還能擋一擋箭矢,但被長矛擊中,即便是有皮甲也是無用,身著鐵甲更是會受內傷。

  譚威有些憤怒的發現,他的人還沒到營寨寨牆呢,就已經倒了百十人了。

  這種傷亡太大了!

  但與時間相比,百十條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砰~

  營寨中忽然升起一道亮光,在天空中炸開,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在成都平原上,從射山這種較高處射出的這個信號煙花,恐怕便是十里二十里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壞了,這老革子求援了,得速下營寨!」

  譚威將夾在甲冑縫隙中的箭矢拔出來,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雙眼發紅,大吼道:「兒郎們,第一個攻下寨門的,賞千金!」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譚威此言一出,那些面對傷亡稍有退縮的鄉勇家丁們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都變得瘋狂起來了。

  這可是一個天文數字!

  換做是田產,換做是莊園,換做是糧食,足夠讓一個人奢華的享受到死!

  有錢能使鬼推磨!

  原本停滯的戰線,飛速的朝著營寨門前推移!

  而在寨牆上的張苞額頭上已經冒著細汗了。

  劉禪交代他要守住一個時辰,但現在一刻鐘都沒有到,賊軍便要與寨門親密接觸了。

  他們是有準備衝車的。

  即便只是簡略的砍伐一棵樹削尖了而已,破壞力有限。

  但他所守的營寨也是在一日之間築起的。

  若是寨門破了,賊軍勢眾.

  張苞突然有一種想要帶著劉禪跑路的衝動。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死,但是少主絕不能有事!

  「苞兄勿憂!」

  正在張苞心中焦急的時候,已經是放完劉禪鼓搗出來的信號彈的關興走到張苞身後。

  「賊軍在前,公子性命有傾覆之險,我豈能不急?」

  「賊軍雖多,不過烏合之眾罷了,況今時此刻之景,公子早預料到了,有何憂之?」

  張苞將手上的槍柄狠狠的朝著腳下上砸了一下。

  「一個時辰,如何得守?」

  「哈哈哈!」

  關興暢快大笑,說道:「不消一刻鐘,軍師便至矣!」

  軍師?

  張苞愣住了。

  「你是說龐軍師?」

  關興頷首點頭。

  「事已至此,便不瞞伱了,今日之事,乃是公子與軍師早先便商量好的,以公子做餌,釣的便是這些不臣之人。」

  「你的意思是說,軍師便就在附近十里內?」

  「不錯,方才信號已經發出,軍師必至,屆時這些亂命之人難逃一死。」

  呼~

  張苞緩緩舒了一口氣。

  「如此我就放心了。」

  只是在將心放回去的同時,張苞不免有些幽怨。

  「既然此事一點都不急,為何你不告訴我?獨我一人被蒙在鼓裡!而公子居然要我死守一個時辰?」


  「若不讓你與軍師在成都演上一場,他們怎敢前來攻伐?」

  想明白前因後果之後,張苞握緊手中長槍。

  「於我等戰將而言,自是上陣殺敵,待軍師援兵一至,我便出門斬殺賊首,獻與公子!」

  對於張苞來說,他父親張飛是可以在萬軍從中取人項上人頭的猛人,他作為張飛的兒子,雖不至於在萬人軍中取人首級,但在這千人賊眾中取敵將首級應當是輕輕鬆鬆的。

  「賊將可殺,張裕不可殺之。」

  關興在一旁提醒。

  張苞瞥了關興一眼,點了點頭。

  「我曉得!」

  砰~

  砰~

  砰!

  簡易寨門在譚威鄉勇家丁的悍不畏死的擁著衝車衝擊下,終於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哀鳴聲,接著只聽見轟的一聲,寨門頃刻間被衝車撞開!

  「寨門已破!」

  賊眾歡呼!

  譚威大喜,馬上讓人衝進去。

  「首破寨門者,賞千金,擒劉禪者,賞千金!」

  寨門破了,劉禪被擒似乎近在眼前。

  然而前面的喜悅還未來得及擴散出去,後面的慘叫聲馬上吸引了譚威的注意力。

  在他忘我攻寨的間隙中,不知不覺間,身後已經被無數的火把圍住了。

  有詐!

  有詐!

  有詐!

  譚威心中一陣冰涼!

  原來真如那張裕所言一般,今日不適合襲營。

  這是那龐統的陰謀!

  不行!

  譚威臉上的沮喪絕望只是存在了不到一息便被他甩下去了。

  「擒住劉禪,尚有一線生機!」

  譚威顧不得其他了,驅使著身下的大黑馬,朝著朝著寨中最大的營帳疾馳而去。

  那裡燈火閃爍,劉禪必在其中!

  只要擒住劉禪,就有活路!

  想法很好,然而在人群之中,衝出一位手持長槍的戰將朝他疾馳而來。

  張苞一言不發,逼近譚威之後槍出如龍,直擊其面門。

  後者舉槍一撥,卻沒料到張苞出槍是假,拔刀是真,只見火光中銀光一閃,環首刀直接將譚威的頭顱連著半個肩膀砍了下來。

  噴濺的鮮血讓張苞如浴血的魔王。

  「哈哈哈!痛快!」

  張苞大笑一聲,舔了舔腥熱的鮮血,他身披鐵甲,猶如戰神下凡,收割著亂兵的性命。

  這場計謀已久的釣魚,終於還是釣上了一條。

  張裕此刻癱坐在地上,看著面前對他一臉調笑的龐統,只覺得心裡拔涼拔涼的。

  頭掉不過碗大的疤。

  說是這樣說,但真要面對死亡的時候,誰又能完全的坦然接受呢?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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