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第713章
對於像天淵城這樣實力強大的勢力來說,這一小隊人馬或許微不足道,然而對於一個家族而言,他們的存在無疑令人震撼不已。
另外,這些護衛全都巧妙地隱沒于禁制之中,他們寂靜無聲,未曾有過一絲交流,整齊劃一,顯示出高度統一的訓練成果。這對於任何一個家族而言,都是極其難得的。
當許蛟察覺到林墨的異樣後,他便在一旁低聲為其解釋道:
「還望前輩聽我一言,此處是我許家的秘密護衛,亦是我家最為精英的戰鬥力量。儘管單憑個人並非高階修士的對手,但若是三四人聯手,倒也能與化神級別修士一較高下。」
「原來如此,看來這些人還擅長群戰的秘訣啊。」林墨似乎對此頗感興趣。
「呵呵,確實如此。由於喚醒儀式極為敏感,極易受到干擾,因此我們才會派遣族中的全部秘密護衛駐紮在此地,以確保儀式的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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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蛟再次做出了解釋。
這一次,林墨輕輕地點頭表示理解,然後便不再說話。
許蛟展示出手中法器,如同切豆腐般輕鬆撕裂禁制,隨後眾人落腳於半山腰處的那艘形狀類似於廟宇的宏偉大殿前方。
宮殿大門之上的牌匾處,僅僅用銀粉書寫了一個大大的「許」字古體。在大門周邊,則有七八名秘密護衛筆直站立在那裡,神情冷峻,屹立如松。
唯令林墨感到頗為疑惑之處在於,整個宮殿緊閉的大門絲毫未開,反而是旁邊僅容許一人側身而過的偏門始終敞開著。
林墨面露疑色,開口問道:「希望前輩海涵,此地乃是我許家宗廟所在地,故而我們只能從這偏門深入地下深處的密室。」
聽到林墨的回答,許元和許蛟都暗自舒了一口氣。倘若眼前這位林墨前輩真的因這件小事而心生不快,那對他們許家而言肯定是得不償失的損失。
就這樣,大家紛紛穿越那個狹窄的偏門口,踏入了許家的宗廟內部。
經歷過一段漫長的走廊之後,繞了大半圈,林墨及諸位同伴選擇了不在宗廟的正式殿宇逗留,而是直接深入到宗廟的內殿之中。
對於眾人而言,在內殿中一個極其隱秘、不易察覺的密室內,存在著一條傾斜向下延伸至地穴深處的白石台階。
在台階的入口處,還有數名密衛警覺地駐守在此。
許蛟輕輕揮了揮手,這幾位密衛立即恭敬地退避到兩側。
於是,一行人身穿黑衣,踏入到了這個略顯晦暗的樓梯之中。
這條通道光線昏暗,時不時會有冷風從下方傳來,令所有人感到微微的寒意。通道兩邊每隔一段距離,便嵌刻著一枚拳頭大小的月亮石,
使得通道內的光芒忽明忽暗,陰影交錯,仿佛置身於鬼影重重的世界裡。
幸運的是,這個階梯並不算太長,僅僅過了片刻功夫,他們便走出了通道,來到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地下大廳之中。
林墨環視四周,雙眼微微眯起。
整個大廳全部由一種淡黑色的玉石堆砌而成,其面積之廣大,足有三四百丈之寬闊。四周的牆壁與頂部,都鐫刻著一個個繁複而神秘的白色符文。
這些符文閃爍著白色的靈光,使整個大廳宛如白日一般明亮。
然而,大廳中最為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中央位置那座精美絕倫的水池狀高台。
高台呈現出六角稜柱的形狀,被一個巨大的法陣緊緊包圍著。
在高台中間的圓形水池中,充滿了鮮艷的紅色液體,雖然並無任何血腥氣息散發,但卻瀰漫著濃郁的芬芳香氣從其中飄散開來。
在這個巨大的法陣內部,大約有十幾名許氏家族的修煉者正在閉目打坐,剛好將棱形高台圍繞成一個完整的圓。
這裡面竟然包括了林墨曾經見過的許岩與許火兩位精英成員。
「拜見林前輩,感謝您對我許氏家族伸出援手。」
當看到林墨在許元和許蛟的陪伴下來到廳中時,這兩位許氏家族的煉虛級別的修士如何能猜不到林墨的來意?
連忙興奮不已地站起來,朝著林墨的方向施禮致謝。
「暫且不必言謝,能否真的提供幫助,暫時尚無定論。」
林墨輕輕搖了搖頭道。
許蛟作為許氏家族的族長,對此毫不在意,反而向遠處招了招手,示意其他許氏家族的修煉者也一同前來向林墨問好。
這些修煉者中有男有女,既有年齡不過三四十歲的年輕人,也有頭髮花白、目光深邃的老者。
但毫無疑問,他們每個人都擁有化神期的實力,無疑都是許氏家族的核心成員。
這些修煉者早已用敬仰的眼神偷偷觀察著林墨,顯然他們早已得知這是一位合體期的強者。
如今聽到自家族長的命令,紛紛起身,齊刷刷地向林墨行大禮參拜。
林墨揮了揮手,然後徑直走向血池,臉上流露出濃厚的興趣。
「這便是根據《血魂大法》中所記載的方法製造出來的物品。」
「池中的靈液,除了我們許氏家族成員的精血之外,還加入了大量珍貴的靈藥和靈物,經過混合熔解而成。」
「它不僅是喚醒血魂所需之物,並且能夠借用水池中的血氣,有效減緩血魂消散的速度。」
一旁的許元小聲的解釋說。
「原來如此。然而喚醒儀式的關鍵所在,應該還是靈液之下的那件物品吧。若無此物,即便池中的靈液再多,法陣再玄妙,要施展出血魂秘術仍屬難事!」
林墨眼中深藍色的光芒微微閃爍,淡淡的說道。
「前輩洞察秋毫,慧眼無比,已經識破了其中奧妙。在下方靈液之中,便是我們許家的鎮宗之寶『血晶棺』。若沒有此寶物,便無法凝聚出使血魂依附的血脈身軀。」
許元神色略微變化,不過很快恢復正常,淡然解釋道。
「血晶棺!這倒是令人開悟,對於此喚醒儀式,我已經稍作了解。」
林墨目光在下方龐大的法陣上來回審視,仿佛恍然大悟,思慮片刻之後,微微一笑。
「前輩所言真實?」
一旁的許火與許岩面露疑惑,顯然對林墨的話感到疑惑不信。
此次喚醒儀式,許家傾盡全力籌備,整整耗費半日時光,才勉強化作完畢。
儘管對方乃是一位合體期修士,但僅憑短暫觀察,便能洞悉其中玄妙,實在令他們難以置信。
尤其是許遠和許蛟,在聽到林墨此番言論後,亦露出驚訝之色。
「諸位道友無需驚奇,只因貴家族的儀式與林某曾見過的一種異族功法頗為相似,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林墨表情嚴肅地微笑著解釋。
然而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出當初在天雲大陸時,曾閱讀過的某個異族功法典籍。
該異族雖名聲不顯,但記載的功法則可將魂魄分裂成諸多部分,只需其中一縷能融入提前精心製備的肉身之內,即可立即生成一副無縫複製品般的化身出現。
這種功法奇特萬分,修煉口訣與人類功法頗為接近。
林墨當時如獲至寶,立即銘記了一份。
然而事後方知,此功法的核心部分,居然需要具備該異族的神秘天賦才能領悟,否則修煉之後,反而可能遭受到功法的反噬。
因此,他只好遺憾地將其捨棄。
當然,異族者與人類本就有所不同,兩門秘術之細節亦極大相異,但於魂魄分裂及重塑新肉身方面,卻可謂極其珍貴的參考資料。
原本心中只有三四成把握的林墨,自感若深入研究兩者間的共通之處,便有七、八成信心能夠成功。
然而這些秘密,林墨當然不會在此場合公開分享。
他只是在一眾修士各異眼神的注視下,緩緩圍繞著血池與整個法陣踱步,雙眼始終緊盯法陣與中央血池。
「諸位,待時機成熟,我會適時出手協助,請各位繼續按原計劃進行儀式。」
經過幾個循環的觀察,林墨淡淡地說出這句話,然後轉身走向大廳一隅,自行盤腿坐下,閉上雙眼,進入冥想狀態。
許蛟傾聽此言,微微皺起眉頭,待稍事等待後,發現林墨確實靜坐在原地,由自入定,最終還是忍住了欲言又止的衝動。
稍後,他選擇與其他許家修士一道步入法陣中,圍繞高台依次盤坐調息。
隨著時間流逝,地面山脈的天空逐漸變得昏暗。
伴隨著黑夜降臨,原本沉寂專注的許家修士們逐漸變得有些躁動不安。
許多修士禁不住抬頭朝法陣中的高台投以關注的目光,臉上神情顯得頗為複雜。
經過片刻的等待後,許元以及許蛟等人同樣緩緩地睜開雙眼,專注地注視著前方。
然而他們並不清楚,具體已經過了多長時間,只能感受到整個大廳內瀰漫著異樣的氣氛。
令人驚訝的是,大廳頂部竟然猛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輝。
一個個潔白無瑕的符文開始在高處飛速地流動,僅僅在片刻之間,便形成了數個簡易的小型法陣。
緊接著,一陣強烈的嗡鳴聲驟然響起!
這些小型法陣在輕微的顫抖過後,數道純白色的光柱從中噴薄而出,精準無誤地擊打在下方的棱形高台之上,然後迅速消失在血池之中。
林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突然睜開了雙眼。
幾乎在同一時刻,原本寂靜無聲的血池瞬間變得沸騰起來。
血池中央突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漩渦,並且以驚人的速度旋轉著。
在血紅色的水波中,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銀色符文時隱時現,顯得極為神秘。
「時機已經成熟,啟動法陣吧!」
一直默默等待的許元突然發出一聲洪亮的喊叫,聲音震動了整個大廳,使得周圍嗡嗡作響。
聽到這句話後,在場的許家修士們紛紛回應,他們精神煥發地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一連串「噗噗」的悶響聲不斷傳來,法陣中激發出的靈光剛剛一閃而過,便從各個角落噴射出十八道血紅色的光柱。
每一根光柱都有碗口那麼粗壯,血光四溢,頂端直接沒入大廳頂部,看不到盡頭。
身為煉虛期修士的許元、許火、許岩三人,自然占據了法陣最關鍵的三個陣眼位置,當其他人正在念誦法決,推動法陣運轉的時候,他們分別把手掌翻轉過來,手中頓時多出了一桿幾寸長的鮮紅色幡旗。輕輕一揮,三桿小幡立刻筆直地豎立起來,並迅速不停地轉動。
對於三位許家的煉虛期修士來說,這似乎已是駕輕就熟的事情,見到這種情況,他們立刻再次張開嘴巴,竟然各自咬破舌尖,噴吐出一團精血。
三團精血剛一呼嘯而出,便立刻砰的一聲,紛紛化作血霧將小幡完全包裹住。
小幡上發出一陣尖銳的鳴叫聲,隨後各自釋放出一股光霞,將所有的血霧一掃而空。
在血光大放之際,三桿小幡的體積急劇膨脹起來。
短短几個呼吸間,它們已然變成了三桿巨大的血幡,粗如碗口,煞氣逼人。
源源不斷的血色光霞,從血幡上洶湧而出,不斷注入整個法陣之中,與法陣中泛起的其他血光相互融合,將整個血池都覆蓋在下面。
血腥之氣和奇特的香氣同時翻騰而出,又巧妙地交織在一起,轉化成另一種迷幻的香氣。
就在這個時刻,仿佛是被這種詭異香氣所吸引,一聲滾滾雷鳴般的怪響從血池漩渦的極深之處漸漸響起。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團如血色火焰般巨大的光團,從血池漩渦的深處慢慢升起。
在血色光焰中,一具閃爍著赤紅靈光的水晶版棺木靜靜地懸浮在那裡,紋絲不動。
當看到這具棺木出現的那一刻,無論是三位煉虛期修士,還是其他許家人,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凝重的神情。
他們身上的各種顏色的靈光閃爍不定,有些人甚至面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已經將體內的法力催動到了極限。
相較之下,林墨則面色如常,仿若沒有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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