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兩個黃紙人
石九醒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個胖姑娘,剛才被打得不醒人事,此刻胸骨碎裂,小腿中箭,肋骨還斷了六根。
除了手上還有點力氣,身上再沒有能動的地方。眼瞅著野豬精就要去剝唐玲的臉皮,石九把手裡的腰牌扔了過去。
這個胖姑娘他認識,正是苗秀秀那頭公豬的情人,自稱野豬仙子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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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姑娘靠了過來,「恩公,您醒了,對不起,我知我家豬郎的養主有難,特意前來,可半路上跟黃霸天的巡山小妖打了一架,耽誤了,哎,都怪我,我扶你起來。」
說著話,胖姑娘俯身,一手挽著石九的脖子,一手端來一個碗,碗裡面有水,清清澈澈,只微微有點泛黃。
胖姑娘道,「來,先喝一碗尿。」石九眼睛一瞪,本就一身劇痛,聽了這話,差點沒背過氣去。
胖姑娘道:「恩公不要見怪,這不是豬尿,你拿腰牌提示我莫殺這姑娘的,我懂,可您現在重傷在身,我這裡又沒有什麼仙丹。
童子尿我一時又找不來,沒有辦法,想著救你要緊,就讓那姑娘先尿一碗,你對付著用用。
我查過了,這姑娘還是處子之身,這東西雖比不上童子尿陽氣足,可全陰當中自然帶著陽氣,也能讓您得個傷補,您先用用。」
說完也不問石九,直接往他嘴裡灌。石九不能動彈,口裡又渴,只得喝了下去。
還別說,這碗尿沒什麼異味,還帶著一點甜味。
胖姑娘見他喝完了,又道:「都說這尿騷尿騷,實際上剛尿出來的時候,它是沒有氣味的,一但時間久了,與空中的氣氛一合,就變了騷味。
要是人清晨起來,把自己的第一泡尿給喝了,還有補氣益體強身之效。可人哪能信呢您說是不。」
石九看了她一眼,把臉轉了過去。胖姑娘以為他惦記著唐玲,手一招,「帶過來。
一頭野豬跑了過來,唐玲正一臉通紅的坐在野豬背上,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野豬精要她撒尿。
當著一群野豬的面,唐玲實在脫不開褲子,這野豬精也照顧她臉面,命令全體野豬向後轉,誰都不許偷看,就連那公豬都把頭轉了過去。
人家,
還是很有禮貌的。
唐玲為了活命,沒有辦法,脫了褲子尿了一泡。看著石九,此刻見了他一臉通紅。
這傢伙昨天連射他六箭都沒有中,今天怎麼這麼不堪一擊。早知道自己憑著拳腳功夫就能暴打他一頓,也不用受那六箭未中之辱。
此刻卻希望這方法管用,能救他一口氣也行,石九臉上有了點氣色,似乎能起來靠著豬圈了。
剛想坐起來,「卟」的一聲,一個屁崩了出來,這屁居然有顏色,黃黃的,一團煙兒似的,一個人從
屁霧中走了出來。
來人上來就看石九,「不好意思,來晚了。」這人石九認得,就是給他金豆子的那個人。
那胖姑娘卻沒好臉色,「黃后土,你剛才死哪兒去了?」敢情這兩貨認識。
來人正是黃后土,黃后土道:「沒有辦法,你不知道,每日辰時,黃霸天的小妖來廟裡收香火,我不得不應付。我現在過來,也只能待半個時辰。」
胖姑娘嘆了口氣,「難道就沒辦法,咱們就任由那黃霸天折騰,再這樣下去,別說這莫有鄉了,早晚整個西川都要成了黃霸天的妖國。」
黃后土道:「朱柔柔,這話我知道,」原來這野豬仙子胖姑娘,還有這麼嬌柔的名義,唐玲聽了想笑又忍住了,「眼下只能忍,不過沒關係,我還寫了一封通神信,已經寄出去了。」
朱柔柔問:「你的通神照會牌都沒了,你怎麼寫,寫給誰。」
「我沒寫地址。」
「沒寫地址?那誰收得到。」
「我沒寫給上頭。」
「那你給誰?」
「我寫給了九洲。」
「九洲?那是哪裡?」
黃后土扶起石九,把他靠在豬圈旁,又伸出兩手掌在胸口灌了道氣,石九的胸口一熱,再沒那麼疼了。
黃后土臉一沉,「胸骨都碎了,肋骨斷了六根。」
唐玲插了一句,「還能救麼?」
黃后土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又看了眼朱頭的腦袋,朱頭的眼睛還睜著,嘴角卻有一絲笑意,黃后土對著朱頭的腦袋鞠了個躬,「沒事孩子,救不了你,我也要你在下面好過些。」
朱柔柔指著門口的苗秀秀,「那一個呢,人家才成親。」
唐玲想起早上,苗秀秀送她人參草娃娃的時候,自己一臉正氣拒絕了她,眼睛一紅,掉了幾滴淚下來。
石九伸出了手,用微弱的聲音道:「腰…,腰牌。」
朱柔柔一聽立即掏出腰牌塞給石九,石九接過腰牌,慢慢挪到朱頭的腦袋前,石九把頭一低,「朱捕頭,這個鏢,我接了,我一定給你送到。」
唐玲再也忍不住,眼淚嘩的涌了出來,從野豬背上一躍,跑了過來,蹲在石九身旁道:「我也去。」
石九白了她一眼,「滾。」唐玲聽了一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頭一偏,抱著肩膀在那抹淚,人卻沒離開。
石九還在怪她,怪她沒收苗秀秀的人生草娃娃。
一陣風吹了過來,朱頭掉落的兩個紙人飛了起來,輕輕一揚,落在了黃后土的腳下。
「叮」的一記清脆的鈴聲響起,一個聲音從空中傳來,「一個混元物,無後也無先﹐至道虛空理,了脫生死泉。」
黃后土聞言大驚,「誰……?」
那聲音繼續道:「先天大道王,神通不可量,拋卻心神意,何必奏天章。」
黃后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那朱柔柔見狀也跟著跪了下來,「后土,到底是誰?」
黃后土道:「道師收到我的信了麼?」
那聲音繼續道:「茫茫人海遇,天涯逐浪回。一個懵懂子,孤身向道歸。」
黃后土道:「道師,啥意思?」
那聲音道:「兩個黃紙人,生死煉法燈。原來不是我,你也弄精神。」這話仍然是不明不白。
朱柔柔聽了實在忍不住,「喂,您倒是說個明白,現在死了兩個苦命人,還有一堆的妖精來犯境,你倒是給個明白話啊,這文縐縐的話唬弄誰呢。
要賣文采你考功名去,跑這裡掉什麼書包,能辦就辦,辦不了就滾蛋。」
黃后土連忙捂住她的嘴,沖空中道:「道師傅莫怪,這豬精不懂事,沒有規矩,您千萬別生氣。」豬柔柔被捂了嘴,一個腦袋直擺弄。
那聲音卻道:「嗯嗯嗯,這豬丫頭說的話在理,我停個車就下來。」
「咣當」一聲,一個白衣道人坐著個圓圓的東西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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