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章 奇九六三一
石九抓住藤道:「這人給我。」那藤一松,飛向另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被藤扯的一滑,一路拖到了草地上,幾十根樹枝從草地圍了過來,小細藤從這人鼻孔里鑽了進去。
石九轉臉沖十堆土道:「借你土地廟一用。」說完也沒等十堆土答應,一拳砸在官後堂鼻樑上,拖著他就往土地廟走。
兩個兵想過來幫忙,石九卻道:「謝了夥計,這人我自己來。」兩兵只得站住,石九幾步拉著官後堂進了土地廟。
樹林旁那傳來一聲慘叫,眾兵一看,那個被藤鑽了鼻孔的黑衣人成了一張干皮。
顧長青命令道:「敵人馬上靠岸,準備應戰。」說完揮了下手,滾刀營開始布陣。
八個兵將八名黑衣人摁倒在地,另外八個舉刀就砍,八名黑衣人全部斷足。
幾個兵過來替十堆土拔出陷在水銀里的腳,十堆土走到通明壇前看了看,這罈子的蓋縫嚴實,沒有打開過,但是蓋縫上的封口卻是新的,上面還壓了一個全銅的三角塔,塔兩側改裝了兩個銅環。
十堆土正納悶這三角塔幹什麼用的,廟裡傳來兩聲慘叫,石九拖著官後堂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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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官後堂臉上鮮血淋漓,鼻子沒了,耳朵也少了一個,十堆土看了直搖頭。
李秋天單掌立胸眼睛一閉,默念了幾聲道號,睜開眼時,石九已經把官後堂拖了出來,往八名黑衣人面前一扔。
官後堂一臉惡狠狠的道,「你最好不要當我回去。」
石九道:「我肯定不會放你回去。」
官後堂不敢再頂,他還想留條命報仇。
通明壇里傳來一陣「咚咚」聲,石九聽了走過去,又是幾聲「咚咚」聲傳來。
十堆土道:「裡面有人。」
石九提刀開了壇口的封臘,命幾個兵過來抬走那個三角塔,開了壇蓋一看,裡面坐了一個人,這人抬頭瞪著石九。
石九一看,這人五十多歲,正盤著腿坐那罈子里,一頭黑白相間的頭髮梳的十分整齊,頭上向後紮起,紮根處還綁了一道小金箍。
一雙星目炯炯有神,石九問:「你誰啊?」
這人道:「我是個旅客,被他們抓進罈子里,想把我埋了。」
「旅客?」
「旅客。」
「起來說話。」
這人站了起來,直起身子打了個哈哈,一眼瞅見地上沒了鼻子的官後堂一愣,指著官後堂道:「啊呀?這人怎麼沒有鼻子,耳朵也沒了一隻。」
石九道:「因為他不該長鼻子,更不該有耳朵。」
這人問:「為什麼?」
石九道:「沒經過我同意。」
這人看了眼石九,抬手蒙著鼻子,「人家長鼻子耳朵還要經過你同意?這太沒道理了吧?」
石九舉起刀,「那要看是誰定的道理。」
這人捂著鼻子,「我的鼻子也沒有經過你同意,你不會也割了我的吧?」
石九道:「你現在還不用,不過要看你說不說真話。」
這人道:「我一般不說假話。」
石九道:「那不一般呢?」
這人放下捂著鼻子的手,「那就說真話。」
石九刀尖一挑,「合著你說的,全都是真話?」
這人問:「我說兄弟,請問什麼是真話,什麼假話?」
石九道:「和事實一樣的就是真話,和事實不一樣的,就是假話。」
這人一笑,「我倒不這麼看。」
石九道:「那你怎麼看?」
這人道:「說出來有人信的話,就是真話,說出來沒人信的話,就是假話。」
石九一笑收了刀,「這話不錯,你這人夠實在。」
這人環視了一眼四周,「又這麼熱鬧,哎,兄弟,映山觀有沒有,借我看看水面上情況怎樣了。」
石九聽了一愣,「你是個旅人,要映山觀幹什麼?」
這人抬腳,問石九,「兄弟,我能出來麼?」
石九道:「隨便,你要站裡面也行?」
這人出了罈子,十堆土走過來道:「這不是通明壇,你到底是誰?」
這人道:「旅人啊。」
石九指著地上的官後堂,「華誕國的使者抓一個旅人放罈子里,你這真話可沒人信。」
這人道:「他們想把我埋在這裡,不過這土地廟的地很硬,所以用水銀封地氣,一會就要炸了這土地廟,完了再埋我下去。」
石九問道:「你看上去不傻啊,怎麼會被人抓到罈子里。」
這人嘆了口氣,「所以說人不能驕傲,太驕傲了就容易犯錯,因為我要練功,又喜歡四處走動,結果我的船遇見風浪,船翻了,我就坐在這個罈子里一路飄到了十方山水域,本想坐罈子里飄出海結果被他們的戰船發現,給撈了上來。」
石九指著罈子驚道:「你坐在這個罈子里?」這人點頭。
十堆土敲了敲罈子外面,聲音很悶,把罈子一轉,指著上面的一道黃紙道:「罈子是木頭的,他還真是坐在這裡面,但你這通神符是哪裡來的?」
李秋天走了過去,看了看黃紙,「是我道門的,你到底是誰?」
這人道:「我出遠門,請道人畫道符很正常,保個平安啊。」
這邊正說話,水面上傳來一聲號響,兩艘快艇已經靠岸,那艇一靠岸,兩船的兵呼啦啦的下了岸。不一會滾刀兵的陣型前站了兩排士兵。
和今古國一樣,第一排弓箭手,第二排槍兵,第三排刀兵。
顧長青粗略一算,來了有三百多人,自己這邊二百多人,滾刀兵們左手持盾牌右手持刀,一個個嚴陣以待。
顧長青靠近了石九,也沒管這個罈子里出來的人,直接對石九道:「這仗不難打,弓箭不怕,我們有盾牌,挺過箭雨就可以衝鋒。這是滾刀兵的強項,問題在海面上,雷鳴號那裡才真正危險。」
罈子里出來的人,看了眼滾刀兵的陣營,嘆道:「滾刀營就是滾刀營,這陣仗,很久沒見了。」說完沖顧長青一伸手:「將軍。」
顧長青問:「幹什麼?」
這人道:「借信炮一用。」
石九問:「你要幹嘛?」
這人道:「我有幾艘船在附近,可能已經到了。」
石九道:「這裡馬上打仗,你的船過來不是送死?」
這人一笑,「他們有炮,我也有炮啊。」
石九道:「你也有炮?」
「有。」
「你炮有用麼。」
「有用,你看看就知道。」
石九看了眼顧長青,「有信炮沒?」
顧長青拿出根炮仗,「你真信他?」
石九道:「這人話實在,至少聽著舒服,跟我有的一比,給他,沒也有無所謂,這仗肯定要打。」
這人一笑,「呵呵呵,這話實在,有些仗啊,沒有炮也要打,不過有炮總比沒有炮好,你先等等,我去叫幾艘過來。」
顧長青將炮仗和火石遞給了這人,這人接過炮仗,又從懷裡掏出個紙包塞進炮仗口,一手舉著炮仗
對石九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石九道:「我叫石九。」
這人問:「在滾刀營當過兵?」
石九點了點頭,這人一笑,「我以前,也是滾刀營的兵。」
石九臉色一變,正要再問,這人一手猛拍炮仗底部,「嘭」的一聲,火炮信號直衝雲霄,炮雲上方,一團紅色煙雲散開。
看上去,很像一朵花,
一朵鬱金香花。
雷火豐那邊,雷鳴號已經發了警報,可五艘華誕國軍艦不退反進,已經將全部炮口對準了雷鳴號。
兩艘中型炮艇向前開進,分左右兩船停在雷鳴號的正前方。
雷火豐已經準備拼命,既然敵船不退,勢必有備而來。雷鳴的九門主炮,有三門對準了華誕國中間那艘軍艦。
旗艦一般居中,就是選錯了也沒話說。雷鳴是老船,速射炮在兩側,只有九門奔雷主炮能對敵船有威脅。
另外的六門炮以二門一船,對準了另外三艘華誕國軍艦,還有一艘船無炮應對,雷火豐下旗令,命兩艘中型炮船專門應對最右邊的那艘。其他四艘交給雷鳴號自己。
雷火豐做好了自己的雷鳴號船中上他十幾炮的準備,他的船靠近灘頭,就是炸壞了也不會沉。
各炮已經就位,只要敵船再進一步,他就會下令把所有的炮彈統統打出去,只要他還有炮能打,他會打得一彈不剩。
他眼中的皇帝石九李廣豐正在望月坡下,他可不想雷家的威名受損,就是戰死在十方山,他雷火豐也是一員為國捐軀的驍勇戰將。
五艘華誕軍艦的停止了前進,南坡那出了信號,兩艘快艇向土地廟那進發,雷火豐立即傳令讓莫由的省兵增援土地廟,自己的兵應對華誕國。
可觀望兵突然過來,「報。華誕國軍艦後方出現戰船。」
雷火豐拿起映山觀一看,只見東南端的海面上,又有五艘站船正向華誕國戰船駛來。
此時的土地廟前,地上一個黑衣人忍著劇痛叫道,「步刻七,你想引起本生大戰麼?」
此言一出,眾人神精怪都是一驚,石九一張嘴張得老大,顧長青的下巴都快掉了,眾滾刀兵一個個卻精神抖擻,因為他們都聽過這個人的傳說,他就是來自今古國的滾刀營,五十多年前殺了蜈蚣精做了歐萊國國王的一代牛人,
勝兵步刻七。
石九聽了如夢如幻,難怪見了此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到現在他才發現,他一直忘了問這人叫什麼,嘴裡喃喃的道:「計殺妖蜈鬼,金銀誘軍前。敵友三五變,智勇勝兵仙。你是…,歐萊國國王?」
步刻七一笑,「那都是國民們抬愛,算不得什麼,虛名而已,哪有你開壇割人鼻子過癮,嘿嘿嘿。」
黑衣人的話絕不會有假,顧長青聽了一拱手,單膝一跪,「今古國南路水軍雷鳴滾刀營管帶顧長青,見過歐萊國君。」
兩國是友邦,這是規矩。
步刻一衝顧長青微微一抬手,顧長青起身站到一旁。石九正要敬禮,可不知怎麼稱呼自己,步刻七一擺手,「你就不用多禮了,不是你來開了壇,我還出不來,咱們可真是有緣。」
石九也不囉嗦,「國王的船有多少炮。」
步刻七指了指海面,「你聽聽不就知道了,」只聽得「轟轟轟」三聲炮響,海面已經開戰。
雷鳴號沒有猶豫,立即向五艘華誕國軍艦發炮。
步刻七拍了拍石九的肩膀,
「勝兵步刻七,為王我第一。
壇開石放九,明通顯道奇。」
石九道:「這下可有的玩。」
步刻七道:「那不就玩個痛快。」
石九一舉刀,指著上岸的華誕國水軍陣營叫道,「滾刀營的跟我走,殺。」
(第一部終)
(本章待增補,章節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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