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第273章

  姜安寧:……

  她乾脆白了人一眼。

  「我替你贖身,你為我磋磨死趙元山,咱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了。」

  「也可以說是互不相欠。」

  「哪有什麼誰要誰,誰不要誰的關係。」

  姜安寧說完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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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娘追上去,拉住人的手:「你不要走。」

  「我已經跟著你姓了。」

  「那我就是你的人。」

  「你承不承認都是如此。」

  她癟了癟嘴,心裡委屈,眼睛跟著泛紅起來。

  「我也不是不想告訴你。」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她其實就是眼瞎看上了一個男人,結果那個男人卻只是利用她,對她根本沒有任何情意,她卻傻乎乎的把一顆心都掏了出去?

  可眼見著姜安寧不像是在與她開玩笑,晚娘害怕了。

  「你不要走。」

  「我現在只有你了……」

  她嗚嗚啜泣了幾聲:「我、我、我是、是因為王尚。」

  「誰?」

  姜安寧是真的有些驚訝住了。

  「王尚。」

  晚娘又說了一次。

  這次,姜安寧是真的驚住。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尤其是懷疑姜輕輕。

  卻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從晚娘的嘴裡,聽見王尚的這個名字。

  「你怎麼會認識……」王尚的?

  後面的話,姜安寧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忽然的想到了,當時在畫舫,那個被宋堯相中的,炒瓜子的師傅。

  當時,收購畫坊的人看起來是嬌娘。

  實際上,真正發號施令的,卻很可能是那個偽裝成炒瓜子師傅的王尚。

  「他……」

  姜安寧想問晚娘為何會突然替王尚做事兒。

  還沒想好該如何措辭。

  晚娘就先哽咽著開口:「我喜歡他。」

  啥玩意兒???

  姜安寧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晚娘。

  「我喜歡王尚。」


  「當時在畫舫,我大膽的追求過他。」

  晚娘自嘲的笑了笑:「你肯定覺得我很傻吧?」

  「我也是這樣覺得。」

  「像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出身,卑賤如地上泥塵,竟然也敢肖想天上的雲。」

  「所以不出意外的,我被他拒絕了。」

  「但我不甘心啊。」

  「我也知道我這樣很蠢,很可笑。」

  「可我就是喜歡他。」

  「我從未見過如他那般,謙和有禮的端方君子。」

  「他太好了。」

  「真的!」

  「他就像是九天之上睥睨蒼生的清冷謫仙。」

  「只是瞧著便讓人心生褻瀆之意。」

  「後來他雖然拒絕了我,卻與我說了饕餮樓的事情。」

  姜安寧皺眉:「他與你說了饕餮樓的事兒?」

  「是啊!」

  晚娘淒淒一笑:「就是他告訴我,饕餮樓原來的那位東家,因為酒樓經營不善,實在是倒貼不起了,想要低價轉讓出去。」

  「他還說,這消息是因為他與饕餮樓的那位前東家,關係十分不錯,才會提前得知的。」

  「說現如今,外面還沒有人知道饕餮樓的前東家,要把酒樓低價轉讓出去。」

  「他說我如果想做出一番自己的事業,不再依附任何人而活著,可以把這家酒樓盤下來,做大做強。」

  姜安寧皺眉:「他……」

  「可他大概不知道,饕餮樓前東家家裡,有個管事兒的,曾經是我的恩客。」

  晚娘自嘲的笑笑:「他與我說了,饕餮樓的前東家,究竟是為什麼要低價轉讓酒樓。」

  她把王尚在這其中的算計,以嘲弄的口吻,和姜安寧仔細說了。

  「既然你知道王尚是要算計你,那為何還要……」跳進坑中,盤下饕餮樓?

  姜安寧疑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晚娘便自嘲道:「我喜歡他呀!」

  「我想通過這樣的方式,離他更近一些。」

  「哪怕我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我的自欺欺人。」

  「可我還是做了。」

  「是不是很可笑?」

  姜安寧確實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後來也是機緣巧合吧。」


  「姜輕輕找到了我,說可以為我提供能讓人返老還童、青春永駐的招牌補品。」

  「我想著既然已經把饕餮樓盤下來了,倒不如,好好的經營。」

  「說不準真能夠賺錢呢。」

  姜安寧微微皺眉,有些不太明白,這兩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你可能想問,王尚為何會騙我盤下饕餮樓?」

  晚娘苦笑了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這個男人,我從來就沒有看懂過。」

  「不過,我猜應該是和你有關係。」

  「他們那一伙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目的,盤下畫舫之後,便各種旁敲側擊的,向我打聽有關於你的事情。」

  「尤其是,關於趙元山的。」

  她呵呵了兩聲:「他們好像很關心,趙元山有沒有被你嚴刑逼供過,又有沒有說出什麼?」

  「我猜,趙元山應該也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不過你放心,我跟他們說的所有有關你的事兒,都是我半真半假瞎編的。」

  晚娘看了眼姜安寧:「絕對沒有出賣過你。」

  姜安寧「唔嗯」了聲。

  想說就算出賣也沒有關係。

  反正,嚴格說起來……晚娘也不知道她什麼事情。

  而且她身上也沒什麼,不能被人知道的。

  真要說起來,她身上的秘密大概只有一個。

  那就是看見彈幕。

  這種事情,只要她自己不出去說,也不會有人知道。

  王尚那些人想通過晚娘打聽出什麼來,根本就沒有可能。

  最多……

  知道晚娘的香料方子,是她提供的。

  可這本來也算不得什麼秘密。

  她一開始,就沒覺得這事情最終不會查到自己頭上。

  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她才剛來畫舫,為晚娘贖身,晚娘就立馬有了「祖傳」的香料方子,任憑是誰聽了這樣的關聯,都會產生懷疑。

  被發現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甚至很可能最開始的時候,她就已經被懷疑了。

  王尚跟嬌娘那些人接近晚娘,不過是想要拿到更加確切的證據罷了。

  「你剛剛說,王尚他們找到你,是為了打聽,我有沒有提審過趙元山?」


  姜安寧忽然間就想到了什麼,神色微異。

  晚娘「嗯」了一聲。

  「是啊,還問我為什麼會突然無緣無故的,為趙元山贖身。」

  「不過都被我搪塞過去了。」

  「當時縣衙大牢裡頭,也就只有那個趙元山,瞅著還算模樣周正。」

  晚娘哼了哼:「我還說,當時是不知道,他就是趙海的那個死爹!家裡出了事兒,便想著甩鍋給妻子,自己美美隱身的雜種。」

  「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買這麼個晦氣玩意兒回來,給自己添堵。」

  晚娘略皺了皺眉:「我當時瞧著他的那副表情,似乎是相信了。」

  姜安寧沉思了會兒。

  「或許我還真的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她道。

  晚娘眨著眼睛看她:「什麼事兒?」

  「如果王尚再跟你打聽有關於我的事情,問你我是否提審過趙元山,你就跟他說,好像是看到過我單獨跟人在一起,問過什麼話。」

  「只不過因為相距的太遠,你並沒有聽的太清楚。」

  晚娘皺眉:「王尚那些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你……」

  姜安寧聽見她這話,不由得笑了:「你既然是覺得他來者不善,那怎麼還是紅鸞星動,一心撲到了人身上?」

  「誰、誰紅鸞星動了!」

  晚娘瞬間臉色爆紅,嘴硬的否認了句。

  只最終,還是在姜安寧的注視下,越發的羞於見人,扭扭捏捏的小聲說:「那,不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嗎?人也溫柔,懂分寸,謙遜有禮,和我從前見過的那些猴急男人都不一樣。」

  「而且……」

  晚娘臉紅心跳的低下頭:「我摸過的。」

  「手感,還不錯。」

  「哪怕我只是那麼輕輕的碰了一下,也能夠感覺到,他是多麼特別健壯。」

  姜安寧:……

  天殺的!!

  她剛剛是聽見了什麼?

  不要說姜安寧愣住了。

  就是彈幕這個時候都炸鍋了。

  【好傢夥,這姐姐,好大方啊!!】

  【這是沒花錢就能聽的嗎?】

  【天啊,這直播間重置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現在虎狼之詞這麼多了?】

  【你們都在說什麼呀?什麼虎狼之詞,我怎麼沒聽懂?】


  【沒懂的退出去吧,現在是少兒不宜時間】

  姜安寧看了幾條彈幕之後,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

  她略顯尷尬的抽了抽嘴角,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

  晚娘見人尷尬的神情,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還是個待嫁閨中的孩子……

  她頓時一臉的歉疚:「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我忘記了你還未經人事。」

  「不是不是不是……」晚娘覺得這話說的不對,又慌忙的想要改口。

  卻發現怎麼說都說不對。

  反倒有些越描越黑。

  越說越像是,荼毒還未成熟的小花骨朵了。

  「沒事。」

  姜安寧先開口,打破了尷尬。

  她也不是真的什麼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上輩子……

  「你對王尚的感情,就是因為看上了他,攜帶的工具優質?」

  是不是有些太過於草率了?

  人常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從前只覺得這話是見色起意。

  沒想過還有可能是……對其他方面起意啊!

  「那倒也不是。」

  晚娘紅了一下臉:「這只是其中一方面。」

  姜安寧眨了眨眼,等著人繼續往下說另一方面。

  「還有一點原因是……」晚娘有些羞澀的攪弄著已經揉皺不成樣子的手帕:「我覺得他很純情。」

  「啊?」

  姜安寧不能夠理解,但她大為震驚。

  都已經流連畫舫了,出入於煙花之地……還純情?

  她不由得多看了晚娘幾眼。

  想看看彈幕上說的【戀愛腦】究竟長什麼樣子。

  看起來和他們正常人也沒什麼區別。

  怎麼想法就這樣獨特呢?

  「你怎麼就會覺得…他純情呢?」

  姜安寧問完,更加覺得不像話:「只是看人的外表,也看不出純情與否吧。」

  「當然不是看外表。」

  晚娘回想起那一日的情形,嬉笑了兩聲。

  「他……」

  「會臉紅!」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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