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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段青山給姜安寧下毒?

  第248章 段青山給姜安寧下毒?

  姜安寧看著段青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來,冷冷的哼了幾聲:「恐怕我真的找他們要買路財,你這位二當家,也會想著法兒的,給他們湊上吧。」

  她心頭蔓延開濃郁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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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算計好了的事情,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的事情,又何必再裝作小心翼翼的樣子,說出來問她呢?

  渾像是她的決定、她的意見有多麼重要似的。

  就像從前的趙家!

  什麼事情都要問一嘴,她的想法、她的意見,可是又何時在意過她的想法,她的意見了呢?

  反倒是無論她說什麼,最終都免不了,被趙家人各種吹毛求疵,斥責數落。

  既然都不在乎,既然都不想聽,又為何要問?

  給人希望,再讓人絕望?

  大可不必!

  段青山眨了眨眼,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剛剛似乎又有什麼話說錯了,惹得姜安寧不高興了。

  可……

  他茫然的撓了撓腦袋,又實在是沒能在人臉上,看出任何情緒。

  更加的無從判斷,姜安寧到底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

  「去做事兒吧。」

  在段青山糾結著想要開口之前,姜安寧先出聲趕了人:「我要休息了。」

  在安夫人府上,逢場作戲的笑了好半天,她早就已經累了。

  段青山只好把心裡的話,給重新咽了回去。

  「是。」

  正要出去時,段青山忽然想起那些婦人,不免想問該怎麼處理。

  回過頭,卻見姜安寧已經是哈欠連天,不由得心生不忍,沒再打擾。

  -

  第二天,天氣晴好。

  院子的桂花樹上,已經有鳥兒,嘰嘰喳喳的開始叫了起來,偶爾在樹枝上跳來跳去,踩晃下些許澄黃澄黃的桂花來,隨風飄揚,落滿院落,點綴草叢。

  姜安寧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被外面的鳥叫聲吵醒,也沒覺得煩躁。

  她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抻了個懶腰,賴床了好長時間,才終於與被窩難捨難分的離開。

  一出門,毫不意外的,段青山就等在外頭。

  昨晚兒那些駐守在院裡的人,倒是已經不在了。

  就是也不知道,是已經走了,還是又藏在了什麼地方。


  「主上。」

  段青山捧著水盆,上前來,請人淨手洗臉。

  姜安寧倒也沒有拒絕。

  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她看著動作麻利又熟練的段青山,不由得問:「我記得,你從前好像沒什么正經的活計?」

  「是。」

  段青山神情有些愧疚的說道:「從前,奴與阿娘相依為命,奴不思上進,整日裡遊手好閒,只顧著吃喝玩樂,能活這麼大,完全是靠阿娘做些零活賺錢養我。」

  他娓娓道來從前的那些事情:「後來,奴也偶爾會出去,找些零工來做。」

  「可奴性格不好,也沒什麼耐心,不耐煩聽人的說教,更受不得絲毫打壓。」

  段青山說起從前,句句細節,倒有些像是在旁觀轉述別人的一生。

  「之前做工的時候,遇見的工頭心黑,每次都會尋了各種各樣的由頭,藉機扣下奴的工錢。」

  「奴當時年輕氣盛,便與他爭吵了幾句,還險些動手打了起來。」

  「那一次,奴雖然拿到了原本應得的工錢,卻也在之後屢屢碰壁……那工頭更是變本加厲,用盡了各種辦法與手段,將奴的工錢剋扣進自己的腰包。」

  「奴無力抗衡,便怒而辭去了活計,回家待著。」

  「本來是想佃兩塊田來種的,奈何兜里實在沒有銀錢。」

  要不然,當初他阿娘病重,他也不會走投無路之下,做了違背良心之事。

  「……幸虧奴遇見的是主上。」

  不然,他現在大抵已經落草為寇了吧?

  姜安寧哼哼笑了兩聲:「也不見得幸運吧,如果你遇見的不是我,指不定你現在,已經在哪裡當上山大王了呢。」

  段青山臉一紅,不確定姜安寧這話,是在打趣兒他,還是在點他。

  「不過說起來,你這手伺候人的功夫,倒是格外熟練。」

  姜安寧似笑非笑道:「便是說你以前在哪個大戶人家當過差事兒,我也是信的。」

  之前還沒有覺得,自打去了安夫人府上,住了那麼一段時間之後,她瞧著段青山這輕門熟路的一套動作,就格外覺得稀奇了。

  明明從前是個遊手好閒的街溜子,規矩卻嚴謹的,比那些大戶人家,經過專門訓練的下人,還要循規蹈矩,井井有條。

  段青山聞言自己也愣了會兒。

  說來也確實奇怪,明明從前,他確實沒有學過,更沒有做過這些伺候人的活計。


  可一到了姜安寧跟前,就像是自動觸發什麼指令一般,手腳比腦子更快的,什麼都做好了。

  譬如這會兒,瞧見姜安寧洗完了手,他端著乾淨布巾的托盤,就已經遞送到了人眼跟前。

  「早飯吃什麼?」姜安寧接過人遞來的乾淨布巾,擦了擦手,很是隨意的問了句,人已經往廚房走去了。

  段青山回過神來,趕忙回應:「煮了南瓜小米粥。」

  「又用白菜,切成細絲,加鹽、醋、辣椒油,做了個爽口涼拌菜。」

  說完,又趕忙道:「對面街的早點攤,應該還沒有收,他家的豆腐腦跟炸果子,都很不錯。」

  「旁邊還有家三鮮豆皮,口碑也一直很好。」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人意見:「您看?」

  「就喝小米粥吧。」

  姜安寧隨意的說了句,到廚房時,拿了碗筷,正想要吃時,本在吹牛胡扯的彈幕,突然閃過去一行文字,接著滿屏都是【別吃!!粥里有毒!!】

  粥里有毒?

  姜安寧正要盛粥的手,忽地一頓,看著鍋裡頭,澄黃澄黃的小米粥,泛著南瓜的絲絲甜味兒,格外誘人。

  這裡……有毒?

  她很是詫異的看向段青山。

  段青山不明所以,滿是茫然:「怎麼了,主上?」

  「粥是誰熬的?」

  姜安寧有些難以想像,對她言行一向恭敬的段青山,轉過頭,竟然就下毒給她。

  這世上,真的還有什麼,是值得她相信的嗎?

  他又為什麼要下毒害她?

  「是奴熬的……」段青山不知姜安寧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走上前,看著那鍋澄黃澄黃的小米粥,一時間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倒也沒什麼髒東西落在裡頭。

  是不好吃嗎?

  他困惑地皺眉,伸手拿過飯勺,舀了一勺粥,正要往嘴裡送,姜安寧厲聲呵斥:「不要喝!放下!」

  段青山更加茫然。

  「主上?」

  他不解的看著人,倒是老實聽話的停下了手。

  姜安寧打量了人一會兒,覺得他神色中的茫然與不解,倒不像是作偽。

  她抬手,取下自從殺了盛越聞之後,就時常佩戴的一枚長柄細刀簪。

  據說,銀針可以試毒。

  這枚簪子,就是純銀製成的。


  她盛了一碗粥,將髮簪的其中一頭,放進碗中片刻後,又再拿了出來。

  頂頭毫無意外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段青山大驚!

  他不是傻子,更知道大戶人家用餐之前,習慣試毒。

  銀針變黑……說明這鍋粥裡面有毒。

  可這粥,分明就是他親手熬煮出來的。

  他怎麼可能會下毒害主上?

  只是,事實勝於雄辯……段青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張了張嘴巴,有心想要解釋,卻根本就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主上……」

  乾巴巴的喊了一聲,滿心惶恐與絕望。

  主上,應當是不會相信他的吧?

  可他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姜安寧把銀簪擦拭乾淨,重新插回發間。

  她神色淡淡:「起來吧,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主上?」

  段青山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低頭愧疚道:「我都不敢相信我自己。」

  這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好端端的,一鍋粥里,突然被試出有毒。

  偏偏這粥,又只經過他一個人的手。

  廚房裡,乾淨的連只蟑螂都找不見。

  那這毒不是他下的,還能是誰下的?

  姜安寧瞧著他滿是認真的蠢樣兒,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你這人也真是夠奇怪的。」

  「尋常人遇見這種事情,只怕撇不清關係,你倒是先自己懷疑起自己來了。」

  姜安寧笑著打趣他:「從關係上來說,你如今是我這裡的長工,卻敢下毒謀害主家,這是罪加一等。」

  「我若是把你送到衙門去,你不僅一頓板子少不了,怕是最輕,都要流放三千里。」

  段青山苦了臉:「可這廚房裡,只有奴一個人來過,不是奴乾的,還能是誰呢?」

  他想不通啊……

  為什麼好好的粥裡面,會有毒。

  「那你想下毒殺我?」

  姜安寧板下臉來,神情嚴肅的問。

  「奴若是有此想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段青山舉起手來,指天發誓,對自己極盡詛咒。

  「那不就行了?」


  姜安寧走到人跟前,伸手拉他起來:「我相信不會是你做的。」

  段青山感動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主上嗚嗚嗚,主上……」他站起來後,直接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天知道,剛剛他有多麼的懷疑人生。

  可他還是想不通……「不是奴做的,那是誰做的?」

  這廚房,他確定,只有他一個人進出過。

  朝凰繡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後院這麼點兒地方,確實是一覽無餘,一眼就能看到盡頭的。

  即便他做好飯後,就回到姜安寧的門前等著伺候人起來洗漱了。

  可也不至於說,有人能夠偷偷背著他,跑進廚房裡頭,在粥鍋裡面下了毒,而讓他一無所覺吧?

  「你不是說,昨天跟著那些婦人來的粗壯漢子,在發現事情不對之後,跑了嗎?」

  姜安寧淡淡道:「後面雖然抓到了一個,但卻服毒自盡了。」

  十有八九就是那些人了。

  「是。」

  段青山沉聲道:「且那毒十分霸道!昨個兒,那人的屍體還好好的,送去官府的時候,還瞧不出什麼奇怪之處,今天卻……」

  他聲音微頓,一時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

  「嗯?」

  姜安寧沒想到,竟然還有什麼意外之事兒。

  「奴本來打算等您吃過飯之後,再跟您稟告的。」

  「衙門不久前來了人,說是那死士的屍體,出現了異變,要請咱們這邊能管事兒的人,過去一趟。」

  段青山神情嚴肅。

  姜安寧略挑了挑眉:「異變?」

  什麼異變?

  總不能是像話本子裡寫的那樣,成殭屍了吧?

  「是……具體如何,暫時不得而知。」

  段青山:「不過,奴花了些錢打點,稍微得到些消息。」

  姜安寧挑眉,看著人。

  「那屍體似乎是遭到了什麼東西的腐蝕,送去的時候,還是十分完整的,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

  「今早兒,衙門的老仵作再去準備驗屍的時候,卻發現……屍體已經殘缺不全,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食過。」

  「可……老仵作遍尋停屍房,也不曾找到任何,有可能會啃食了屍體的活物。」

  這還倒真是奇了怪了。

  姜安寧也覺得稀罕,卻沒多大意外。


  反而是腦子裡,異常清晰的想到,在她阿娘留下的手札上,曾經記載過,一種名叫屍解的蟲子。

  看描述,似乎就跟段青山說的差不多。

  這種蟲子,原本是存活在人的體內的。

  人活著的時候,這種蟲子,是休眠的狀態。

  人死後,才會從休眠的狀態中,甦醒過來,接著從內向外的,開始腐蝕啃咬人的屍體。

  一般是先將人的內臟啃食乾淨。

  然後才是啃食其他的血肉。

  且這種蟲子,一旦甦醒過來,並進食,就會死去。

  死亡後的蟲子,會化成具有腐蝕性的液體,將屍體給腐蝕掉。

  效果有些類似於……她與謝瀾用的化屍粉。

  阿娘的手札上還記載,也有人,會用這種蟲子,來用於折磨人。

  據說是使用這種蟲子的幼蟲,植入到受刑人的體內。

  幼蟲會在人深度睡眠的時候,誤以為人死了。

  進而遊走在人的血液中,折磨的人無法入睡,不得不起來活動。

  可……

  她為什麼會把阿娘手札上的記載,記得這般清楚。

  還瞬間就想到了個中細節。

  把事情與手札上的記載,聯繫到了一起。

  姜安寧不由得皺起了眉,心生奇怪。

  總覺得那次所謂的彈幕重置以後,她身上發生了很奇怪的變化。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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