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造黃謠的都該死
第232章 造黃謠的都該死
段青山低下頭,沒什麼底氣的說道:「沒有了的……」
可這話聽著,實在太過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連段青山自己,也覺得太過虛假,羞愧的不敢再抬頭看人。
姜安寧冷笑了聲:「我看你心有愧疚是假,想著法兒的欺瞞我是真!」
「奴沒有!」
段青山急忙辯白:「奴真的沒有!」
他抓耳撓腮的好一會兒,面色掙扎又糾結,最終不知是想通了什麼,才下定決心似的,坦誠說道:「這事兒,是晚娘託付給奴,讓奴來做的……」
說著,他那張凶神惡煞的黝黑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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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寧:???
……嘶!
她倒吸了一口氣,懷疑自己,好像發現了個,很了不得的事兒!
段青山跟晚娘?
「你跟晚娘,你們兩個……」什麼情況?
咋看著這麼曖昧呢?
段青山失落了一瞬:「奴就是幫著人,跑跑腿,做些雜事兒。」
姜安寧不信。
只是幫忙,那你臉紅什麼?又失落什麼?
不過,這不是最要緊的。
她輕皺了皺眉:「晚娘又是為什麼,要收留募集這些災民?」
「興許是一時心軟吧…」段青山有些不大確定的說,心中更是羞愧。
他著實是有些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竟然敢事事越過主上,自作主張不說,連事情的緣由,也不曾打聽清楚,光顧著獻殷勤去了。
還是拿著主上的面子去獻殷勤……
「我錯了,主上。」
段青山低下頭,此時是真的覺得沒臉見人。
姜安寧立馬就明白過來,這事兒只怕連段青山也不清楚緣由。
不過是因為些什么小心思,跑到人家晚娘跟前兒,獻殷勤去了。
只是…晚娘又是因為什麼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段青山一個被劇本安排成土匪頭子的角色,骨子裡頭就充滿暴力造反的思想,倒也是情有可原。
瞧他動不動就黑化,便也能夠猜得出來,這不會是什麼安分的主兒。
也不知道這男人非要賴在她這裡,又是圖些什麼。
可晚娘一個老實巴交,一心所想,不過是尋個本分男人,過安穩日子的柔弱女子……收留下這些流民又是為什麼?
更別說,收留流民這種事兒,往好聽了說,那是心善,是功德一件,值得歌功頌德的讚揚一番。
可要是往不好聽了說,甚至有心之人,想要利用此事生出什麼事端來,趁機往你身上潑幾盆髒水,也不是沒可能的。
一頂造反的帽子扣上,那就是殺頭的大罪!
便是遇上個說你沽名釣譽,潑一盆說你是假救濟、真虛偽的髒水上來,就足以污濁了你的名聲,招來萬人討伐咒罵。
善心,向來是最容易被辜負的。
晚娘應該不會這樣糊塗才對啊?
姜安寧微皺了皺眉,很是想不明白。
看來,還是得找晚娘過來問問清楚才行。
「宋大人又是哪一個?」
姜安寧皺眉問。
段青山趕忙答了:「就是宋玉寶宋大人。」
「不過,這聲大人,其實也是高贊了!」
「實則,宋玉寶只是看守縣衙大牢的牢頭,原是當不得這麼一聲大人的稱呼,只不過有傳言說,他是縣令大人的小舅子,所以大家才尊稱一聲『宋大人』的。」
姜安寧略感詫異。
「宋玉寶?」
「是、是啊!」段青山見她驚訝,不由得揣度了問:「主上您認識?」
姜安寧搖了搖頭:「不熟。」
只是托人送過幾次東西過去,倒是也巧了,這東西是她託付給晚娘找人去送的。
不知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關係?
段青山偷偷瞧了會兒,實在是瞧不出人的喜怒,不由得主動開口,表明了忠心:「主上放心,奴回頭一準驅散了那些人,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奴保證,以後絕不再私自決定,一定事事先請示過主上……」
能不能不要趕他走?
他眼神有些可憐。
像條想討好人,卻都不敢搖尾巴的大狗狗。
只是這副表情,實在與他那張凶神惡煞,滿是橫肉的臉,有些不符。
姜安寧白了他一眼:「既然有官府出面幫忙核查,確定了這些人的身家都是清白的,我又何必要做那惡人呢?」
她說著,聲音一頓:「如今這些人是安置在哪裡?」
若是就住在城外,人家自力更生,同她更是沒有什麼關係。
她就算是想做惡人,也根本管不著啊。
段青山頓時臉色慌張,腚溝一緊。
姜安寧挑眉笑了:「又有事情瞞著我?」
段青山羞愧的低下腦袋:「沒、沒有……是、是安置在,您在縣城外的那處別院。」
「什麼?」
他後面的幾個字,說的含糊不清,姜安寧根本就沒有聽清。
「安置在您縣城外的那處別院。」
段青山又哼哼唧唧的重複一遍。
姜安寧氣的一拍桌子:「你要是實在不想說就別說了!」
賴賴唧唧、含糊不清,是刻意吊誰的胃口呢?
段青山輕聲低語:「是安置在了您在江安縣城外的那處別院。」
「什麼……我在江安縣城外的別院?」
姜安寧驚訝的合不攏嘴巴:「我什麼時候,在江安縣城外有別院了?」
她怎麼不知道?
「就是官府判還給您,當初趙家借用您嫁妝,購買的一處荒院。」
「瞧著倒是撂荒挺多年了,地方倒是寬敞,不過沒有幾間房,大家現如今不過是把院子裡的雜草,拾掇拾掇乾淨,簡單的搭了幾處窩棚。」
段青山仔細說了眼下的情況:「只是如今天氣越發的涼了,尤其是早晚的時候,大人還能扛一扛,老人小孩,還有孕婦,卻是越發的難熬了。」
「前不久,就病倒了好幾個。」
他小心瞧著人的臉色,嘆了口氣:「可大家現在的條件就這樣,誰也湊不出多餘的錢來,安濟坊那邊倒是有免費醫療的名額,可卻也沒辦法一下子給這麼多人同時瞧病。」
「更別說安濟坊的大夫,向來是不怎麼出外診的。」
「他們這些人,又沒落戶成功,沒有戶籍證明進不得城去,大夫們不過來的話,這病就也沒辦法看了。」
姜安寧微微擰眉。
相比起這些事情,她更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時候在縣城外面買了一套別院的。
……就算是趙家,的的確確以各種各樣的名頭,詐騙了她許多銀錢。
可也不曾聽說,還有這麼一處房產啊?
而且……既然是有這樣的一處房產,怎麼也沒有人跟她說過呢?
現如今倒是收留了這麼好些人,她還是誤打誤撞,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是誰告知你,這處別院是我的?」
姜安寧擰眉,並不關心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只想計較清楚這件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事。
「這別院又是在什麼地方?你仔細的與我說了。」
段青山略有迷茫:「是宋大人說的,而且,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
「衙門口的布告上都寫了,就在城外,臨近官道的那片荒地上。」
「原本那兒也不是荒地來著,之前,這塊兒地種了不少的花生、紅薯、玉米什麼的。」
「只是收成都不大好。」
「後來才漸漸撂荒了,聽說就是被趙家人買回去之後,無人耕種,才會撂荒的。」
他像是忽然間明白了什麼,睜圓了眼睛,滿是驚訝的問:「您不知道?」
姜安寧瞪了他一眼。
她當然不知道。
不過,她好像也確實沒看當時的官府布告。
而且,當時官府不是只公告了,要當街打趙海的板子,嚴厲打擊這種欺詐未婚妻嫁妝的不正之風,以儆效尤嗎?
怎麼還公告了趙家,侵吞了她哪些財產?
「聽宋大人話里的意思,好像是張氏在牢裡頭又交代的。」
段青山道:「原本,縣令大人也是不知曉的,那趙家與您的財產糾葛,已經做過一次切割劃分……是前不久的時候,張氏受不住刑,主動坦白了這事兒,說是希望您能高抬貴手,如今她已經把所有從您這裡騙走的田產、房屋,都交還了,一點不少。」
他小心的吞咽了下口水:「還說,她已經不欠您什麼了。」
不欠?
怎麼可能!
姜安寧冷笑了聲。
他們還欠著她一條命呢!
怎麼會是還了些東西,就能一筆勾銷呢?
想都別想。
「原來是這樣。」
她看了眼段青山:「我竟然是一點都不知道這事兒。」
段青山忙說:「是奴的錯!沒及時告知您。這事兒是您在安夫人府上時,官府突然間張貼出來的。」
「當時,宋大人從張氏口中得知了此事,就立馬去回稟給縣令大人了。」
「正好就趕上了帶著人到姜家村安置,卻無功而返的兩個衙役回話。」
「縣令大人正愁該怎麼解決這事兒呢。」
「宋大人便趁機說了這事兒。」
「也算是給縣令大人出了個主意,送了場及時雨。」
段青山小心的咽了咽口水,感覺姜安寧的臉色不大好看。
「他們出的主意,他們所謂的及時雨,就是把這些人,安置在,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別院裡?」
還對全縣昭告了!
可還真是…一招鮮吃遍天啊!
之前,她去告訴張氏趙銀蓮的死,沒多久,官府就貼了布告,說人是盛越聞殺的。
如今又來……
經此一事,只怕就是那些人,想要說這別院不是她的,衙門上上下下都不能夠答應。
更別說,那些被姜家村拒絕,無家可歸、無處安置的災民們了。
這處別院就算不是她的,不是趙家拿著她的錢背著她買下的,如今也必須要是她的了。
就連這普度眾生般接濟了那些災民的好名聲,也必須是她的了。
就是不知道他們這些人,費盡心思將她捧上一個不該是她擁有的高度,究竟是為著什麼?
捧殺?
還是別的什麼算計?
姜安寧始終覺得,這世上不會有什麼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兒。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尤其是這種,費盡心思捧高你名聲,將你架在了好人的位置上。
且兩次,都有宋玉寶的參與。
從前,只怕是小看了這人的玲瓏心思。
姜安寧細想了想。
好在,她為了給張氏添堵,著意留心著,讓晚娘安排了些不花哨,不過分顯眼,不容易被拒絕的小禮物,頻頻送上門去,
想來,應該是沒什麼得罪到人的地方?
「如今,外面都是怎麼說我的?」
姜安寧忽然想起前不久,搭牛車回姜家村時,聽見的那些閒話。
原本倒是還想著,跟方嬸子打聽打聽來著。
沒想到會出了周然那事兒……她後面倒是也沒有機會,且些許小事兒,確實也不值得放在心上,便也就給忽略過去了。
如今倒是突然提醒到她了。
段青山面如菜色,支支吾吾:「也、也沒說什麼……」
他心虛的,被姜安寧瞪著眼睛看了過來,立馬就繳械投降:「都是不怎麼好聽的話,奴說了,怕是要髒了您的耳朵。」
「說吧。」
姜安寧略整了整衣衫:「我也聽聽他們究竟還能說出怎樣難聽的話。」
能不能有趙家人說出來的那麼難聽。
段青山猶豫再三,最終實在是扛不住姜安寧怒視下的壓力,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開始學起街頭巷尾那些閒碎話。
「呦!這是怎麼的呢?那姜家安寧跟趙家的事情,不是早就已經告一段落了嗎?姓趙的那個還跑了,聽說到現在都還沒抓著人呢,這怎麼又貼出一份布告來?」
「讓我瞧瞧,這回這布告上,又是寫了點兒什麼……哎呦喂!」
「可真是了不得了呦!天殺的啊!這姜家安寧,到底是做什麼活計的,怎麼能這麼有錢啊?光她一個人,就置辦下兩套房產?可別是縣令大人搞錯了吧?她一個小娘子,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兒去?就算是真的能賺錢,多半也是家裡頭生的好,又或者是嫁得好……可我聽說,她父母早亡,根本就沒留下什麼遺產給她,甚至還欠下一屁股外債,當時那些討債的人都上門去了,直接將她家裡頭的東西,給全部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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