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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姜安寧的父母是真的起了嗎?

  第100章 姜安寧的父母是真的起了嗎?

  宋堯也沒太解釋,只道:「回回她與我做下賭注,都是這樣子的,你甭搭理就是了。」

  「等過兩三天你再去打聽,秋月繡坊的人肯定會說,她們老闆到外地去走貨了,沒有三五個月,準是回不來的,過些日子再來找吧。」

  宋堯說著,忍不住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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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安寧更詫異了。

  她遲疑的問:「聽宋姐姐話里的意思,好像,與魏老闆並不像關係不好的樣子?」

  怎麼一見面就掐呢?

  一個『落井下石』,一個『揭人老底』,好像不互相攻擊個輸贏出來,就渾身難受一樣。

  卻不想宋堯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誰跟魏秋月關係好了!」

  「我們哪裡不像關係不好的樣子了?」

  「我頂瞧不上她這樣的。」

  「關係好不了一點兒的!」

  姜安寧:???

  這話聽著,咋那麼的心虛呢?

  她伸手撫上宋堯的心口:「宋姐姐,你怎麼心這麼慌啊?」

  宋堯拍掉人的手,嘴硬道:「誰、誰心慌了!」

  她小聲的嘟囔了句:「我有什麼可心慌的。」

  「才沒有。」

  瞧著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姜安寧忍不住笑了起來,心中也更是好奇這倆人來。

  不過,她也知曉做人要有邊界感,識趣的沒有深究下去。

  安夫人同縣令,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只說晚些時候,會到朝凰繡坊蹭飯。

  姜安寧明白,這是給他們時間張羅準備食材。

  免得貿貿然的直接去了,到時候主家什麼都沒有準備,手忙腳亂的,雙方都要尷尬。

  好在,段青山是真的『去準備食材』了。

  宋堯心虛的溜走後,還是站在越聞繡坊的門口,等了姜安寧會兒。

  兩人相攜而歸,剛好撞見衣衫上沾了血跡的段青山。

  「老闆。」

  他面無表情的喊了聲人,目光隨即偏向廚房:「您早上吩咐要準備的食材,我都買好了,另外還有半頭小肥羊,我瞧著實在新鮮,便自作主張買了回來。是農家散養著,送到縣裡頭來,當街現殺的,嫩而不膻,這個季節拿來燉個湯喝,正好滋補。」


  宋堯嗯了一聲,一臉的姨母笑:「灶上的事兒,你看著安排就成,我信得過你!」

  「對了,晚些時候,縣令大人與安夫人要過來咱們繡坊用飯,你掂對著幾道拿手硬菜,還有那個粥底火鍋,都預備起來,縣令大人跟安夫人點了名要吃的。」

  段青山低眉順眼的應了聲是。

  宋堯瞧著人身上沾著紅到漸漸發黑的血,略皺了皺眉。

  「這身衣裳先趕緊換換吧,沾的都是血,別回頭再衝撞了人。」

  「誒!」

  段青山低眉順眼的應了,正要走呢,宋堯忽然又喊住了人。

  「你等等!」

  她走過去,提溜起人的衣服袖子,將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你這……」

  段青山繃緊了表情。

  姜安寧也跟著多了幾分心慌。

  「身量瞧著倒是跟春雪家那口子很像,先對付著換身他的穿上吧,不然你這還要回家去換,離得又那麼遠,一來一回,也太耽擱時間了。」

  宋堯:「指不定等會縣令大人她們就要過來了。」

  段青山嘴角微動:「誒,好!」

  宋堯給人指了方向:「都是新縫製沒多久的,春雪家那口子還沒穿過,兩口子也是實在的,說什麼也不肯多占了便宜給帶走,你暫且將就將就。」

  「好。」

  越聞繡坊。

  原本布置雅致舒適的敞帳,此時東倒西歪,亂糟糟的躺了一地。

  一眾夥計紛紛低下頭,大氣不敢出的站在甬道上,不敢去瞧自家老闆無能狂怒的一幕。

  今兒被臨時安排,頂替趙銀蓮去參加比擂的繡娘,更是嚇得快要哭出來。

  各個繡坊高手雲集,她連參與第二項的資格都得到。

  盛越聞轟轟烈烈,十分高調的攛掇了這麼個局兒,全江安縣都知道他的越聞繡坊要越過朝凰繡坊,一躍成為江安第一繡坊了!

  結果可倒好……

  越聞繡坊直接在第一項篩選比試時,就拿了個墊底,直接查無此人了。

  他費盡心思,最終卻白白便宜給了朝凰繡坊,便宜了姜安寧,給宋堯做了嫁衣裳!

  盛越聞怎麼能夠不恨?

  他恨不能活颳了宋堯那個心機賤人!

  都是因為她!

  都是因為有宋堯,都是她好命撿了禮佛圖這個便宜,才會害他成了江安縣第一大笑話!


  剛剛安夫人走時,輕飄飄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至今還讓他毛骨悚然的。

  為了說服安夫人同意給這場比試做背書,他可是賠上了半副身家與人做對賭!

  若安夫人心善還好,萬一這也是個惡毒的女人,捏著他當初許下的利益與承諾不放,咬死了要讓他拿銀子……

  那可就遭了!

  盛越聞惶惶又憤憤,心裡慌亂勝過了憤怒。

  不行,這樣子不行。

  他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還得想個辦法才行。

  可……

  連縣令都屈服著安夫人的淫威,他,他還能想什麼辦法?

  盛越聞轉瞬頹靡下來。

  完了,他真的完了。

  無論哪一條路,都是必死之路。

  「你們都下去吧。」

  盛越聞看了眼不遠處戰戰兢兢的夥計們。

  想了想,他又喊住正要離開的眾人。

  「等等!」

  他深吸了一口氣,略整了整衣衫,換上偽善的笑臉:「剛剛嚇到你們了吧?」

  「沒、沒有的……」眾人心有怯怯的搖頭。

  有人更是毫不猶豫的諂媚起來:「都是咱們不爭氣,沒能把面子給老闆你掙回來,老闆你只是生氣砸砸東西,沒有動手打我們,已經很是情緒穩定了!」

  他看了眼其他人:「咱們心裡頭都感激著呢!」

  「而且,我們剛剛,剛剛都商量過了,願意把這個月的工錢減半,算是咱們自行小懲大誡一番,大傢伙說對不對?」

  院子裡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人願意搭理他。

  諂媚的夥計頓時黑了臉,怒吼:「你們什麼意思啊!老闆都生氣了,讓你們把工錢減半一個月,哄哄老闆開心,都不願意嗎?」

  「你們這樣自私自利,對得起老闆對你們的栽培與愛護嗎?」

  他大義凜然的將人呵斥了一通,隨即跟盛越聞表忠心道:「老闆,他們不願意工錢減半,我願意!如今繡坊有難,理應讓我們跟著繡坊共同進退!」

  盛越聞頗為意外的看了人一眼。

  沒想到他這繡坊之中,竟還有這樣的傻*!

  他頗為欣慰的拍了拍人的肩膀:「說什麼工錢減半不減半的話,你們能願意與我共患難,我就已經很感動了。」

  「你們能對繡坊不離不棄,我不僅不能扣減你們的工錢,更應該給你們加工錢才對!」


  盛越聞慷慨激昂的說了一番場面話。

  「我不僅要給你們加工錢,我還要給你放假!」

  「從今天開始,每個人放半月探親假!」

  「這段時間,也著實是辛苦了大家,都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陪伴陪伴家裡人。」

  盛越聞大手一揮:「放假期間,工錢照算!」

  「等你們回來,只需要上半個月的工,就能領足月的錢!」

  眾人情緒起起落落的,從驚恐、不安,到不敢相信,最後歡呼雀躍,恨不能將盛越聞給扔到天上去。

  「老闆大氣!」

  「嗚呼嗚呼!老闆長命百歲!」

  「老闆多子多孫,一胎生八個!」

  「你胡咧咧個啥,生八個那不是要嚇死人?」

  「老闆也生不出來吧……他是不會下蛋的公雞才對。」

  「呸呸呸,老闆才剛給了大傢伙這麼好的福利,可不是什麼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總之,讚美老闆!」

  「讚美老闆!」

  越聞繡坊的夥計們,紛紛歡呼著,很是高興。

  盛越聞嘴角上揚,意味不明。

  他瞧了會兒,沒有出聲,悄摸的轉身離開了。

  繡坊著實鬧騰了好一會兒,直到眾人收拾好了行李,紛紛離開,方才安靜下來。

  等人全都走後,盛越聞徹底不再維持表情,怒沉著臉,往西南角關著趙銀蓮的下屋去了。

  如果不是趙銀蓮這個賤人撒謊騙他,冒名頂替禮佛圖的繡娘,他也不會有今日只狼狽!

  宋堯那賤人他不會放過,趙銀蓮這賤人他同樣也不會讓她好過!

  眼下,便先解決了趙銀蓮這賤人。

  至於宋堯……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早晚有這一天,他會把失去的,十倍、百倍的,從宋堯那賤人身上奪回來!

  他能奪得了聞氏繡坊一次,就能奪得來朝凰繡坊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第四次!

  只要是她宋堯弄的繡坊,都是屬於他的!

  心中正暢快想著的男人,看到不遠處房門大開的下屋時,臉色頓時很是難看。

  他心中升騰起一抹不好的預感,快走了幾步上前。

  看著空空如也的下屋,盛越聞額頭上青筋暴起,憤怒的砸了門窗與一應物件。

  「趙銀蓮!」


  「賤人!」

  「賤人!」

  盛越聞無能狂怒的嘶吼著,渾身怒火無處發泄,氣到兩眼發昏。

  他實在想不通,趙銀蓮那賤人明明已經被他打斷了雙腿,怎麼還能逃走?

  她怎麼逃的?

  是誰幫了她?

  盛越聞想來想去,最終也只想到了宋堯。

  是了,一定是了。

  肯定是宋堯那個心機深沉的賤女人,故意派了趙銀蓮這個女人過來矇騙於他!

  他就知道那女人道貌岸然,嘴上說什麼視金錢如糞土,心裡卻比誰都想要得到那死老頭留下來的家產。

  呸,假清高!

  盛越聞狠狠咒罵了宋堯一通。

  將他會落入今日的境地的原因,盡數歸咎於宋堯設局害他。

  沒有人會比宋堯更清楚,禮佛圖的繡娘究竟是誰!

  盛越聞只覺得頭腦從未如此清明過。

  他自認為想明白了一切,更加怒不可遏。

  想到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安夫人騰出手來清算,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盛越聞嚎叫幾聲,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顧的沖向朝凰繡坊。

  -

  從縣衙出發的馬車。

  正閉目養神的縣令,忽地問了句:「今兒這事兒,你怎麼看?」

  「我不懂針線活。」

  周更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像個木頭人兒。

  縣令輕笑了聲,沒有細究人話裡頭的真假。

  「我聽說,你前不久抓了個姑娘。」

  周更「嗯」了一聲。

  縣令睜開眼,直勾勾的瞅著人:「你打算把人關到什麼時候?」

  他攏了攏手:「我可是聽說,那姑娘自稱是江安侯府的旁支。」

  「那又如何?」

  周更面無表情,看起來很是剛正不阿的說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刑律》早就有規定,詈罪者,輕犯當杖一十,重犯則可絞。」

  「我只是關她幾日,小懲大誡罷了,莫說她是不是江侯府旁支還未可知,就算真的是,我按律捉人有何不可?」

  周更:「難不成,侯府的臉面,還能大過律法,大過天子令?」

  縣令:……

  這混帳,說話可真是夠噎人的!


  動不動就搬出什麼律法、天子的,叫他哪裡還敢說話?

  他不大自在的咳了咳:「總之,你自己有個分寸就行。」

  縣令遲疑了片刻,略有矜持:「莫要連累了我跟你一塊倒霉!」

  周更沉默不語,像頭倔驢。

  縣令氣結。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江巍畢竟還在這兒,江安縣又是太祖破例御賞給江安侯府的封地……」

  瞧著人還是那副倔驢的模樣,縣令難免有些氣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破罐破摔似的接著說道:「既然那女子自稱是侯府旁支,於情於理,咱們都該告知江巍一聲。」

  「核實了人的身份,回頭也能免去很多麻煩。」

  縣令語重心長。

  周更還是面無表情,一聲不吭。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縣令氣的不行,恨不能動手給人倆大耳刮子,以泄心頭之恨。

  終於,在人快要忍不住暴走之前,周更給了聲回應。

  「哦。」

  縣令:……

  早晚有一天,他要宰了這混帳玩意兒!

  他有心再跟人說幾句姜安寧與禮佛圖的事兒,實在是被人那張面無表情的倔驢臉,給憋屈住了。

  縣令沒了再說話的欲望,瞥了人一眼,又重新開始閉目養神了。

  馬車晃晃悠悠,緩慢行駛在寬闊的官道上。

  車輪壓過平整的路面,時不時會響起些嘎吱咯吱的聲音,聽得心不夠安靜的人,煩躁難受。

  「周更。」

  縣令忽地出聲:「姜安寧的父母,是真的已經死了嗎?」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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