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意義的犧牲
地牢內再度安靜下來。
待博士走後，流光也沉寂了下來。
被關在這地牢之中，行動受阻，還要受人監視，這種感覺當然說不上好受。
流光當然知道自己為何被如此對待，只因他是［繁育］的造物，是格拉默為戰爭製造的零號實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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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那些改良基因的實驗體不同，流光完完全全就是用繁育的命途之力鑄造。
格拉默帝國與蝗災戰鬥的時間長到連他都不知道，在此期間，帝國的人也通過某種未知的手段，掌握了部分繁育的力量。
那麼，流光是命途行者嗎？
是，也不是。
他自身，就是［繁育］之道的體現。
無論是以他的繁育之力為藍本誕生的億萬實驗體，還是利用『他』的力量製造出來的［熔火騎士］，都在此列。
如若不是受困在此，哪怕是不藉助機體，流光也擁有以一敵萬的戰鬥力。
...
出征儀式現場人山人海，彩旗飄揚，氣氛熱烈而莊重。
但這不過都是表象罷了。
將軍身披重甲，身姿挺拔如松，穩穩地站在高台之上。他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下方的數萬名騎士。
這些騎士們身著統一的制式戰鬥服，手持不一樣的裝置，整齊劃一地排列成一個個方陣，他們精神抖擻、士氣高昂，明明看起來只是年齡不大的少男少女，卻散發出一種無堅不摧的氣勢。
將軍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然後用洪亮的聲音說道：「你們，都是帝國的榮耀！」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廣場上空迴蕩，讓每一個騎士都熱血沸騰。他們挺直了胸膛，臉上洋溢著自豪與驕傲。
自他們誕生以來，就被格拉默帝國的教育理念灌溉，現如今的他們...是戰場上無往不利的殺戮天使！
即使他們年少，即使他們面臨的只是死亡，但他們依舊不懼。
將軍繼續說道：「今天，我們將踏上征程，為了帝國的榮耀而戰！我們要用手中的刀劍，捍衛我們的家園，保護我們的親人！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我們都不能退縮！因為我們是帝國的勇士，我們肩負著光榮的使命！」
「為了格拉默！為了女皇陛下！」
將軍高舉右手，口中吐出的話語充滿了激情和力量，激起著每一個騎士的情緒。
「為了格拉默！為了女皇陛下！！！」
「為了格拉默！為了女皇陛下！！！」
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吶喊聲，騎士們也同樣高舉右手，亮出手中的召喚器，向將軍致以崇高的敬意。
「出征！」
在這片激昂的氛圍中，將軍微微點頭，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下達了出征的命令。頓時，鼓聲四起，號角長鳴，數萬名騎士握緊了手中的裝置，化作一道道沖天火柱直抵太空。
...
「無意義的犧牲...」
出征現場的交流，博士注視著這一切，心中的糾結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想明白了。
隨著那些騎士漸行漸遠，他們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將軍的視線中，直到最後一抹火光消失，出征儀式也隨之安靜了下來。
原本喧囂的廣場此刻變得鴉雀無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陽光灑落在空曠的廣場上，映照出一片金黃。微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涼意，吹起了人們的髮絲和衣角。眾人默默地站著，目光追隨著遠去的騎士們，心中充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
「散了吧。」
不知是誰說了一聲，人群陸陸續續的散場，到最後只剩下了高台上的將軍一人。
這些，都只是做給那些鐵騎看的場面罷了。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相信，自己是為了格拉默的人民而戰，為了保護格拉默而戰。
「AR-0突破進展如何？」將軍沒有回頭，而是繼續遙望著天空。
「報告，AR-0的研究依舊沒有進展，不過貌似已經有實驗體可以與其進行一定程度的交涉了。屬下正在讀取其中的數據。」
沒錯，AR-0擁有自主意識，是少見的智能機體。
但誕生自主意識的原因，他們至今未解。
在將軍身後，一道火光緩緩浮現而出，一具紅銀相間的機體出現在了那裡，駕駛員正是先前匯報信息的那人。
「很好，AR-13，你做的很不錯。」將軍難得的讚賞了一句。
AR-13是他的親衛隊成員之一，編號越靠前，距離AR-0機體的力量就越近。
「很好……」將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仿佛整個世界都要被炸開一般。
「危險！執行軍令，保護將軍！」
AR-13將將軍護在身後，同時搜索著附近可能的危險。
「保護將軍！」
與此同時，六道火光在周圍炸開，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將軍護在其中。
AR-14—AR-19
轟隆隆——
轟鳴聲依舊，震耳欲聾，讓人不禁為之顫抖。它像是一頭兇猛的巨獸，咆哮著向四周擴散開來，帶著無盡的毀滅力量。
待咆哮聲減緩，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席捲而來，掀起了漫天的塵土和碎石。
...
與此同時，地牢之中。
流光微微抬頭，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面對著那股狂躁的轟鳴，他只是輕輕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颯——
一陣微風從封閉的地牢內吹向流光的臉頰。
「沒事吧。」一道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沒事沒事，就是體內的力量被那些雜碎全部榨取完了。」流光輕咳兩聲，站起身來，徑直向著鐵門走去。
身後的鐵鏈被延展到極限，死死地禁錮著少年前進的步伐。
「呵呵...」
流光輕笑兩聲，身後的鐵鏈頃刻間便全部溶解開來。
「博士他...」那道機械音遲疑了一下，「他被帶走了。」
「那老傢伙...不管他啦，他比我聰明多了。」流光伸了個懶腰，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而與此同時，他身上被鐵鏈貫穿的猙獰傷口也在緩緩蠕動，血肉之間在相互糾纏，緩緩修補著這具軀體。
「...嗯，明白了。」
流光的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那聲音莊重而沉穩，二者就這樣一前一後慢慢地走著，仿佛周圍喧雜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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