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接踵而至的打擊
第204章 接踵而至的打擊
阿斯塔波,紅磚之城,在經歷了漫長的攻防戰之後,這座城市終於倒在了多斯拉克部族大軍的面前。
在意圖復刻科霍爾之戰失敗之後,善主們讓無垢者付出了極大代價以撤回城內。當一支堅定的步兵想要行動,不願意付出巨大代價的騎兵終究是難以阻止他們的,但是,增加步兵撤退的代價還是沒問題的。
阿斯塔波的城牆有著另外兩座奴隸灣城邦都存在的問題,那就是歷史陳舊且年久失修,本來應該也在馬人大軍的攻勢之下迅速被攻克,但是,紅磚之城用太監的生命彌補了這個問題。
而紅磚之城的城牆問題再大,那也是石頭城牆,只要有勇敢的守衛者,那麼固守也不是問題,於是,馬人就發現對付彌林與淵凱的手段放在阿斯塔波,就沒有那麼有用了。
當撞城車來到阿斯塔波城下,太監便全身綁滿火油罐,點燃自己跳下城牆,進而把整個撞城車點燃;當攻擊者修建攻城塔,太監們便進行有去無回的進攻,哪怕是拼死也要拆掉那高聳的塔樓;當馬人蟻附攻城,太監們便在城牆上一步不退,堅守陣地。
在這種情況下,紅磚之城攻防的麻煩程度自然不必言說,想要快速攻克城牆基本不可能。
而卡麗熙有這個耐心,也有時間,見識了無垢者的戰鬥力後,卡麗熙就已經決定慢慢磨,她的軍隊無比龐大,相對的那些太監數量終究有限,只要慢慢打下去,阿斯塔波終究會陷落的。
在圍攻阿斯塔波的同時,丹妮莉絲把部下們撒到了奴隸灣的廣大鄉野,雖說在龍王征服吉斯帝國的戰爭中,奴隸灣的環境被巨龍很是禍害了一番,但是那麼多年過去了,這些鄉村也早已恢復。
這些人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打破奴隸莊園,解放奴隸,對吉斯人的村莊宣布新統治者的到來,還有用奴隸主——也就是前任統治者——的屍體作為權威的印證。
這一套非常好使,那些奴隸莊園能夠用來防禦的,也就莊園的奴兵。
而這些人面對馬人大多一鬨而散,由於奴隸數量的龐大,奴隸灣可沒像瓦蘭提斯那樣,形成了一個穩定而龐大的奴兵群體,這些來來去去的奴兵對主人根本沒有什麼忠誠可言。
有些地方奴隸和奴兵還直接聯合在了一起,推翻了莊園主的統治,還有一些則是喜迎卡麗熙的統治,這些莊園的主人都在馬人對城市的清洗之中死去了,管事也逃走了——沒逃走的大多被吊死——被壓迫的奴隸們現在在管理莊園。
就這樣,原來吉斯帝國的領土快速落入了瓦雷利亞的末裔之手,吉斯村莊也沒有敢抵抗的,少量的反抗者被多斯拉克人無情屠戮。
就這樣,在阿斯塔波攻防戰緊鑼密鼓進行的同時,奴隸灣也真正意義上落入了大草海的卡麗熙之手。
由於阿斯塔波過於難啃,丹妮莉絲一度打算對城市圍而不攻,把攻打城市先放在一邊,只要啃下了奴隸灣的廣大鄉村地區,拿下城市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現在被解放的彌林與淵凱已經開始反哺丹妮莉絲的軍隊,釋奴們現在成為了多斯拉克大軍最為重要的後勤組成部分,還有許多角鬥士也加入到了軍隊中。
奴隸灣的經濟基礎已經在事實上被丹妮莉絲改變,阿斯塔波就算是有著更東邊的吉斯城邦支持,也無力改變這個大局。
但隨著一件事的發生,卡麗熙改變了想法。
那是一具屍體,一具被懸掛在紅磚之城城門上的屍體,阿斯塔波宣稱這是卡麗熙兄長的屍體,而丹妮莉絲對此不屑一顧,這肯定是阿斯塔波為了鼓舞人心而搞出來的宣傳手段。
但是在丹妮莉絲看到那具屍體時,雖然那屍體已經面目全非,但是那一刻卡麗熙內心湧起了悲傷,隨之而來的則是暴怒——她能夠感覺到,那就是韋賽里斯。
瓊恩·柯林頓,哥哥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他在不久前來到了奴隸灣,帶來了一些哥哥的殘兵敗將向卡麗熙效忠,柯林頓表示,那屍體的衣服他很確定是韋賽里斯的。
這一切讓丹妮莉絲確認,那屍體就是韋賽里斯,是他的哥哥,所以,怒火更加強烈了。
那怒氣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差點動了胎氣,曾經是奴隸的醫生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卡麗熙的身體穩定住,但是卡麗熙的怒火依然在熊熊燃燒。
因此,丹妮莉絲不願意再繼續等待了,她下令攻城,下令必須快速拿下紅磚之城。
她不知道韋賽里斯的屍體為何會出現在那裡,但是奴隸主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在卡麗熙的強令下,草原大軍的各個部分隨即對城市展開了日夜不停的強攻,丹妮莉絲全面發揮了麾下軍隊數量龐大的優勢,從各面城牆全面進攻,連靠海那面都有釋奴組成,使用奴隸主艦船的艦隊攻擊。
如此高的強度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圍繞城牆的攻守,雙方各種招數都拿出來,面對那些毫不畏懼的太監,自然有人膽怯退後,但是卡麗熙帶著督戰隊在各個攻擊場巡視,毫不猶豫的處決一切軟弱動搖者,這成功使得無人敢後撤。
幾乎所有人都在這一仗中打得精疲力盡,哪怕是太監們,也在這種戰鬥中難以為繼,而卡麗熙還有許多精幹部隊可以投入到戰場中,在這場消耗之中誰難以堅持下去,已經很明顯了。
終於,隨著阿斯塔波一處城牆的倒塌,且無垢者堵口失敗之後,城市的陷落,便已經劃上了確定的符號。
在城牆被打破的那一刻,阿斯塔波的奴隸們也發動了起義,不過,其中表現最為出色的乃是一位屠夫,他名叫克萊昂,此人拿著屠刀,控制了阿斯塔波最大的金字塔,抓捕了善主們,讓其命令無垢者們放棄抵抗。
就這樣,阿斯塔波換了一個主子,也是從這裡開始,奴隸灣也徹底落入了卡麗熙之手。
入城的卡麗熙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報復,她首先從被俘的善主們那裡拷問了屍體的由來,善主們表示那是在一天夜裡飄就阿斯塔波的小船上找到的,上面還標註了韋賽里斯的信息,最初善主們沒有當一回事,但為了鼓舞士氣——城市在不斷圍攻下士氣已經非常低落——善主們還是把屍體掛上了城牆。
結果沒想到,丹妮莉絲的反應居然會如此激烈。
搞清楚情況的丹妮莉絲情緒沒有任何緩解,因為不管怎麼說,她的兄弟都已經死了,最初她還不信奴隸主的話,讓麾下酷吏繼續拷問,結果無論怎麼問,刨除那些被打出來的承認,得到的結果都是那個答案,丹妮莉絲也不得不承認,那多半是真實情況。
而善主們不會因此獲得任何的仁慈,為了拿下阿斯塔波,丹妮莉絲幾乎是驅趕著很多部隊去進攻,現在城市被攻打下來了,戰士們的怨氣需要獲得釋放。
還有奴隸們,作為訓練無垢者之地,善主們的肆意妄為比起其他兩個城市都還要過分,現在,有仇的也得報仇了。
於是,野獸被放出籠中,對於阿斯塔波的善主與他們的家人,還有那些依附的市民來說,他們將會接受一段極其悲催的命運,男人被戲弄著殺死,女人被強暴到死,孩子被打爆腦袋,而財富則被戰士們分割,一場血腥的盛宴就這樣開始。
坐在阿斯塔波的大金字塔上,丹妮莉絲看著陷入血腥盛宴的阿斯塔波,她早已學會了漠視眼前的一切。所以,她更多的在想卓戈,在想她的丈夫,想要躺在那寬大的臂膀之中。
而她的丈夫,也的確很快就回來了,只是不是以她所期待的樣子。
。
「所以,我的日和星就這樣被三個人襲擊,然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看著面前丈夫冰涼的屍體,丹妮莉絲的語氣冰涼到極點,哪怕是平時護衛卡麗熙的血盟衛們,都不由得感到有些膽戰心驚。
「是的,卡麗熙,這是我們的錯誤,現在我們已經把卓戈大人的屍體帶給您了,那我們也應該隨著卓戈大人一起走了,我們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處決掉自己的。」
卓戈的血盟衛們臉上帶著悔恨,但更多還是堅定的說道。
沒人懷疑血盟衛們的話語,固然卓戈給草海帶來了很多改變,但血盟衛制度依然沒有多少變化。而丹妮莉絲仿佛是沒有聽到這裡,她只是看著卓戈,感覺面前這一切真不真實,她的丈夫就這樣走了?就這樣留下她和孩子在這個世界上?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不是應該悲傷嗎?為什麼她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什麼?為什麼?
丹妮莉絲在卓戈的屍體前駐足良久,終於,她不再詢問自己這到底是為什麼,因為她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卓戈沒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多斯拉克人是卓戈靠著他的屠刀所壓制的,那諸多民族也是卓戈靠著他的威望與武力招來的,要說支持她的,恐怕也就那些被解放的奴隸,可這些奴隸還沒有形成戰鬥力。
雖說手上還有一些無垢者,但是那面對大軍根本不夠看。
她能夠鎮住卓戈麾下的驕兵悍將嗎?丹妮莉絲在內心問道,她想到了很多可以站穩腳跟的理由,但是在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她不能,她做不到。
雖然卓戈強行提升了女性的地位,也把自己作為一個政治明星推到前台,但是這個世界終究是一個男性主導的社會,多斯拉克女性雖然願意支持她,但是她們掌握的暴力終究還是相對於男性不足的。
她肚子裡的孩子倒是她的保命符,只要孩子還在,保住性命還是沒有問題的,卓戈留下的驕兵悍將們是會效忠大卡奧的遺腹子,但她會不可避免的被架空。
經歷過年幼時的顛沛流離,又在卓戈的意志下獲得主宰命運的權力,丹妮莉絲不願意把主宰自己的權力交於他人。
她的兄長韋賽里斯落得了那個下場,不就是因為他把自己的命運交出去了——雖然說不知道韋賽里斯到底怎麼死得,但是他如何落得這個下場,丹妮莉絲的清楚的,她知道西方發生的事情,瓊恩·柯林頓也告訴了他很多細節。
韋賽里斯把自己作為布拉佛斯人大局中的棋子,想要通過這樣獲得復國的機會,但最後獲得了什麼?布拉佛斯的所謂援軍根本沒有來,他的兄長就這樣被迫狼狽逃上了船,然後不知道在海上發生了什麼,就落得了這個下場。
自己若是不做什麼,未來也是如此吧,她的孩子更是如此,若是男孩可能被人謀害,若是女孩則可能過早的生下孩子然後被灌上一杯毒酒——不,那種命運絕不屬於他的孩子,絕不!
丹妮莉絲開始思索,若是卓戈在這裡,他會怎麼做,經過一番冥思苦想之後,她想到了卓戈曾經告訴過她的一句話,這句話是突然出現在她的心頭的。
「我生命中的月亮,你要記住一件事,我們在幹得事情充滿了無數風險,所以,你要記住,在你我死後,我們要把自己的屍體燒掉,這是一件就算成功,鬥爭也會持續幾代人的事情,我們要為那一刻防範於未然。」
回想到這句話,丹妮莉絲瞭然了,她明白應該怎麼做了。
「消息應該還沒有泄露吧?」丹妮莉絲問道。
「我們儘可能做到了隱蔽,但是消息的走漏恐怕還是不可避免的。」
「不用管這個,給我把大家都召集起來,我要舉行一場葬禮,舉行卓戈的葬禮。」
面對丹妮莉絲的話語,在場所有人都驚到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但是卡麗熙的語氣里滿是不可拒絕,她已經不是當年初入大草海的小女人,而是大草海的卡麗熙。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宣布未來的權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