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虛驚一場

  第91章 虛驚一場

  

  迂迴到安達斯軍南部側翼的諾佛斯人狀態不是很好，許多人臉上帶著疲憊之色，那微微低下的長矛無言說明了他們的狀態。

  但是，這些諾佛斯人戰意旺盛。

  「前進！戰友們，在大神的保佑下，我們將會獲得一場偉大的勝利，前進！」

  統領另一側諾佛斯軍隊的曼尼穿著科霍爾產的鎖子甲，身後披著大紅色的披風，在呼喊士兵前進之餘，曼尼也在為自己的正確決定而得意。

  在意識到眼前戰線難以突破之後，曼尼就把戰場交給了手下的軍官與團長們，他率領一支部隊往安達爾人的側翼迂迴。

  作為盧德辛家族的家將，曼尼的戰爭經驗非常豐富，正是因此，在意識到眼前短時間內無法突破，他就決定迂迴，當一個地方闖不過去時，沒有必要一直在那裡糾纏。

  而且前面打得那麼激烈，他認為安達爾人的預備隊應該耗盡了——是的，他在賭，用自己的戰爭經驗賭。

  不過，他下令時也遇到了麻煩，一些諾佛斯軍官對他陽奉陰違，這些人一直都不服他，現在更是抓住機會為難他，一些傭兵團團長更是直接敷衍他，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

  曼寧還沒有對他們做什麼，姑且不論戰場上的廝殺，即便是他們沒有廝殺，曼寧也無法合情合理的叫動這些人，他們的拒絕都是合情合理的。

  這便是控制軍隊時間不長所帶來的弊病，想要解決問題，要麼獲得軍隊的馴服，要麼短時間內投入大量軍官，而曼尼這兩個都沒有。

  作為盧德辛家族的家將，在外人看來，他始終是一個低賤的奴隸，自然不會有人服他。

  至於軍官，米洛交給他的人只是安排在了一些接管部隊時原來的軍官直接撕破臉離隊而空出來的位置上，曼寧完全掌握在手中的部隊還是不多的。

  面對眼下的困境，曼寧也只能選擇讓聽從命令的部隊隨著他迂迴，他選擇從南邊入手，在從側翼攻擊的同時，切斷敵人逃跑的道路——不過這個位置也很可能被沖爛，要是安達斯軍手中的預備隊數量他賭錯了，那就得死，但曼寧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另一邊的戰況他都看在眼中的，他這樣做，還有可能扭轉糟糕局面，但是不這樣做，那就絕對不可能。

  而且，就算是賭錯了，他們的出現還可以鼓舞士氣，這也是一種勝利啊。

  為了能夠讓自己不起眼的潛伏到敵人側翼，諾佛斯人連旗幟都沒有打起，儘可能安靜的前進，一直到到達位置，才升起了旗幟。

  而升起旗幟的衝擊性效果也的確起到了，隨著持斧大熊的旗幟升起，對整個戰場都產生了影響。

  因為損失焦頭爛額的諾佛斯人為這一幕而振奮，與身前安達爾人的戰鬥也越發努力，成功讓安達爾人感到了壓力。

  至於在胡戈這邊，那裡敵人的出現引起了不小的波折，敵人出現在後方終究是讓人不安的，尤其是他們還切斷了歸路。

  而且，要是迂迴的諾佛斯人從南方來襲，必然會讓整個戰局都動搖，胡戈好不容易確立的優勢就會這樣消失。

  這是胡戈不允許的，所以他採取了行動。

  「跟我來，還空閒的都跟我來。」

  策馬在一眾從騎的陪伴之下穿越戰陣，胡戈不忘對四周大吼，拉上一切可以拉上的士兵，被命令吸引的士兵則匆忙的跟在騎兵的煙塵之後，雖然吃了一臉騎兵奔馳揚起的灰塵，但是沒有人在意這等小說，與跟隨神眷者作戰比起來，這不過是小事中的小事。

  胡戈神色凝重，但是在凝重表情下又帶著憤怒，他付出了那麼多努力，為這場戰鬥幾乎絞盡腦汁，現在好不容易取得了優勢，一切看起來正要按照他的計劃發展，他不允許出現打破計劃的事情。

  而且，現在手上也沒有了預備隊，那麼他的選擇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親自去擊潰南方的諾佛斯人。

  南部的諾佛斯人數量並不多，根據胡戈所估算的最多兩千人，但是這兩千人可以造成很壞的影響，胡戈必須要擊潰他們，打垮他們。

  別看那裡就兩千人，眼下這戰局，突然冒出來兩千人是可以改變局勢走向的。

  看到胡戈的身影，安達爾士兵們都讓開了一條道路，讓胡戈快速在軍營之中穿越，雖然胡戈沒有升起他的七芒星大旗，但是他那套甲冑就足以讓士兵分辨出他的身份。

  當胡戈來到軍陣的最南部時，他看到一隊士兵正在忙碌的組建盾牆，突然看到那麼多援軍到來把這些人都給嚇到了，其中部分人甚至下意識的舉起了武器。

  南部由於一開始並不是預定的戰場，所以這邊就沒有布置多少工事與士兵，這營軍士都還是此前臨時加強過來的。

  這些士兵的裝備普遍不錯，大部分人身上都有著鐵甲，不過靠磨損與上面的各種修補，應該是從戰場上所繳獲，這倒是進一步說明了他們的戰鬥力，那些磨損的盔甲就是一枚枚表現戰功的軍功章。

  不過這些甲冑上現在都不少鮮血，顯然方才這支部隊還在前線廝殺，是強行從前線退出接著被安排到這裡的。

  「放下，都放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這是胡戈大人。」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接著胡戈看到了一張他認識的臉，伍德，那個釋奴營的營長，胡戈記得他曾經是牧羊人。而現在他的打扮已經是一副軍事貴族的樣子，披著昂貴的毛皮斗篷，胸前套著個胸板，根本看不出胡戈印象裡面牧羊人的模樣。

  讓部下恢復秩序後，伍德恭敬而快速的對胡戈鞠躬，「胡戈大人，諾佛斯人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到達，釋奴營目前在冊六百三十一人，全部在此，請您下令吧。」

  胡戈用讚許的眼神看了眼恭敬的營長，這個人很會看氣氛，沒有什麼多餘的話，這很好，非常好。

  暗自記住這個人的表現之後，胡戈開口道，「推進，擋住諾佛斯人，我會把這些步兵加強給你。」

  胡戈所說的步兵是指他一路上搜羅而來的各路士兵，他們方才陸陸續續到位，正在臨時選出的軍官指揮下列隊，伍德的表情一開始有些糟糕，不過隨著獲得胡戈的加強，他的表情也立即一變，變得盡在掌握，「遵命。」

  接下來，胡戈就看著安達爾人的盾牆向著諾佛斯人開去，胡戈不會貿然率軍衝上去，撞在諾佛斯人的長矛上，那屬實是有些愚蠢。他要等雙方快接戰時，才開始行動。

  伍德治軍很有一套，釋奴營的前進很有章法，被臨時加強的士兵也在伍德的管理之下跟上了隊伍，勉強維持了戰線。

  對面的諾佛斯人因為安達斯軍的主動出擊而有些慌亂，顯然這一幕在他們的預料之外，不過很快也就在胡戈聽不懂的喊聲之中恢復了秩序。

  矛陣與盾牆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盾牆裡面自然不缺少丟出的投矛，不過畢竟胡戈帶來的援兵都是臨時拉來的，根本無法形成正面那樣的火力。

  終於，雙方交戰到了一起，盾牆與長矛開始了交鋒，長矛由於其長度，自然是占有優勢，不斷戳刺在盾牌上的長矛讓盾牆前進不得，不時還有人被戳倒，但是很快，就有人蹲下從矛陣下爬了過去，接著用手中武器瘋狂招呼，不過最有效的，還是那些手持巨劍重斧，把整個人包裹得就像是鐵罐頭的重裝兵。

  長矛戳在他們身上根本無法破開其防禦，不一會兒就會重裝士兵衝到了矛陣裡面大開殺戒，當然，諾佛斯人的戰鬥經驗裡面，自然對這種情況早已做出應對，很快就有重裝士兵倒在長矛中夾雜的長戟之下，但是，缺口已經被打開了。

  隨著打開的缺口，越來越多的士兵魚貫而入，矛陣也越發維持不起來，見到這裡，胡戈帶上頭盔，拉上面甲，用陡然變得狹小的視線掃視了一番戰場。

  見胡戈的動作，諸位從騎也紛紛拉上面甲，跟隨了胡戈那麼久，他們怎麼可能不明白這是要發動出擊了呢？

  胡戈帶領眾人繞開了激戰的前線，諾佛斯人並沒有多少騎兵，少量騎兵見到胡戈等人的架勢，都直接被嚇跑，因此胡戈直接來到了諾佛斯人的後方。

  諾佛斯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胡戈的行動，他們想要回身以防禦隨時可能衝上來的敵人，但是胡戈老是率領麾下眾騎虛晃一槍，當諾佛斯人認為哪塊會被衝擊時，胡戈直接轉移到另一個方向。

  在胡戈戲耍了他們好幾次之後，諾佛斯人成功被他搞得無比疲憊，胡戈見此嘴角上揚，他繼續戲弄著諾佛斯人，不斷用各種衝擊與突然停下來消耗他們的精力，在胡戈連續不斷的動作下，諾佛斯人的前線都受到了影響，混戰範圍進一步的擴大。

  終於，胡戈抓住了一個機會，借諾佛斯人疲憊之機，直接碾入了諾佛斯人的戰陣之中，騎兵襲擊對於步兵來說本就要命，更別提這還是一場背襲。

  即便是向來以強韌而著稱的諾佛斯人，在這樣的襲擊之下也直接崩潰，胡戈在諾佛斯人中左突右砍都還沒有過癮呢，就猛然發現眼前是己方的士兵。

  他勒住戰馬抬起頭，發現諾佛斯人已經潰散，圍上來的安達爾人正對著他歡呼，至於其他騎兵，他們正在追殺逃敵。

  胡戈看到一員從騎用長矛把一個光頭的頭顱挑起，他知道這張臉，此前看到此人在指揮諾佛斯人戰鬥，而現在他就變成死人了。

  危機也終於接觸，看著戰場上諾佛斯人的屍體，胡戈感覺他的緊張有些多餘，這些敵人並不是很強，不過他下一刻就把這種思維給糾正，要不是自己當機立斷，盡全力收羅兵力到南邊來，結果到底如何還不好說。

  解決了危機之後，胡戈突然感覺一陣疲憊湧上了心頭，接著就被他給強壓下去，他簡單給伍德吩咐了一下，讓他處理好戰場，就率隊回到原來的指揮位上。

  雖說在離開時他的想法是手中預備隊已經盡數投入戰場，他這個指揮官也沒有必要存在，也不用一直在那裡看，但是當離開崗位解決了危機之後，沒有看到戰陣又讓他內心湧起了強烈不安。

  又是穿越士兵們讓出的道路，胡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看到了在方才的幾個小時裡，他一直緊密注視的景象，然後胡戈很高興，因為一切與他離開時沒有什麼變化。

  緩緩吐出一口氣，胡戈繼續看向戰場，現在諾佛斯人比起南部敵軍出現時要「平靜」了很多，此前胡戈可以看著他們躁動的往前面沖的，現在估計是看到那邊諾佛斯軍隊的覆滅，看到那邊持斧大熊旗幟的落下，希望也消失了，也不那麼拼命了，繼續進行這消耗生命的廝殺。

  胡戈看到一波箭矢落在諾佛斯人之中，又是一片諾佛斯人倒下，胡戈不由得想這些側翼的弓弩手是殺死了多少人了，今日這一戰，沒有人的輸出可以和他們相比。

  投石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運作，原因也很簡單，胡戈的「野蠻人」投石機是根本沒有準頭的，這種投石機就是槓桿原理的簡單運用，什麼標尺之類的全部都沒有，只能靠扔個大概，前幾次這投石機砸中的是敵人，這算是運氣好，但隨著友軍被砸中，這玩意也停止了運作。

  要是可以有更加靠譜的投石機就好了，胡戈的視線掃到投石機時不由得這樣想到，不過下一刻，迴響在天空之中的號角聲，吸引了胡戈的注意力。

  那號角非常悠揚，還不只是一個號角吹出，是很多個號角，而對這個號角聲反應最大的，是前線戰鬥的諾佛斯人，在胡戈的注視下，諾佛斯人開始徐徐的後退。

  這下，胡戈立即明白那號角是用來幹什麼了的，來命令撤退的。

  弄清楚敵人打算做什麼時候，胡戈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諾佛斯人這相當於承認了失敗。

  不過，戰鬥還沒有結束，敵人想要撤退，胡戈可不會讓他就那麼順利撤的……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