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以命博命
最終。
李野和項厲在一個叫做瀛洲的地方相遇。
瀛洲，距離京城三百多里，人口十多萬，是一商業重鎮。
楚國的鹽鐵棉花牲畜等重要物資都在這裡交易。
李野等人趕到的時候，瀛洲屍橫遍野，到處都是驚慌失措，往來奔逃的百姓。
一團紅雲懸浮在瀛洲城的上空，一道道觸手從紅雲中伸出來，像長鞭一樣，抽向了四散奔逃的百姓。
只要被長鞭抽中，重則當場喪命，輕則筋斷骨折，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等著第二輪收割。
……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史翔等人雖然是刀頭上舔血的江湖俠客，死人見過不少，但也沒見過如此像地獄一般的慘烈場景。
很多人當時便彎下腰去，大口大口的嘔吐。
李野臉上血色盡褪，胃裡不住的翻湧。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基本沒吃過什麼東西，雖然難受，但什麼也吐不出來，看起來倒像是所有人裡面最正常的一個。
妖氣相見，分外眼紅。
李野出現的一瞬間，紅雲便停止了殺戮，所有的觸手都縮了回去，那團紅雲向內坍塌，露出了裡面的人形。
正是項厲，他一身錦衣，手掌上戴著一副潔白的蠶絲手套，和項郢有幾分相似的臉上卻滿是邪氣，連眼珠子都變成了紅色。
「項厲。」項郢看著懸浮在空中的項厲，雖然知道他已經不是自己皇弟了，但還是不死心的喊道，「你當真殺了錄兒他們不成？」
項厲沒理他，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李野，冷笑道：「我還沒去找你，你竟然敢來找我？」
「和我不相上下，李野，你小心點兒，我可全指著你了。」隊徽的聲音從李野腦海里傳來，「加油，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不相上下？
李野分明從隊徽的語氣里聽出了色厲內荏，腹誹了一聲，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噬魂，我們兩個如今的實力相差無幾，在此爭鬥難免會兩敗俱傷，為什麼我們不聯手把那邊的神龍幹掉，再分出個勝負呢？」
「噬魂？」項厲愣了一下，懶得去追究這個名字背後有什麼意義，他舔了下嘴唇，「吞了你，我自然會去找那條泥鰍的，這世上只能存在我一道妖氣。」
話音未落。
密密麻麻的紅色觸手突然從他的身上彈射了出來，瞬間便來到了李野面前。
李野腳下足球一撥，閃開了這些觸手：「鐵桶隊形，注意球不要丟。項郢，帶著你的人充當啦啦隊，組織百姓在場外充當觀眾喊加油，一旦場上有人失去戰鬥力，立刻派人頂上，記住，無論什麼時候，場上的人都不許超過十一個。」
嘩啦啦！
眾人迅速散開，各自站位。
這是他們在來的路上商量好的戰術。
雖然聽起來有些兒戲，但這裡李野才是主力，對付的是他的武器，倒也沒人敢不聽他的。
即便是項郢，哪怕心中悲痛，也帶著眾多玄衣衛，列成了整齊的隊列，參差不齊的喊起了「樂子人加油」「樂子人必勝」的口號。
平日裡高高在上，陡然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喊這麼羞恥的口號，項郢的老臉通紅，滾燙滾燙的……
當他們喊出口號後，體內靈力忽然活躍了起來，連帶著體內的內力也加快了運轉的速度。
感受著身體非一般的變化，項厲等人愣了一下，迅速進入了角色，揮舞著拳頭，瘋狂的喊起了「樂子人加油」「樂子人必勝」「樂子人雄起」「李爺加油」……
項厲入魔，以一己之力屠數十萬人；
喊口號修行有什麼好丟人的？
一級文明有什麼資格嘲笑高等文明的修行方式，修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只不過他們誤入歧途了而已。
玄衣衛衣著整齊，看起來殺氣騰騰，可比李野等人有賣相，看到他們的時候，百姓們只以為盼來了救星。
可轉眼間，救星就像青樓里看藝伎跳舞的看客一樣，站在道旁吹口哨起鬨……
一時間，所有的百姓都驚呆了，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魔幻了起來。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為李爺助威。」項郢看到發呆的百姓，再看著已經和項厲戰在一起的李野等人，沒好氣的朝著百姓們呵斥。
話音未落，早有玄衣衛過去驅趕百姓，過來充當觀眾了。
不理會發癲的項郢等人。
李野和余海等人悍然對項厲發起了圍攻。
在李野腳下，每一腳踢出去的球都像射出去的炮彈，捲動起的衝擊波把沿途的屍體，殘垣斷壁都吹到了兩旁。
項厲的紅色觸手碰到足球紛紛斷裂，儘管如此，足球撞到項厲身前時，也打了個空。
項厲好似會閃現，李野眼一花，他便從足球前面，來到了足球後面，甚至沒有阻擋足球飛行的軌跡。
「就這？」項厲輕蔑的一笑，再閃身已然來到了李野面前，單手刺出，筆直的刺向了李野的心臟。
李野身形一晃，堪堪避開要害，但項厲的手依然穿透了他的左胸，抽出來的時候，已然帶出了一片肺葉。
一個照面。
李野就受了重傷。
換做以前，他的傷勢會頃刻間癒合。但這次，另一道強大的妖氣附著在了他的傷口上，阻擋著隊徽對傷口的修復。
鮮血不要錢一般從李野的傷口噴涌了出來。
不過，李野到底被妖氣改造到了極限，反應速度倒也不慢，奮起一腳直奔項厲的襠部，在他的肺葉被掏出來的同時，撞碎了他的子孫袋。
項厲吃痛，重重向上躍起，躲開了李野接連而至的第二擊。但很快，他的神色就恢復如常，閃身退出了幾十米，看著李野胸前被他掏出的傷口：「你死定了，我的傷勢可以修復，但你中了不愈之傷，哪怕力量和我相差無幾，流血也能把你流死……」
說話的時候。
兩條觸手彈開，彈飛了撞向他要害的兩隻足球。
足球是懷義和余海踢過來的，但他們無論力道還是速度，都差李野太遠了，項厲連躲都不帶躲的，直接用觸手把球彈飛了出去。
不用手接球，甚至不會觸發僵直效果。
……
在項厲身上，李野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和上次的慕容開信不同，這次是真的生死危機。
打不過這個傢伙，他就真的完了。
他不想死在這裡。
身體內的潛能在這一刻仿佛全被激發了出來，李野忽略了胸前的劇痛，和汩汩冒出了鮮血，虎視眈眈的盯著項厲，喝道：「把球傳給我。」
足球對他的速度是有加成的。
這次，他不打算用足球當武器了。他要把足球當成純粹的加成附屬品，上去和項厲貼身肉搏。
被妖氣附著，傷勢的確可以快速恢復，但只要被擊中要害，粉碎了心臟、或者腦袋，仍然是可以把他打死。
即便打不中一擊斃命的要害，接連擊中別的地方，等對方妖氣耗盡，沒辦法對自身進行修復的時候，同樣可以置對方於死地。
呼！
一隻足球傳到了李野腳下。
趕來的路上，每個人都帶著一隻球，所以，他們足不缺足球。
即便足球全都踢飛了，路上那麼多死人，隨便摘一顆腦袋，都能當球踢。
李野帶球突進，速度加成之下，也使出了閃現的效果，瞬間便來到了項厲的面前，仍然是一腳撩陰腿，踹向了項厲的襠部。
李野知道的弱點。
項厲同樣知道，他會對心臟和腦袋特殊防護。
所以，李野一開始就沒打算攻擊這兩個地方，他手持的妖物是足球隊徽，任何足球髒動作是有加成的。
攻擊襠部、肘擊面部、鏟小腿都是標準的髒動作……
而且，帶球的時候還有閃避加成，李野要和項厲賭一賭妖氣的儲量。
果不其然。
當李野的撩陰腿踢中項厲的時候，因為他帶球的格外閃避加成，項厲掏向他心臟的手，被他輕易的閃躲了過去。
項厲瞄了眼李野腳下帶著的球，旋即明白了原因所在，果斷轉換策略，不再對李野出手，而是伸腿搶奪他的球，想要把球踢出去……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