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年關
第594章 年關
窮人與富人的最大區別是什麼?
不是錢,而是臉!
易中海、秦淮茹、傻柱那幫人見到張和平一家,齊刷刷背過身去,假裝不認識張家人。
反觀婁家三兄妹,婁曉娥的兩個哥哥之前與張和平都沒見過面,卻屁顛屁顛的抱著4個長木盒,追去了首都飯店。
「曉娥,阿曉,要吃什麼,隨便點!」婁文儒背對著張家那邊的3桌人,說得很是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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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曉娥像是剛發現張家眾人一般,驚訝道:「張叔、馬嬸、和平,你們也在這吃飯呀!」
張和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婁曉娥,這女人剛才在餐廳門口探頭看過餐廳裡面,過了一會才帶著她兒子,跟在另外兩個男的後面,進來裝偶遇。
張兵轉頭看了婁曉娥他們四人一眼,發現婁曉娥只帶了她的二兒子何曉出來,就不太想搭理她,只是用鼻子「嗯」了一聲。
「婁曉娥,你怎麼跑這裡吃飯了?你前門那個飯店沒開了嗎?」馬秀珍倒是問得實在。
主要是她最近的疑惑太多了,昨晚得知兒子借了幾百億貸款,雖有許潔鳳、張和平、張盼娣解釋,現在依舊有些無法釋懷。
加上今天下午,明明是去後海街道辦談6號、7號、8號院子拆了重建的事,她兒子張和平卻跟齊主任一會說要隔壁4號、5號院,一會又說臨街商鋪,最後又改成換9號、10號院了。
如此多的疑惑縈繞心中,她就沒有過多思考所說的話。
饒是婁曉娥這些年做生意,已經把臉皮練得很厚了,也被馬秀珍問得愣了一下。
「馬嬸,瞧你說的,我們今天只是出來換個口味,婁家飯店還是開著的。」婁曉娥回了一句,就拉開椅子坐在了張家旁邊的空桌。
眼見張和平沒回應,婁曉娥笑呵呵的看向了她二哥婁文軍,準備實施第二套方案。
面對張家人而坐的婁文軍,打開一個長木盒,從中拿出一卷畫展開,興致盎然的對他大哥婁文儒,說道:「哥,這幅唐寅的仕女圖,絕對是真跡。」
「你看這首詩,牡丹庭院又春深,一寸光陰萬兩金;拂曙起來人不解,只緣難放惜花心。詩是唐寅的,落款、印章也是唐寅!」
背對張家人而坐的婁文儒,回應道:「是不是真的還不好說,還得請大收藏家看過才知曉。」
婁文儒說完,就看向了婁曉娥。
婁曉娥轉頭看向張和平那一桌,笑著說道:「和平,你對唐寅的畫有研究沒有?我哥今天收了4幅唐寅的仕女圖,你能不能幫忙看看真假?」
張和平一聽這話,立馬明白這幾人的來意,多半想把那4幅畫賣給他。
就是不知道,那是他們婁家的私藏,還是受了鬼吹燈電影影響,去哪裡挖出來的。
張和平抬眼看了婁曉娥她二哥舉著的那幅畫,不屑道:「字寫那麼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假的?」婁文軍狀似不甘的放下畫卷,自己查看起來。
而成功得到張和平回應的婁曉娥,急忙打開另一個長木盒,將一幅畫卷拿起,來到張和平旁邊展開,期待的問道:「和平,你幫忙再看看這幅,是不是真的?」
張和平掃了一眼畫上的9個紅色印章,點頭道:「這幅才有點像真跡。」
「我看看!」一旁的老丈人唐明掏出眼鏡戴上,起身走向婁曉娥舉著的仕女圖。
唐明摸了摸紙張,拿起畫卷仔細看了看上面的紋路,摘下眼鏡,搖頭道:「這是民國時期的仿品,我父親當年就買過這種贗品。」
語畢,唐明略顯失望的坐了回去。
婁曉娥訕訕收起畫卷,婁文軍放下剛捲起的那幅畫,又拿出了一幅仕女圖過來。
「老先生,請伱幫我們看看,這幅仕女圖是不是真的?」婁文軍急切問道。
唐明只是看了一下,搖頭道:「這幅仕女圖跟前兩幅差不多,都是民國時期的仿品。」
張和平在一旁好笑,這婁家人也是人才,發現他老丈人唐明對唐寅的仕女圖有研究,還聽說唐明的父親買到過贗品,就把唐明當作了主攻對象。
婁文儒打開最後一個長木盒,臉顯不甘的走過來,展開畫卷,說道:「老先生,我們還有一幅仕女圖,請您掌眼!」
唐明看到畫上那麼多前人留下的印記,再次戴上眼鏡看了下,搖頭道:「唐寅16歲中蘇州府試第一,28歲中南直隸鄉試第一,次年入京參加會試,高中解元。」
「你們知道,唐寅高中解元那一年,是哪一年嗎?」唐明取下眼鏡,有些失望的問了句,然後坐回了他的椅子。
婁文儒答非所問的說道:「老先生,實不相瞞!這幅仕女圖,是我父親當年花兩千大洋收的,當時請了不少行家鑑定,這幅畫肯定是真的。」
張和平笑道:「爸,畫上『乾隆』題的字,還有左邊陳鴻壽題的字,應該是真的。」
「哦?」唐明再次戴上眼鏡,起身過去仔細查看。
而張和平則給旁邊感興趣的家人說道:「唐寅在29歲時參加會試,並高中解元,那一年是弘治十二年。也是這一年,唐寅捲入科舉舞弊案。他被放出獄後,被貶為小吏,從此專研畫畫。」
「而這幅畫上的落款時間,是正德丙子年,也就是唐寅46歲時所畫。」
「問題出在落款中的『解元』二字,那是唐寅心中最大的痛!你們想想前3副仿品的落款,是不是沒有解元二字?」
「呵呵!」唐明摘下眼鏡,搖頭笑道:「這麼看來,這幅畫倒是值兩千大洋,畢竟連乾隆皇帝都被騙了。」
張和平沒看婁家三兄妹的表情,對著家人笑道:「好多古董字畫都被帶進了棺材陪葬,我嫌那些死人的東西髒,到現在都沒往家裡買過古董字畫。」
「我們火車站最近對文物販賣抓得很嚴!」乘務警大姐夫常勝看著婁文儒正在收起的畫卷,嚴肅說道:「像他們手上的畫,我們會特別詢問來歷,還要查相關的購買票據,否則不允許帶上火車。」
大姐張招娣在隔壁桌說道:「聽說,是因為港島那邊上映了一部叫鬼吹燈的盜墓電影,引來了許多港商和外國人來我們國家收文物!」
「嘿嘿!」陳淑婷笑道:「那部電影是我們投資拍的,和平提供的劇本,主要是為和平牌汽車打GG,順便幫內地招攬遊客。」
「你不說和平牌汽車,我都差點忘了!」二姐張盼娣看向張和平,「弟,你們的汽車充一次電,只能跑120公里嗎?有沒有跑得更遠的?120公里太短了,只能在城裡開,都不敢開去外面出差。」
「以後會有!」張和平笑道:「我記得,你們單位的訂單排到明年去了,你急什麼?」
「我知道!」大外甥張逸搶話道:「因為我媽分到了一輛配車。」
張和平聽明白了,二姐張盼娣是為了她自己的配車,才這麼急切,「現在1.0型號的車,只是造出來給外國人看的。續航里程短,是為了更好打入外國市場,免得外國的油車企業集體抵制我們的車。」
「你的意思是……」張盼娣還想說什麼,結果被一旁的陳淑婷按住了大腿。
只見陳淑婷湊到張盼娣耳邊,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就看向了訕訕回座的婁家三兄妹。
這婁家三兄妹還真是會耍心機,先用3幅假畫開路,最後才拿出1幅他們自認為真畫的仕女圖,並找准了唐明這個潛在買家。可惜,唐明看重的是唐寅的畫,而非乾隆的真跡。
而張和平剛才道明自己沒往家裡買過古董字畫,嫌髒!
這話看似在拒絕婁家三兄妹向他推銷古董字畫,實際上是在表示,他不收陪葬品。
話說,佳寧案發生前,佳寧集團背後的那位陳先生,收了不少古董在中環那棟金門大廈的頂層。
佳寧案發後,就有港商在傳,那位陳先生買的古董都是陪葬品,壞了他們集團的風水。
這個傳言出來後,有不少港商轉手私藏的古董字畫,轉而收藏黃金、玉石等物。
……
張和平等了兩天,才得到後海街道辦齊主任的答覆,9號、10號院可以換,不過那些住戶可能要等到年後才能搬完。
還有5天就過年了,這事也能理解,年節加上冰雪天氣,確實不適合搬家。
至於齊主任怎麼換的房,那就有些簡單了。
當初公有化四合院的時候,院子的房主只能根據家庭人數保留房子,多餘的房子充公,然後由街道辦、單位、工廠租出去。
所以,除了充公的房子,還有一部分私有房產的房契在房主手中。
而街道辦的人知道哪些房主手上有房契,也知道哪個院子不和諧,只需要將馬秀珍的房契跟想搬離院子的房主換一下,然後再用馬秀珍換到的後海街道房子,換後海北岸9號、10號院的房子就行。
只是,這樣換的話,那些房主以後想要回早前屬於他們的四合院,可就難咯!
張和平記得,過些年會將首都四合院的產權還給原房主,亦或者分配給現有租戶。
為了換房順利,張和平還去友誼商店買了些年貨,送到後海街道辦去,也不管他們是自己分配,還是拿去公關換房的人。
張和平從街道辦忙完回來,就發現王主任等在了正屋,正跟馬秀珍說著話。
「臭小子,你把那些專家、學生,還有他們的家屬留在港島,自個卻跑回來過年了!」王主任埋怨道:「萬一出事怎麼辦?」
張和平坐到飯桌旁,抓起一把瓜子,笑道:「放心啦!他們出行會有安保人員陪同,港警那邊又被你們打過招呼,除非那些人不聽招呼亂跑,那就不能怪我了。」
「再說,你還不是跑回來過年了!」
「哼!」王主任不滿道:「我是確認了他們春節期間的行程安排後,才回來的。哪像你張張嘴,就把事情丟出去了!」
「嘿嘿!」張和平不以為意的笑道:「誰讓你是我上級呢!」
「不跟你貧了!」王主任正色道:「我聽秀珍說,你們要把這邊院子推倒重建,老齊那邊怎麼說?」
「他想讓我幫後海街道的工廠創匯,我打算用婷美貿易的名義,向他們訂購一些病服、床單、制服之類的。」張和平思忖道:「可惜他們的玉石來源不穩定,不然可以長期合作工藝品外銷。」
王主任皺眉說道:「他沒幾年就要退休了,這麼弄不一定升得走!」
「我給他出了個主意,把銀錠橋以西的兩岸改成臨街商鋪,弄成個體戶商業街迎合改開政策。」張和平搖了搖頭,「可惜,老齊擔心政策以後收緊,沒同意我的建議。」
王主任想了想,說道:「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吉春、江浙、福廈、海南那邊都出了問題,緩一緩是應該的。」
「另外,他可能想等你們家的房子改建,如果你們的臨街商鋪弄出了成效,他再去改建臨街商鋪,會順利很多。」
「隨便他吧!」張和平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最急的是他!」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主任王素梅就說明了她的來意,叫張和平去開會!
…
2月15號一早,王主任的司機小周送來了一沓春晚門票,然後就開著那輛修補多次的桑塔納,把張和平帶去參加汽車生產計劃會議了。
今年除夕晚上的春節聯歡晚會,將在首都工人體育場舉行。
場地很大,去現場觀看的人數也多,張家之前卻沒能搞到票,最後還得靠王主任他們幫忙。
沒了張和平在旁,陳淑婷總算知道唐欣他們之前在首都怎麼過的了。
上午去北海公園溜冰,下午去逛街,順便吃些看起來不太髒的路邊小吃。
汽車生產計劃會議這邊,之所以叫張和平去,主要是因為和平汽車廠的訂單問題。
「和平汽車廠的訂單!」張和平聽明白會議主持人的意思後,看向參會的頭頭腦腦,說道:
「我們可以取消訂購合同,因為當初簽合同時沒交訂金,這不符合和平汽車廠的制度。為了這事,和平汽車廠銷售部的人都沒拿到去年的年終獎!」
隨著張和平的話音落下,參會眾人齊刷刷鬆了一口氣。
自從張和平說了汽車生產線可以優先提供給國內汽車廠後,桂、粵、冀等省份都想要汽車生產線。
隨之而來的,則是這些省份想取消之前與和平汽車廠定的汽車訂單,然後留給各自省內的車企消化。
「張先生,我們也不是全部取消,只是減少三分之二訂單量。」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笑道:「畢竟,你們的交貨期有些久,像我們桂省的公務轎車,都排到後年2月去了。」
「不!」張和平擺了擺手,「我剛才說了,可以取消合同!想要重簽合同的,還請準備好訂金,確認尾款支付時間。小本買賣,概不賒帳!」
參會眾人一聽不能賒帳,很多人都熄了重簽合同的想法。
一個穿灰色中山裝的老頭問道:「張先生,如果不取消合同,相關車款是否能延期支付?」
張和平淡淡說道:「這個問題,就像是在問和平汽車廠的工人,不給你們發工資,你們還願意繼續幹嗎?」
王素梅坐在一旁沒開腔,她現在漸漸明白張和平為什麼要賣汽車生產線了,他想將國內的汽車訂單丟掉!
想想內地工廠的三角債問題,也不能怪張和平不想趟內地的渾水。
開完汽車生產計劃會議後,張和平又被拉去開了航天、航空的相關會議。
讓張和平萬萬沒想到的是,內地與鎂國合作製造飛機後,居然要砍航空的在研項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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