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這丫頭啥意思啊?
第124章 這丫頭啥意思啊?
黎明時分,
日頭還未升上大靈山的山脊,一道金光裹著二人,自西北方的地平線投射而來。
靠山村上方炊煙繚繞,家家戶戶正在忙著造飯,吃完了好下地務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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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倒也沒人發覺這份異象。
金光掠過村口,最終落在一處老墳前,顯出兩個人來。
時隔八年,再次見到父母的墳塋,陸雪琪一時默然佇立,也不知心中想著些什麼。
墳前的雜草稀疏,可見是時常有人來打理。
也不知是否是靠山村民感念著恩情,還是另有他人。
「八年來,我偶有閒暇,或是恰好途徑,來過幾次。」許知秋說。
陸雪琪依舊沉默,只是咬了咬下唇。
八年來,她這個親生女兒卻連一次都沒來過。
此刻親身來到墳前,以往關於親人的點點滴滴,便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一時情難自禁,終究是低著頭上前一步,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兩行清淚,自雙頰滾落。
「父親,母親……雪琪來看你們了。」
她撫摸著墓碑,淚眼盈盈。
或許是母親那關於「人死後變成星星」的童話,太過惹人。
因此區區墳塋,倒不值得如何掛念了。
「這麼久才來……你們一定在怪女兒吧?」
許知秋也上前蹲下身子,替她薅去墳頭上的那幾株雜草。
忽的見雜草中長著一朵白色小花兒,瓣上恰好點綴著幾滴露水,開的甚是鮮艷。
他忽的笑了。
起身拍了拍手,又叫起陸雪琪:
「行了,差不多得了,不過是走個過場,別太傷感。」
這話說的現實,陸雪琪還沒適應,他卻接著道:
「就這一次,往後你就不用來了。」
此次之所以帶她來,一是為解她的心結。二個,是正好藉此機會,和她單獨交代兩句話。
「星星也好,墳頭也罷,不過是寄託思念的一種形式,要我說心裡有就行,不必搞那些多餘的。」
說著,許知秋對她報以讚賞鼓勵的笑容:
「你如今也長大了,既是修道之人,那就把握好自己的身心。憑你的資質,日後定能走得很遠。未來,或許成就超過我也不一定。」
陸雪琪認真聽完,卻還是搖了搖頭:
「可我,放不下。」
「那說明你還沒懂。」
許知秋也清楚她的性子,不願她日後繼續神傷,便不惜口舌為她開解:
「聖人說,我們所觀察到的這世間萬物,根本上都是其本人內心的投射,便如此花,你看……」
順著他的指向,陸雪琪看了過去……那在一片枯草中盛開的白色花朵,甚是美麗。
「你若回眸,則此花綻放,你如不見,那這花對你還存在麼?」
『當然存在!』
陸雪琪剛想脫口反駁,然而,忽的怔住了。
她從未接觸過唯心論,
但沿著這句話的邏輯,陸雪琪試著琢磨下去。
卻意外獲得了幾分共鳴。
原來,是這樣啊……
她抬眼,意味深長的望著許知秋。
那清冷的眼眸隱隱變得柔和,心中自語:
『正如你我,我心中有你,所以……你存在,對麼?』
「父母也罷,親人、友人、師長,皆如那花一般。趁著看見的時候,你真心愛護,若有朝一日看不見了,你也不妨當他們從沒出現過。」
許知秋這番道理,聽上去離經叛道,但也確實是解決苦惱的一種有效途徑,
可在根本上,還得陸雪琪自己看得開。
這種說教的話講一遍就夠了,講多了反而顯得絮叨。
於是許知秋又把話頭一轉:
「我觀你之天賦,與雷法相性最合。你青雲門的《神劍御雷真訣》固然威力驚人,但在我看來發招笨拙遲滯,不足之處頗多。」
他伸出二指,點在陸雪琪的額頭。
如此冒犯親昵的動作,若換了別個青雲門的男弟子,她此刻非得拔劍不可。
可面對許知秋這麼做,她卻只是身軀微微一顫,便怔住了。
美眸微微抖動,透著不解。
然而很快,她就感覺到眼前一陣模糊扭曲。
是幻覺麼?
竟有一堵石碑在眼前憑空顯化,上面鐫刻著密密麻麻的字跡。
出於本能,她逐一辨認著那些字跡。
這時,就聽許知秋接著對她道:
「此《五雷天心正法》本不是給女子用的,但其中內煉部分已被我稍加改動,如此一來,可與你青雲雷法相互印證,收互補之效。」
陸雪琪大略看了一遍那石碑上的刻文,只覺得其上記載的雷法之玄妙,理論之堅實,體系之完善,令她嘆為觀止。
以她當前的修為,有很多地方甚至都還不能觸及。
還沒等她看夠,
「除此之外,性命根基的錘鍊你也別落下。」
許知秋說著,又是兩堵石碑顯化在陸雪琪眼前。
「這兩項分別是《全真內丹功》、《五寶護身法》以及它的進階《土木流注》,其上艱深晦澀處我都做了註解,以你的冰雪聰明,料想毫無難度。」
這次的信息更加浩繁,粗略一看根本無法理解。
不過妙就妙在,那石碑的文字只看了一遍就仿佛刻印在腦子裡,想忘都忘不掉。
一套正一雷法,一套全真丹法,還有一套是前世蜀中唐門的內煉護身之法。
按說這三套的價值都高的嚇人,
可卻被他像批發甩貨一般,全塞到了陸雪琪手裡。
陸雪琪當今的修為眼界,也早非昔日可比,自然也清楚它們的珍惜程度。
這三套功法拿出任意一套扔到江湖上,都得被搶破了頭去。
然而,到這兒還沒完。
許知秋再度運起金遁流光,拉著陸雪琪遠遁而去。
縱地金光,彈指千里。
不出片刻,二人已經來到了青雲山腳。
小竹峰下。
許知秋又從懷中掏出兩片紙張,紙質略硬,一黑一白。
「這兩片陰陽紙張被秘法炮製過,結實的很,乃用于丹青之術,名喚神塗。」
他把白色的那張陽紙遞給了陸雪琪。
陸雪琪捏在手中,疑惑不解。
許知秋為她解釋:
「在這紙上寫的字,不管遠隔千萬里,都能原樣顯化在另一張紙上,而且不拘於筆墨,可多次使用。」
「憑此傳遞消息,你以後有事兒也好,閒著沒事兒也罷,可通過這個聯繫我。」
陸雪琪聞言,美眸微微一睜。
竟生怕弄皺了,把陽紙小心翼翼的迭好,收在腰間的衣袋裡。
對她來說,這件東西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更加珍貴。
「謝謝你的禮物。」
「去!」許知秋甩手,有些不愉,「跟我還客氣?」
「不是的。」
陸雪琪抬手,撫摸著頭上的玉簪,雙頰隱約泛起一抹粉紅。
「我指的,是這個……」
這件東西,她八年來,無時無刻不愛護非常。
一見她說起這髮簪,許知秋立馬就來氣了。
沒好眼色的瞥了眼山上,那仙氣逼人的小竹峰。
「當時你師傅護犢子,擋著不讓我見你,生怕我給你帶壞了,搞得我最後不得已藏頭露尾的……嘿!」
見他賭氣似的抱怨,陸雪琪壓著嘴角的笑意,
「我這兒……倒有件回禮給你呢。」
「給我的?」
就在許知秋疑惑的注視下,陸雪琪從腰間的衣袋裡,取出一個白布包裹著的小巧物什兒。
慢慢遞到許知秋手上,許知秋掂了掂,輕若無物。
這就要當面拆開瞅瞅。
「你先別打開!」
陸雪琪卻忽的急了,粉臉滾燙。
「等你回去之後,再拆開不遲。」
說完轉身就上山去了。
只留下許知秋在原地琢磨。
有話不明說,什麼毛病這是?
管她的!
直接上手拆開。
然而,裡面卻是個水藍色的荷包。
正面繡著一個「安」字,
背面,則是那兩句詩經——
山有苞棣,隰有樹檖。未見君子,憂心如醉。
這東西他熟悉的很,也正因如此,更疑惑了。
「這丫頭……」
他望著山上,山霧蒙蒙,早尋不見陸雪琪的人影了。
「啥意思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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