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限制本大爺了！

  「——轟！」

  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數條巨大的光之洪流，如同一條條嘶鳴的大蛇，蜿蜒貫穿了島國附近的整片海域，並且還在不斷延伸。

  已經取代了太平洋的鮮活黑暗在這股光芒面前也開始出現了沉降，露出了底下的洋流。

  浪潮洋洋灑灑被捲入高空，猶如倒懸的瀑布，逸散的水汽嘩啦啦的往下不停地墜落，好像狂暴的疾風驟雨。

  可即使是風雨與黑暗的吼聲，仍然沒能掩蓋住男人的悲鳴。

  「居然，居然敢這樣羞辱本大爺！」

  右方之火緩緩走上海平面，都不顧得擦拭口鼻之中溢出的血跡，像是忍受不了一般發出了瘋狂的咆哮。

  對於囂張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當面打臉更大的仇恨了。

  羅蘭不僅把他說過的話原封奉還，用的還是和他如出一轍，不，更加傲慢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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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剛剛那記兇狠的重創已經在右手的力量下逐漸恢復，可那種高高在上的俯視態度，就像一根魚刺般深深的扎入了右方之火心中。

  「愚蠢的傢伙！」

  他的瞳孔緩緩睜大，殺氣與寒意不斷的凝實，眼中充滿了仇恨的血色。

  「你不會以為靠著這種花招就能對付我了吧！」

  「只不過是趁著本大爺一時鬆懈而已，我們之間的強與弱的差距不會有任何改變！你註定會被本大爺斬殺！」

  雖然因為被羅蘭占據了先機而感到暴怒，但有些歇斯底里的右方之火還沒有徹底失去冷靜。

  一時的失利證明不了什麼，無論敵人用出多少未知的手段，只要自己不像失心瘋一樣開浪，勝利必然會屬於他。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這回的右方之火沒有再放出任何多餘的狠話。

  他露出獰笑，打量著正被黑暗簇擁著，淡然踱步而來的羅蘭，將似神者米迦勒的力量完全解放。

  ——那是自平地湧現而出輝煌的焰光。

  無邊的炎浪像是遇到枯木的山火，眨眼間就霸占了整個天空的領域，帶著讓人難以直視的光芒與威嚴。

  如果說這將天與地都壓迫在身上的黑暗是紅龍的冠冕，那麼這神聖之火就是將其驅逐，施下護佑的聖劍。

  右方之火的手腕纏繞著濃郁到極點的魔力，它們猶如電漿般粘稠。

  他的右手宛如與周圍的火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共同化作一把古樸的火劍。

  僅以威勢而論，這一招絕不遜色於羅蘭的紅龍之影。

  十字教除了指引人類向善的核心價值觀外，同樣具有極其濃重的爭戰特質。

  關於教派的正統之爭，乃至對異教徒的討伐戰爭，即使以世界的歷史作為尺度，依然是相當濃墨重彩的一筆。

  惟一神更是有著萬軍之主這樣的稱號，侍立在他右方的米迦勒正是這一特質的最好象徵。

  在神話重演的時刻，右方之火手中的火劍得到了源源不斷的力量支援。

  它本來也是象徵神之領域的存在，在卡巴拉相位的生命之樹中，探尋質點的魔法師曾將這條升華的途徑稱作火焰劍之路。

  曾經顯現之時，它就被米迦勒握在手中，將有撒旦之名的古龍擊敗，使其墜落大地。

  在幻想重演，全人類的惡意都集中到羅蘭身上後，來自原典的信仰也讓十字教相位的力量不斷湧入其中。

  橘色的火劍逐漸膨脹到常人無法想像地步。

  最開始只是遍布方圓百里的火劍不斷生長，膨脹，變為了長達上千里，只用舉起就可以攪動天空，排開雲團的天災。

  只是簡單的揮動，就會讓流星劃破天際的景象重現。

  只要劈下去，就可以將羅蘭身後的學園都市連帶他身後的島國，乃至大陸的板塊都斬成兩截。

  甚至如果不控制一下，它甚至會在斬斷地心直接衝進宇宙。

  就連右方之火自己，都因為這份力量的強大而產生了些許驚異的情緒。

  他儘管有著連火力全開的大天使也能輕易擊敗的自信，但受限於過去的戰鬥的規模與敵人的特質，他從未控制過這種程度的力量。

  也沒想到在面對神話中的宿敵之時，自己的力量會強大到這種程度。

  「原來如此，這就是本大爺真正的力量，可悲又可嘆的人類啊，你們得到拯救的時刻終於要來臨了！」

  右方之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剎那間，無盡的焰光撕裂夜空，開闢出一條通往勝利的星途。

  明明是在混沌而冰冷的黑暗之海中，可在火劍的光芒下，捲起的卻是熾熱而乾燥的烈風。

  呼嘯著的熱風隨著席捲夜空的橘色光流，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將夜色劈開。

  火焰在咆哮，奔走，燃燒。

  在飆升的溫度之下，大氣也開始不自然的扭曲。

  嘹亮的高空之聲中，火劍帶著駭人的壓迫感直衝而下。

  無窮無盡的光芒不斷揭開終焉的黑暗，可被它拯救的海洋還未曾得到釋放，就在恐怖的熱量下化作渾濁的霧氣。

  「哈哈……啊哈哈哈！」

  右方之火得意的笑了起來。

  儘管使用這種程度的力量讓他也產生了一絲疲勞，可面前的景象足以彌補一切疲憊。

  在如同陽炎般升騰扭曲的氣浪中，之前遮天蔽日的黑暗裡已經被他開闢出了一片足足有數十公里的焦土，就像被一顆小行星撞過一樣。

  遠方應該填補它們，龐然的黑暗浪潮卻在觸及邊緣的火焰時不斷蒸發，變成濃厚的霧氣。

  右方之火期待的看著霧氣中男人的身影，冷笑了一聲。

  「現在明白了嗎？所謂的小聰明是改……」

  「——所謂的小聰明是改變不了真正的強弱的」

  在心裡的想法還沒說完時就被搶先的尷尬讓右方之火直接嗆住了。

  他死死的盯著從霧氣中走出的那道人影，罕見的神色大變。

  充斥著他臉龐的情緒不是單純的震驚或者憤怒，而是難以言喻的驚悚。

  「為什麼？」

  右方之火顫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為什麼你會毫髮無傷？」

  是的。

  本應因為自己的象徵受到痛擊而同步衰弱的羅蘭，身上卻看不到半點傷痕。

  僅靠這一劍解決羅蘭，右方之火從未抱有過這麼天真的想法。

  畢竟啟示錄之獸也是米迦勒的宿敵，自己的攻擊被擋下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為什麼會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看見？

  「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右方之火？」

  羅蘭緩緩的補充完未盡的言語，看著僵硬的右方之火，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不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

  再次被挑釁的右方之火額頭青筋一跳，他的眼中滿是暴戾，可在敵人氣勢沒有任何衰弱的這份未知面前，他還是忍耐了下來。

  「本大爺的力量是天克你的才對！」

  「怎麼做到的？」

  羅蘭故作困惑的歪了歪頭，像是在奇怪右方之火為什麼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一樣。

  「特攻雖然很好用，但它只能用來錦上添花，卻不能雪中送炭。」

  「就算是以弱勝強，要讓自己的攻擊起效，就意味著你攻擊的性能，至少要達到敵人的下限，才能讓克制這一流程生效。不然，所謂的克制與弱點就只是笑話而已。」

  「在已經成了氣候的大火面前，潑上一盆水什麼也改變不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需要我解釋嗎？而且你剛剛不是才說出了答案……啊，我明白了。」

  忽的，他的話語停頓了下來，用那雙真紅色的瞳孔凝視著右方之火，一臉戲謔。

  「你不會……把自己當成比較強的那一方了吧？」

  右方之火臉色一白，羅蘭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難怪你看起來一直那麼欠打，還故意想要把絕招留在後面，原來只是一個連自負和自信都沒有分清的小鬼而已。」

  右方之火的面色陰沉如水，他想要從咬得咯咯作響的牙縫裡擠出反駁的話語，可卻什麼也想不到。

  可從他臉上籠罩的怒火就可以知道，他絕對不是被敵人說破防時就會一笑了之的人。

  因為臉龐過度扭曲的緣故，右方之火的表情越發猙獰恐怖起來。

  如同一個積蓄著岩漿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忽的，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嗡——！」

  倏地，在像糖水與蜂蜜的混合體一般，粘稠翻湧的空間中，令人心悸不已的剪影也伸了起來。

  右方之火抬起的並不是自己握持著火劍，屬於人類的那隻手。

  而是他右肩上模糊的光之輪廓。

  在這並不耀眼，卻足夠璀璨的光芒中，他整個人仿若化身為世界的齒輪。

  「你想要絕招嗎？」

  右方之火凝視著羅蘭，怒極反笑。

  「那我就給你絕招吧！

  ——神聖之右，醒來，醒來!施展威能罷!醒來有如在古時古代一樣！」

  為了讓自己的力量得到真正解放，他人生頭一次念誦起了聖經中的言靈。

  一時間，隨著這份箴言的響起，世界上陷入了寂靜。

  宛若所有聲音都消失了一樣，所有物體都停止了一般。

  在無與倫比的寂靜中，只剩下了那隻正在揮動的右手。

  看似緩慢，卻蘊含著極其龐大的質量。

  明明規模完全無法與世界相比，但它仿佛才是一切的主宰。

  這份天經地義的感覺是那麼純粹。

  就像擺出一張手握著籃球的照片，不會有人認為這是籃球在握著手一樣。

  頃刻間，周圍四方的空間都變的四分五裂起來，可那隻右手的輪廓與軌跡依然清晰無比。

  這是它們的構造已經被完全粉碎，解析的證明。

  神聖之右。

  這是右方之火生來就帶有的力量。

  在十字教中，右方代表著對等之意，因此，它幾乎也涵蓋了傳說中的一切奇蹟，擊敗大紅龍時用的是右手，神子治療病人時用的是右手，記載聖經時用的也是右手。

  身為這份奇蹟的總和，神聖之右自然也有著與之相配的能力。

  除了可以自由使用聖經中的一切神跡外，他還會根據敵人的強度自發調整威力，從而獲得必然的勝利。

  簡單來說，就是讓雙方強制比量級，一但敵人的量級比這隻右手低，就會無視掉對方的一切能力，直接取得勝利。

  時停也好，不死之身也罷，甚至是修改現實，只要量級不夠，無論多麼花里胡哨的能力，都必然會達成再起不能的敗北。

  因為揮動就能擊中所以不需要考慮速度，因為揮動就能打倒敵人所以不需要更大的威力。

  但這隻嚴格來說甚至可以粉碎宇宙的右手也並非沒有缺陷。

  因為這份遇強則強的特性，要掌控它需要的力量與知識太過龐大，原本右方之火併不能長時間維持，只能用其被動的應對敵人。

  所以他原本計劃通過奪取禁書目錄，用那份比擬魔神的智慧來掌控這隻右手，用能夠讓一切回歸基準的幻想殺手來做到完全的輸出。

  但這種理論也並非絕對。

  除了這種繁雜的手段，讓這隻右手得到解放的其他方法也是存在的。

  在面對要將地上的王國盡數毀滅，通過褻瀆神之寶座開啟新時代的獸面前，上主的手臂就會解放真正的威能，降下救贖。

  此事在啟示錄上亦有記載。

  所以，右方之火才會在明知羅蘭身份的情況下，故意讓神之右席去送，並且在鼓動羅馬正教開戰後又直接將其毀滅。

  為的就是要讓全世界的惡意集中到羅蘭身上，然後喚醒對方真正的力量，接著再以此作為媒介，讓自己變的更強，從而成為揮揮手就可以拯救人類的存在。

  現在，一切的條件都已經全備。

  右方之火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右手正在綻放出超乎想像的力量。

  只要他願意，下一刻就可以讓這顆星球化作塵埃，讓這片星系變成宇宙間的碎片。

  而且不只破壞，只要他願意，也可以重現創世紀的奇蹟，再造一個地球出來。

  而在擁有了斬殺大紅龍的功績後，他便可以一直掌控住這份力量，成為永恆的救世主。

  十之王冠的權能的確也稱得上絕對，但在同樣具有這份性質的神聖之右面前，又能發揮出多大的力量呢？

  雖然一直將羅蘭視為旗鼓相當的宿敵，可當真正解放右手之時，右方之火還是被不可抑制的傲慢填滿了。

  區區戴冠的野獸，又怎能與他相提並論？

  他已經與真正的神上只有一步之遙，在宇宙的尺度之內，必然會獲得勝利。

  羅蘭雖然看上去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可難不成他還能有著將宇宙毀滅的力量嗎？

  「沒錯……」

  此刻自己的右手，說不定已經將對方遠遠超越了！

  右方之火傲然的狂笑著。

  「——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限制本大爺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