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黃金教會

  「咕嗚？」

  小史瓦爾湊到金幣前方，發現它完全不會動，也失去了里亞的氣息。

  但隨著它的靠近，自己的腦海中也不由出現一些被強制植入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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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枚特別的金幣】

  【只有特別的人才能得到它】

  【如果你還有良心，請把它放回原地，因為它不屬於任何人，它是一枚自由的有著自主意識的金幣，它正在進行一場旅行】

  【如果你有麻煩可以向著它許願，它會分裂成兩枚金幣幫你解決燃眉之急，你可以拿走其中一枚解決你的麻煩，但切記，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的代價會被積累】

  【這枚金幣會隨著許願的次數不斷產生新的金幣，但切記，它終究是一枚自由的金幣，任何人都不應該也沒有資格帶走它】

  「咕。」發覺自己腦海多出這麼多信息的小史瓦爾再次把自己的腦袋旋轉三百五十九度，又轉了回去。

  它拿起金幣仔細端詳了幾遍，試著向它許願讓它分裂。

  於是一枚金幣變成了兩枚。

  兩枚又變成了四枚，四枚又變成了八枚。

  只要不斷許願，這些金幣似乎會呈幾何倍數增加，但就當小史瓦爾試圖讓金幣數量變得更多時，它的腦海又出現新的信息。

  【史瓦爾，別玩了，如果你有想買的東西都可以買，我不會向你收取任何代價】

  「嗷！」小史瓦爾的耳羽豎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有些歡喜。

  看看，這就是偏愛。

  有一個掌管金錢與貿易的家長的好處就是，它不需要因為花錢而支付任何代價，仿佛在此時里亞已經出現在它面前，對著它甩下一張黑卡，告訴它隨便花。

  里亞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小史瓦爾如此堅信。

  雖然它不喜歡花錢。

  但總會有人對金錢感興趣的。

  ……

  恩得勒斯，克蘭貝亞。

  「把那根柱子向左邊一點會不會更好，往左邊挪一點。」

  「不不不，好像太偏左了，在向右一些。」

  「太右了，我不喜歡不對稱，希望你能轉動一下上面的圖案讓兩邊的柱子完全對稱。」

  「……嗯，要不還是回到第一版方案試試呢？」

  新建的黃金教會內部，作為總設計師的白薔薇女巫蕾拉娜正在分析圖紙，而可憐的厄彌加納正在費力抱著一根柱子搬來搬去。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來搬柱子，這些柱子即沒有起到承重的作用，也不能吃，僅僅是用作隔斷和裝飾，厄彌加納覺得就算是擺一排磚也能夠起到同樣的作用。

  但那些前來監工的女巫們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主的教會一定要足夠華麗，祂是貿易的象徵，是金錢的源頭，你忍心去想像這樣的存在住磚房嗎？」

  女巫愛麗絲環抱雙臂，看著厄彌加納費力搬動柱子後突然又想了想：「要不還是把柱子去了吧，我突然覺得沒有柱子更美觀更寬敞。」

  「啊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只是一條魚！」

  厄彌加納終於受不了了，他終於是體會到了萬惡甲方的恐怖威力，直勾勾地倒在了地上說什麼也不肯再動彈。

  他再怎麼說也只是一頭魚人，他不是鏟車，魚人不能當鏟車用，說實話就算是鏟車被這麼使喚也要報廢。

  薩勒呢，薩勒去哪裡了，憑什麼薩勒就不需要幹活。

  厄彌加納沮喪得在地上打滾，他倒在地上腦袋直衝大門的方向，也是在仰頭時才發現門口居然出現一道陌生身影。

  那是一個年齡大概在十歲左右的孩子，穿著破舊，好像剛剛翻過垃圾堆般，嘴角還帶著一點顏色偏深的油漬，腳上的鞋也破了一個大洞。

  此時發現自己被盯著，這孩子像是被嚇到般連忙躲向了門後，厄彌加納卻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在確定自己目前沒有露出原型長得也不嚇人後，他站起了身朝著那個孩子走去。

  「別害怕孩子，你是來教會祈禱的嗎？」

  男孩見他靠近自己，頓時受到的驚嚇更深，他直接撒腿就跑，跑的速度很快，等厄彌加納追出去，只看到了一個背影。

  「他到底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躲在門外？」

  厄彌加納愈發不解。

  「大概是想來教會找一些吃的？」

  蕾拉娜走到厄彌加納身邊，手指輕晃，一籃子熱氣騰騰的麵包頓時出現在她的手上。

  「克蘭貝亞是很繁華，但巷子裡的乞丐也出乎意料的多，這大概就是光照越強陰影越重。」

  她說著把麵包籃子交給了厄彌加納：「去把吃的給他們，然後把他們帶回來吧，這可是發展吾主信仰的好機會。」

  「一個教會想要發展光大，僅僅靠著那些有錢人可行不通，畢竟主是財富本身，祂最不缺少的就是錢。」

  「我明白了！」

  厄彌加納覺得自己又學到了很多，他接過裝著麵包的籃子，一股腦追了出去。

  沒過多久，他在一個陰暗的巷子裡找到了剛剛那個孩子，男孩有著一雙明亮的眼睛，他的身後是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各個年齡的都有，有人甚至年齡大到只能依靠拐杖來行走，最小的那個孩子甚至剛剛學會走路。

  「你們……」

  厄彌加納看著他們注視自己的眼睛，一時間說不出來話，他只是把裝著麵包的籃子遞給他們：「這是給你們的，趁熱吃吧。」

  「為什麼要給我們吃的？」

  男孩的目光中透露著敵意：「你也想給我們下毒然後毒死我們嗎？」

  「什麼下毒？不，當然不！」

  厄彌加納發誓他從小到大都不怎麼會害人，更別提給人下毒，可那些謹慎的人明顯不會相信他。

  無奈之下，厄彌加納只好拿起麵包自己吃了起來，他吃得很香，在他啃麵包的期間他能發現那些視線仍舊凝聚在自己身上，甚至還有人用力咽了咽口水。

  正當厄彌加納準備吃接下來的麵包時，那些人終於朝著籃子伸出手，分食了其中的麵包。

  厄彌加納愣了愣，隨後看著他們吃得急促的樣子傻笑了起來。

  不過他還沒有忘記他們剛剛的話，便詢問男孩：「你們說的下毒是怎麼回事？」

  「貴族們常乾的不就是肅清嗎？」

  男孩狠狠地咬下了一口麵包，猶如手中的麵包是萬惡資產階級的血肉。

  在他的話中，厄彌加納也得知了一些在城市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所隱藏的黑暗事跡。

  貴族，在恩得勒斯這個國家僅僅占比不足2%的人口，卻壟斷了全國98%的財產。

  他們高傲、自大，看不起除自己外的所有人，視貧民為螻蟻，最近又隱隱約約出現了世界末日的傳言，於貧民而言世界什麼時候毀滅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差別，但那些貴族卻十分惜命。

  他們在乎，他們在乎得不得了。

  他們中稍微知道一些真相的人認為是平民帶來了污染與病毒，又有人認為既然世界會滅亡，那艘能夠載著幾十萬人讓他們從末日中存活的方舟必定會出現。

  可貴族的數量沒有幾十萬人，那豈不是意味著方舟上也會出現平民，而且萬一結局更糟糕，平民被選中成為登上方舟的人，而他們卻沒有，那可怎麼辦。

  於是聰明的貴族們便想了一個方法。

  他們要肅清平民，但這種事不能做得太絕。

  最起碼不能在表面上做。

  於是，他們的手便率先伸到了地位甚至還不如平民的貧民乞丐身上，他們將他們視為社會陰暗面的野狗，只會啃食垃圾的臭蟲。

  

  那些人覺得自己生活的地方出現了髒東西，於是他們假裝給出一些食物獲取貧民的好感，但實際上卻在其中放下劇毒。

  沒有人會在意貧民的生死，在這個世上貧窮即是原罪。

  「我的妹妹就是被那群垃圾給毒死的。」

  男孩惡狠狠地撕咬著麵包：「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我一定會殺了他們——」

  咬著咬著，他盯著厄彌加納的眼神又產生了變化：「你身上的衣服很新，看上去價格昂貴……你也是貴族嗎？」

  「不是不是，我怎麼會是貴族？」

  厄彌加納連忙和那群貴族撇開關係，生怕對面小孩想不開上來咬自己一口：「如你們所見，我是黃金教會的一名神職人員，你們可以叫我厄彌加納。」

  「厄彌加納？真是奇怪的名字。」

  「嘿嘿，是的家人給我起的。」

  厄彌加納想起大袞：「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沙利文。」

  「好啊沙利文，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最近我們正在裝修黃金教會正缺人，你們可以來搭把手，相信貿易之主知道了也會高興。」

  「貿易之主？」

  「對啊，你們還不太了解祂吧，不過沒關係，我跟你們說啊，貿易之主是最偉大的救世主，祂象徵著金錢，掌管世界上所有的貿易。」

  「那祂一定很有錢。」

  「有錢……」厄彌加納忍不住想起了里亞。

  里亞有錢嗎？

  他仔細想了想，里亞的手套是人造皮革，戒指是地攤買的，衣服是盜版牌子。

  他之前好像看到過那衣服的商標是什麼TM，但來到城市才發現正確的商標其實是IM。

  厄彌加納越想越覺得不能再繼續想下去，簡直是細思極恐，貿易之主怎麼可能沒有錢呢，高高在上的神怎麼可能出門穿一身高仿呢。

  假的，絕對是假的！

  厄彌加納瘋狂在內心搖頭，因為他發現里亞好像真的不是很有錢的樣子。

  但這種事是能隨意向外說的嗎？掌管貿易的主宰沒錢說出去誰還會信仰祂。

  「對，祂十分富有，祂是財富的源頭。」

  厄彌加納睜眼說瞎話。

  「信仰祂會變得有錢嗎？」

  「當然會！」

  厄彌加納昧著良心繼續點頭。

  「那麼好吧。」

  沙利文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我要去教會幫忙，我要信仰祂。」

  「歡迎！」厄彌加納看著一群眼睛亮亮的貧民，他對這種結果很滿意，人們只要願意用自己的勞動來獲取財富，那就是高尚的。

  至於貴族們的想法，他又不是人，管那麼多幹什麼。

  黃金教會的成立時間並不長，現在正是需要積攢信仰者的時候。

  「我和你們說一遍祂的禱告詞，記住不要忘……算了，反正你們也記不住，我給你們寫一遍。」

  厄彌加納找出一張紙寫出了里亞的禱告詞，然後將禱告詞交了出去。

  他告訴這些人如果有需要就呼喚祂的名，雖然大部分時間不會有回應，但起碼是一個心靈慰藉。

  如果實在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那些女巫，心地善良的女巫會很樂意幫助他們。

  說完這些，厄彌加納就帶著眾人一起去往黃金教會，在踏入其中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有了一種自身正在被注視的感覺，從皮囊到靈魂，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輝光的籠罩下無所遁形。

  建造這所教會差點掏空了蕾拉娜的二分之一家底，華麗宏偉的建築是由最頂尖的設計師蕾拉娜本人進行設計，她幾乎是為了這所教會花光了自己全部的心血。

  一個合格的設計師在一生中總要留下自己最自得的作品，而蕾拉娜敢打包票，這就是她最完美的傑作。

  為了契合「貿易」「黃金」的主題，黃金教會甚至連白色柱子邊緣的雕刻畫都是由黃金雕刻，各色寶石的彩窗反射著七彩太陽光，將貿易神像照耀得份外璀璨。

  「讚美貿易！」

  蕾拉娜注視著神像，再次忍不住讚嘆道。

  女巫們除了美貌之外，她們大多數都很富有，畢竟她們的魔藥千金難求，只需要靠著賣魔藥就足以養活成百上千人。

  而富有的人們一旦有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定然不會吝嗇她們的投資。

  這也是里亞拉攏女巫的一大原因，現在看來他的決策幾乎沒有出過錯。

  「歡迎來到黃金教會，我是這座教會的總設計師兼投資方，也是未來的主教之一。」

  「各位是有什麼需要向吾主祈禱嗎？」

  蕾拉娜在發現厄彌加納將那些人帶回後，神情愈發溫柔，甚至透露出幾分仁愛的光輝，就像最明媚的花朵般，一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