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防了
第17章 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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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釵是蝴蝶形狀的，蝴蝶的翅膀下面還有幾個類似鈴鐺的掛件，輕微搖晃起來，就會發出輕微的聲響。
這不就是溫浩然昨晚所說的，那婦人所戴著的銀釵嗎？
溫浩然蹭的一下起身，腳步沉重，向著張鐵柱一群人走去，氣勢洶洶。
還在說著葷話的漢子發現了危險，立馬呵斥道，「溫浩然，你想要幹什麼！！！」
「難不成你想打架嗎？」
「我們可是有一群人的。」
時染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想要出手的溫浩然，道，「他想要和你們一對一切磋一下，你們敢不敢？」
其中一名漢子輕笑一聲，「簽下生死狀的切磋？」
「簽！」
「不簽！」
溫浩然說了前面一句，時染說了後面。
那漢子有些不耐煩的道，「到底簽不簽？」
溫浩然斬釘截鐵：「簽！」
時染也是斬釘截鐵的道，「你們要簽生死狀，便都得死！」
有人問道，「你什麼意思？」
時染的聲音依舊平靜，卻顯得有些冷意，「我去告訴大將軍，你們在這裡搞內訌！」
漢子擺了擺手，很是不耐煩的道，「那就不打！你們快點滾，我可不想被軍法處置！」
「打！」溫浩然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不分生死！我只想狠狠揍你一頓！」
「呵呵，揍我？那就來！！！」
時染用木炭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圈，道，「你們在這個圈中切磋，大喊認輸者，或者出圈者，定為輸！」
「有意見嗎？」
溫浩然聲音冰冷到了極點，「沒有！」
他現在就感覺內心有一團火，無名的怒火，哪怕那個好看的豐腴婦人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可是，想到她的遭遇過後，還是心中鬱結，覺得應該做些什麼。
不是為了搶回那婦人的簪子，只是為了能夠教訓那些搶了簪子，金銀，還要做壞事糟蹋人家婦人的人！
那漢子攤了攤手，很是隨意的道，「我也沒有！」
戰鬥，一觸即發。
時染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要是無腦打一架，受點懲罰是小事，要是有人搬弄是非的話……
溫浩然可能就真的必死無疑了，不管那一架打的怎麼樣。
這是軍隊，可不是其他管束比較松的地方啊。
看著拳拳到肉的打鬥，時染沒有什麼心疼可言。
說句實話，時染覺得自己和溫浩然還沒有那麼深厚的友誼，畢竟，才穿越來幾天，他對溫浩然的情感，只是原主人留下來的。
而溫浩然對她的情感，其實也是對原主人的情感。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當然，她是不會讓人知道自己的這個秘密。
誰來了也不告訴！
再者說，這一切都是溫浩然的自己選擇。
選擇了，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不管好壞。
時染能做的，只是保證不是那麼冷靜的溫浩然不被殺死。
夜晚，看了眼身上多處紅腫，雙眼無神看著帳篷頂端的溫浩然，時染搖了搖頭，躺了下來，有些東西，旁人說的再多，也沒有用，想要走出去，只能看自己。
不久前，溫浩然和那人切磋的時候，又一件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其中觀看的士卒就有一人拿著一根旱菸杆炫耀，還說了自己搶走那旱菸杆的豐功偉績，唾沫四濺。
時染聽到了，也看到了。
打鬥中的溫浩然看不到看就不知道了，他只是口中發出一道野獸般的怒吼，向著前方的切磋對手沖了去。
溫浩然略顯模糊的雙眼看著上方，臉上露出極其沮喪失望的表情，他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明明被自己救了啊，為什麼……為什麼還會遇到那麼悲慘的事情呢？
難道說，是我太天真了嗎？
一定是我沒有實力嗎？
什麼浩然正氣，都是假的嗎？
無數的想法進入腦海中。
溫浩然開始自我懷疑，自我尋找答案。
有的時候，好人所做的好事一直沒有回報，反而災禍連連，而壞人做壞事不能受到懲罰，反而喜訊連連，好人會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值不值得，對不對，進而對這個世界產生懷疑……難道說，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黑暗的嗎？
要是你前腳做好事救了人，就被人後腳摧毀，而且還是當著你的面摧毀，那麼，你會越發質疑這個世界的本質。
人也會更容易向黑化的方向走。
當然，這裡的好壞，是溫浩然眼中的好壞世界。
第二天清晨，士卒們積極起床，他們的第三天掃蕩要開始了。
第三天的掃蕩，比之前兩天，要更為肆無忌憚，也更為瘋狂。
那些膽大的已經熟門熟路，遇到不開門的人家，直接喊，讓其開門，要是不開門，等他們撞門進去後……抵抗的人家都會受盡折磨而死。
所以，很多人都只能乖乖開門。
當然了，開門不代表你會安然無事。
依舊會受到折磨，欺負……卻是大概率能夠活下去。
為了能夠活下去，且少受點折磨，大部分人都是選擇開門，還有一些人選擇自殺……只有少到可憐的人選擇反抗。
之前說自己要做好人，不去欺壓城中之人的士卒們，他們昨晚以及前晚看著周圍士卒炫耀自己的收穫時，破防了。
尤其是啃著刺喉的乾糧，看著那些士卒吃香的喝辣的時……
自己的好心付出沒有回報。
並且，自己的好心還不能救下那些人，只是把機會讓給了自己的同伴戰友，讓他們富裕起來，過上好的日子。
他們就感覺更不公平了。
一個說是不好，卻又極其真實的想法出現在了腦海中：與其讓其他人糟蹋人家，不如自己來……
這個想法出現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原本的好心也逐漸被掩埋。
是啊，我為什麼要恪守成規，做個好人呢？
我要做壞人。
這個時代讓我做壞人的。
沒錯，就是這個時代讓我做壞人的。
我是好人，只要這個時代多些好人，讓我做好人，我也會做好人的。
哀嚎聲，救命求救聲此起彼伏。
整個涼城，如同人間烈獄。
行動緩慢的溫浩然來到了昨天所說的心儀少女家。
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在這個混亂的地方，想要保護一群人，是不切實際的事情，你保護了一家人，前腳走，後腳就有人走上去……
溫浩然明白一件事，他，最多只能保護一家人的安慰。
那麼，那就只保護心儀少女一家人。
看著心儀少女家緊緊關閉的大門，溫浩然心中長長出了口氣，「還好，我是第一個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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